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刘忆,人送外号61,一个灵魂由百分之九十九的废话和百分之一的可乐构成的奇女子。
此刻,她正站在北京雍和宫大殿前,双手合十,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虔诚。“雍和宫在上,
信女刘忆,愿用闺蜜单身三年,换我嗓子恢复,重获话语自由!阿门……哦不,阿弥陀佛!
”作为朋友圈里出了名的"人形扩音器",
她二十三年的人生就靠两张嘴活着——一张是镜头前怼天怼地的摄影嘴,
能把客户的审美从"死亡阿宝色"掰回"高级莫兰迪";另一张是饭桌上停不下来的话痨嘴,
从明星塌房聊到小区流浪猫绝育,能把沉默的社恐聊成主动加微信的话搭子。可现在,
她的"技能包"全锁了。昨天给甲方交摄影成片,对方多问了句"这组胡同光影怎么拍的",
她激动得想展开讲"侧逆光+反光板+后期柔光滤镜"的组合拳,结果三句话没说完,
嗓子就哑得像砂纸磨铁皮,最后只能举着手机打字,手指翻飞得快赶上弹钢琴,
活像个被迫静音的脱口秀演员。急性咽炎。医生说,少说话。这对刘忆而言,
不亚于让鱼别游,让鸟别飞,让瓜棚里猹别找瓜——纯属反生物本能!
她尝试了一天“沉默是金”,结果感觉灵魂都被抽走了,看天上的云都像在嘲笑她是个哑巴。
“信女知道,临时抱佛脚不太礼貌,但您神通广大,就帮帮忙吧!事成之后,
我保证半年……不,三个月荤素搭配!”她小声地、用她那嘶哑得像破锣的嗓子追加着筹码。
许完愿,她心满意足地走出大殿,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解禁”,
她甚至斥巨资十八块买了一根雍和宫网红雪糕,
边嗦边幻想自己再次口若悬河、喋喋不休的美好未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只记得回家后困意袭来,倒头就睡。再睁眼时,天旋地转,视野低得离谱,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她那温馨的小卧室,而是冰冷的、带着消毒水味的金属栅栏。
“唔……我床呢?我那么大一个席梦思呢?”她想开口吐槽,
却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Wer?”刘忆:“???”她猛地低头,
看到了两只毛茸茸的、黑乎乎的小爪子。她尝试动了动,那爪子也跟着抬了抬。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席卷全身,比甲方爸爸说“再改一版”还要惊悚。她僵硬地转动脖子,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干净的笼子,旁边还有好几个一模一样的笼子,
里面关着一些和她看起来差不多的……狗?品种好像是,比格犬?
她颤抖着主要是心在抖抬起一只爪子,摸向自己的脸——茸毛,鼻子湿漉漉的,
耳朵又大又软……“卧槽!!!”内心爆出一句国粹,
但出口变成了:“wer wer wer wer!!!”翻译:我变成狗了?!
雍和宫,你管这叫“恢复嗓子”?你这是直接给我换了套发声系统啊!
从人类破锣嗓升级为犬科立体声了是吧?主打一个“已读乱回”,物理超度……啊不,
物理解决呗?她崩溃地看向笼子门口挂着的标签牌,
打印着:复兴大学新药研发中心-实验用比格犬 - 编号 61 - 实验人:林修。
61……刘忆,昵称61。她穿成了和自己同编号的比格犬实验体。这一刻,刘忆,不,
是61,只觉得狗生无望。
她回想起自己那不靠谱的愿望——“重获话语自由”……现在自由是自由了,
可以随便“汪汪”了,但谁能告诉她,这赛博升仙·畜生道的路线,到底是谁给她批的啊?!
她瘫在笼子里,生无可恋。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雍和宫,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我用闺蜜三年单身,就换来这??闺蜜,我对不起你啊!!!”2饥饿感像是有了实体,
在胃里拧成一团。61瘫在笼子里,感觉自己快要进化成一张狗皮毯子。
周围的比格兄弟们也饿得嗷嗷叫,犬舍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哀鸣。“坚持住同志们,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熬!”她在心里默默打气,尾巴却诚实地耷拉着。实验室的门终于开了。
61和其他狗狗一样,激动地竖起耳朵。来的还是那个白大褂小哥,
推着的却不是期待中的餐车,而是一个放着试管和记录板的小推车。“知道大家饿了,
再坚持一下。”小哥声音温和,“我们先完成早上的采样和给药,结束马上开饭。”采样?
给药?她瞬间清醒 —— 那可是实验药!谁知道吃了会不会掉毛、变傻,
甚至影响她变回去?不行,绝对不能吃!小哥打开隔壁笼子,
熟练地给60号比格进行静脉采血。紧接着,他取出一个铝箔板,抠出一颗白色药片。“来,
60号,张嘴。”看着60号顺从地吞下药片,61的危机感飙升到顶点。
当小哥打开她的笼门时,61迅速制定作战计划。“werwerwer!
”她假装害怕地往后缩,实则暗中观察。采血时她配合地伸出前爪,
甚至讨好地舔了舔小哥的手。这番乖巧表现果然麻痹了对方,小哥放松警惕,
笑着揉了揉她的头:“61号今天挺乖嘛。”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小哥把药片递到她嘴边,
61顺从地张开嘴,用舌头灵巧地一卷——药片精准地藏在了她发达的舌下肉褶里。“很好,
乖狗狗。”小哥满意地记录,完全没发现异常。回到笼子,61假装咀嚼了几下,
然后趁小哥转身的间隙,把头埋进角落,“呸”地一声把药片吐进垫料深处。首战告捷!
她兴奋地甩着尾巴,看向隔壁那些眼巴巴等着投喂的同类,使命感油然而生。
是时候开展犬舍启蒙运动了!趁着小哥给62号喂药的间隙,61开始了她的教学演示。
她对着60号重复刚才的流程:张嘴-藏药-假装咀嚼-吐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60号歪着头,眼神迷茫。61不气馁,换个方向对62号再次演示。
她用爪子指着自己的腮帮子,又指指角落,最后做出一个“难吃要吐”的鬼脸。
当小哥准备给63号喂药时,令人惊喜的一幕发生了——63号居然学着61的样子,
吃完药后假装咀嚼,然后偷偷把头转向角落!虽然演技拙劣到让人不忍直视,
但反抗的种子已经发芽!61欣慰地看着初具规模的“舌下藏药联盟”,骄傲地挺起胸膛。
接下来的三天,每天喂药都是这样的场景。61 俨然成了笼舍里的 “狗王”,
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其他狗的 “藏药成果”,要是发现有狗不小心把药吃了,
还会对着它 “汪汪” 教育半天。她仿佛已经看见那个叫林修的研究员,
在发现血药浓度数据全面异常时目瞪口呆的模样。“等着数据崩盘吧,科研机器!
”她趴回笼子,饥饿感都被这份革命热情取代。全然不知自己这场精心策划的犬舍起义,
即将在实验室里引发怎样的惊涛骇浪。3实验室里,
林修——复兴大学医学部生物与医药方向的直博生,正对着电脑屏幕陷入沉思。
这位25岁的博五师兄,作为学界小有名气的"学术新星",
读博五年发表了多篇SCI一区顶刊,个人累计影响因子早已破百。
连实验室的教授都常说:"林修的科研嗅觉,比最灵敏的实验犬还准。"此刻,
这位以严谨著称的学神,正盯着PW-001长期药代动力学实验的月度数据报告,
眉头紧锁。这项为期三个月的实验已经进行了一个月,但十只比格犬中,
竟有六只的血药浓度数据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常波动。
其中最离谱的当属编号61——它的血药浓度曲线简直像坐上了跳楼机,
时而在检测线边缘徘徊,时而直接跌穿地板,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测了个寂寞”。“师兄,
这…”负责数据分析的助手师弟陈默指着61号那惨不忍睹的数据,声音都在发颤,
“这已经不是异常了,这是灵异事件吧?”林修起身走到屏幕前。他穿着一身挺括的白大褂,
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锐利而沉稳。"先别慌,查监控。"他的声音平静,
却自带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监控录像清晰地记录下了真相:61号不仅娴熟地舌下藏药、伺机吐药,
更像个"狗头军师"一样,对着隔壁笼子挤眉弄眼,开展"吐药教学"。
几只原本乖巧的比格犬在经过它的"启蒙"后,竟真的有样学样。实验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监控视频里61那得意的"werwer"声在回荡。陈默气得脸色发青:“都是宋明!
他负责喂药,这一周居然都没发现异常?这责任必须他负!”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负责喂药的宋明师弟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才研一,
这个失误的后果远不是他能承担的。林修站起身,走到宋明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转向所有人,声音沉稳:“PW-001是实验室投入五年的心血,
是极有希望走向临床的候选药物。这次失败,意味着之前一个月的实验白费,
需要重新制备药物,重新申请伦理,从头开始做实验。至少需要额外投入半年时间,
数十万经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是项目负责人,
实验设计的严谨性、流程监管的到位程度,都是我的责任。所以,这次失败的全部责任,
由我承担。”“师兄!”宋明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林修抬手制止了他,
继续部署:“我会向导师和学院说明情况,申请延长毕业时间,
同时动用我个人的科研经费和部分奖学金,优先保障项目重启。”这时,
赵宇师弟提议:“既然实验犬不可控,我们要不要考虑改用类器官模型?
欧洲药监局已经批准用类器官代替动物做临床前实验了,伦理申请时间短,需要的药量也少,
能节省很多时间……”实验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地看向林修。
然而林修却缓缓摇头:"类器官确实是个前沿方向,
但它还无法完全模拟药物在活体内的复杂代谢过程。"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示意图,
"欧洲的改革有其特定背景,但作为药学人,我们要有自己的判断。
"“你们还记得反应停事件吗?” 林修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当年那种药在欧洲上市,
导致上万名婴儿出现海豹肢畸形,而美国因为审批员凯尔西的坚持,才避免了这场灾难。
我们或许成不了凯尔西,但绝对不能成为推动问题药品上市的人。”他顿了顿,
又提起另一个例子:“还有苯妥英钠,就因为更换了一个不起眼的辅料,
导致药代动力学参数改变,引发了严重的不良反应。药代动力学实验有多重要,
这些教训已经告诉我们了。”他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坚定:“我们在高校做研究,
看似只是为了毕业拿学位,但我们研发的药最终要面向大众。
它影响的可能是数以万计、百万计的人,背后是一个个家庭。
” 林修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能为了赶进度、怕延毕,
就用一个不完善的模型去赌。哪怕多花点时间、多花点经费,也要保证实验数据的准确性,
这是我们作为药学人的责任。”实验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番话深深震撼。
陈默红着眼眶,用力点了点头:“师兄,我懂了!我跟你一起加班,咱们重新做实验,
一定把数据做准!”会后,林修独自留在实验室,
看着监控里61对着其他狗"比划"的画面,他看着屏幕里那只毛茸茸的比格犬,
无奈地笑了笑:"61号啊61号,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他关掉监控,
拿起手机拨通学院经费管理处的电话 —— 为了这个实验,为了心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哪怕真的要延毕,也绝不妥协。4动物房的通风系统嗡嗡作响,
61正趴在笼子里打盹,,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沉稳、规律,
是林修!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立刻把脑袋贴在笼子栏杆上,竖起耳朵全力偷听。
“就是这只,”林修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61号。”61悄悄睁开一只眼,
看见林修正和负责动物管理的张老师站在笼前。“它的行为确实很特别,”张老师笑着说,
“聪明得不像只狗,倒像是成了精。
”林修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我认为她不适合继续参与实验。数据异常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她的行为已经影响到其他实验犬了。我准备申请让她提前退役。”退役!
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在61脑海中炸开。
她猛地想起前几天偷听到两个饲养员的闲聊:“那批退役的实验犬怎么处理?”“老规矩,
‘仁慈终点’呗。毕竟为科学奉献了一生,让它们没有痛苦地离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当时她还不明白“仁慈终点”是什么意思,
现在把这两个词和“退役”联系在一起……完了!雍和宫你这是要我的狗命啊!
当初要是知道许愿会变成实验犬,最后还得被 “仁慈终点”,她就算嗓子疼死,
也绝不会去雍和宫!现在倒好,不仅自己要完蛋,
还连累了闺蜜 —— 当初许愿时说要用闺蜜三年单身换嗓子恢复,
结果嗓子不知道恢复没恢复,自己倒要先 “上路” 了,这闺蜜的单身岂不是白牺牲了?
恐惧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才当了一个月的狗,还没活够呢!
虽然每天被抽血喂药很痛苦,但她还想活着,想继续晒太阳,
想继续和隔壁笼子的60号“聊天”,
甚至……甚至有点想继续偷偷观察这个叫林修的“两脚兽”。“你看它,
”张老师指了指笼子里突然开始发抖的61,“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似的。
”林修俯身靠近笼子,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若有所思:“她的确很聪明。
所以更不应该……”不应该什么?不应该留着继续祸害实验吗?61在心里接话,
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她看着林修近在咫尺的脸,第一次觉得这张清俊的面孔如此可怕。不行!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61 猛地站起来,在笼子里焦躁地转圈。她看着笼子外面的走廊,
又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一个念头疯狂冒出来 —— 逃跑!必须逃跑!
只要能逃出这个动物房,逃出复兴大学,就算变成狗,也比被 “仁慈终点” 强!
大不了以后就当一条流浪狗,凭着自己的人类智慧,还怕找不到吃的?总比死在这儿强!
“那就这么定了,”张老师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我帮你准备退役申请材料。
”“谢谢张老师。”林修最后看了眼笼子里瑟瑟发抖的61,眉头微蹙,
“她今天好像特别不安。”“可能是饿了吧,快到喂食时间了。”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61一动不动地趴在笼子里,但那双棕色的狗眼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的求生火焰。逃跑!
必须逃跑!她在心里呐喊。虽然前途未卜,但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她可是刘忆,
是哪怕变成狗也要努力活下去的刘忆!可怎么逃呢?动物房的门是电子锁,笼子也是金属的,
凭她一条狗的力气,根本打不开。而且每天都有穿蓝色洁净服的管理老师巡逻,
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跑,简直比登天还难。61 趴在笼子里,爪子托着下巴,
开始认真思考逃跑计划。
有细节:保洁阿姨的作息时间、监控摄像头的位置、走廊的布局、安全出口的方向……今晚,
就在今晚行动。她暗暗发誓,爪子不自觉地握成了一个小拳头。
全然不知自己完全误解了这场“退役”,更不知道那个她眼中“冷酷”的林修,
正在为她准备一份完全不同的未来。她悄悄挪到笼子门口,透过栏杆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耳朵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声音。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立刻实施逃跑计划,
绝不给“仁慈终点”任何可乘之机。5夜幕降临,动物房只剩下应急灯散发着幽微的光芒。
61屏住呼吸,耳朵警惕地竖着,直到远处最后一阵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就是现在!
61 立刻支棱起来,用爪子扒拉着笼子门的插销。这插销是老式的金属款,
之前她趁研究员喂食时偷偷研究过,只要用爪子勾住插销往上提,再往左推就能打开。
可她忘了自己现在是条比格犬,爪子短得像小肉垫,勾了三次都打滑,
差点把爪子磨出火星子。“祖宗保佑,千万别掉链子!”61 在心里默念,第四次卯足劲,
用爪子顶住插销,全身力气都压在右前腿上 ——“咔嗒” 一声,插销居然真的开了!
笼子门缓缓推开一条缝,61 兴奋得差点 “wer” 出声,赶紧捂住嘴,
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自由的味道!61深吸一口气,像一道白色的闪电般溜出笼子,
贴着墙根快速移动。她记得白天观察到的路线:沿着这条走廊左转,穿过制剂室,
尽头就是安全通道!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她溜达到制剂室门口时,
一股诱人的香气让她瞬间走不动道——是隔壁实验室正在加热的实验鼠饲料,
某种特制的营养糊糊,此刻在她闻起来却堪比米其林三星大餐。不行!刘忆你要忍住!
这是陷阱! 她强迫自己扭过头,但四只爪子却不听使唤地往香气来源挪动。"砰!
"脑袋撞上了透明的玻璃门。原来制剂室的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真是狗生无常!
她懊恼地甩甩头,决定继续原定计划。可是这一耽搁,打乱了她的节奏。
当她终于找到安全通道时,却发现那里堆满了待处理的废弃笼具,根本过不去。怎么办?
怎么办?焦急间,她听到远处传来交谈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
她瞥见旁边一扇虚掩的门,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然后,她傻眼了。这里根本不是出口,
而是一个正在举办"生化环材联谊晚会"的大会议室!五彩的灯光旋转,音乐震耳欲聋,
人群在舞池中晃动。她这只突然闯入的比格犬,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笑声戛然而止。
"哪里来的狗?" "是哪个实验室跑出来的吗?" "快看它的耳朵!"完了,暴露了!
61慌不择路,在人群腿间疯狂穿梭。她先是撞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生,
那人手里的烧杯样式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接着又从一个女生的裙摆下钻过,
鼻尖不小心蹭到了对方的丝袜——救命!这个味道!是实验室常用的β-巯基乙醇!
这姑娘是在细胞房泡了一天吗?!她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继续逃窜。突然,
一股浓烈的脚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把她熏晕过去。这位兄dei,
你的运动鞋里是培养出新型菌种了吗?!为了躲避这生化攻击,她一个急转弯,
却不小心撞翻了饮料台。橙色的果汁泼了一地,她脚下一滑,整只狗在果汁里溜出了一米远,
活像在表演花样滑冰。不行,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她瞥见角落那堆用于装饰的毛绒玩具,
眼睛一亮,立刻冲过去试图混入其中。
然而她忘记了自己那条不听话的尾巴——在她拼命往玩具堆里钻的时候,
那条尾巴正欢快地左右摇摆,在一群静止的毛绒玩具中格外显眼。"它在那边!
" "快看它的尾巴!"这条叛徒尾巴! 61在心里哀嚎。场面一片混乱。
她被迫上演了一场"比格犬大闹联谊会"的闹剧,
最后被闻讯赶来的保安和——脸色铁青的林修——堵在了一个角落里。61缩在墙角,
看着林修一步步走近,恐惧让她浑身发抖。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不仅逃跑失败,
还罪加一等。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送回动物房,立刻执行"仁慈终点"的场景。
她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审判。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没有到来。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她惊讶地睁开眼,看见林修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摘下了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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