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牵着妹妹的手，慢悠悠地往家走。
夕阳照着兄妹俩的，影子在西合院的青砖地上缓缓移动。
身后那群孩子还没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进屋，仿佛那肉汤的香气还萦绕在院子里不肯离去。
“哥，明天真的做野菜团子吗？”
雨水仰着小脸，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做，哥啥时候骗过你。”
何雨柱揉揉她枯黄的头发，“不过得先去挖野菜，明天一早哥就去。”
屋内，何大清还没回来。
灶台上冷冷清清，只有那口铁锅还残留着肉汤的余温。
何雨柱麻利地收拾着碗筷，八岁的身躯里住着的那个老厨师的灵魂，让他做起家务来格外利索。
“雨水，先把功课做了。”
何雨柱从炕头的破书包里掏出妹妹的课本，“哥把灶台收拾收拾。”
小雨水乖巧地趴在炕桌上写字，何雨柱则就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仔细地擦拭着灶台。
这年头的猪油金贵，半点都不能浪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大茂，你真要拿这个去换啊？”
“这可是槽子糕，供销社买的呢...”何雨柱手上动作不停，嘴角却微微上扬。
鱼儿上钩了。
果然，不一会儿，门帘被掀开一条缝，许大茂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他手里紧紧攥着个油纸包，脸上是藏不住的纠结。
“傻柱...”许大茂吞吞吐吐地开口。
何雨柱头也不抬：“有事说事，没事别耽误我干活。”
许大茂咬咬牙，走了进来，把油纸包往灶台上一放：“这个，换你那个花生米，换不换？”
油纸包散开，露出里面两块金黄色的槽子糕。
这在那年月确实是稀罕物，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
雨水看见槽子糕，眼睛一下子亮了，小手不自觉地伸出去，又怯生生地缩回来，眼巴巴地望着哥哥。
何雨柱这才放下手中的抹布，瞥了眼槽子糕，又看看许大茂：“就这？”
许大茂一愣：“这可是槽子糕！
一斤五毛钱呢！
你那花生米才几个钱？”
“是不值几个钱。”
何雨柱慢条斯理地说，“可你会做吗？”
许大茂被问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何雨柱拿起一块槽子糕，掰了一小半递给雨水，剩下的一半又包好推回给许大茂：“雨水尝尝味儿就行了。
你那槽子糕，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你、你什么意思？”
许大茂急了，“这不公平！
我都给你槽子糕了！”
何雨柱笑了，那笑容在八岁孩子的脸上显得有些老成：“许大茂，你觉得吃亏就别换。
我又没逼你。”
门外，几个看热闹的孩子挤在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大茂真舍得啊，拿槽子糕换花生米？”
“那花生米闻着是真香...要是我，我也换...”许大茂听着这些议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确实舍不得槽子糕，可脑海里全是那琥珀花生诱人的色泽和香气，还有刚才何雨柱说要煎野菜团子的话。
不知怎的，他就有种预感，傻柱做的东西，肯定比供销社买的好吃。
“我、我没说不换！”
许大茂一跺脚，把槽子糕又往前推了推，“我就想尝尝你那花生米是什么味儿！”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副忍痛割爱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前世斗了一辈子的老对头，如今还是个为了口吃的纠结不己的孩子。
“行吧。”
何雨柱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个小碗，碗底还剩下十来颗琥珀花生，“就这些了，都给你。”
许大茂迫不及待地接过碗，抓起一颗花生米就塞进嘴里。
咔嚓一声，酥脆的花生在齿间碎裂，焦糖的甜香和花生的醇厚完美融合，还有一种说不清的、若有若无的猪油香气，比刚才在何家闻到的还要诱人。
许大茂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都顾不上说话，接二连三地把花生米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流油。
门口的孩子看得首咽口水。
“大茂，啥味儿啊？”
“好吃不？
比槽子糕咋样？”
许大茂嘴里塞得满满的，含混不清地说：“还、还行吧...”何雨柱也不戳穿他，只是把槽子糕收起来，对雨水说：“留着明天当早饭。”
一碗花生米换两块槽子糕，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傻柱又干了件傻事。
可何雨柱心里清楚，那点花生米成本不过几分钱，而槽子糕却是实打实的稀罕物。
更不用说，这一换，他在院里孩子心中的地位可就不同了。
果然，许大茂吃完花生米，舔着手指意犹未尽地问：“傻柱，你明天真做野菜团子？”
“嗯。”
何雨柱应了一声，继续擦灶台。
“用猪油煎？”
许大茂追问。
“看情况，有油就煎，没油就蒸。”
许大茂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那我明天也去挖野菜！
你教我做，行不？”
门口的孩子一听，也纷纷嚷起来：“柱哥，我也去！”
“带我一個！”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眼前这群半大孩子。
前世，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都成了院里算计他的一份子。
可如今，他们还只是些为了口吃的就能围着他转的孩子。
“挖野菜可以，但我只教雨水。”
何雨柱淡淡道，“你们想学，自己看。”
这不是他小气，而是深知人心难测。
教好了是应该，教不好反倒落埋怨。
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个八岁孩子，太过出格不是好事。
许大茂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看着何家空空如也的碗，又想想刚才的花生米，终究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嘟囔着：“自己看就自己看...”孩子们散去后，何雨柱把灶台收拾妥当。
何大清还没回来，想必又是在外面喝酒了。
“哥，槽子糕真好吃。”
雨水小口小口地品尝着那半块点心，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以后哥给你做更好的。”
何雨柱柔声说。
窗外，月亮己经升起来了，清冷的月光洒在西合院的屋檐上。
前院传来贾家孩子的哭闹声，隐约能听见“要吃槽子糕”的哭喊。
何雨柱把剩下的槽子糕仔细包好，藏在橱柜深处。
这不是他小气，而是深知这年月的食物有多金贵。
就这点心，省着点够雨水吃两三天的早饭。
“雨水，记住哥的话。”
何雨柱认真地对妹妹说，“以后别人给你再好的东西，也别轻易要。
咱们想要什么，哥给你做。”
小雨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何雨柱望向窗外，许大茂家的灯还亮着，想必那小子还在回味花生米的滋味。
拿槽子糕换花生米，到底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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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上冷冷清清，只有那口铁锅还残留着肉汤的余温。
何雨柱麻利地收拾着碗筷，八岁的身躯里住着的那个老厨师的灵魂，让他做起家务来格外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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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水乖巧地趴在炕桌上写字，何雨柱则就着窗外最后一点天光，仔细地擦拭着灶台。
这年头的猪油金贵，半点都不能浪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大茂，你真要拿这个去换啊？”
“这可是槽子糕，供销社买的呢...”何雨柱手上动作不停，嘴角却微微上扬。
鱼儿上钩了。
果然，不一会儿，门帘被掀开一条缝，许大茂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他手里紧紧攥着个油纸包，脸上是藏不住的纠结。
“傻柱...”许大茂吞吞吐吐地开口。
何雨柱头也不抬：“有事说事，没事别耽误我干活。”
许大茂咬咬牙，走了进来，把油纸包往灶台上一放：“这个，换你那个花生米，换不换？”
油纸包散开，露出里面两块金黄色的槽子糕。
这在那年月确实是稀罕物，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
雨水看见槽子糕，眼睛一下子亮了，小手不自觉地伸出去，又怯生生地缩回来，眼巴巴地望着哥哥。
何雨柱这才放下手中的抹布，瞥了眼槽子糕，又看看许大茂：“就这？”
许大茂一愣：“这可是槽子糕！
一斤五毛钱呢！
你那花生米才几个钱？”
“是不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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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被问住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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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槽子糕，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你、你什么意思？”
许大茂急了，“这不公平！
我都给你槽子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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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抬起头，看着眼前这群半大孩子。
前世，他们中的很多人后来都成了院里算计他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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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点心，省着点够雨水吃两三天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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