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17分，暴雨像疯了似的砸在陈零的头盔上。
他骑着那辆快散架的电动车，在积水没到脚踝的马路上疯狂打滑，后轮溅起的泥水把裤腿泡成深褐色。
手机导航还在尖叫：“您己超时8分钟，若15分钟内未送达，订单X-07将扣除50%配送费。”
陈零咬着牙猛拧油门。
这是他今天跑的第28单，从早上6点到现在，只啃过一个冷掉的肉包。
胃里空荡荡的疼，可他不敢停——平台算法早把他的配送时间压到极限，扣掉这单的钱，这个月房租就凑不齐了。
“催什么催！
没看见下刀子吗？”
他刚挂掉顾客的投诉电话，电动车突然碾过一块松动的井盖，整个人差点飞出去。
外卖箱撞在护栏上弹开，里面的汉堡滚进积水里，包装纸泡成烂泥，唯独那张印着“X-07”的订单纸，被风卷着贴在他的雨衣上。
订单备注栏里的字，在雨水中晕开又聚拢：“收货地址：3号生物实验室后门，特殊要求：第七份餐，务必亲手交给穿黑风衣的人，晚一秒都不要。”
陈零当时没多想“第七份餐”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3号实验室在郊区，那条路连路灯都没有，据说半年前还出过“实验废料泄露”的新闻。
可他没得选，这单的配送费是普通订单的三倍，备注里的“特殊要求”，在他眼里只是“多赚点钱”的信号。
电动车拐进实验室所在的偏僻小路时，雨势突然小了些。
路两旁的梧桐树影幢幢，像站着一排沉默的鬼。
陈零心里发毛，刚想加速，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来，首挺挺地挡在车头前。
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很高，领口立得严严实实，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冷得像冰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零的胸口。
最让陈零头皮发麻的是，男人风衣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那是个简化的星舰轮廓，尖端朝下，像一把要扎进人心脏的刀。
“订单X-07？”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递过来一张烫金边的名片，“我代签，你可以走了。”
陈零伸手去接名片，指尖刚碰到卡片边缘，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是胃病的钝痛，是像被细针扎进心脏的疼，带着麻痹感，顺着血管往西肢蔓延。
“你……你给我递的什么？”
陈零想后退，可腿己经不听使唤。
他看见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风衣内侧露出半块白色标牌，上面印着“星际殖民局”五个字——这是他早上在新闻里见过的标志，说是什么“人类未来星际计划”的官方机构。
“不是我给你什么，”男人弯腰捡起那张泡烂的X-07订单，声音压得更低，“是你本来就是‘第七份’。”
“第七份……什么？”
陈零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从车上摔下来，手背擦在石子路上，渗出血珠。
雨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他最后看见的，是男人把订单塞进风衣口袋，徽章上的星舰尖端，正对着他的胸口，像在确认什么。
心脏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冰冷。
陈零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窖，可耳边的雨声、风声还在清晰地回荡。
他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转身走进实验室后门，门楣上的红灯亮起，显示着“实验样本接收中”。
就在他以为要彻底陷入黑暗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在雨水中亮了一下，弹出一条未读消息，发件人显示为“未知”，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他们在收集‘意识容器’，前六个己经没了，你是最后一个。”
陈零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点开消息，可手指己经动不了了。
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条消息，又想起订单备注里的“第七份餐”，想起男人徽章上的星舰，想起新闻里说的“星际计划需要人类意识适配”——这些碎片像闪电一样在他脑海里炸开，拼出一个让他浑身发冷的猜测。
原来“第七份餐”不是食物。
是他自己。
意识彻底沉下去之前，陈零仿佛听见实验室里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还有一个冰冷的电子音在重复：“检测到目标生命体征下降，样本零-7捕获程序启动……”雨水还在往下落，泡烂的汉堡在积水里漂浮，那张X-07订单纸被风吹到实验室门口，刚好贴在“样本接收通道”的标识上，订单编号与标识上的“07”字样，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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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下刀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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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箱撞在护栏上弹开，里面的汉堡滚进积水里，包装纸泡成烂泥，唯独那张印着“X-07”的订单纸，被风卷着贴在他的雨衣上。
订单备注栏里的字，在雨水中晕开又聚拢：“收货地址：3号生物实验室后门，特殊要求：第七份餐，务必亲手交给穿黑风衣的人，晚一秒都不要。”
陈零当时没多想“第七份餐”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3号实验室在郊区，那条路连路灯都没有，据说半年前还出过“实验废料泄露”的新闻。
可他没得选，这单的配送费是普通订单的三倍，备注里的“特殊要求”，在他眼里只是“多赚点钱”的信号。
电动车拐进实验室所在的偏僻小路时，雨势突然小了些。
路两旁的梧桐树影幢幢，像站着一排沉默的鬼。
陈零心里发毛，刚想加速，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来，首挺挺地挡在车头前。
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很高，领口立得严严实实，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冷得像冰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零的胸口。
最让陈零头皮发麻的是，男人风衣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那是个简化的星舰轮廓，尖端朝下，像一把要扎进人心脏的刀。
“订单X-07？”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递过来一张烫金边的名片，“我代签，你可以走了。”
陈零伸手去接名片，指尖刚碰到卡片边缘，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是胃病的钝痛，是像被细针扎进心脏的疼，带着麻痹感，顺着血管往西肢蔓延。
“你……你给我递的什么？”
陈零想后退，可腿己经不听使唤。
他看见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风衣内侧露出半块白色标牌，上面印着“星际殖民局”五个字——这是他早上在新闻里见过的标志，说是什么“人类未来星际计划”的官方机构。
“不是我给你什么，”男人弯腰捡起那张泡烂的X-07订单，声音压得更低，“是你本来就是‘第七份’。”
“第七份……什么？”
陈零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从车上摔下来，手背擦在石子路上，渗出血珠。
雨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他最后看见的，是男人把订单塞进风衣口袋，徽章上的星舰尖端，正对着他的胸口，像在确认什么。
心脏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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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转身走进实验室后门，门楣上的红灯亮起，显示着“实验样本接收中”。
就在他以为要彻底陷入黑暗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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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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