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晴,南城首富夏家的独女,曾经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父母疼爱,
哥哥夏朗更是将我护若眼珠。可这一切,都在那个叫林然的女孩来到我们家之后,彻底崩塌,
碎成齑粉。林然是我家司机林叔的女儿。她生母早逝,林叔沉默寡言,
倾尽所有给予女儿他能给的最好的一切。然而,这份在清贫中厚重的爱,
在林然见识了我的富贵生活后,变得一文不值。她嫉妒我拥有的一切,
怨恨自己的父亲为何只是个“没用的司机”。那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车祸发生了。
林叔在生死关头,用生命换回了我的父母。弥留之际,他唯一的遗言,
是恳求我的父母照顾他孤苦无依的女儿。出于沉重的感恩与无法释怀的愧疚,
父母决定收养林然。这份以生命为代价的托付,像一座沉甸甸的道德大山,
压在了每个夏家人的心上。一场严肃的家庭会议上,爸爸神色凝重地宣布:“从今天起,
林然就是你们的妹妹、姐姐。我们夏家不能忘恩负义,必须把她当成一家人。
”那年我仅七岁,孩童的直觉简单而锐利,我感到了巨大的威胁。“不要!我不要姐姐!
”我哇地哭出来,死死攥住妈妈的衣角,“她会抢走你们的!”我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
学校里那些早早学会攀比与嫉妒的孩子们,用最伤人的“童言”告诉我:“夏晴,
你爸爸妈妈要有新女儿啦!”“你的漂亮裙子和宝石发卡,以后都要分她一半哦!
”在这些话语的催化下,我的恐惧如藤蔓般疯狂滋长。我知道,
哭闹无法改变这个已成定局的通知。哥哥心疼地搂住我,
父母也用熟悉的温柔语气安抚:“傻晴晴,你永远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公主,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在他们一遍遍的保证下,我才勉强止住哭泣,
内心却埋下了不安的种子。林然被接进夏家那天,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
怯生生地站在客厅,像只误入华丽牢笼的受惊兔子。我躲在哥哥身后偷偷打量。“然然,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哥哥上前一步,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轻柔,“我叫夏朗,
你可以叫我朗哥哥。”然后,他将我拉出来介绍:“这是我妹妹,夏晴。你叫她晴晴吧。
”林然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对我露出一个羞涩又刻意的讨好笑容:“晴妹妹……你真可爱,
像洋娃娃一样。”她的夸奖让我瞬间脸红,内心涌起一阵愧疚。我转身跑上楼,
想将我最喜欢的限量版娃娃送给她,作为欢迎她的礼物。然而,当我抱着娃娃跑回楼梯口时,
听到的却是林然带着哭腔的声音:“没关系,
我知道晴妹妹不喜欢我……我还给她准备了礼物,没想到她看都不看就走了……我是姐姐,
不会怪她的。只是……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叔叔阿姨,你们还是送我去孤儿院吧!
”这话像一颗精准的炸弹,引爆了所有人的心疼与愧疚。“傻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
”妈妈立刻将她搂进怀里,“是晴晴不懂事,我们待会儿就说她。从现在起,
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以后朗朗有的,你也会有。”爸爸郑重承诺。
哥哥也紧接着表态:“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林然顺势怯生生地喊出:“爸爸,
妈妈……” “哎!好女儿!
” 她又看向哥哥:“朗哥哥……” 哥哥笑容温暖:“然妹妹。
”看着他们紧紧相拥、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愣在原地,怀里的娃娃“啪嗒”掉在地上。
那一刻,我清晰地听见了世界碎裂的声音。我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我猛地冲下楼,
用力将他们分开,声音尖利:“这是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应该我来抱!
”妈妈皱起眉头:“晴晴,不可以这么不懂事!
”爸爸也沉下脸:“平常的礼仪都教到哪里去了?快给姐姐道歉!”哥哥试图拉我,
语气带着责备:“晴晴,你太任性了。”我用力甩开他,大喊大叫,像疯了一样。
但没人理解一个小女孩在黑暗预言变成现实时的恐惧与无助。从那天起,
“任性、善妒、不懂事”成了我撕不掉的标签。而林然,
则成功奠定了她“温柔体贴、乖巧懂事、惹人怜爱”的形象。但这仅仅是表象。暗地里,
她的手段层出不穷。她会在我父母面前,用羡慕又小心翼翼的眼神流连在我的新玩具上,
然后“不经意”地、带着落寞提起她死去的父亲。每一次,
都能精准戳中我父母那根名为“感恩与愧疚”的神经。于是,我的东西,
便理所当然地被转赠给她。起初,他们还会买新的补偿我。但只要林然看到,
同样的戏码便会再次上演。循环往复,直到我房间里的珍宝一件件消失,或者,她拥有的,
永远比我更好。我也曾天真地试图与她亲近。但她对我的恨意由来已久。人前,
她亲热地喊我“晴晴”,用最温柔无害的眼神注视我。只有我知道,那温柔面具下,
是怎样一副蛇蝎心肠。她会在送我一条亲手编织的手链后,背地里用剪刀将它绞得粉碎,
丢弃在醒目的垃圾桶里,然后独自垂泪。当被家人关切询问时,她便假装慌乱地擦拭眼泪,
欲言又止。急于保护“柔弱妹妹”的哥哥会看到垃圾桶里被毁坏的“心意”,然后勃然大怒。
“夏晴!你给我过来!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我总是徒劳地辩解:“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干的!”而每一次,总会有“恰到好处”的佣人出现,
“作证”看到我昨晚在客厅拿着剪刀……这时,重视脸面的父亲便会厉声打断:“够了!
还嫌不够丢人吗?!”他不容我任何解释,直接下令:“关进小阁楼!不准吃饭!好好反省!
”一次,两次,三次……我就像那个不断喊“狼来了”的孩子,失去了所有信任。
连佣人都看清了风向,开始通过帮助林然欺负我、无视我来向新的“宠儿”表忠心。晚上,
林然会像幽灵一样,偷偷打开阁楼的门,欣赏她的成果。
看着我又饿又冷、蜷缩在角落的狼狈样子,她脸上露出混合着怜悯与得意的扭曲笑容。有时,
她会将冰冷的饭菜倒在地上,用施舍的语气说:“吃吧,晴妹妹,像条狗一样摇摇尾巴,
我就考虑下次对你温柔点。”我从不屈服。而我的倔强,只会激起她更深的恶意。
她会突然尖叫,将温热的汤水泼在自己身上,然后演技爆发地哭诉:“叔叔阿姨,朗哥哥!
不关晴妹妹的事!是我不小心……”闻声赶来的家人看到满脸“汤汁”、楚楚可怜的林然,
和一旁面无表情的我,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汤撒了会全撒到自己脸上吗?夏晴!
你怎么又欺负然然!”哥哥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指责。在学校这个名利场,
林然更是将演技发挥到极致。她四处散播我欺负她这个“养女”的谣言。而我的哥哥夏朗,
成了她最有力的“证人”,在公开场合斥责我“任性妄为”,坐实了我的“恶女”形象。
林然则适时扮演宽容善良的好姐姐,泪眼盈盈地表示“妹妹还小,我会原谅她的”。背地里,
她煽动那些善于捧高踩低的同学孤立我、排挤我。我的课本被撕毁,椅子上被倒满胶水,
储物柜里塞满了侮辱性字条。我我曾鼓起勇气向父母求助,
将他们眼中“同学间的玩笑”背后那冰冷的恶意与难堪一一倾诉。
可我的哭诉只被当作孩童间无伤大雅的打闹。这时,林然总会恰到好处地凑近,声音软糯,
带着一丝为难的体贴:“爸爸妈妈,你们别太担心。
可能就是……同学们有点看不惯晴妹妹平时……总爱欺负我。她们是为了维护我,
才一时没把握好分寸,和晴妹妹闹着玩的。”她轻轻带过,
将一场蓄意的霸凌轻巧地扭曲成一场因“仗义”而起的“玩笑”。随即,
她会“不经意”地挽起袖子,
露出手臂上那用特殊化妆品精心描绘、青紫交错、足以以假乱真的“淤青”。那一刻,
我所有的委屈与控诉,在她无声的“证据”和我父母先入为主的偏见面前,
都化作了可笑的“无理取闹”和“恶人先告状”。他们竟真的相信,
那些施暴者是“正义”的伙伴,是在“替天行道”,
制止我这个“跋扈”的真千金“欺负”柔弱的养女。他们天真地以为,
这些“摩擦”能挫挫我的锐气,好好“磨磨我这不懂事的性子”。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
这所国际学校本身就是一个等级森严、趋炎附势的小社会。
当他们一次次为了林然而向学校施压,
精明的同学和他们的家族早已看得分明——夏家真正的千金夏晴已经失宠,
成了一只可以随意欺凌的无牙老虎。父母的关切,永远只投向那个会哭、会示弱的林然。
渐渐地,我的心冷了,死了。我对他们彻底失去了信任。在学校,
我成了被彻底孤立的“隐形人”。我恨哥哥,他明明近在咫尺,却只会穿梭在林然的班级,
从未想过他真正的亲妹妹正在承受炼狱般的煎熬。我恨父母,
为什么盛大的家长会、隆重的校园活动,他们永远只为林然而来,让我这个亲生女儿,
活成了上流社会最大的笑话。在所有人眼中,我是不被疼爱的可怜虫。于是,
那些怀着恶意的人——嫉妒我家世的、巴结林然的、以欺凌弱者为乐的——尽情配合着林然,
享受着将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踩入泥泞的快感。我如同石缝里的小草,艰难长大。
我不再对父母的爱抱有任何期望,不再渴望哥哥的维护。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长大,
拥有力量,彻底逃离这个名为家、实为炼狱的地方。我将所有情感寄托在芭蕾舞上。
只有在舞蹈教室,当脚尖踮起,身体舒展时,我才能找到片刻的自由与尊严。
那是我黑暗生命中,唯一的光。然而,林然见不得我拥有任何光芒。她也去学了芭蕾,可惜,
天赋从不公平。她永远赶不上我日复一日用血泪汗水浇灌出的技艺。于是,
她使出了最恶毒的一招。在一个父母哥哥都会经过的楼梯转角,
她假装被我“重重”推下楼梯,摔伤了腿,哭诉宣称再也无法跳她“心爱”的芭蕾。
尽管我发誓没有碰她,但谁会相信“劣迹斑斑”的我?此后,每当我情不自禁起舞,
林然便会坐在轮椅上,露出哀戚欲绝的神情。父母于是明令禁止我跳舞,
认为那是在“刺激”林然,“揭她的伤疤”。我只好偷偷地跳,在夜深人静的舞蹈房,
或学校无人的角落。这成了我唯一喘息的方式。然而,
林然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被世界顶尖舞蹈学院录取的消息。不甘与妒火瞬间焚尽了她的理智,
一场精心策划的自杀表演拉开序幕。她吞下大量安眠药,并留下一封字字泣血的遗书。
被买通的佣人“恰巧”发现,惊慌地通知了我的父母。担心不已的他们强行破门,
看见昏迷在床的林然,立刻将她送往医院抢救——却不知这一切,从遗书到发现,
都是林然与佣人精心导演出的一场戏。她宁愿伤害自己,也绝不容许我飞向属于我的天空。
医院里,灯光冷白。父母守在病床前,望着林然因洗胃而苍白的脸,
那脆弱的呼吸与紧闭的双眼,成了压垮他们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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