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纯阳针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纯阳堂”古朴的木格窗,
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映出点点尘埃的舞动。堂内正中,悬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像,
画中吕洞宾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眉宇间透着一股仙风道骨。画像下方,
一个身着素色唐装的年轻人正闭目而立,他便是纯阳堂的现任主人——沈砚。沈砚站在堂中,
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双手如抱球状虚悬于胸前,
正是纯阳一脉的根基功法——太乙神针桩。他呼吸匀长,气息若有若无,
周身仿佛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气流。随着桩功的深入,他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麻,
一股暖流从丹田缓缓升起,顺着奇经八脉游走全身,最终汇聚于指尖。这便是“气”,
是太乙神针桩修炼的核心,也是施展虚无下针的根基。“沈大夫,沈大夫在吗?
”门外传来一阵略带急促的呼喊声,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沈砚缓缓收功,睁开双眼,
眸中闪过一丝清亮的光芒。他走到门边,打开门,
只见一位中年妇人搀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妇人脸上满是焦虑。“请进。
”沈砚侧身让两人进屋,指了指堂内的椅子,“坐下说吧,哪里不舒服?
”妇人扶着年轻女子坐下,叹了口气说:“沈大夫,这是我女儿小敏,最近总说头疼,
晚上也睡不好,吃了不少西药都不管用,听人说您这儿的针灸很灵,就来试试。
”沈砚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小敏身上,开始了望诊。他见小敏面色㿠白,没有光泽,
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唇也略显苍白——这是气血不足、心神不宁的典型表现。接着,
他注意到小敏的舌苔薄白,舌质偏淡,进一步印证了气血亏虚的判断。“小敏,
你伸舌头我看看。”沈砚说道。小敏依言伸出舌头,沈砚仔细观察后,
又问:“你现在感觉头疼是持续性的,还是一阵一阵的?疼的位置主要在哪个地方?
”“是持续性的隐隐作痛,主要在额头和太阳穴附近,有时候还会觉得头晕。
”小敏轻声回答,声音细弱如蚊蚋。“那你平时有没有觉得心慌、气短?手脚会不会发冷?
”沈砚继续问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月经周期准不准?
量多不多?”小敏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心慌倒是常有,稍微走两步就累,手脚总冰着。
月经也不准,有时候推迟十几天,量还特别少。”妇人补充道:“是啊沈大夫,
她从小身体就弱,不爱说话,最近学校考试多,压力大,头疼得更厉害了。
”沈砚示意小敏伸出手腕,准备切脉。
他将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搭在小敏的寸、关、尺三部,指腹轻按片刻,
随即稍加重力——这是中医“浮、中、沉”三取法。片刻后,他眉头微蹙:“脉象细弱无力,
寸脉尤甚。寸脉对应心,关脉对应脾,这是典型的心脾两虚证。心主血,脾生血,
心脾两虚则气血生化不足,不能上荣于头面,故见头疼、头晕;心神失养,
则心慌、失眠;气血亏虚不能濡养四肢,故手脚冰凉。”小敏和妇人听得连连点头,
觉得沈砚说得比医院的检查报告还透彻。“沈大夫,那我女儿这病能治好吗?
”妇人急切地抓住沈砚的袖口。“放心,只要坚持治疗,半月内必有改善。”沈砚语气肯定,
转身走到药柜旁,取出一套银针——针身泛着淡淡的银光,针尾刻着极小的“纯阳”二字。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均匀地撒在银针的针身上:“这是纯阳一脉特制的‘太乙针粉’,
用艾叶、麝香、冰片等药材炮制而成,配合太乙神针桩的内气,能增强针灸的温通之力。
”准备就绪后,沈砚让小敏平躺在里屋的病床上,解开衣领露出胸口。他站在床边,
凝神静气,再次运转太乙神针桩——这次他的呼吸明显放慢,指尖的气流愈发浓郁,
连空气都仿佛泛起了细微的波动。他没有立刻下针,
而是将手悬在小敏的百会穴上方约一寸处,指尖微微颤动——这便是纯阳一脉的绝技,
虚无下针。“小敏,放松身体,不要紧张,会有点酸胀感,正常的。”沈砚轻声提醒。
话音刚落,他指尖的气流突然凝聚,如一缕细丝般渗入小敏的百会穴督脉穴位,
主升阳举陷、安神定志。小敏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涌入,顺着头皮蔓延开来,
原本紧绷的头部肌肉渐渐放松,头疼的症状瞬间缓解了大半。接着,
沈砚依次将手悬于神庭穴督脉,主头痛、失眠、印堂穴经外奇穴,
主头痛、眩晕、太阳穴经外奇穴,主偏头痛、风池穴足少阳胆经,
主头痛、颈项强痛,每一个穴位的“气感”都精准无比,
小敏能清晰地感觉到穴位处有酸、麻、胀、重的“得气”感——这是针灸起效的关键。
半个时辰后,针灸结束。小敏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惊喜地说:“沈大夫,
我头不疼了!整个人都轻了好多!”妇人也十分高兴,
连忙从包里掏出钱:“太谢谢您了沈大夫,您真是神医!”沈砚笑了笑,
接过钱后又递回一半:“第一次治疗,先收这些。我再给她开一副归脾汤加减的中药,
回去按方抓药,每日一剂,早晚分服。
、龙眼肉12g、木香6g、炙甘草6g、当归10g、远志10g、生姜3片、大枣5枚,
“注意让她少熬夜,多吃点红枣、桂圆之类的温补食物,别吃生冷的。”送走小敏和妇人后,
沈砚回到堂中,对着吕祖画像恭敬地行了一礼。他轻轻擦拭着画像的边框,
喃喃自语:“师父,弟子今日又治好了一个病人,没给纯阳一脉丢脸。
”第二章 鬼门初现接下来的十天,小敏每天都来纯阳堂接受针灸治疗,配合中药调理。
到第七天的时候,她的面色已经红润了不少,失眠的症状完全消失,
头疼也只偶尔在劳累时出现。妇人每次来都要给沈砚带些自家做的点心,
还介绍了不少亲戚朋友来纯阳堂看病——纯阳堂的名气,渐渐在这条老街上传开了。
这天下午,沈砚正在堂中整理医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他抬头望去,
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头发梳得油亮,脸上带着几分傲慢。“你就是沈砚?”年轻人上下打量了沈砚一番,
语气不善,“我爸最近总心口疼,去医院做了CT、心电图,什么都查不出来,
听人说你这儿能治怪病,就来看看。”沈砚放下手中的医案,平静地说:“我就是沈砚。
请让你父亲坐下,我先诊断。”年轻人哼了一声,扶着身边的中年男子坐下。
中年男子穿着一件深色夹克,面色晦暗,眉头紧锁,右手一直捂着胸口,
呼吸有些急促——沈砚一眼就看出,这是气滞血瘀的典型表现。“先生贵姓?
心口疼是刺痛还是胀痛?发作的时候有没有胸闷、憋气的感觉?”沈砚先问基本情况。
“免贵姓刘,叫我老刘就行。”中年男子捂着胸口,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是刺痛,
像针扎一样,疼的时候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有时候后背也跟着疼,每次疼个三五分钟就过去,
但一天能发作好几次。”“最近有没有生气、熬夜,或者吃什么油腻的食物?
”沈砚继续问诊。“唉,别提了。”老刘叹了口气,“我开了个小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开,
天天熬夜跟客户喝酒,昨天跟合伙人吵了一架,晚上心口就疼得更厉害了。
”年轻人在一旁不耐烦地插话:“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治病!我告诉你,
我爸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这破医馆就别想开了!”沈砚没有理会年轻人的无礼,
示意老刘伸出手腕。他将手指搭在老刘的寸关尺三部,
这次他的按压力度比之前重了些——老刘的脉象弦紧而涩,弦脉主肝郁气滞,紧脉主寒主痛,
涩脉主血瘀。结合望诊面色晦暗、唇色发紫、问诊刺痛、胸闷,
沈砚很快得出结论:“刘先生,你这是气滞血瘀型胸痹,西医叫‘冠心病心绞痛’,
但你的血管还没堵到需要放支架的程度,用针灸和中药调理最合适。”“针灸能治心绞痛?
”年轻人瞪大了眼睛,“我没听错吧?医院的医生都让我爸随身带硝酸甘油,
你这儿扎几针就行?”沈砚没有争辩,
转身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黑色的木盒——盒子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打开后里面放着十三根银针,
针身比普通银针更长、更粗,针尾雕刻着不同的图案。“这是鬼门十三针,
纯阳一脉的镇派针法之一,虽然名为‘鬼门’,但并非只治邪病,
对气滞血瘀、经络阻滞类的病症效果极佳。”他指着木盒里的银针,
逐一解释:“鬼门十三针有固定的穴位,分别对应不同的经络。
比如‘鬼宫’是人中穴督脉,‘鬼信’是少商穴手太阴肺经,
‘鬼垒’是隐白穴足太阴脾经,‘鬼心’是大陵穴手厥阴心包经,
‘鬼路’是申脉穴足太阳膀胱经。你父亲的病是气滞血瘀阻塞心脉,
我会选‘鬼心’大陵穴,心包经原穴,主清心宁神、理气止痛、‘鬼路’申脉穴,
膀胱经穴位,主通经活络,再配合内关穴手厥阴心包经,
主宽胸理气、缓解心绞痛、膻中穴任脉,主理气宽胸、活血通络。
”老刘听得连连点头,年轻人虽然还是一脸不屑,但也没再说话——他看沈砚说得头头是道,
倒也不敢真的闹事。沈砚让老刘平躺在病床上,解开衬衫露出胸口。这次他没有用太乙针粉,
而是直接运转太乙神针桩——他的双手悬在老刘的膻中穴上方,指尖的气流凝聚成一束,
比之前给小敏治疗时更粗、更强劲。“刘先生,可能会有点胀疼,忍一下。”话音刚落,
气流突然刺入膻中穴。老刘浑身一震,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舒服!胸口不闷了!
”紧接着,
气流分别注入大陵穴、内关穴、申脉穴——每一个穴位的“气感”都精准地停留在经络之中,
顺着经络游走,疏通瘀阻的气血。一个时辰后,针灸结束。老刘从床上坐起来,
活动了一下肩膀,惊喜地说:“沈大夫,太神奇了!心口不疼了,后背也不酸了!
”他甚至还拍了拍胸口,笑着说:“感觉能再喝半斤酒!”年轻人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针灸真的有这么好的效果,脸上的傲慢之色收敛了不少:“沈大夫,
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您别介意。谢谢您治好我爸的病。”“没关系,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沈砚递过一张药方,“这是血府逐瘀汤加减,
生地黄9g、川芎6g、赤芍6g、牛膝9g、桔梗6g、柴胡3g、枳壳6g、甘草3g,
回去按方抓药,每日一剂,早晚分服。另外,最近别喝酒了,少熬夜,
保持心情舒畅——你这病,情绪是关键。”老刘接过药方,连连道谢,
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沈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鬼门十三针的施展对内力的消耗很大,
每次治疗后他都需要半个时辰才能恢复。他刚想坐下喝杯茶,门外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老弟,好久不见啊!”沈砚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穿着蓝色唐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这个人是街对面“仁心堂”的坐堂大夫——赵坤。第三章 医馆交锋赵坤走进纯阳堂,
目光扫过墙上的吕祖画像,又看了看桌上的银针,笑着说:“沈老弟,
你这医馆生意越来越好了啊,刚才老刘他们从你这儿出去,一路都在夸你医术高明。
”沈砚请赵坤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普洱茶:“赵兄过奖了,只是运气好,刚好能治他们的病。
不知赵兄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赵坤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实不相瞒,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棘手的病人,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治不好,想来请沈老弟一起会诊一下,
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沈砚心中了然——赵坤是这条街上的老中医了,擅长中药方剂,
尤其对脾胃病有研究,仁心堂的生意一直不错。两人虽然是同行,但平时交集不多,
赵坤突然来请教,恐怕没那么简单。“既然是为了治病救人,那我义不容辞。
”沈砚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针具和医案,“患者现在在仁心堂吗?”“在,
我已经让人把他安顿好了。”赵坤站起身,“沈老弟,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两人并肩走在老街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赵坤突然开口:“沈老弟,你那鬼门十三针,真是吕祖传下来的?
我以前只在古书上见过记载,说这针法能通阴阳、治疑难,没想到今天真见着了。
”“是师父传我的,说是纯阳一脉的祖传针法。
”沈砚没有多解释——太乙神针桩和虚无下针是纯阳一脉的核心机密,不能轻易对外人说。
赵坤笑了笑,没再追问。很快,两人就到了仁心堂。仁心堂的装修比纯阳堂豪华,
堂内摆着十几个药柜,柜门上贴着金色的药材名称,几个伙计正在忙碌地抓药。
赵坤带着沈砚来到里屋,只见一个老年男子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
床边放着一个痰盂,里面有不少黄稠的痰液。“沈老弟,这是老王,今年七十岁了。
”赵坤介绍道,“他已经发烧三天了,体温一直徘徊在38.5℃左右,伴有咳嗽、咳痰,
痰黄黏稠不容易咳出,还说胸口疼。我给他用了麻杏石甘汤加减,也用了西药退烧药,
但效果都不好——退烧药一停,体温就又升上去了。”沈砚走到床边,
先看了看老王的面色——潮红如醉,这是热证的表现;再看他的舌苔——黄腻而厚,舌质红,
舌尖有红点,这是湿热蕴肺的典型舌苔。他又凑近老王,
闻了闻他呼出的气息——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这是肺热炽盛、痰湿化热的特征。“王大爷,
你感觉怎么样?咳嗽的时候胸口疼得厉害吗?”沈砚轻声问道。老王咳嗽了几声,
声音嘶哑:“疼,咳得胸口都快碎了,痰也咳不出来,憋得难受。嘴里也干,
喝了很多水还是渴。”“有没有怕冷?或者出汗?”沈砚继续问诊。“不怕冷,就是身上热,
有时候会出点汗,但汗不多,黏糊糊的。”老王喘着气回答。沈砚示意老王伸出手腕,
准备切脉。他的手指刚搭上去,就皱起了眉头——老王的脉象浮数而滑。浮脉主表证,
数脉主热证,滑脉主痰证。结合望、闻、问三诊,沈砚很快得出结论:“赵兄,
老王这是风热犯肺、痰湿蕴肺证。你用麻杏石甘汤是对的,
但有两个问题:一是老王体内的痰湿太重,麻杏石甘汤的化痰之力不足;二是他发烧三天,
津液已经亏损,需要加滋阴润燥的药材。”赵坤皱了皱眉头:“我加了瓜蒌和贝母,
化痰的力度还不够吗?而且他现在发烧,加滋阴的药材会不会助湿生热?”“不够。
”沈砚摇了摇头,“老王的痰是黄稠痰,说明痰湿已经化热,瓜蒌和贝母虽然能化痰,
但针对热痰的力度还不够,需要加桑白皮、黄芩清热化痰;至于滋阴,
他嘴唇干裂、口渴喜饮,已经是津液亏损的明证,加麦冬、玉竹滋阴润燥,不仅不会助湿,
还能生津止渴,缓解热盛伤津的症状。”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光靠中药还不够,
最好配合针灸——针灸能快速清热解表、化痰止咳,比西药退烧药更持久。
”赵坤愣了一下:“针灸能治发烧咳嗽?我以前只在书上见过,没试过。”他行医二十年,
一直靠中药治病,对针灸的了解不多,甚至有些轻视——在他看来,
针灸只能治些腰酸背痛的小毛病,治不了发烧这种急症。“当然可以。”沈砚语气肯定,
“我建议针刺大椎、曲池、合谷、肺俞、列缺这几个穴位。大椎穴督脉是诸阳之会,
针刺大椎能清热解表,
退烧效果很好;曲池穴手阳明大肠经、合谷穴手阳明大肠经是清热的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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