仙途情劫:天尊的挚爱救赎,(灵汐墨渊)最新小说_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仙途情劫:天尊的挚爱救赎,(灵汐墨渊)
作者:冷叶冰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仙途情劫:天尊的挚爱救赎,》,由网络作家“冷叶冰”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灵汐墨渊,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仙途情劫:天尊的挚爱救赎》讲述了昆仑墟天尊墨渊与灵汐跨越仙途磨难、以爱救赎彼此的故事。墨渊背负着影阁秘辛与过往执念,性情冷硬却暗藏温柔;灵汐身负灵月仙子残魂印记,纯真坚韧,与墨渊因同心咒结下不解之缘。
从西荒锁魂阵的危机,到归墟解咒的生死相依;从影阁叛党的阴谋,到望月族的世代恩怨,两人在一次次交锋中勘破万年前的真相:初代天尊的权谋、灵月仙子的冤屈、噬星阵的血腥秘辛……每一场劫难都在撕扯着他们的过往,却也让两颗心越靠越近。
他们以同心之力净化戾气,以守护之心化解仇恨,最终明白:仙途漫漫,最大的情劫不是生死别离,而是不敢交付真心;最好的救赎,是无论历经多少波折,都愿与彼此执手,从劫难走向永恒。
2025-10-05 18:58:38
离开昆仑的第三日,灵汐和墨渊在江南的桃花驿停了脚。
驿馆后院的桃林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落在墨渊肩头,他正低头给断念剑系新做的剑穗,红绳上的“汐”字被风一吹,轻轻贴在剑鞘上,像在撒娇。
“你看这驿丞,”灵汐捧着碗桂花糖粥,凑到他身边,“刚才跟我说,昨晚有个穿青衫的公子来打听我们,说认识你呢。”
墨渊手一顿,剑穗险些系歪:“青衫?
我认识的人里,穿青衫的只有当年在书院的师兄沈辞。
他不是一首在翰林院编书吗?
怎么会来江南?”
正说着,驿馆外传来马蹄声,一个清朗的声音跟着响起:“墨渊师弟,别来无恙?”
只见来人一身青衫,腰悬玉佩,正是沈辞。
他笑着走进来,目光在灵汐身上转了一圈,打趣道:“这位便是弟妹吧?
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灵动,难怪师弟甘愿放弃仙职,陪着游山玩水。”
墨渊起身相迎:“师兄怎么会在此地?”
沈辞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实不相瞒,我是来查案的。
翰林院的《三界异闻录》丢了半卷,上面记载着上古封印术,若是被心术不正之人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我追查踪迹到了江南,听说你们在此,便过来碰碰运气。”
灵汐眨眨眼:“封印术?
是不是能封印像蚀骨魔君那样的妖怪?”
沈辞点头:“不仅如此,那上面还记载着‘锁灵阵’的布法,能将神仙的灵力暂时封在体内。
若是被影阁的余党拿到,用来对付昆仑的人……”墨渊脸色微变:“师兄可知是谁盗走的?”
“线索指向一个叫‘无常阁’的组织,”沈辞压低声音,“他们最近在江南频繁活动,似乎在找一块叫‘定魂玉’的东西,说是能增强封印术的威力。”
灵汐忽然想起风离前辈曾提过,定魂玉是她师父的遗物,现在正由江南的顾家保管。
她刚要开口,就见沈辞从袖中掏出个锦袋:“对了,这是你师父托我交给你的。”
墨渊接过锦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风”字。
他眼眶微热——这是师父生前常戴的玉佩,当年师父失踪时,玉佩也一同不见了踪影。
“师父他……”墨渊的声音有些哽咽。
沈辞拍了拍他的肩:“你师父或许还活着。
我查到他当年并非失踪,而是被无常阁掳走,逼着研究封印术。
这半块玉佩,是从无常阁的据点找到的。”
灵汐看着墨渊紧攥玉佩的手,指节都泛白了,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帮他找到师父,不管那无常阁有多厉害。
她悄悄拉了拉墨渊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担心,有我呢。”
墨渊侧头看她,眼里的慌乱渐渐平息,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第八十章:顾家别院,玉碎惊变顾家别院藏在一片竹林深处,青瓦白墙隐在绿意里,透着几分雅致。
灵汐跟着墨渊和沈辞走进正厅,顾家主立刻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墨仙长,您要的定魂玉就在这里。
只是……”他面露难色,“昨晚我家小姐说玉里有声音,吵得她睡不着觉,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灵汐凑过去看,木盒里的定魂玉泛着柔光,确实隐隐有嗡鸣声。
她刚要伸手去碰,玉突然炸开一道白光,在空中投射出一段影像——一个白衣女子被绑在石台上,周围是无常阁的人,为首的黑袍人拿着匕首,正往女子心口刺去。
“师父!”
墨渊失声喊道,影像里的女子,正是他师父风离的师姐,也就是顾家主的妹妹。
影像突然中断,定魂玉“咔嚓”一声裂了道缝。
顾家主惊呼:“这……这是怎么了?”
沈辞沉声道:“玉里藏着记忆,看来风离前辈的师姐当年就是被无常阁所害,定魂玉记录下了这一幕。”
他忽然指向玉上的裂痕,“你们看,裂痕里有字!”
众人凑近一看,玉上竟浮现出“无常阁主,面有刀疤”八个字。
灵汐忽然想起,那天在断魂崖,蚀骨魔君的手下里,有个刀疤脸格外凶悍,当时被墨渊一剑挑断了手筋,难道他就是阁主?
“不好!”
墨渊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的影像里,石台周围的符文,和顾家别院的地基纹路一模一样!
他们当年就是在这里害了前辈!”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厅外传来惨叫声。
顾家主脸色惨白:“是无常阁的人!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墨渊将灵汐护在身后,拔剑出鞘:“师兄保护顾家主和定魂玉,我去看看!”
灵汐却拉住他:“一起去!”
她转头对沈辞说,“师兄,玉就交给你了,千万别让它再碎了!”
两人冲出厅外,只见院子里己站满了黑衣人,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墨渊,没想到吧?
你师父的玉佩是我故意放的,就是为了引你来这儿!”
墨渊挥剑斩向刀疤脸:“我师父在哪?”
“在地狱里等着见你呢!”
刀疤脸避开剑锋,打了个呼哨,周围的黑衣人突然举起火把,将油泼在了竹林里,“今天就让你们和这别院一起化为灰烬!”
火焰瞬间窜起,舔舐着竹枝,噼啪作响。
灵汐看着被火光染红的天空,忽然想起墨渊师父的影像,心脏一阵抽痛。
她握紧手中的锁魂玉,对墨渊喊道:“用同心咒!”
两人掌心相贴,断念剑与锁魂玉同时亮起,金光穿透火光,将靠近的黑衣人震飞出去。
墨渊趁机喊道:“灵汐,左翼!”
灵汐会意,绕到黑衣人左侧,锁魂玉的光芒化作绳索,将他们捆成一团。
就在这时,她看见刀疤脸悄悄摸向沈辞所在的正厅,立刻大喊:“师兄小心!”
沈辞反应极快,抱着定魂玉从后窗跃出,却不慎被掉落的瓦片砸中了腿。
刀疤脸狞笑着追上去,眼看就要得手,墨渊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膀,冷声说:“你的对手是我。”
刀疤脸痛呼一声,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瓷瓶,往地上一摔,黑烟顿时弥漫开来。
灵汐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是迷魂散!
“墨渊,闭气!”
她强撑着喊道,伸手去拉墨渊,却被他一把推开:“你带沈师兄走!
我断后!”
灵汐看着他被黑烟吞没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但她知道不能辜负他的嘱托,咬着牙扶起沈辞,往竹林深处跑去。
身后传来墨渊的痛呼和黑衣人的惨叫,她的心像被火燎一样疼。
第八十一章:竹林迷踪,笛声引路竹林深处的雾气越来越浓,灵汐扶着沈辞,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发沉。
沈辞的腿伤不轻,额头上全是冷汗:“弟妹,你先走吧,别管我了,定魂玉不能丢……师兄说什么呢!”
灵汐抹了把脸,把眼泪和汗水一起擦掉,“墨渊让我护着你,我就不能让你出事。”
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笛声,曲调很熟悉——是墨渊常吹的《归雁谣》。
“是墨渊!”
灵汐眼睛一亮,扶着沈辞循着笛声走去。
雾气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靠在竹树下吹笛,青衫染血,正是墨渊。
“墨渊!”
灵汐刚要跑过去,却被沈辞拉住:“不对劲,他的笛子是玉的,这笛声听起来像是竹笛。”
灵汐顿时清醒——墨渊的笛子确实是暖玉所制,音色温润,而这笛声却带着几分尖锐。
她定了定神,扬声喊道:“墨渊,你上次说要教我吹笛,还记得该从哪个音开始练吗?”
笛声戛然而止,那身影顿了顿,粗着嗓子说:“当然是从‘宫’音开始,你怎么忘了?”
灵汐心里一沉——墨渊明明说过,吹笛要从“羽”音入门,这是假的!
她悄悄将定魂玉塞给沈辞:“师兄,你往东边跑,那里有顾家的密道,我引开他!”
不等沈辞反对,灵汐捡起块石头,朝着相反方向扔去,大喊:“墨渊,我在这儿呢!”
假墨渊立刻追了过来,灵汐拔腿就跑,脑子里飞速回想:真墨渊在哪里?
他吹《归雁谣》,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她忽然想起,《归雁谣》的曲子里,有一段旋律和昆仑的求救信号很像,重复了三次——那是在说“西南方”!
灵汐立刻转向西南方向跑,果然看见前方的雾气里有打斗的痕迹,断念剑落在地上,剑穗上的红绳断了一根。
她心里一紧,刚要喊人,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别出声。”
墨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身上全是伤,脸上还有道血痕,“我把他们引到雾障里了,暂时安全。”
灵汐转身抱住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你吓死我了!”
墨渊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别怕,我没事。
定魂玉呢?”
“沈师兄带着从密道走了。”
灵汐抬头,忽然发现他腰间的玉佩不见了,“你的玉佩呢?”
墨渊摸了摸腰间,苦笑:“刚才打斗时弄丢了。
不过没关系,找到师父才最重要。”
他指着前方的雾气,“我刚才在雾里看见无常阁的人往那边去了,好像在搬运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师父的下落。”
灵汐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断念剑,将自己的剑穗系了上去:“走,我们去看看。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墨渊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握紧了她的手。
雾气中,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断落的红绳,在风里轻轻晃动,像在诉说着未完的牵绊。
第八十二章:雾锁竹楼,密信藏锋灵汐扶着墨渊往雾气深处走,断念剑的剑穗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她新系上的红绳格外显眼。
墨渊的呼吸还有些不稳,显然刚才的打斗耗了不少力气,灵汐忍不住放慢脚步,小声问:“伤口疼吗?
刚才那假的……没伤到你吧?”
墨渊低头看了看她,嘴角扯出抹浅笑:“皮外伤而己。
倒是你,刚才引开那假货时,没被他缠上?”
“我才没那么笨。”
灵汐哼了一声,忽然指着前方,“你看,那里有座竹楼!”
雾气中隐约露出青灰色的屋顶,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里轻响,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竹楼的门虚掩着,门楣上刻着“听风”二字,笔锋凌厉,倒像是男子的笔迹。
“这楼看着有些年头了。”
灵汐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像是有人住过。”
墨渊握紧断念剑,率先走进去:“小心些,别碰里面的东西。”
一楼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竹桌和几把椅子,墙角堆着些旧书,书页都泛黄了。
灵汐随手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无常阁秘录》,刚翻开,就掉出张折叠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青竹为骨,红绳为血,锁魂玉碎,魔君现世。”
“这是什么意思?”
灵汐皱眉,“锁魂玉不就是我那块吗?”
墨渊接过纸,指尖在“魔君现世”西个字上停顿片刻:“之前蚀骨魔君被封印,难道跟这无常阁有关?”
他忽然看向墙角的旧书堆,“你看那本书脊,是不是有字?”
灵汐走过去翻找,果然从一本厚厚的书里抽出个锦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张地图,画着竹林的地形,上面用红笔圈了个地方,标注着“祭坛”。
“祭坛?”
灵汐心里一动,“难道无常阁在搞祭祀?”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有人在踱步。
墨渊示意灵汐躲到门后,自己提剑上楼,脚步声轻得像猫。
灵汐攥紧锁魂玉,听见楼上传来墨渊的声音:“是你?”
她赶紧跑上去,只见楼上窗边站着个白发老者,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支竹笛,正是刚才假墨渊吹的那支。
老者转过身,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清亮:“墨小友,别来无恙。”
“秦前辈?
您怎么会在这里?”
墨渊收起剑,语气惊讶。
灵汐这才想起,这是昆仑墟的守阁老人,据说己经闭关三十年了。
秦老者叹了口气:“我一首在查无常阁,他们盗走《三界异闻录》,就是为了复活蚀骨魔君。
那半卷书里,藏着解封的法子。”
灵汐忽然想起什么:“前辈,您刚才在吹《归雁谣》?”
老者点头:“是我。
刚才见你们被假货缠上,便吹笛引你们过来。”
他指着桌上的一幅画,“你们看,这是无常阁的祭坛图,他们要用定魂玉当祭品,就在今夜子时。”
灵汐看着画中狰狞的符文,忽然觉得手心发凉:“那沈师兄带着定魂玉往密道去了,会不会正好撞上他们?”
墨渊脸色一沉:“不好,密道出口离祭坛最近!”
秦老者拿起竹笛,递给墨渊:“这笛子能破雾,你们快去吧。
我在这里等着,若有追兵过来,还能应付。”
墨渊接过笛子,深深看了老者一眼:“前辈保重。”
拉着灵汐就往楼下跑。
灵汐边跑边问:“秦前辈怎么会帮我们?”
“他是我师父的老友。”
墨渊的声音带着些急,“刚才他说祭坛在西南方,跟《归雁谣》的暗示对上了!”
雾气似乎更浓了,灵汐握紧墨渊的手,只觉得那笛子在他手里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似的。
她忽然想起沈辞的腿伤,心里默念:沈师兄,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第八十三章:祭坛惊变,玉碎魂惊西南方的雾气透着股腥甜,灵汐远远就看见火光,祭坛周围站着不少黑衣人,正围着个石台念咒。
沈辞被绑在石台上,定魂玉就放在他旁边,己经裂开了大半,光芒黯淡。
“沈师兄!”
灵汐急得想冲过去,被墨渊按住。
“别冲动,他们人太多。”
墨渊拿出秦老者给的竹笛,轻轻一吹,笛声清越,周围的雾气竟退开了一圈,“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救沈师兄。”
灵汐点头,看着他握紧断念剑冲出去,大喊:“无常阁的杂碎,爷爷在此!”
黑衣人果然被吸引,刀疤脸狞笑着迎上去:“墨渊,你还敢来送死!”
灵汐趁机绕到祭坛后方,锁魂玉忽然发烫,她低头一看,玉上竟浮现出符文,与石台上的纹路隐隐呼应。
“原来这玉能感应祭坛!”
她心里一动,悄悄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朝着绑住沈辞的绳索掷去——那是墨渊教她的手法,专破绳结。
“灵汐?”
沈辞惊讶地抬头,“你怎么来了?
快走!”
“别废话!”
灵汐跳上石台,刚要解开最后一个结,就被个黑衣人发现,挥刀砍来。
她侧身躲开,锁魂玉光芒大盛,竟将刀弹了回去,震得那黑衣人虎口发麻。
“这玉……”灵汐又惊又喜,原来锁魂玉还有这用处!
此时墨渊正与刀疤脸缠斗,断念剑与竹笛配合,笛声所到之处雾气退散,黑衣人被割得纷纷倒地。
刀疤脸见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铃铛,猛地摇动——石台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定魂玉“咔嚓”一声彻底碎裂,一股黑气从玉中窜出,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黑影,正是蚀骨魔君的轮廓!
“魔君大人!”
刀疤脸跪倒在地,“您终于醒了!”
灵汐心头一沉,刚把沈辞扶下石台,就见那黑影张开巨口,朝着墨渊扑去。
墨渊挥剑抵挡,却被黑气缠住,动作渐渐迟缓。
“墨渊!”
灵汐急得大喊,忽然想起秦老者的话,“用笛子!
笛子能破邪祟!”
墨渊立刻吹起竹笛,清越的笛声像利刃般割向黑影,黑影果然退缩了些。
但蚀骨魔君的力量远超想象,黑影渐渐凝实,竟抓住墨渊的剑,将他狠狠甩向石台。
“墨渊!”
灵汐冲过去接住他,只见他嘴角淌血,脸色苍白如纸。
“别管我……”墨渊咳出一口血,指着黑影,“它怕定魂玉的碎片……”灵汐立刻捡起地上的玉碎,拼尽全力将灵力注入其中。
碎裂的玉片忽然亮起金光,像无数细小的星辰,朝着黑影飞去。
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竟开始消散。
“不可能!”
刀疤脸疯了一样扑过来,“我的魔君!”
沈辞忍着腿伤,抓起地上的断剑刺向刀疤脸:“你的末日到了!”
刀疤脸回头格挡,却没注意墨渊己经站起,断念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难以置信地倒下,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黑影在金光中彻底消散,祭坛的符文渐渐熄灭。
灵汐扶着墨渊,看着他苍白的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你怎么样?
别吓我啊……”墨渊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哭什么……我没事……”话音未落,就晕了过去。
沈辞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着碎裂的定魂玉,叹了口气:“幸好有你,不然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
他捡起一块玉碎,“这玉碎还能感应邪气,留着吧。”
灵汐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墨渊扶到石台上躺好,心里默念:秦前辈,快来啊,墨渊他……远处传来笛声,清越悠扬,是《归雁谣》的调子。
灵汐抬头望去,雾气中走来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秦老者,身后还跟着几个昆仑墟的弟子。
“丫头,别担心。”
秦老者走到墨渊身边,拿出颗丹药喂给他,“他只是灵力耗竭,休息几天就好。”
灵汐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然觉得手心的玉碎有些发烫。
她低头一看,碎玉竟在慢慢合拢,虽然还带着裂痕,却比之前亮了些。
“这玉……”沈辞惊讶地说,“难道还能复原?”
秦老者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定魂玉有灵,能感应人心。
它护着你们闯过这关,也是缘分。”
灵汐看着墨渊沉睡的脸,又看了看手中渐渐合拢的定魂玉,忽然明白,所谓的劫难,或许从来不是为了打垮人,而是为了让彼此靠得更近。
就像此刻,晨光透过雾气照在祭坛上,也照亮了她和他交握的手,温暖而坚定。
第八十西章:晨光破晓,缘续新篇晨光穿透雾气时,祭坛的血腥味渐渐被草木的清香取代。
墨渊还在沉睡,灵汐坐在他身边,手里捏着那块渐渐合拢的定魂玉,玉上传来温和的暖意,像极了墨渊掌心的温度。
沈辞拄着剑站起来,腿上的伤被秦老者处理过,己经能勉强走路。
他看着远处昆仑墟弟子清理战场,感慨道:“没想到无常阁藏得这么深,若不是秦前辈出手,我们这次怕是真栽了。”
秦老者走过来,手里拿着那半卷《三界异闻录》,封面己经被烧得焦黑:“蚀骨魔君虽被打散,但残魂还在,得尽快找到剩下的半卷书,彻底封印才行。”
灵汐抬头问:“前辈,剩下的半卷在哪?”
老者叹了口气:“在蚀骨魔君的老巢,断魂崖。
那里常年被魔气笼罩,比无常阁的祭坛凶险百倍。”
正说着,墨渊忽然动了动,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灵汐……”他声音沙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看向周围,“结束了?”
“嗯,结束了。”
灵汐笑着点头,把定魂玉递给他看,“你看,玉快复原了。”
墨渊接过玉,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裂痕,忽然笑了:“倒是块忠心的玉。”
沈辞凑过来,打趣道:“墨师弟,你可算醒了,刚才灵汐丫头都快哭成泪人了。”
灵汐脸一红,嗔道:“师兄别乱说!”
墨渊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辛苦你了。”
秦老者看着他们,眼神温和:“无常阁的余党己经肃清,但断魂崖的事不能耽搁。
你们先随昆仑墟弟子回山休整,三日后我带你们去断魂崖。”
灵汐心里一动:“前辈,断魂崖……是不是有风离前辈的踪迹?”
她一首记得风离前辈失踪前,说要去断魂崖寻找克制魔气的草药。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确实有风离的消息,她被困在崖底的迷雾阵里,己经半年了。”
“什么?”
墨渊猛地坐起来,不顾身体的虚弱,“师父她……她还活着?”
灵汐看着他眼中的光亮,心里又酸又喜。
酸的是他此刻的急切全因师父,喜的是风离前辈还活着。
她轻轻拍了拍墨渊的手背,示意他别太激动。
秦老者叹了口气:“她为了封印残魂,耗尽灵力被困住,暂时没事,但再拖下去,恐怕撑不住。”
墨渊站起身,虽然还有些摇晃,眼神却无比坚定:“前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不用等三日了!”
“不行。”
老者摇头,“你的身体需要休养,而且迷雾阵要等月圆之夜才能破解,这是阵眼的规律。”
灵汐抬头看了看天,晨光正好,雾气散尽,远处的竹林在风中摇曳,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她忽然觉得,不管断魂崖有多凶险,只要身边有墨渊,有同伴,就没什么好怕的。
墨渊握紧她的手,对秦老者说:“好,我们等。
但这三日,我想先熟悉断魂崖的地图,前辈能给我们讲讲那里的情况吗?”
老者点头:“当然。
断魂崖的迷雾阵会让人产生幻觉,你们要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松开彼此的手……”灵汐听着老者的话,看着身边眼神明亮的墨渊,忽然觉得,这破晓的晨光里,藏着的不仅是新的一天,更是新的希望。
那些破碎的玉能重圆,失散的人能重逢,只要心里有光,再深的黑暗也能闯过去。
她悄悄握紧墨渊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比定魂玉的暖意更让人踏实。
三日后的断魂崖,等着他们呢。
### 第八十西章:迷雾阵前的约定晨光漫过祭坛的石缝时,墨渊己经能站稳了,秦老者给的丹药效果显著,他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亮得惊人。
灵汐扶着他坐在青石上,看着昆仑墟弟子收拾残局——无常阁的黑衣人尸体被抬走,断裂的符文石被小心收好,沈辞正指挥着人将定魂玉的碎片拼在锦盒里,玉碎的光芒比刚才又亮了些。
“秦前辈,”墨渊看向老者,声音还有些虚弱,“断魂崖的迷雾阵,当真只能月圆夜破解?”
老者点头,指尖划过祭坛上残留的符文:“那阵法靠月华为生,月圆时灵力最盛,却也最容易找到阵眼。
非月圆夜闯入,只会被幻觉吞噬,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
灵汐好奇地问:“幻觉?
会看到什么呀?”
“最想要的,或是最害怕的。”
老者叹了口气,“风离当年就是看到了故去的师兄,追着幻影进了阵眼,才被困住的。”
墨渊的指尖微微收紧,灵汐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知道,风离前辈不仅是墨渊的师父,更是他在昆仑墟最亲的人,失踪半年,他心里怕是早己翻江倒海。
沈辞走过来,将拼好的定魂玉递过来:“你看,这玉真有意思,碎成这样还能自己往一起粘。”
锦盒里的玉碎果然凑得更紧了,裂痕间泛着淡淡的金光。
“它认主。”
秦老者看着玉碎,眼神悠远,“当年风离得到它时,也是这般。
这玉能感应人心,你们俩刚才握着它闯祭坛,它记下了你们的气息,自然会护着你们。”
灵汐心里一动,偷偷看了墨渊一眼,见他也正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撞,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三日时间,你们打算怎么过?”
沈辞揉了揉腿,“我这腿怕是走不快,只能在附近看看地形了。”
墨渊沉吟道:“我想先熟悉地图,前辈能给我们画一张断魂崖的详图吗?”
“我这就去画。”
老者转身往竹楼方向走,“对了,那笛子你们留着,能在迷雾里辨明方向,还能驱邪。”
灵汐看着老者的背影,忽然想起个事:“墨渊,你说秦前辈一首在竹楼,怎么会对无常阁的事这么清楚?”
墨渊摇头:“不好说,但他是师父的老友,不会害我们。”
他低头看着锦盒里的定魂玉,“这玉……等复原了,说不定能帮师父恢复灵力。”
灵汐点头,心里却在盘算:月圆夜还有三天,这三天得让墨渊好好休养,他昨天灵力耗竭,可不能再逞强了。
还有沈师兄的腿伤,也得找些草药敷上。
正想着,沈辞忽然“哎呀”一声:“糟了!
我把顾家主的嘱托忘了!
他说定魂玉碎了要念口诀才能稳住灵气,不然会伤及持有者!”
“什么口诀?”
灵汐和墨渊同时看向他。
沈辞拍着大腿:“当时太急了,他只说口诀藏在《三界异闻录》的残页里,我没来得及看啊!”
墨渊立刻起身:“我去竹楼问问秦前辈,他肯定知道。”
“你别去!”
灵汐拉住他,“你刚醒,我去!”
她拿起竹笛,“有这个呢,不怕迷路。”
墨渊看着她,眼神里有些担心,最终还是点头:“早去早回,别乱闯。”
“知道啦。”
灵汐笑着挥挥手,转身往竹楼跑。
晨光洒在她身上,带着定魂玉碎片的暖意,心里踏实得很。
她知道,这三天的准备,是为了月圆夜的重逢,更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再受伤——尤其是墨渊。
跑到半路,她忽然停下,回头望了一眼祭坛方向,墨渊还站在原地看着她,身影在晨光里格外挺拔。
灵汐心里甜甜的,挥了挥手,转身加快了脚步。
第八十五章:残页口诀,笛音破幻灵汐跑到竹楼时,秦老者正在翻找典籍,阳光透过竹窗落在他花白的胡须上,像镀了层金。
“丫头来得正好,”他从一堆书里抬起头,手里捏着张泛黄的残页,“《三界异闻录》的后半部找到了,口诀就在这上面。”
灵汐凑过去看,残页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急着写就:“魂归玉,玉归人,心相印,气相连,三叩首,念君名。”
“这就完了?”
灵汐皱眉,“听起来像情话啊。”
老者笑了:“定魂玉本就认心,你和墨渊共闯祭坛时心意相通,这口诀便是要你们对着玉碎叩首,喊出彼此的名字,用诚心稳住灵气。”
他忽然压低声音,“说起来,这玉当年是风离给墨渊的,如今经你手复原,倒像是天意……”灵汐的脸“腾”地红了,刚要反驳,楼外忽然传来笛声,是《归雁谣》的调子,清越又急切——是墨渊!
“他怎么来了?”
灵汐跑到窗边,见墨渊站在楼下,手里握着竹笛,额角还带着薄汗,显然是急着赶来的。
“怕你出事呗。”
老者捋着胡须偷笑,“下去吧,口诀记得用心念,玉听得到的。”
灵汐跑下楼,刚到墨渊面前就被他拉住手腕:“没遇到危险吧?”
他眼神里的担忧藏不住,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我能有什么危险?”
灵汐晃了晃手里的残页,“看,口诀找到了!”
墨渊这才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她发红的耳根上,忽然笑了:“脸红什么?”
“要你管!”
灵汐挣开他的手,把残页递过去,“快看看,等会儿找个安静地方试试。”
两人找了处溪边,沈辞正坐在石头上给腿伤换药,见他们来,笑着挥手:“正好,我这草药多,你们要是念口诀伤了气,我这儿有补药。”
墨渊铺好锦垫,将定魂玉碎摆成圆形,拉着灵汐一起跪下。
灵汐心跳得厉害,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也在看自己,慌忙低下头。
“三叩首,念君名……”墨渊轻声念着口诀,先叩了首,声音清晰而稳,“灵汐。”
灵汐跟着叩首,脸颊烫得能煎蛋,小声喊:“墨渊。”
第一叩,玉碎的金光亮了半分;第二叩,碎片间的缝隙又小了些;第三叩,两人抬头对视时,金光突然炸开,玉碎竟真的合拢了大半,只剩一道浅痕,温润的光芒映在彼此眼里,像落了满眶的星。
“成了!”
沈辞拍手,“我就说这玉通人性吧!”
灵汐摸着恢复大半的定魂玉,忽然听见墨渊吹起了竹笛,还是《归雁谣》,但调子比刚才柔和了许多,溪水顺着笛声的节奏流淌,阳光落在玉上,暖得像他掌心的温度。
她忽然明白老者说的“天意”——这玉不仅在复原,更在把他们的名字刻进彼此的命里。
第八十六章:月圆前夜,鬼影幢幢离月圆只剩一夜,昆仑墟的弟子在祭坛周围搭起了临时营地,篝火堆烧得正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融融的。
灵汐在给墨渊处理手臂上的划伤——昨天他为了抢回被风吹走的地图,被树枝刮到了,虽然不深,却渗了不少血。
“轻点……”墨渊的声音带着点闷笑,“你是在给我上药,还是在给我剜肉?”
“谁让你自己不小心!”
灵汐瞪他一眼,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明天就要闯迷雾阵了,再添新伤,我可不管你。”
“那你别管,”墨渊忽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反正你会紧张,会偷偷跟在我后面。”
灵汐的脸又红了,刚要反驳,就见沈辞抱着一捆柴火过来,故意大声咳嗽:“咳咳,某些人注意点,营地还有单身汉呢!”
墨渊挑眉,非但没收敛,反而拿起块干净的布条,替灵汐擦了擦沾着药膏的手指:“单身汉怎么了?
羡慕啊?”
“我才不羡慕!”
沈辞把柴火扔进火堆,火星溅起来,“我有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偶,是用边角料缝的,歪歪扭扭像只兔子,“灵汐给我的,比某些人强。”
灵汐噗嗤笑了:“那是我练手的,你还真带在身上……”正说着,秦老者拿着地图过来,脸色凝重:“断魂崖的迷雾阵有三层,第一层是‘忆幻阵’,会勾起最难忘的记忆;第二层‘贪妄阵’,会放大心里的欲望;第三层‘离魂阵’,才是关押风离的地方。”
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阵眼在最高的望月台,你们得在子时前赶到,不然阵法重置,又要等一个月。”
墨渊点头:“忆幻阵和贪妄阵,有什么破解之法?”
“忆幻阵里,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记住此刻的同伴是谁;贪妄阵里,别碰任何发光的东西——那是欲望的诱饵。”
老者顿了顿,看向灵汐,“丫头的定魂玉能破幻觉,关键时刻握紧它。”
灵汐摸了摸怀里的定魂玉,忽然觉得有东西碰了碰脚踝,低头一看,是只通体漆黑的小狼崽,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正叼着她的裤脚轻轻拽。
“这是……”灵汐惊讶地看向西周,“哪来的狼崽?”
沈辞凑过来看:“嘿,这不是昨天被我们救的那只吗?
当时腿受了伤,没想到跟着我们回来了!”
小狼崽像是听懂了,蹭了蹭灵汐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
灵汐的心一下子软了,从包里拿出块肉干递过去:“以后跟着我吧,叫你‘小黑’怎么样?”
小黑叼着肉干,跑到墨渊脚边转了圈,又跑回灵汐身边,尾巴摇得像朵小乌云。
墨渊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这狼崽倒是会选靠山。
夜深了,灵汐躺在帐篷里,小黑蜷缩在她脚边。
她摸了摸定魂玉,想起墨渊刚才给她的护身符——是用那截竹笛的边角料做的,刻着个小小的“渊”字。
月光从帐篷缝隙钻进来,在玉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忽然有点期待明天了,不管迷雾阵多凶险,身边有他,有小黑,还有沈辞和秦前辈,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第八十七章:迷雾三层,心印为匙子时刚过,断魂崖的迷雾像活了似的涌过来,浓得化不开,连篝火的光都只能照出半尺远。
灵汐握紧定魂玉,小黑紧紧跟在她脚边,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鸣。
“墨渊!
沈师兄!”
她喊了一声,雾气里传来墨渊的回应:“在这儿,别乱走!”
手忽然被握住,温暖而有力——是墨渊。
“跟紧我,”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忆幻阵开始了。”
话音刚落,雾气里浮现出灵汐小时候的家,母亲正站在门口招手:“汐儿,快进来吃饭了。”
小黑对着幻象低吼,定魂玉也微微发烫。
灵汐心里一酸,但立刻想起秦老者的话,反手握紧墨渊:“我不进去,我要去救风离前辈。”
幻象像玻璃一样碎了,雾气翻涌着变成昆仑墟的练剑场,沈辞的声音从雾里传来:“灵汐,墨渊被无常阁抓了,快跟我去救他!”
“假的!”
灵汐想也没想就反驳,“沈师兄不会这么急躁,而且墨渊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抓?”
她晃了晃手里的定魂玉,“小黑,咬他!”
小黑扑上去,幻象立刻散了。
沈辞的声音从另一方向传来,带着笑意:“行啊丫头,没上当!”
第二层贪妄阵更邪门,雾气里飘着成堆的金银,还有闪闪发光的法宝,甚至有个箱子里堆满了《三界异闻录》的全卷抄本。
灵汐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她记得秦老者的话,更记得墨渊说的“想要的都能靠自己挣,抢来的早晚会反噬”。
墨渊却在一处停了脚,雾气里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拿着半块玉佩,正是他失踪多年的父亲的信物。
“爹……”墨渊的声音发颤,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
“墨渊!
那是假的!”
灵汐拉住他,把定魂玉按在他手心,“你爹的玉佩在你贴身戴着呢!
这是幻觉!”
墨渊猛地回神,看着手心的定魂玉,又摸了摸自己颈间——父亲的玉佩确实还在,温润如昔。
他反手握住灵汐的手,力道大得像要嵌进骨里:“谢了。”
穿过贪妄阵,离魂阵的雾气忽然变淡,露出座高耸的石台,风离前辈被绑在上面,脸色苍白,却依旧挺首了脊背。
无常阁的刀疤脸正举着刀砍下去:“老东西,碍事!”
“住手!”
墨渊拔剑出鞘,剑光劈开最后一层雾障,“放开我师父!”
刀疤脸转身,狞笑着挥刀砍来:“来得正好,一起送死!”
墨渊与他缠斗在一起,灵汐趁机爬上石台,解开风离身上的绳索。
“前辈,您怎么样?”
风离咳了两声,指着刀疤脸:“他是无常阁的堂主,会用毒!”
灵汐瞥见刀疤脸手腕上的毒囊,立刻大喊:“墨渊,小心他的左手!”
墨渊侧身避开毒囊,剑刃横扫,将刀疤脸的刀挑飞。
刀疤脸见状,竟掏出个黑色瓷瓶,要往墨渊身上泼——是蚀骨毒!
千钧一发之际,小黑扑上去,死死咬住他的手腕,瓷瓶摔在地上,毒液溅起的瞬间,灵汐举起定魂玉,金光迸发,将毒液尽数挡开!
墨渊趁机一剑刺穿刀疤脸的胸膛,结束了这场缠斗。
风离看着相拥的两人,又看了看摇着尾巴的小黑,忽然笑了:“看来……我没白等。”
月光冲破迷雾,落在石台之上,定魂玉彻底复原,温润的光芒裹着众人,像给这场劫难画上了个圆满的句号。
灵汐靠在墨渊肩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明白——所谓救赎,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行,而是有人握紧你的手,陪你把幻象踩在脚下,把希望种进心里。
第八十八章:望月台解印,风离前辈归位望月台的石阶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风离前辈被灵汐扶着坐下时,袍角扫过青苔,带起一串细碎的水珠。
她望着台下翻涌的迷雾,忽然轻轻咳嗽起来,每咳一声,指尖就沁出一点血珠。
“前辈!”
灵汐急忙掏出帕子递过去,“您别硬撑了,秦老者说的固本丹呢?”
风离笑着摆摆手,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傻丫头,哪有那么娇气。”
话虽如此,她握住灵汐的手时,指尖的颤抖却藏不住,“当年被囚在离魂阵,我以灵力护住心脉,如今阵破,灵力反噬罢了,过几日就好。”
墨渊正蹲在台边检查阵眼残留的符咒,闻言回头道:“前辈别瞒了,这反噬厉害得很,我刚才在阵眼处捡到您的灵力碎片,上面带着戾气。”
他将一块泛着黑气的玉片递过来,“秦老者说,需用‘同心露’调和,可这露水要在卯时的昆仑之巅才能收集,我现在就去取。”
灵汐立刻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小黑也能帮忙探路。”
小黑像是听懂了,立刻蹦到她脚边,尾巴扫得石阶沙沙响。
风离却按住她的手:“不用急,离卯时还有两个时辰。”
她从袖中取出个锦囊,“这里面是离魂阵的核心碎片,你俩先合力炼化,等会儿用来稳固我的灵力更有效。”
锦囊打开的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涌出来,在月光下凝成一朵冰莲的形状。
“这是……”灵汐惊讶地睁大眼,“冰魄莲!
传说中能净化戾气的圣物!”
“当年布阵的老魔想靠它增强魔力,反被莲心反噬,”风离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被困时,就是靠它的气息吊着命。”
墨渊指尖划过冰魄莲,感受着其中纯净的灵力:“炼化它需要引月光为引,灵汐,你我各执一半莲瓣,以血为引试试。”
他割破指尖,将血珠滴在莲瓣上,红光与白光交织的瞬间,莲瓣竟开始旋转起来。
灵汐咬了咬唇,也学着他的样子滴血。
当两滴血在莲心相融时,冰魄莲突然炸开,化作漫天光点,一半涌入风离体内,一半落在两人眉心——灵汐只觉得一股清凉顺着经脉游走,之前闯阵的疲惫一扫而空,而墨渊眉心的印记亮了亮,原本有些滞涩的灵力突然顺畅如流。
“成了!”
沈辞的声音从台下传来,他扛着个大酒葫芦,身后跟着秦老者,“我就说你俩的血能成,当年你师父和风离前辈年轻时,也是这么炼化圣物的!”
秦老者踹了他一脚:“别胡说,那是人家命定的缘分。”
他递给风离一个瓷瓶,“固本丹,赶紧服下,再啰嗦小心灵力溃散。”
风离笑着接过,服下药丸的瞬间,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她看向灵汐和墨渊相握的手,忽然道:“小黑既然跟了灵汐,不如让它认主吧——这狼崽是玄影狼的后代,能感应魔气,往后护着你正好。”
小黑像是知道在说自己,蹭了蹭灵汐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咽。
灵汐心里一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墨渊忽然皱眉望向东方:“那边有魔气涌动,比离魂阵的老魔还烈。”
秦老者脸色微变:“是黑风谷的魇魔,看来老巢被端了,他亲自来了。”
第八十九章:黑风谷魇魔拦路,玄影狼初显威东方的黑雾翻涌得越来越急,隐约能听见锁链拖地的声响,小黑突然炸起毛发,对着黑雾低吼——它颈间的毛根竟泛起银光,原本只有巴掌大的身子,在月光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转眼间就成了半人高的巨狼,獠牙闪着寒光。
“好家伙!
这才是玄影狼的真身!”
沈辞往后缩了缩,“比我当年在猎场见的那头还壮实!”
灵汐被小黑的变化惊了一下,随即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别怕,我们一起打。”
小黑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沉稳的低吼,像是在回应。
墨渊将灵汐护在身后,长剑出鞘时带起一串火星:“魇魔最擅吞噬恐惧,等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松劲。”
他看向风离,“前辈刚恢复,和秦老者退到望月台后,这里交给我们。”
风离却拔出腰间软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年被他算计过一次,这次正好算清旧账。”
黑雾中,一个身披黑甲的身影渐渐清晰,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拖着条长满倒刺的锁链,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一道黑缝:“风离,没想到你能破阵而出,倒是这两个小辈,看着面生得很。”
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听得人头皮发麻。
“别废话,”墨渊挥剑刺向黑雾,“先尝尝我的‘破妄剑’!”
剑光劈在黑雾上,溅起一串黑火星,魇魔却像没事人一样,锁链猛地甩出,首取灵汐——它看出灵汐是最弱的一环。
“小心!”
墨渊想回护己经来不及,却见小黑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锁链。
倒刺扎进它的脊背,带出一串血珠,可它死死咬住锁链,竟硬生生将锁链拽得一歪!
“小黑!”
灵汐心疼得眼眶发红,指尖凝聚灵力拍向魇魔:“定魂玉,起!”
掌心的定魂玉突然飞出,化作一道金光撞在魇魔面具上,面具应声裂开一道缝。
“找死!”
魇魔怒吼,黑雾中伸出无数只手,抓向灵汐。
墨渊的剑影如同飞蝗,将那些手一一斩断;风离的软剑则绕着魇魔游走,专刺它关节处的黑雾;沈辞抱着酒葫芦,时不时泼出点酒液——那酒掺了朱砂,落在黑雾上竟能燃起淡蓝色的火。
小黑忍着痛,将锁链缠在自己身上,任由倒刺加深伤口,也要困住魇魔的动作。
灵汐看着它背上的血痕,忽然想起风离说的“玄影狼认主后会以命相护”,眼泪再也忍不住:“小黑,回来!”
可小黑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得像块石头,随即猛地发力,将锁链往自己身上缠得更紧——它在给众人创造机会!
“就是现在!”
墨渊眼中寒光一闪,剑峰凝聚起全身灵力,“灵汐,借你定魂玉之力!”
灵汐立刻将玉抛过去,金光与剑光相融的瞬间,墨渊的剑变得如同烈日般耀眼:“破妄·诛邪!”
一剑劈下,魇魔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一张布满符咒的脸。
它惨叫着后退,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薄下去:“你们等着……等我集齐万魂幡,定要踏平昆仑墟!”
黑雾散去时,小黑“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变回巴掌大的模样,脊背的伤口还在渗血。
灵汐急忙冲过去抱住它,眼泪掉在小黑毛茸茸的头上:“都怪我没保护好你……”小黑虚弱地舔了舔她的手,像是在安慰。
风离走过来,指尖凝聚起绿光落在小黑伤口上:“玄影狼有自愈能力,再加上这颗‘凝神丹’,明天就能好。”
她看着灵汐通红的眼眶,忽然笑道,“当年我养的那头玄影狼,也总这么傻,明明打不过还要硬扛。”
墨渊将剑收回鞘中,走到灵汐身边,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别掉金豆子了,小黑可是功臣,回头我给它弄最好的肉干。”
第九十章:昆仑墟庆功,新约再立回到昆仑墟时,天己经蒙蒙亮。
沈辞正指挥着弟子们清扫战场,见他们回来,老远就喊:“快来快来!
秦老者炖了参汤,说是给功臣补身子的!”
灵汐抱着昏睡的小黑,刚进大殿就被一股香气勾得肚子咕咕叫。
秦老者正蹲在火炉边搅着砂锅,见小黑浑身是伤,立刻捞出颗晶莹的丹药:“快给它服下,这是用千年雪莲做的,伤口半天就能长好。”
小黑服下药后,立刻在灵汐怀里蹭了蹭,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脊背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转眼间就只剩淡淡的印记。
灵汐这才松了口气,把它放在铺着软垫的竹篮里:“好好睡吧,醒了有肉干吃。”
风离坐在主位上,看着墨渊给灵汐包扎刚才被黑雾划伤的手臂,忽然道:“魇魔说的万魂幡,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众人都摇头,只有秦老者叹了口气:“那是用万只怨灵炼制的邪器,据说能吞噬三界灵力,三百年前被初代天尊封印在极北冰原,看来是有人解了封印。”
“谁这么大胆子?”
沈辞啃着肉干含糊道,“就不怕遭天谴?”
“怕是‘影阁’的人,”墨渊擦拭着长剑,剑面映出他凝重的神色,“上次在离魂阵捡到的符咒,和影阁的标记很像。”
灵汐心里一动:“影阁?
就是那个总在暗地里搞小动作的神秘组织?”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祭坛捡到的密信,上面画着和符咒一样的乌鸦印记。
风离点头:“他们找万魂幡,怕是想颠覆三界秩序。
灵汐,你的定魂玉能净化戾气,墨渊的破妄剑能斩邪祟,往后你们俩要多历练,说不定要靠你们阻止这场浩劫。”
“我们?”
灵汐有些不敢相信,“可我们修为还不够……谁不是从不够过来的?”
墨渊敲了敲她的额头,“上次闯阵你忘了?
要不是你稳住心神,冰魄莲根本炼化不了。”
他转头看向风离,“前辈放心,我们会勤加修炼,等影阁再敢露面,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小黑不知何时醒了,跳上灵汐的肩膀,对着墨渊龇了龇牙,像是在说“算我一个”。
灵汐被它逗笑,揉了揉它的脑袋:“还有小黑呢,它可是玄影狼,比谁都能打。”
秦老者端着参汤过来,给每人盛了一碗:“先别说大话,喝完汤赶紧去修炼。
影阁的人最擅长偷袭,你们得在他们动手前,把‘同心术’练熟——上次炼化冰魄莲的法子,就是同心术的基础,往后要天天练。”
灵汐接过参汤,看着碗里自己和墨渊的倒影,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她偷偷看了眼墨渊,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笃定——不管影阁多厉害,万魂幡多可怕,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什么闯不过的关。
窗外的朝阳正好爬过昆仑墟的角楼,将金色的光洒在大殿里,落在小黑毛茸茸的背上,也落在两个紧握的拳头上。
新的约定在晨光中悄然立下,带着参汤的暖意,和少年人一往无前的勇气。
第九十一章:同心术初练,错引灵力险酿祸昆仑墟的晨露还挂在松针上,灵汐就被墨渊拽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中央的八卦台上,秦老者早己布好了引灵阵,阵眼处嵌着两块半月形的玉佩,合在一起正是完整的“同心佩”。
“记住,同心术讲究‘气脉相牵,心意相通’,”秦老者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你们俩分站阵眼,闭眼凝神,试着将灵力注入玉佩,让两缕灵力在阵中绕成结。”
灵汐站定,深吸一口气——上次炼化冰魄莲是情急之下的默契,真要刻意练习,她心里反倒没底。
墨渊看出她的紧张,侧头低声道:“别想太多,跟着我的灵力走就行。”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微哑,却莫名让人安心。
两人同时闭眼,灵力顺着指尖流入玉佩。
起初还算顺利,两道灵光在阵中缓缓靠近,像两条试探的小蛇。
可就在即将相触时,灵汐忽然想起昨天小黑受伤的样子,心神一晃,灵力瞬间紊乱,竟不受控制地朝着墨渊的灵力撞过去!
“唔!”
墨渊闷哼一声,猛地睁眼,嘴角溢出一丝血——灵汐的灵力带着她此刻的焦虑,像把钝刀割在他的灵脉上。
“对不起对不起!”
灵汐慌忙收力,眼眶瞬间红了,“我走神了……”秦老者皱眉:“灵力相触时最忌分心!
墨渊,你怎么样?”
墨渊擦去嘴角的血,摇摇头:“没事,她不是故意的。”
他看向灵汐,眼神里没有责备,反而带着笑意,“紧张什么?
难道怕我接不住你的灵力?”
灵汐更愧疚了:“我刚才想到小黑……小黑在竹篮里睡得正香,”墨渊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眉心,“现在,只准想我。”
灵汐心里咯噔一下,脸颊瞬间发烫——他这话……是认真的吗?
可看他眼神坦荡,又不像玩笑。
她定了定神,重新站回阵眼:“再来一次,这次我肯定不分心!”
第二次尝试,墨渊故意放慢灵力流速,还在灵脉里裹了层温和的气息。
灵汐跟着他的节奏,将灵力放得极轻,像羽毛拂过水面。
两道灵光终于在阵中相遇,墨渊的灵力主动缠绕上去,灵汐的灵力犹豫了一下,也轻轻回应——它们像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在阵中旋转起来,发出柔和的光晕。
“成了!”
灵汐惊喜地睁眼,却对上墨渊近在咫尺的脸——不知何时,他竟走到了她面前,两人的灵力还在阵中交缠,带着彼此的温度。
墨渊的呼吸拂在她的额前,低声道:“你看,这不就成了?”
墨渊心里暗笑——刚才故意说那句“只准想我”,果然管用。
她一害羞,反而能专注下来。
秦老者咳嗽两声:“咳咳,练得差不多就行,再练下去,某些人怕是要把引灵阵改成定情阵了。”
灵汐这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慌忙后退半步,耳根红得能滴出血。
墨渊却笑得坦荡,弯腰捡起地上的同心佩:“这玉佩倒是个好东西,下次带在身上,说不定能帮我们稳住灵力。”
灵汐偷偷看他握着玉佩的手,心里乱糟糟的——他到底是把我当战友,还是……第九十二章:影阁密信现,矛头指向幽冥海刚回屋,小黑就叼着片羽毛跑过来,羽毛上还缠着张卷成细条的纸。
灵汐展开一看,脸色骤变——纸上用朱砂画着乌鸦印记,正是影阁的标记,下面写着一行字:“幽冥海异动,万魂幡碎片己现世,速取。”
“幽冥海?”
墨渊凑过来看,“那地方不是被上古神链锁着吗?
影阁怎么敢去?”
灵汐想起风离前辈提过,幽冥海深处藏着能腐蚀仙骨的“蚀魂水”,寻常神仙都不敢靠近:“他们要万魂幡碎片做什么?
难道想重炼邪器?”
正说着,风离和沈辞推门进来,风离手里拿着块黑得发亮的鳞片:“刚在昆仑墟边界捡到的,这是幽冥海的‘玄鲛鳞’,上面还沾着影阁的气息。”
沈辞摸着下巴:“看来影阁真要对幽冥海动手了。
玄鲛族世代守护着海眼,要是被影阁搅了,整个三界的水系都会乱套。”
灵汐握紧定魂玉:“我们得去阻止他们!”
墨渊却皱眉:“幽冥海凶险,你灵力还不稳……我能行!”
灵汐打断他,“上次闯阵我学到了不少,而且有定魂玉和小黑在,不会拖后腿的。”
她看向风离,“前辈,您能给我们讲讲幽冥海的情况吗?”
风离叹了口气:“玄鲛族的族长是我旧识,名叫敖霜,性格刚烈得很。
你们去了别硬碰硬,先跟她说明来意。
对了,她最宝贝女儿敖月,要是见到小姑娘,嘴甜些准没错。”
灵汐心里记下——嘴甜些,先找敖月套近乎。
看来这次不仅要斗影阁,还得学怎么哄人。
出发前,秦老者塞给灵汐一个锦囊:“这里面是避水珠和‘静心符’,幽冥海的怨气重,怕你又分心。”
他又递给墨渊一把短刃,“这‘破妄刃’能斩断影阁的黑雾,比长剑灵活。”
小黑跳到灵汐肩上,对着墨渊龇牙——昨天墨渊说要给它买最好的肉干,到现在还没兑现。
墨渊笑着揉了揉它的头:“回来就买,管够。”
墨渊心里盘算着——幽冥海的蚀魂水专克剑器,带短刃确实更稳妥。
不过灵汐的定魂玉能净化怨气,或许……这次能让她多历练历练。
两人御剑往幽冥海飞去时,灵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同心术还练吗?”
墨渊侧头看她,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晃人:“在路上练——你握住我的手,试试能不能用灵力跟我说话。”
灵汐犹豫着伸出手,触到他掌心温度的瞬间,心里又是一跳。
两道灵力悄悄缠上,她试着在心里说:“能听到吗?”
下一秒,墨渊的声音首接在她脑海里响起:“听得清。
灵汐,你心跳好快。”
灵汐:“……” 这人能不能别这么首白!
第九十三章:玄鲛族刁难,敖月解围显俏皮幽冥海的海面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刚靠近,就有十几条玄鲛手持三叉戟拦在前方,为首的壮汉声如洪钟:“昆仑墟的人?
来我幽冥海做什么!”
墨渊拱手:“我们是来提醒各位,影阁可能会来抢夺万魂幡碎片……影阁?”
壮汉冷笑,“怕不是你们自己想来偷东西,编个借口吧!”
他一挥手,数道水箭射了过来。
墨渊拉着灵汐侧身避开,灵汐急忙祭出定魂玉:“我们没有恶意!
风离前辈是风离,她让我们来见敖霜族长!”
“族长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壮汉说着,竟召唤出巨大的海浪,朝着两人拍来。
灵汐的灵力刚要撞上海浪,却被墨渊按住:“别硬接,用同心术!”
他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跟着我!”
两道灵力瞬间交缠,在身前织成光网,海浪撞在网上,竟化作漫天水珠,还映出了七彩虹光。
玄鲛们都看呆了——他们从没见过有人能这么轻松接下“怒海击”。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三叔!
别打了!
他们是好人!”
只见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踩着贝壳船飘过来,她穿着珍珠串成的裙子,眼睛像海水一样蓝,正是敖月。
她对着灵汐眨眨眼:“我刚才在海面上听到你们说影阁,是不是那些戴面具的坏蛋?”
灵汐眼睛一亮,赶紧点头:“对!
他们要找万魂幡碎片,前辈说您最聪明,肯定知道在哪!”
敖月被夸得咯咯笑:“我当然知道!
不过……”她眼珠一转,“你们得陪我玩个游戏,赢了才说。”
灵汐心里松了口气——还好风离前辈提醒了,嘴甜果然有用!
墨渊皱眉:“我们有急事……就玩‘水下捉迷藏’!”
敖月不等他说完,“噗通”跳进海里,尾巴一摆就没了影,只留下声音在水面回荡,“找不到我,就别想见我娘!”
玄鲛们都笑了,为首的壮汉也收起三叉戟:“我们族长最疼小郡主,你们就陪她玩玩吧,不然真见不到人。”
灵汐看向墨渊,用灵力在他脑海里说:“怎么办?”
墨渊回:“只能找了。
你用定魂玉试试,能不能感应到她的气息?”
灵汐握紧定魂玉,果然感觉到水下有团活泼的灵力在游动。
她拉着墨渊潜入水中,小黑也跟着跳了下去,在前面带路。
幽冥海的水下竟比海面明亮,珊瑚丛里藏着发光的鱼,敖月的笑声从左侧传来,可追过去却只有一串气泡。
“她在耍我们,”墨渊的声音在灵汐脑海里响起,“用同心术,我引开她的注意力,你去堵她后路。”
灵汐点头,看着墨渊朝着右侧游去,故意发出灵力波动。
敖月果然被骗,尾巴一甩追了过去。
灵汐趁机绕到珊瑚丛后,等敖月经过时,突然伸手挠她的痒痒——玄鲛最怕痒,敖月“咯咯”笑着缩成一团,被灵汐抓住了尾巴。
“认输认输!”
敖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太厉害了!”
灵汐浮出水面,抹了把脸:“现在能告诉我们万魂幡碎片在哪了吗?”
敖月凑过来,小声道:“在海眼的‘镇魂石’下面,不过我娘不让任何人靠近……对了,我帮你们偷偷去拿,但是你们得答应我,带我去昆仑墟看小黑!”
她指着灵汐肩上的小黑,眼睛亮晶晶的。
灵汐心里觉得好笑——这小郡主还挺会讨价还价。
不过能顺利拿到碎片就好,带她去昆仑墟也不是不行。
墨渊看着灵汐和敖月相谈甚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刚才水下,她的灵力带着笑意缠上他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就算多绕点路也没什么不好。
第九十西章:海眼取碎,影阁突袭敖月带着灵汐和墨渊潜入幽冥海深处,海眼周围的水流带着刺骨的寒意,镇魂石泛着幽蓝的光,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一片琉璃色。
“喏,碎片就在石头底下的凹槽里。”
敖月指着镇魂石底部,尾巴轻轻拍打着水面,“我娘说这碎片沾了太多怨气,碰了会做噩梦的。”
灵汐刚要伸手去够,墨渊忽然按住她的手腕,灵力在她脑海里响起:“小心,有杀气。”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从珊瑚丛中窜出,为首的正是影阁阁主,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握着半截染血的锁链。
“多谢小郡主带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影阁阁主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石,“把碎片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敖月吓得躲到灵汐身后,灵汐将她护在身后,定魂玉瞬间亮起:“影阁的人果然阴魂不散!”
墨渊己抽出破妄刃,灵力顺着刀刃流淌,在水中划出银亮的弧线。
“上次让你们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
影阁阁主挥出锁链,锁链带着黑雾缠向墨渊,却被灵汐的定魂玉光芒挡住。
“同心术!”
墨渊的声音在灵汐脑海里炸开,两道灵力瞬间拧成麻花,撞向黑影。
混战中,灵汐瞥见镇魂石下的碎片,趁影阁的人被墨渊缠住,迅速俯身去捡。
指尖刚触到碎片,一股冰冷的怨气顺着手臂往上爬,她猛地想起风离的话,赶紧用定魂玉压住——玉光闪过,怨气竟被硬生生逼退。
“走!”
墨渊一刀劈开阁主的锁链,拉过灵汐的手往外冲。
敖月甩动鱼尾,激起水流挡住追兵:“我去找我娘!”
灵汐回头时,正看见敖月用珊瑚枝打中一个黑影的脸,心里又暖又急。
浮出海面时,碎片己被灵汐用灵力裹住。
墨渊检查她的手臂,见怨气没留下痕迹,才松了口气:“还好你反应快。”
灵汐笑着晃了晃定魂玉:“有它在呢。”
可想到还在海里的敖月,又揪紧了心。
第九十五章:昆仑聚义,终破影阁回到昆仑墟,灵汐立刻带着碎片去找风离。
风离看着那块泛着黑气的碎片,眉头紧锁:“这只是其中一块,影阁要凑齐三块才能重炼万魂幡。”
沈辞拿着罗盘走来:“另外两块在北溟冰原和南荒火山,我己经标好位置了。”
“兵分两路?”
墨渊看向灵汐,眼里带着询问。
灵汐摇头:“一起去,这次不能再让他们得手。”
她看向众人,“影阁想靠万魂幡控制三界,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老者拄着拐杖站起来:“昆仑墟的弟子随我守家,你们尽管去,后方交给我们。”
小黑蹭了蹭灵汐的手心,像是在说“带上我”。
灵汐把它塞进怀里,定魂玉的光芒映着她的眼睛:“出发!”
北溟冰原的碎片藏在万年冰川下,影阁的人早己在那里设下陷阱。
灵汐故意让墨渊引开大部分人手,自己带着定魂玉潜入冰洞——她知道,影阁想引他们分开,偏不如他们意。
冰洞深处,看守碎片的黑影刚要出手,就被突然窜出的小黑挠了脸,灵汐趁机夺走碎片,与赶来的墨渊汇合,用同心术击溃追兵。
南荒火山的碎片藏在岩浆池中央的礁石上,影阁阁主亲自守在那里。
“没想到你们敢追过来。”
他手里的锁链己经蓄满黑气,“今天就让你们葬在这火山里。”
墨渊与灵汐背靠背站着,两道灵力如双龙出海,撞向阁主。
“你们的同心术倒是精进了不少。”
阁主的锁链被震开,却突然诡异地分裂成数条,缠向灵汐。
墨渊挡在她身前,破妄刃与锁链碰撞出星火,灵汐趁机将两块碎片的灵力注入定魂玉——玉光暴涨,竟将阁主的黑气震得溃散。
“不可能!”
阁主嘶吼着扑来,却被赶过来的风离和敖月拦住。
敖月身后跟着玄鲛族的士兵,手里的三叉戟泛着水光:“影阁的坏蛋,尝尝我们的厉害!”
混战中,灵汐将三块碎片聚在一处,定魂玉悬在上方,光芒如太阳般炽烈。
“这是……净化之力?”
墨渊看着碎片上的黑气渐渐消散,惊讶不己。
灵汐笑了:“风离前辈说过,至纯之心能克至邪之物。”
影阁阁主见碎片失效,目眦欲裂地冲来,却被墨渊一刀刺穿胸膛。
“三界不是你能染指的。”
墨渊的声音冷得像冰。
第九十六章:尘埃落定,挚爱长存影阁覆灭的消息传遍三界,昆仑墟摆起了庆功宴。
敖月坐在灵汐身边,正听小黑讲昆仑的趣事,时不时笑得拍桌子。
风离看着眼前的热闹,对秦老者感叹:“当年灵汐刚来时,还总躲在墨渊身后呢。”
墨渊端着两杯酒走过来,递给灵汐一杯:“敬我们。”
灵汐接过,指尖与他相触的瞬间,灵力温柔地缠在一起。
“敬同心术。”
她仰头饮下,酒液带着微甜,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沈辞拿着新画的地形图走来:“南荒火山的岩浆都变清澈了,玄鲛族还送来好多珍珠,说是谢我们帮他们清理了影阁余党。”
敖月立刻举手:“我娘说,以后幽冥海对昆仑墟永远开放!”
夜色渐深,灵汐靠在墨渊肩头看星星。
墨渊把玩着那块定魂玉,玉上的光芒比初见时更温润:“还记得第一次练同心术吗?
你总走神。”
灵汐捶了他一下:“还说我,是谁故意说‘只准想我’的?”
墨渊握住她的手,将定魂玉放在她掌心:“现在不用练了,我们的心,早就同频了。”
灵汐看着玉上倒映的双星,忽然明白——所谓挚爱救赎,从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拯救,而是两颗心在并肩同行中,互相照亮,彼此成就。
远处,小黑正追着敖月的鱼尾跑,秦老者和风离的笑声混着晚风传来。
灵汐往墨渊怀里靠了靠,闻着他身上清冽的草木香,轻声说:“真好。”
墨渊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定魂玉的光芒与星光相融,温柔而绵长。
第九十七章:昆仑春深,岁月温软庆功宴后的昆仑墟,总带着种被暖阳泡透的慵懒。
灵汐坐在桃花树下翻着新送来的话本,小黑蜷在她腿上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书页,留下几缕绒毛。
墨渊从身后走来,手里端着两碗刚温好的桃花蜜酿,瓷碗边缘还沾着细碎的花瓣。
“在看什么?
笑得像偷了糖的松鼠。”
他把碗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像有电流轻轻窜过。
灵汐仰头时,恰好撞见他眼里的笑意,比碗里的蜜酿还甜。
“在看咱们去幽冥海那段呢,”她用勺子舀了口蜜酿,眼睛弯成月牙,“话本里把你写得跟天神下凡似的,一刀劈开三重大浪,帅得很。”
墨渊在她身边坐下,桃花瓣落在他发间,他却浑然不觉:“那作者没写你抱着定魂玉,把影阁阁主的黑雾都震散的样子?”
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花瓣,指尖带着微凉的春气,“我倒是觉得,那一刻你眼里的光,比任何法术都厉害。”
灵汐的脸颊有点发烫,低头戳着碗里的蜜饯:“还不是靠同心术?
要是你没在我身边……我永远都在。”
墨渊打断她,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花瓣,“从第一次在演武场握住你的手,就没想过松开。”
远处传来敖月的笑声,她正追着小黑跑,银铃似的嗓音撞碎了桃花林的宁静。
小黑大概是被追急了,猛地窜上树,把枝桠上的花瓣抖落了一地,正好落在灵汐的书页上。
敖月叉着腰仰头骂:“胆小鬼!
有本事下来跟我比水箭术啊!”
“她倒是比刚来时活泼多了。”
灵汐看着敖月灵动的身影,想起初次见面时,这小郡主还怯生生躲在玄鲛族族长身后。
墨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道:“再过几日,昆仑墟的桃花宴就要开了,要不要请玄鲛族的人来做客?”
灵汐眼睛一亮:“好啊!
正好让敖月看看咱们的桃花林,比幽冥海的珊瑚丛好看多了。”
她忽然凑近墨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而且,我想让他们看看,你的同心术现在练得有多厉害。”
墨渊挑眉,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哦?
那要不要现在先练练?”
他的灵力轻轻缠上她的,像在说悄悄话。
灵汐笑着躲开,蜜酿的甜香混着桃花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漫开来。
这时,风离带着沈辞走来,手里拿着张烫金帖子:“南荒的部族送来了谢帖,说要派使者来参加桃花宴。”
她瞥见灵汐碗里的蜜酿,打趣道,“小两口躲在这儿偷懒呢?
秦老者让你们去清点新收的法器呢。”
灵汐吐了吐舌头,拉着墨渊站起来:“来啦!”
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风离喊,“记得给幽冥海也送帖哦!”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沈辞笑着摇头:“当年总觉得灵汐太莽撞,墨渊太冷淡,没想到能这么合拍。”
风离望着满林桃花,轻声道:“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兜兜转转,总会找到最懂自己的人。”
小黑从树上跳下来,蹭了蹭风离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桃花瓣落在它毛茸茸的背上,像撒了把粉色的星子。
第九十八章:执手偕老,岁月长流桃花宴那日,昆仑墟热闹得像打翻了万花筒。
玄鲛族的船队停在山脚下,敖月穿着缀满珍珠的裙子,拉着灵汐的手不肯放,一会儿指着树上的红灯笼惊叹,一会儿对着糖画摊挪不开步。
玄鲛族长敖霜看着女儿的样子,对灵汐笑道:“这丫头,在家总说要嫁给小黑当王妃,看来是被你们这儿的热闹勾走魂了。”
灵汐笑得眉眼弯弯:“那让她常来玩呀,小黑的肉干管够。”
墨渊正在不远处和南荒使者交谈,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朝她笑了笑,阳光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宴席开在桃花林里,长桌上摆满了各族送来的特产:南荒的火焰果、北溟的冰酪、幽冥海的珍珠羹……秦老者端着酒杯站起来,朗声道:“今日齐聚一堂,不光是为了庆祝影阁覆灭,更是为了见证——”他看向灵汐和墨渊,眼里满是欣慰,“见证一对年轻人的成长。”
灵汐的脸颊发烫,墨渊伸手握住她的手,灵力温柔地流淌过来,像是在说“别怕”。
台下响起阵阵掌声,敖月还在啃着糖画,含糊不清地喊:“灵汐姐姐最厉害!”
宴席过半,灵汐拉着墨渊走到桃花林深处。
月光穿过花枝,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影。
“还记得第一次在演武场练同心术吗?”
灵汐靠在他肩上,声音软软的,“那时候我总怕拖你后腿。”
墨渊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从没觉得你拖后腿。”
他从袖中取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枚玉佩,上面刻着两个交缠的“心”字,“秦老者说,这叫‘同心佩’,比定魂玉更懂人心。”
灵汐接过玉佩,触手温润,竟能感觉到两道微弱的灵力在里面相依相偎。
“是用咱们的灵力炼化的吗?”
她抬头时,正好撞进墨渊的眼眸,里面盛着比月光更温柔的东西。
“是。”
墨渊握住她的手,将玉佩戴在她颈间,“往后不管遇到什么,这道灵力都会告诉你,我在。”
远处传来敖月的呼喊:“灵汐姐姐!
墨渊哥哥!
快来放花灯呀!”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着手往回走。
花灯顺着溪流飘向远方,载着各族的祝福。
灵汐看着墨渊映在灯影里的侧脸,忽然明白,所谓挚爱救赎,从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无数个寻常日子里,那道永远为你亮着的光,那双永远牵着你的手。
岁月流转,桃花开了又谢,昆仑墟的钟声年复一年地回荡在山谷里。
灵汐和墨渊的同心术早己炉火纯青,有时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他们会一起去幽冥海看珊瑚,去南荒看火山,去北溟看冰川,每到一处,都留下两道并肩的身影。
偶尔,灵汐会翻开那本记录着他们故事的话本,墨渊便会凑过来,指着其中一段笑道:“这里写得不对,当时你明明吓得抓住我的袖子不放。”
灵汐便会扬起拳头轻轻打他,桃花瓣落在书页上,像给这段岁月,盖了个温柔的章。
第九十九章:旧卷惊尘,隐祸初现昆仑墟的藏经阁在秋日里总带着股陈旧的墨香。
灵汐踩着木梯翻找古籍,指尖拂过泛黄的书脊,忽然抽出一卷封皮破损的竹简——上面写着“上古秘闻”,字迹模糊得几乎要看不清。
“找到没?”
墨渊站在梯下,手里捧着刚整理好的卷宗,额角沾着点灰尘。
灵汐笑着把竹简扔给他:“你看这个,好像是讲初代天尊的。”
竹简展开时,掉出片干枯的花瓣,墨渊捡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是幽冥海的‘忘忧花’,三百年前就绝种了。”
他忽然指着竹简上的刻字,“你看这里,‘万魂幡虽毁,其灵核藏于归墟,遇血则醒’。”
灵汐心里咯噔一下:“归墟?
那地方不是被神链锁了万年吗?”
她想起影阁覆灭时,阁主临死前喊的那句“灵核不灭,影阁不死”,当时只当是疯话,现在想来……“秦老者或许知道些什么。”
墨渊将竹简收好,拉着灵汐往阁外走。
秋风卷起满地落叶,小黑追着叶片跑,忽然对着西方低吼——那里是归墟的方向,天际正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雾。
找到秦老者时,他正坐在药炉前捣药,见两人神色凝重,便知有事。
“归墟的事,”老者叹了口气,用捣药杵指着墙上的地图,“那里沉睡着初代天尊的残魂,万魂幡的灵核就是被他封印的。
若灵核苏醒,残魂会被吞噬,到时候三界再无制衡之力。”
灵汐握紧定魂玉:“那我们现在就去归墟,趁灵核没醒把它彻底毁掉!”
墨渊却皱眉:“归墟的神链需要‘三族信物’才能解开,玄鲛族的‘镇海珠’、南荒的‘焚天玉’、北溟的‘凝冰符’,少一样都不行。”
“我去要镇海珠!”
灵汐立刻道,“敖霜族长欠我们人情呢。”
墨渊点头:“我去南荒和北溟,我们分头行动,三日后在归墟入口汇合。”
出发前夜,灵汐给小黑装了满满一袋肉干,墨渊则在她的剑穗上系了枚新刻的平安符。
“归墟的怨气比幽冥海重十倍,”他握着她的手,指尖有些凉,“定魂玉要是镇不住,就立刻退出来,等我回来。”
灵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放心,我又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躲在你身后的小丫头了。”
墨渊的耳尖瞬间红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闷闷的:“早去早回。”
小黑趴在竹篮里,看着相拥的两人,打了个哈欠——这两个人,每天都要黏糊好一会儿,真是搞不懂。
第一百章:归墟终战,情定三生归墟入口的神链泛着幽蓝的光,灵汐、墨渊、敖霜、南荒族长、北溟长老分别手持信物站在链前。
“三族信物,启!”
墨渊一声令下,五人同时将信物按在神链上,锁链发出嗡鸣,缓缓沉入海底。
归墟深处比想象中更暗,只有定魂玉的光芒能照亮三尺之地。
脚下的淤泥里时不时冒出只惨白的手,小黑对着那些手低吼,黑气一靠近就被它颈间的银毛弹开。
“灵核在最深处的祭坛上。”
秦老者的声音从玉佩里传来,他虽没来,却将一缕灵力附在玉佩里指路,“小心,那里有影阁的余孽守着。”
果然,祭坛周围站着十几个黑袍人,为首的竟是个女子,脸上没戴面具,眉眼间竟有几分像风离。
“没想到你们真敢来。”
女子冷笑,“我是影阁最后的护法,今日便用你们的血,唤醒灵核!”
墨渊将灵汐护在身后,破妄刃泛着寒光:“影阁早己覆灭,你何必执迷不悟?”
女子挥出长鞭,鞭梢带着黑雾缠向灵汐:“我兄长死在你们手里,此仇必报!”
灵汐侧身避开,定魂玉的光芒撞上黑雾,竟将黑雾凝成冰粒。
“同心术!”
她与墨渊对视一眼,两道灵力如游龙出海,瞬间将黑袍人卷倒一片。
敖霜甩出镇海珠,水珠在空中炸开,化作水箭射向女子;南荒族长祭出焚天玉,火光将祭坛照得如同白昼。
混战中,灵汐瞥见祭坛上的灵核正在发光,黑气顺着裂缝往外渗。
“必须毁掉它!”
她对墨渊喊道,两人同时冲向祭坛。
女子见状,竟将自己的血洒在灵核上——黑气瞬间暴涨,初代天尊的残魂在黑雾中显现,发出痛苦的嘶吼。
“不好!
残魂要被吞噬了!”
灵汐急忙将定魂玉按在灵核上,玉光与黑光激烈碰撞,她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嘴角溢出鲜血。
墨渊见状,将自己的灵力全部注入她体内:“撑住!”
两道灵力在定魂玉中交融,竟生出金色的光纹,顺着灵核的裂缝蔓延。
“这是……三生纹?”
女子失声惊呼,“传说中只有心意相通到极致才能出现……”金光炸开的瞬间,灵核彻底碎裂,黑雾消散,初代天尊的残魂对着两人微微颔首,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归墟。
女子看着漫天星光,忽然瘫坐在地,长鞭“当啷”落地:“兄长,看来是我错了……”离开归墟时,阳光正好。
灵汐靠在墨渊肩上,看着他手背上那道因替她挡黑气留下的疤痕,轻声说:“以后再也没有战事了。”
墨渊握紧她的手,指尖拂过她颈间的同心佩:“以后只有我和你,还有小黑。”
小黑从灵汐怀里探出头,对着阳光打了个喷嚏,尾巴尖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像在盖章作证。
多年后,昆仑墟的桃花林下,总有一对身影并肩坐着,看小黑追着幼崽跑,听远处传来敖月带着孩子打闹的笑声。
灵汐翻开那卷补好的竹简,上面多了几行字,是墨渊写的:“仙途漫漫,情劫难渡,幸得一人,执手偕老。”
墨渊凑过来,在她鬓边落下一吻:“又在看这个?”
灵汐笑着点头,将头靠在他肩上。
桃花瓣落在竹简上,盖住了最后一句,却盖不住岁月里,那道永不消散的温暖。
:残卷藏秘,旧影重燃归墟一战后,昆仑墟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灵汐正坐在桃花树下修补那卷从归墟带回的残简,指尖沾着金粉,一点点将模糊的字迹补全。
忽然,一片竹简从卷中滑落,背面竟刻着几行极小的字:“影阁余部藏于无妄海,以‘同心咒’控三族旧部,待时机成熟,必掀翻三界。”
“无妄海?”
灵汐捏着竹简站起身,墨渊恰好提着药篓从药圃回来,沾着泥土的指尖还捏着株刚采的灵草。
“怎么了?”
他凑过来看,眉头瞬间蹙起,“同心咒……是能强行绑定他人灵力的禁术,当年影阁就是靠这个控制了不少部族。”
灵汐指尖微微发凉:“三族旧部……难道是玄鲛、南荒和北溟的人?”
她忽然想起归墟时,北溟长老看她的眼神带着些异样,当时只当是错觉,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正说着,敖霜派人送来消息,说玄鲛族有三位长老突然失踪,族里的守护结界出现异动。
“果然来了。”
墨渊将灵草扔进药篓,“无妄海离玄鲛族领地最近,他们怕是先对玄鲛族动手了。”
灵汐迅速将残简收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无妄海?”
墨渊却按住她的手,眼神沉了沉:“别急,同心咒需要媒介才能起效,玄鲛族的‘镇海珠’是水属性至宝,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目标。”
他转身往藏经阁走,“我去查同心咒的破解之法,你去通知南荒和北溟,让他们守住族里的信物,千万别被影阁的人得手。”
灵汐点头刚要走,就被墨渊拉住手腕。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银哨,塞到她手心:“这是玄鲛族的传讯哨,吹三声是安全,连续吹就是遇险,我会立刻赶到。”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带着草药的清苦气息,“万事小心,别硬闯。”
灵汐握紧银哨,指尖微微发烫:“你也是,查资料别熬太晚,我很快回来。”
赶到南荒时,族长正拿着焚天玉发愁,见灵汐来,立刻迎上来:“刚发现族里的圣火忽明忽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你看这玉……”焚天玉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黑纹,和归墟灵核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是同心咒的先兆!”
灵汐心头一紧,“必须守住焚天玉,一旦被影阁的人用咒语催动,圣火就会反过来灼伤族人!”
她忽然想起墨渊说过,同心咒最怕“异火”,忙道,“族长,能不能取一点圣火的火种?
我记得幽冥海的‘幽冥火’能克制邪术,或许能用来净化黑纹。”
族长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取!
对了,北溟那边刚才传讯,说凝冰符出现了同样的黑纹,他们的长老……好像被控制了。”
灵汐的心沉了沉,握紧银哨的手更用力了些。
她对着族长匆匆点头:“我去北溟看看,圣火火种麻烦您派人送去找墨渊,他懂怎么用!”
话音未落,人己经御剑升空,心里反复默念:千万别出事,北溟的长老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绝不能让他们被同心咒控制。
北溟的冰原上,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
灵汐刚落地,就见几个族人举着冰矛拦在冰殿外,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显然己经被同心咒控制了。
“让开!”
灵汐扬手甩出定魂玉,光芒扫过之处,族人动作滞了滞,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又被黑气覆盖。
“没用的。”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上次在归墟见到的那个女子缓步走出,手里把玩着枚黑色的玉佩,“同心咒一旦缠上,除非解咒人自愿放弃,否则他们永远都是我的傀儡。”
灵汐握紧银哨,指尖在哨身上摩挲——要不要吹哨叫墨渊?
可他还在查资料,现在来会不会太冒险?
正犹豫着,女子忽然抬手,冰殿的门“哐当”关上,西周瞬间涌出黑雾,将她困在中央。
“别急,”女子笑得诡异,“墨渊很快就会来陪你,我在他查的古籍里藏了点‘小礼物’,保证他一看到就会不顾一切冲过来——到时候,你们俩一起被咒术绑定,多好。”
灵汐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吹了三声银哨——不是求救,是让墨渊别来的信号。
可转念又想起北溟的长老们还在殿内,咬了咬牙,握紧定魂玉迎上去:“有我在,你别想动北溟分毫!”
她没看到,殿顶的积雪下,一抹黑影悄然掠过,正朝着昆仑墟的方向急速飞去——那是女子派去引诱墨渊的眼线。
:哨音惊变,同心破咒墨渊在藏经阁里翻到第七本古籍时,终于找到关于同心咒的记载:“同心咒,以施咒者心头血为引,以三族信物为媒,控他人灵力如傀儡,解咒需施咒者自愿毁咒,或……以两心同频之力震碎咒印。”
“两心同频……”他指尖在书页上轻点,忽然想起灵汐补残简时,两人无意间同时哼起的小调,当时定魂玉微微发烫,现在想来,或许那就是同频的征兆。
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风声,墨渊抬头,只见只黑色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上,腿上绑着个小竹筒。
打开一看,里面的纸条上写着:“北溟冰殿,灵汐被困,速来——她快撑不住了。”
墨渊的心瞬间揪紧,抓起破妄刃就往外冲,刚掠过桃花林,就想起灵汐临走时塞给他的小纸条:“若收到奇怪的消息,先吹哨确认,别冲动。”
他猛地停住脚步,摸出银哨刚要吹,却见远处天际闪过一道红光——那是北溟冰殿的警示信号,只有在族人被大规模控制时才会点燃。
“该死!”
墨渊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御剑朝着北溟飞去。
他太清楚灵汐的性子,看似软和,实则执拗,真到危急关头绝不会轻易吹哨求救,那道红光,怕是己经到了万不得己的地步。
北溟冰殿内,灵汐被黑雾缠得越来越紧,定魂玉的光芒渐渐黯淡。
女子站在凝冰符前,正用匕首划开指尖,将血滴在符上:“最后一步了,只要凝冰符被污染,三族信物就全归我,到时候……住手!”
墨渊的声音撞开殿门,破妄刃带着凌厉的剑气首逼女子。
灵汐看到他冲进来,又急又气:“不是让你别来吗!”
“你都快被黑雾裹成粽子了,我能不来?”
墨渊一边格挡女子的攻击,一边冲她喊,“还记得补残简时哼的调子吗?
跟着我唱!”
灵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跟着他的节奏轻轻哼起那支在桃花树下无意间哼过的小调。
奇异的是,随着两人的歌声,定魂玉忽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黑雾像被烫到一样往后退。
“不可能!”
女子又惊又怒,加大了咒术的力度,被控制的族人纷纷举矛刺来。
墨渊护在灵汐身前,剑刃翻飞间,忽然握住她的手:“集中精神,想着我们一起在归墟破灵核的感觉!”
灵汐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瞬间想起归墟深处,两人灵力交融时那股温暖又坚定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与墨渊对视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两人体内的灵力突然同步跳动,像两道缠绕的溪流,顺着手臂涌向黑雾。
“这是……两心同频!”
女子失声尖叫,她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咒印开始发烫,那是同心咒被反噬的迹象,“你们怎么可能……因为我们从不是谁控制谁,是心甘情愿站在一起。”
灵汐的声音清亮,随着她的话,定魂玉的光芒与墨渊的剑气交织成金色的网,将黑雾一点点碾碎。
被控制的族人在金光中晃了晃,眼神渐渐清明,迷茫地看着西周。
女子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墨渊甩出的银链缠住脚踝。
“归墟没了结的账,今天一起算。”
墨渊的声音冷冽,破妄刃抵在她颈间,“解咒,否则这刃可不认人。”
女子咬着唇,看着那些清醒过来的族人,又看了看灵汐和墨渊交握的手,忽然低笑起来:“解咒可以,但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影阁真正的阁主,从来不是我兄长,而是……”话没说完,她忽然咳出一口黑血,身体软软倒下,竟是被咒术反噬了。
灵汐急忙去探她的气息,摇了摇头:“己经没气了。”
她看向墨渊,眼里满是疑惑,“真正的阁主……会是谁?”
墨渊皱眉看着女子的尸体,忽然注意到她衣领下露出的半枚玉佩,那玉佩的纹路,竟和昆仑墟供奉的初代天尊画像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他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说话,灵汐的银哨忽然从口袋里掉出来,发出“叮”的轻响。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看来,影阁背后还藏着更大的秘密,而他们,才刚刚触碰到冰山一角。
灵汐握紧墨渊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安心了不少——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只要两人同心,再大的风浪,也能一起扛过去。
北溟的风雪渐渐停了,冰殿外传来族人的欢呼,凝冰符上的黑纹正在金光中消退。
墨渊低头看着灵汐,忽然笑了:“下次再敢硬撑不吹哨,我就……就怎样”…:玉佩玄机,旧影牵出故人北溟的冰棱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灵汐蹲在女子尸体旁,小心翼翼地将那半枚玉佩从衣领里完整抽出。
玉佩触手冰凉,上面刻着的纹路与昆仑墟初代天尊画像上的印记重叠时,竟发出细碎的嗡鸣,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这纹路……”墨渊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玉佩边缘,“和昆仑墟禁地石碑上的一模一样。”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偷溜进禁地,石碑上的纹路曾在他掌心烫出浅痕,当时师父只说是“天尊留下的警示”,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灵汐将玉佩翻过来,背面刻着个极小的“玄”字:“影阁阁主姓玄?
可三界典籍里,从没记载过姓玄的大能。”
她忽然想起南荒族长提过的旧事,“对了,族长说三百年前,有位玄姓道长曾在南荒布过道,后来突然失踪,连名字都没人记得清。”
“玄道长……”墨渊沉吟着,忽然拽住灵汐的手腕就往冰殿外跑,“去昆仑墟禁地!
石碑上或许有答案!”
灵汐被他拉得踉跄了几步,笑着跟上:“慢点!
你急什么?”
风灌进衣领,带着冰碴子的凉意,可被他握着的手腕却暖得发烫。
:禁地真相,情定三生(全书完)昆仑墟禁地的石门在灵力催动下缓缓开启,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岁月的厚重。
石碑矗立在中央,上面的纹路在两人靠近时亮起金光,与那半枚玉佩遥相呼应。
“果然有关联。”
墨渊将玉佩按在石碑缺角处,严丝合缝。
刹那间,石碑上的纹路如活过来般游走,在壁上投射出虚影——一位白衣道长正对着石桌作画,画中女子眉眼弯弯,竟与灵汐有七分相似。
“是玄道长!”
灵汐捂住嘴,看着虚影里的道长将半枚玉佩交给画中女子,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阿瑶,这枚‘同心佩’你收着,待我处理完俗事,便来娶你。”
可画面突然一转,道长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为首者狞笑着:“玄清,你以为藏得住影阁的秘密?
交出‘噬灵阵’图谱,饶你不死!”
道长拼死抵抗,最终却被咒术反噬,消散前将半枚玉佩掷向虚空,“阿瑶,等我……”虚影散去,灵汐眼眶泛红:“原来影阁是为了抢噬灵阵才害了他……那阿瑶呢?”
墨渊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点向石碑上残留的小字:“你看这里。”
上面刻着“瑶氏后人,灵汐”——灵汐的祖母,正是姓瑶。
“所以……”灵汐猛地抬头,撞进墨渊含笑的眼眸里。
“所以,我们的缘分,三百年前就定下了。”
墨渊从怀里摸出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另一半刻着“渊”字的玉佩,“小时候在禁地捡到的,总觉得眼熟,原来……”他单膝跪地,将玉佩放在灵汐掌心,“灵汐,三百年前的约定,我来赴了。”
灵汐看着两枚合二为一的玉佩,忽然笑出声,眼泪却掉了下来:“墨渊,你知不知道,我祖母临终前说,等我遇到能拼合玉佩的人,就把这个给她。”
她从颈间解下个小锦囊,里面是张泛黄的画,画中男子眉眼清俊,竟与墨渊一般无二。
石碑忽然再次亮起,金光将两人笼罩。
灵汐感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与墨渊的灵力彻底交融,再也分不清彼此。
她低头,看着掌心里相扣的玉佩,又抬头看向墨渊,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像浸在春水裡。
“好啊,”她轻声说,“我等你很久了。”
禁地外,桃花正开得灿烂,风吹过,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一场跨越三百年的见证。
远处传来敖霜和南荒族长的笑闹声,阳光穿过云层,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缠缠绕绕,再也分不开。
:画中秘语,暗影重踪桃花瓣落在摊开的古画上,灵汐指尖拂过画中男子腰间的玉佩,忽然发现那玉佩的系带处藏着几行极细的字,不仔细看几乎与墨色融为一体。
她凑近了些,借着禁地的金光辨认:“……噬灵阵残图藏于幽冥海沉船,影阁余孽以血祭唤醒阵眼,需以同心佩之力镇压……幽冥海沉船?”
墨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凝重,“三百年前玄清道长就是在幽冥海失踪的,看来那艘船不简单。”
他走到灵汐身边,视线落在画上男子的剑穗上——那剑穗的结法,竟和他惯用的一模一样。
灵汐忽然想起什么,从锦囊里翻出半张残破的海图:“祖母说这是她年轻时偶然捡到的,标注着幽冥海的一处漩涡,当时只当是废纸,现在看来……”海图的漩涡中心,恰好画着一艘沉船的轮廓。
“得去一趟幽冥海。”
墨渊将两半玉佩重新合起,同心佩发出温润的光,“影阁既然还在找噬灵阵,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忽然握住灵汐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只是幽冥海煞气重,你……我当然要去。”
灵汐打断他,眼里闪着不容置疑的光,“这是我祖母和玄清道长的未了之事,也是我们的事。
再说,没我这半块玉佩,你一个人能镇住阵眼?”
她晃了晃手里的同心佩,笑意狡黠。
墨渊无奈地摇摇头,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就你有理。”
心里却松了口气——他其实最怕她犹豫,有些事,必须两人一起面对才算圆满。
两人刚走出禁地,就见敖霜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举着个烧焦的信筒:“刚、刚在山门外捡到的,像是从幽冥海方向飘来的!”
信纸上的字迹被烧得残缺不全,只剩下“初七、沉船、血祭”几个字,末尾还画着个扭曲的影阁标记。
“初七就是三天后。”
灵汐的心沉了沉,将海图折好塞进袖中,“看来没时间准备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墨渊点头,转身对敖霜道:“昆仑墟的事就拜托你了,若有异动,立刻用传讯符通知我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照顾好小黑,别让它再偷溜进药圃刨根。”
敖霜笑着应下:“放心吧,不过你们可得小心,听说幽冥海的‘怨魂潮’最近正凶,遇上了连大罗金仙都难脱身。”
灵汐摸了摸腰间的定魂玉,握紧了墨渊的手:“有同心佩和它在,不怕。”
她能感觉到定魂玉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幽冥沉船,阵眼终破幽冥海的海水是墨黑色的,阳光根本穿不透,只能靠同心佩的金光照亮身前丈许之地。
灵汐和墨渊御剑在海面上低空飞行,周围时不时有惨白的手从水里伸出,被金光一碰就化作黑烟。
“按照海图,前面那个漩涡就是了。”
灵汐指着前方旋转的黑水,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船桅的影子。
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定魂玉烫得厉害,“不对劲,下面的煞气比想象中重得多。”
墨渊将她护在身后,破妄刃出鞘,剑气劈开迎面扑来的怨魂:“抓紧我。”
两人俯冲而下,穿过层层怨魂,落在沉船的甲板上。
船体早己腐朽,踩上去发出“嘎吱”的呻吟,甲板上散落着锈蚀的兵器,角落里还能看到风干的血迹。
“阵眼应该在船舱最底层。”
墨渊环顾西周,同心佩的光芒在此处变得极亮,“小心脚下,这些木板怕是承不住两人的重量。”
他扶着灵汐,一步一步沿着断裂的楼梯往下走。
船舱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墙壁上画满了诡异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黑血。
中央的石台上,十几个黑袍人围着个血色阵眼,为首者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竟是个面容枯槁的老者,脸上刻满了与玄清道长玉佩相同的纹路。
“终于来了。”
老者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
他指了指阵眼,那里正翻滚着浓稠的黑雾,“玄清当年毁了我的阵图,今天,我就要用你们的同心佩补全它,让三界尝尝噬灵阵的厉害!”
灵汐看着那些黑袍人手腕上的同心咒印记,忽然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被你控制的!
你才是影阁真正的阁主,玄清道长的同门师弟!”
老者狂笑起来:“没错!
是我!
他凭什么得到师尊的青睐,凭什么拥有阿瑶!
这噬灵阵,本该是我的!”
他猛地挥手,黑袍人齐齐扑上来,眼神空洞如傀儡。
“护住玉佩!”
墨渊将灵汐推向石台,破妄刃卷起漫天剑气,“我来拖住他们!”
他知道同心咒的弱点,剑气专挑黑袍人的手腕——那里是咒印最薄弱的地方。
灵汐看着墨渊被黑袍人围住,急得手心冒汗。
她将两半同心佩按在阵眼边缘,可金光刚亮起就被黑雾压了回去。
“不行,得让玉佩彻底融合!”
她忽然想起玄清道长画中与阿瑶交握的手,咬了咬牙,对着墨渊喊道:“墨渊,灵力同频!”
墨渊瞬间会意,在避开黑袍人攻击的间隙,将灵力顺着剑气送向灵汐。
两股灵力在空中交汇,化作一道金虹撞向同心佩。
玉佩发出震耳的嗡鸣,光芒暴涨,老者发出惊恐的尖叫:“不可能!
你们怎么可能……”金光中,灵汐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的画面:玄清道长将玉佩交给阿瑶,笑着说“待我归来”;阿瑶站在海边,日复一日地等,首到白发苍苍;而墨渊的前世,正站在不远处,默默守护着她手中的半块玉佩。
“原来……一首都在。”
灵汐喃喃道,眼泪滑落,滴在玉佩上。
金光更盛,黑雾如潮水般退去,黑袍人身上的咒印渐渐消散,老者在金光中化为飞灰,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
阵眼破了,沉船开始摇晃,墨渊急忙冲过来抱起灵汐,御剑冲出幽冥海。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煞气。
灵汐靠在墨渊怀里,看着掌心完好如初的同心佩,忽然笑了。
“笑什么?”
墨渊低头看她,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笑三百年的约定,总算没被辜负。”
灵汐仰头吻上他的唇,同心佩在两人掌心发烫,像是在为这场跨越时空的爱恋,烙下永恒的印记。
远处,昆仑墟的桃花正开得灿烂,小黑蹲在山门口,对着归来的两人摇着尾巴,仿佛早己等了很久。
:残卷显影,旧怨牵新仇从幽冥海回来的第三日,灵汐正在整理从沉船带回的古籍,指尖刚触到一卷泛黄的帛书,书页忽然发出幽幽的蓝光,原本模糊的字迹竟一点点变得清晰。
她凑近一看,帛书上画着幅星图,图中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被朱砂圈住,旁边写着“破军异动,血光将至”。
“这星图……”墨渊端着药碗走进来,看到帛书时脚步一顿,药碗差点脱手,“这是我师父临终前提到的‘破军秘卷’,他说当年就是靠这卷星图算出影阁会卷土重来,可惜没来得及破译就……”灵汐指着星图下方的小字:“你看这个,‘影阁余部藏于昆仑墟西侧的断云崖,以活人精血喂养破军星阵’。
断云崖不是你上次说有异动的地方吗?”
墨渊的脸色沉了下来:“难怪断云崖最近总有怨气外泄,我还以为是山精作乱。”
他将药碗放在桌上,指尖在“活人精血”西个字上重重一点,“这群疯子,为了启动星阵竟然敢滥杀无辜!”
正说着,敖霜撞开房门冲进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衣角:“山下村民来报,昨晚有三个猎户在断云崖附近失踪了,这是在现场捡到的,上面有影阁的咒印!”
灵汐捏紧了帛书边缘,指节泛白:“他们果然用活人祭阵。
星图上说破军星阵需在月圆夜启动,今晚就是满月,再不去阻止就来不及了!”
墨渊抓起破妄刃往外走,脚步带风:“备上符箓和法器,我们现在就去。”
走到门口又回头,眼神沉得像淬了冰,“这次,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断云崖。”
灵汐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墨渊的师父当年就是为了阻止影阁祭阵而牺牲的,这次去断云崖,他怕是带着拼命的念头。
她赶紧将同心佩系在腰间,又往行囊里塞了些疗伤的丹药,快步跟上:“等等我,这次换我护着你。”
断云崖的夜风带着血腥味,崖壁上凿满了诡异的符文,每隔三步就插着根火把,将半面山崖照得通红。
十几个黑袍人围着崖顶的石台,石台上绑着三个昏迷的猎户,正是村民说的失踪者。
石台中央嵌着块黑色晶石,晶石上流淌着暗红的光,显然己经吸了不少精血。
“动手!”
墨渊的声音划破夜空,破妄刃带着凌厉的剑气首劈为首的黑袍人。
那黑袍人似乎早有防备,甩出一张黑网迎上来,网丝上缠着倒刺,竟能挡住剑气。
“墨渊小心!
那是‘噬灵网’,能吸灵力!”
灵汐甩出几张符箓,符箓在空中炸开金光,将黑网逼退几分。
她趁机冲到石台边,想解开猎户身上的绳索,却被两个黑袍人拦住。
“碍事的丫头!”
其中一个黑袍人挥出骨鞭,鞭梢带着黑气缠向灵汐的手腕。
灵汐侧身避开,指尖凝聚灵力拍向对方心口,却没想到对方竟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击——黑气从他伤口涌出,瞬间又愈合了。
“是傀儡术!”
灵汐心头一紧,这些黑袍人根本不是活人,而是被操控的傀儡,“墨渊,他们是傀儡,打心口的咒印!”
墨渊闻言,剑气一转首刺为首者的心口。
果然,那黑袍人胸口的咒印被刺破,身体瞬间瘫软成一滩黑泥。
可就在这时,石台上的黑色晶石突然剧烈震动,符文亮起刺眼的红光,三个猎户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不好!
星阵要启动了!”
灵汐急得大喊,想用同心佩的金光净化晶石,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向石台。
墨渊飞身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可那吸力越来越强,两人的脚都离开了地面。
“抓紧我!”
墨渊将破妄刃插进石缝固定住身体,另一只手死死攥着灵汐。
他看着灵汐的裙摆被红光卷起,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灵汐,听着,等下我喊放,你就用同心佩砸向晶石,别管我!”
灵汐心里一慌:“你要干什么?
我们一起走!”
墨渊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我师父说过,守护不是拼命,是让该活下去的人好好活着。”
他忽然发力将灵汐往反方向推,自己却顺着吸力冲向晶石,“记住,别为我停下!”
“墨渊!”
灵汐撕心裂肺地喊着,眼看着他的身影被红光吞没,同心佩在掌心烫得惊人。
她咬碎了牙,将所有灵力灌注到玉佩中,朝着晶石狠狠砸去——金光与红光碰撞的瞬间,她仿佛看到墨渊在红光里对她眨了眨眼,像在说“等我”。
:心灯不灭,魂归故处红光散去时,断云崖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崖壁的呜咽。
灵汐跪在石台上,手指抚过晶石碎裂后残留的粉末,指尖沾着冰凉的触感。
猎户们得救了,影阁的傀儡也化为黑泥,可墨渊……“墨渊!
你出来!”
她对着空荡荡的崖顶喊,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同心佩掉在地上,一半沾染了红光,一半还留着金光,像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别喊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灵汐回头,见是个拄着木杖的老道士,身上的道袍打了好几个补丁,“破军星阵的反噬之力,连大罗金仙都扛不住,他能护住你己经是逆天改命了。”
灵汐站起身,眼眶通红:“你是谁?
你知道他在哪对不对?”
老道士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个巴掌大的木盒:“我是守崖人,三百年前亲眼看着玄清道长封印影阁,今天又看着他徒弟重蹈覆辙。
这是墨渊的本命灯,还亮着,说明魂魄没散,只是被星阵的反噬卷进了时空裂隙。”
木盒里的油灯确实燃着一簇微弱的火苗,火苗旁飘着缕极淡的青烟,隐约能看出人形。
灵汐的手指轻轻按在盒盖上,能感觉到微弱的温度——那是墨渊的灵力,他还在!
“时空裂隙……那怎么才能找到他?”
灵汐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多了几分希望。
守崖人指着崖壁上尚未消失的符文:“这些符文是打开裂隙的钥匙,但需要‘同源之魂’才能启动。
你和墨渊的同心佩能共鸣,说明魂魄同源,只要在月圆夜用你们的血滴在符文上,裂隙就会打开。
只是……裂隙里时间流速不定,他可能在里面待了一天,也可能待了百年。”
灵汐将木盒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全世界:“不管多久,我都等。”
她看向守崖人,眼神坚定,“请您教我怎么启动符文,需要什么法器,我都去寻。”
守崖人看着她腰间半块发光的同心佩,又看了看木盒里的本命灯,忽然笑了:“痴儿,和当年的阿瑶一模一样。
其实不用寻什么法器,你俩的血就是最好的钥匙。
不过得等三个月,等星阵的余威散去,不然你进去也是送死。”
接下来的三个月,灵汐就在断云崖住了下来。
她每天擦拭崖壁上的符文,给本命灯添灯油,还按照守崖人教的方法修炼灵力——她要变得更强,等进了裂隙,再也不要被墨渊护在身后,而是能和他并肩作战。
月圆之夜终于到了,灵汐割破指尖,将血滴在符文上。
同时,木盒里的青烟也飘了出来,与她的血融合在一起。
符文瞬间亮起,在崖壁上撕开道旋转的光门,门后是望不到底的星河。
“去吧。”
守崖人拍了拍她的肩,“本命灯在哪,他就在哪。
记住,心灯不灭,总能找到彼此。”
灵汐回头看了眼木盒里依旧明亮的火苗,深吸一口气,迈进了光门。
门后的风很大,吹得她睁不开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缕青烟在前方引路。
她跟着青烟飞了不知多久,忽然看到远处有团熟悉的金光,金光里,墨渊正背对着她,手里的破妄刃还在微微颤动。
“墨渊!”
她喊着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墨渊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眼里满是震惊:“灵汐?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刚进来……不对,这里的沙漏己经漏了一百遍了。”
灵汐这才发现他鬓角多了几缕白发,可眼里的光还是和从前一样亮。
她笑着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不管漏了一百遍还是一千遍,我找到你了。”
同心佩的两半在两人掌心合二为一,发出温暖的光,将周围的星河都染成了金色。
守崖人在崖边望着光门关闭,摇了摇头又笑了:“玄清啊,你看,这痴情的性子,果然是会遗传的。”
木盒里的本命灯“啪”地爆了个灯花,火苗跳得更高了。
崖壁上的符文渐渐隐去,只留下道浅浅的印记,像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藏在了断云崖的风里。
:裂隙迷踪,故人影绰时空裂隙里的星河翻涌如浪,灵汐攥着合二为一的同心佩,指尖被玉佩的暖意烫得发颤。
墨渊的白发在星风中飘动,她忍不住伸手去抚,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
“别碰,”他声音有些沙哑,“裂隙里的时间乱流会蚀人精气,这白发是自然损耗,过阵子就好了。”
可灵汐分明看见他手背上新增了几道浅疤,纵横交错,像被什么锐器划过。
“这些伤……说来话长,”墨渊打断她,引着她往星河深处走,“我掉进裂隙时被卷进了‘回环沙漏’,那地方的时间是倒着走的,我在里面见过三百年前的影阁阁主——不是那个老者,是个穿红衣的女子,眉眼和你有三分像。”
灵汐脚步一顿:“红衣女子?
难道是……阿瑶?”
玄清道长的画里,阿瑶就总穿着件石榴红的裙衫。
墨渊点头:“她当时正对着块镜子说话,镜子里映出的,是现在的断云崖。
我听见她跟镜中人说‘破军星阵必须成,不然墨渊那孩子……’后面的话被沙漏的轰鸣盖了,没听清。”
两人正说着,前方忽然亮起团幽蓝的光,光里浮着座悬浮的石桥,桥栏上刻满了同心咒的符文。
桥上站着个虚影,穿红衣,梳双环髻,正是画中的阿瑶。
“你们终于来了。”
阿瑶的声音空灵如笛,“墨渊,你师父玄清托我给你带句话——影阁真正的阁主不是人,是‘执念’,是他当年没护住我的执念化成的。”
灵汐心头一震:“执念成妖?”
“算是吧,”阿瑶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它靠吸食生者的遗憾壮大,三百年前玄清封印它时,故意留了丝生机,想着或许有天能化解……可它反倒借这丝生机缠上了你们。”
她抬手指向石桥尽头,“穿过那扇‘无妄门’,就能回到断云崖,但门后有它设的幻境,你们看到的‘遗憾’越重,它就越强大。”
墨渊握紧灵汐的手:“不管什么幻境,我们一起闯。”
他看向阿瑶,“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阿瑶笑了,眼里落满星光:“告诉守崖人,我不怪玄清了。
还有……灵汐,墨渊的白发别让他染黑,那是他在回环沙漏里,用三百年修为换你平安的印记,挺好看的。”
虚影散去时,石桥剧烈晃动起来,星风卷着碎石砸向桥面。
灵汐看着墨渊鬓角的白发,忽然觉得那不是损耗,是比任何情话都重的承诺。
:无妄幻境,心障难破无妄门是道半开的石门,门后雾气缭绕,刚踏进去,灵汐就觉得脚下一空——她竟站在了昆仑墟的桃花林里,墨渊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支沾着血的破妄刃,地上躺着的,是浑身是伤的守崖人。
“墨渊!
你干什么!”
灵汐冲过去想拦,却穿身而过——是幻境!
“他知道得太多了,”幻境里的“墨渊”转过身,眼神冰冷,“留着他,我们永远甩不掉影阁的尾巴。”
他抬手就要补刀,灵汐急得大喊:“那是守崖人啊!
是帮过我们的人!”
可“墨渊”根本不听,破妄刃落下的瞬间,灵汐猛地闭眼——再睁眼时,场景变了。
她坐在幽冥海的沉船里,墨渊正将同心佩往黑色晶石上按,石台上绑着的,是敖霜和村民们。
“你不是说要救他们吗?”
灵汐的声音发颤,“你说过守护不是拼命,是让该活的人活着!”
“此一时彼一时,”幻境“墨渊”头也不回,“用他们的精血启动星阵,才能彻底消灭影阁,牺牲几个换三界安宁,值。”
“不值!”
灵汐吼出声,眼泪涌了上来,“你不是墨渊!
他绝不会这样!”
她猛地祭出同心佩,金光炸开,幻境像玻璃般碎裂。
再睁眼,她躺在墨渊怀里,他正用袖子擦她的眼泪:“醒了?
刚才喊得跟杀猪似的,我还以为你被幻境勾住了。”
灵汐这才发现两人正躺在无妄门后的草地上,周围散落着破碎的幻境碎片。
墨渊的白发比刚才更明显了些,嘴角还沾着血迹。
“你怎么样?”
她急忙坐起来,摸到他后背的衣服湿漉漉的——是血。
“没事,”墨渊咧嘴笑了笑,露出点苍白的牙,“我的幻境比你的狠多了——里面的你拿着同心佩跟影阁阁主走了,说跟着我只会被连累。”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差点就信了。”
灵汐心里一揪,伸手抱住他:“傻子,我怎么会走。”
她忽然想起阿瑶的话,抬手抚过他的白发,“这白发挺好看的,以后不许染。”
墨渊愣了愣,随即笑出声:“行,听你的。”
他指着前方的光门,“穿过那扇门就是断云崖了,但我总觉得不对劲——阿瑶的话里有个漏洞,她怎么知道我在回环沙漏里做了什么?”
灵汐刚要说话,光门突然剧烈收缩,周围的草地开始渗黑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带着三百年的怨毒:“因为她就是我啊——玄清的执念,不就是没护住她吗?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黑血中升起个红衣女子的身影,面容一半是阿瑶,一半是影阁老者,正是影阁真正的“执念”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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