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忆者》第一章:低语与水滴这房子便宜的有点不像话。这是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楼道口时,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老旧的单元楼,墙皮剥落得像是得了某种皮肤病,
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水泥底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混合着霉味和淡淡消毒水的气味,
不算好闻,但对于一个急需安静环境又囊中羞涩的悬疑小说作家来说,还能要求什么呢?
“302,就是这儿了。”我咕哝着,用有些生锈的钥匙费劲地捅开了门。
屋里比我想象的还要空荡些,前任租客大概搬走得挺彻底,没留下什么像样的家具。
客厅里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和两把椅子,卧室里一张光板床。也好,清净。
我把行李箱扔在角落,激起一片灰尘,在从脏兮兮的窗户透进来的光线里张牙舞爪。
我叫林远,靠写些吓唬人的故事糊口。最近灵感枯竭得厉害,
编辑的催稿电话快把我手机打爆了。再加上长期失眠,
靠安眠药才能换得几个小时混沌的睡眠,精神状态实在算不上好。或许换个环境,
这该死的瓶颈就能过去吧。收拾完东西,天已经擦黑。我泡了碗面,坐在那张破桌子前,
对着空白的文档发呆。屏幕的光映着我发青的眼圈,像个游魂。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声音。
起初很微弱,像是隔着厚厚的棉花传过来。
我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虽然一个字也没敲出来——侧耳细听。是哭声。一个女人的哭声,
压抑的,断断续续的,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能不让它变成嚎啕。声音的来源,
似乎是……左边的墙壁?隔壁301?我皱了皱眉。租房时中介可没说隔壁住着人,
尤其是一个可能正处于巨大悲伤中的女人。这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像一根冰冷的针,往我耳膜里钻。烦死了。我还指望这里能安静点。我试图忽略它,
把注意力拉回空白的文档,但那哭声如同附骨之疽,顽强地钻进我的脑子。坚持了十几分钟,
我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了301的房门。
等了大概半分钟,门轴发出干涩的“吱呀”声,开了一条缝。门后露出一张脸,
一张布满沟壑、毫无表情的老年人的脸。花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眼神浑浊,
像是蒙着一层灰。是位老伯,不是女人。“什么事?”他的声音干哑,没什么起伏。
我愣了一下,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呃……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新搬来302的。
刚才……好像听到有哭声,您没事吧?”老伯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哭声?没有。你听错了。这房子隔音不好,可能是风声。”风声?
我发誓那绝不是风声。那声音里的绝望和悲伤,真实得刺骨。但他显然不打算多谈。
“我姓陈。”他说完这句,不等我反应,就直接关上了门,那声“吱呀”像是嘲弄。
我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到自己屋里。怪人。我在心里给他下了个定义。
或许真是我幻听了?失眠和压力确实会让我的感官变得有些奇怪。冲个澡清醒一下吧。
浴室也很破旧,瓷砖泛黄,金属物件上布满水垢。我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地冲出来。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那个冰冷的、满是锈迹的水龙头时——轰!毫无预兆地,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恐惧感像巨浪一样拍碎了我的意识!那不是简单的害怕,
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濒死的体验!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灌进我的口鼻,压迫着我的胸腔!视野瞬间黑暗,
只有一种下沉、不断下沉的绝望感攫住了我!我猛地缩回手,踉跄后退,
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浴室里只有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和我粗重的喘息。
怎么回事?刚才是……什么?溺水的感觉?我水性不算好,
但也从没有过如此真实、如此恐怖的濒死体验。那感觉太真切了,仿佛我真的在某个时刻,
某个地方,被水吞噬过。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最近写稿太投入,加上没休息好。
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种冰冷的恐惧从脑子里驱逐出去。走过去,颤抖着关掉了水龙头。
指尖再次碰到金属时,只有正常的冰凉触感,刚才那灭顶之灾般的感受消失无踪。
我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浑身发软。这房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二章:血色的日记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减少了外出的次数,
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屋里和那张破书桌较劲。隔壁陈伯果然如他所说,深居简出,
我几乎没再碰到过他。那晚的哭声也没再出现,仿佛真的只是我的一场幻听。
但水龙头事件留下的阴影并未散去。我开始有点害怕触碰房子里那些特别老旧的东西,
总觉得它们上面附着什么不干净的感觉。这想法很荒谬,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
灵感依旧枯竭。我烦躁地拉开书桌的抽屉,
希望能找到点前任租客留下的、能刺激我想象力的东西。大多是些废纸、空笔筒之类的垃圾。
直到我无意间摸到抽屉最底层,指尖触到一块略微松动的木板。心里一动。
我小心地把木板撬开,下面是一个隐藏的夹层。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笔记本。
红色的皮革封面,已经磨损得厉害,边角卷起,颜色也褪成了暗淡的砖红。我把它拿出来,
拂去上面的灰尘。没有名字,没有标记。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它。里面是娟秀的钢笔字迹,
属于一个女孩子。“9月12日:搬进来了。房子旧了点,但便宜。希望新学期顺利。
”“9月20日:隔壁住的陈伯好像不太爱说话。今天在楼道碰到,跟他打招呼,
他只是点了点头。”起初都是些日常琐事,记录着一个名叫苏晓的女大学生的普通生活。
我快速翻阅着,直到笔迹开始变得有些潦草,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10月5日: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回头又什么都看不到。是我想多了吗?
”“10月18日:昨晚又听到敲门声,很轻,但很持续。我问是谁,没人回答。
从猫眼看出去,楼道是空的。吓死我了。”“10月25日:我好像……惹上麻烦了。
我不该好奇的。
不该在那个时候去阳台收衣服……我看到了……陈伯他……”这一页的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
墨水被用力划开,仿佛写字的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苏晓?她是谁?
现在在哪?她看到了陈伯什么?我继续往后翻,后面的记录越来越混乱,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11月3日:他看我的眼神不对。那不是陈伯平时的眼神……很冷,像是在看一件东西。
”“11月10日:报警了。警察来了,说没有证据,只是我的感觉。他们让我锁好门窗。
没用的……我感觉他无处不在。”“11月15日:我可能回不去了。我把这本日记藏好,
如果……如果有人发现,请小心陈伯。不,小心那个……”最后几页几乎是胡言乱语,
被巨大的恐惧填满。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字,不是用墨水写的。
那是一种暗红色的、已经干涸发黑的痕迹,歪歪扭扭,
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一丝力气刻上去的:“他知道我看见了。他不是陈伯。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日记,
这是一个失踪者甚至可能已经遇害留下的绝笔!苏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他不是陈伯”又是什么意思?我盯着那行血字,心脏狂跳。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的手指抚上了那些字迹。
就在触碰到的瞬间——·一个阴冷的、躲在楼梯拐角阴影里的视线,牢牢锁定了我的后背。
··深夜,持续不断的、轻微的“叩、叩、叩”的敲门声,像指甲在刮擦。··一张脸!
在窗外一闪而过!是陈伯的脸,但表情扭曲,带着一种非人的恶意和……贪婪?··最后,
是那片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还有喉咙被扼住的冰冷触感!·“啊!
”我猛地抽回手,日记本“啪”地掉在地上。我大口喘息,额头上全是冷汗。
那些画面和感觉如此真实、如此尖锐,比水龙头那次更加清晰、更具指向性!不是幻觉!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我明白了,我不是灵感枯竭,我是被某种东西……或者说,
被苏晓的恐惧,缠上了。我能“看到”这些,感受到这些。这种诡异的能力,
以前只是模糊的感觉,现在却变得如此清晰。我不是在用逻辑推理,
我是在“阅读”物品上残留的记忆,那些最强烈、最痛苦的情感印记。苏晓的记忆,
她的恐惧,她的绝望,正通过这本日记,向我呼救。而所有的线索,
都指向了隔壁那个沉默寡言、行为古怪的老人——陈伯。
第三章:凌晨三点的垃圾知道了苏晓的事情后,我再看待这间屋子,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空气似乎都沉重粘稠了许多,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我心惊肉跳。
我看着那面与301共享的墙壁,总觉得那后面藏着一双眼睛,在无声地注视着我。
我必须做点什么。不是为了正义感那种高尚的东西,更多的是出于一种自保的本能,
以及一种……被苏晓的恐惧驱动的好奇。我得搞清楚陈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开始刻意地观察他。他的生活规律得像一座钟。每天早上七点出门,
大概是去买菜或者晨练,八点左右回来。然后一整天几乎不再出门。晚上他的窗户亮灯很早,
熄灯也早。但有一个时间点,格外诡异。凌晨三点。是的,凌晨三点整。连续三个晚上,
我都被一种细微的、规律的声响惊醒——是隔壁开门、关门,
以及沉重的脚步声走下楼梯的声音。他在凌晨三点下楼倒垃圾?这太不正常了。
什么样的垃圾非得在这个万籁俱寂、人人熟睡的时间点去倒?第四天凌晨,我定了闹钟。
两点五十分,我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后,把眼睛凑近猫眼。楼道里的声控灯是灭的,一片漆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跳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响亮。终于,在指针精准地指向三点时,
隔壁传来了门轴转动那特有的“吱呀”声。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猫眼的视野边缘。是陈伯。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看起来很沉的塑料袋,步履缓慢而稳定地走下楼梯。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拐角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
他做了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动作。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视线似乎是不经意地,
扫过了我家的房门。在那一瞬间,借着楼下可能反射上来的微光,我看到了他的脸。
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在黑暗中,似乎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温度。
更让我脊背发凉的是,他对着楼梯下方那个空无一人的角落,
极其轻微地、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嘴角甚至还牵动了一下,像是在……微笑?
他在对谁点头?对谁微笑?那个角落根本没有人!我屏住呼吸,
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楼下,才敢大口喘气。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后背。这个陈伯,
绝对有问题。苏晓的日记是真的。他凌晨三点去倒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垃圾。
那袋子里装着什么?苏晓的……遗物?还是其他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我在楼道里堵住了他。他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点蔬菜。“陈伯。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他停下脚步,看着我,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哦,没什么,
就是想问问您……您认识一个叫苏晓的女孩吗?她之前住我那儿。”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试图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他的瞳孔,在我问出“苏晓”这个名字的瞬间,
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那一瞬间的眼神凝滞,
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不认识。”他回答得很快,几乎没有停顿,“这房子换过不少租客,
记不清了。”他在撒谎。“是吗?”我故作轻松,
“我好像在屋里找到点她落下的东西……”“年轻人。”他打断我,向前微微凑近了一步。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像是陈腐药材和旧纸张混合的气味。他的声音压低了,
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意味,“别碰你不该碰的东西。”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一字一顿地说:“有些记忆,会吃人。”说完,他不再看我,径直打开301的房门,
走了进去,像幽灵一样消失在门后。“砰”的关门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也砸在我的心上。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在调查!他在警告我!“有些记忆,会吃人……”他怎么会用这个词?
难道他知道我能“阅读”记忆?一种巨大的、被窥视和被威胁的恐惧感将我包裹。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这件事,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
第四章:同步的剧本陈伯的警告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在我心口。但奇怪的是,
恐惧并没有让我退缩,反而激发了一种近乎偏执的探求欲。
苏晓的记忆碎片和陈伯诡异的行径,像散落的拼图,强烈地吸引着我去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我的失眠更严重了。安眠药带来的睡眠混沌而短暂,醒来时往往更加疲惫。
在这种精神状态下,现实和想象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为了排遣这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也为了记录下我的发现,我决定重新开始写作。不是编辑催稿的那种套路化悬疑故事,
而是以苏晓的日记和陈伯为蓝本,写一个“纪实”风格的小说。也许通过文字,
我能理清混乱的思绪。我给自己设定的主角,是一个能通过触碰感知死亡记忆的侦探。
而反派,我借鉴了苏晓日记里那句“他不是陈伯”的暗示,
设定为一对容貌相同、但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兄弟。一个沉默善良,一个邪恶残忍。
我认为这个设定很巧妙地解释了陈伯身上那种矛盾感——有时是普通的孤寡老人,
有时却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恶意。我写得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文字带着一种宣泄般的流畅。
我把对陈伯的观察、凌晨三点的垃圾、苏晓血字日记带来的恐惧感,全都倾注其中。
写完一个关键章节,描述“侦探”在调查中逐渐确认了双胞胎存在的段落时,已经是深夜。
我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沉沉睡去。第二天中午,
我被手机推送的本地新闻惊醒。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我习惯性地点开新闻APP,
一条加粗的标题瞬间攫住了我的目光:《本市再现离奇命案,独居老人疑似遭遇双重身份?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颤抖着点开新闻链接。报道称,
警方在调查一起独居老人死亡案件时并非谋杀,似乎是意外猝死,
在大量属于另一个身份的生活痕迹——不同的衣物、不同的证件、甚至截然不同的消费记录。
邻居也反映,偶尔会看到与死者样貌极其相似、但行为举止完全不同的人出入。
警方目前正在调查此人是否存在“双重身份”或“同卵双胞胎顶替”的可能性。“哐当!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衬衫。一模一样!
和我小说里写的设定……几乎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是巧合?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我猛地冲到电脑前,反复核对新闻发布时间和我写完章节的时间。
新闻发布在我写完之后的几个小时!是我……预知了犯罪?不!不可能!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窜进我的脑海:难道是我的书写……导致了某种现实的发生?
我笔下的虚构情节,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投射进了现实?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是什么?预言家?还是……某种不祥的诅咒载体?
陈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在我眼前晃动,还有他冰冷的警告:“有些记忆,会吃人。”现在,
是不是连我创造的“记忆”,也开始吃人了?这种同步性带来的不是灵感迸发的喜悦,
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慌。我看着我刚刚写完的那些文字,它们不再是单纯的符号,
而像是一条条有了生命的、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屏幕上,对着我吐出信子。我该怎么办?
停下笔?可苏晓的恐惧和陈伯的威胁依然存在。继续写?
天知道下一次“同步”会带来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恐惧之中。
我分不清,我究竟是这场悲剧的调查者,还是一个……无意中推动了悲剧的参与者?
第五章:入侵者双重身份新闻带来的冲击让我好几天都心神不宁。
我把小说的文档隐藏了起来,不敢再看。屋子里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能让我如惊弓之鸟。
我甚至开始害怕触碰键盘,害怕自己敲下的下一个字,
又会与现实中的某个悲剧产生可怕的共鸣。陈伯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恐惧和退缩。
有一次在楼道相遇,他看我的眼神里,除了以往的冰冷,似乎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
像是嘲弄,又像是怜悯的东西。这比纯粹的威胁更让我毛骨悚然。我不能坐以待毙。
苏晓的记忆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那双在黑暗中绝望的眼睛时刻提醒着我,
有一个真相被掩埋了。我必须知道答案,不是为了苏晓,甚至不是为了正义,
只是为了我自己能摆脱这种无时无刻的恐惧,能睡一个安稳觉。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鲁莽的计划在我脑中形成。我要主动出击,
用我写的“故事”作为诱饵,去试探陈伯。我精心挑选了一段小说内容打印出来,
那段情节直接描写了“双胞胎凶手”之一的作案心理和藏匿证据的习惯。然后,
我算准他每天下午固定会下楼散步的时间,假装匆匆出门,
故意把那张打印纸“不小心”掉落在301门口的显眼位置。回到家,我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心脏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大约半小时后,
熟悉的、缓慢的脚步声回来了。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弯腰拾起那张纸的样子。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开门、再关门的声音。
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接下来的一整天,风平浪静。隔壁没有任何异常声响。
陈伯没有来找我质问,也没有任何反应。这种寂静反而让我更加不安。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晚上,我吃了加倍的安眠药,才在药物的强制作用下昏昏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在一片混沌中猛地惊醒!不是自然醒,也不是被声音吵醒。是一种感觉!
一种……有人在我房间里盯着我的感觉!卧室里一片漆黑,静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我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拼命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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