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一直是婆家眼里的模范媳妇。温顺,听话,不花钱,还好拿捏。
直到我老公顾珏,身上开始出现第二种女人的香水味。我的闺蜜齐澜,
开始频繁地给我送一些“强身健体”的保健品。我那个一毛不拔的婆婆,
突然笑着要给我买一份一千万的意外险。他们都夸我好福气,说这是他们爱我的证明。
他们不知道,我那个死于“意外”的天才哥哥,给我留下了一个名为“奥德赛”的人工智能。
它能侵入全球任何一个无密码保护的摄像头,能还原所有被删除的数据。在他们眼里,
我只是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用来换取财富的蠢女人。而在我眼里,
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跳、每一次呼吸、每一个自作聪明的计划,
都变成了一行行在我眼前跳动的代码。这场戏,该换我来当导演了。
1.衣柜里的第二种香味我老公顾珏身上,有了第二种女人的香水味。
不是他秘书身上的那种商业香,也不是应酬场合沾上的庸俗脂粉气。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木质玫瑰,冷清又勾人。和我闺蜜齐澜用的那款,一模一样。这个发现,
是在一个很普通的周二下午。我替他收拾换下来的西装,准备送去干洗。衣领上,
除了他常用的雪松古龙水,就混着那缕极淡,却极有侵略性的味道。我拿着衣服,
站在衣帽间里,没动。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切进来,割在地板上,一明一暗。
空气里有灰尘在跳舞。三年来,我为顾珏、为这个家,洗手作羹汤,
活成了一个标准的、无趣的贤妻。婆婆冯秀珍总是在牌桌上跟人炫耀,说她儿子有福气,
娶了个不要彩礼还带嫁妆,又听话懂事的媳妇。顾珏也总是带着那种宠溺的、胜利者的微笑,
揽着我的肩膀,接受朋友们的恭维。他们都说我,岑宁,嫁得好。我自己差点也信了。
我把西装挂回去,动作很轻。然后,我回到卧室,从床头柜最深处,
摸出来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手环。戴上。手环的屏幕亮了一下,一行蓝色的数据流闪过。
“奥德赛,启动。”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在,宁宁。”一个温和的电子合成音,
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这是我哥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一个拥有独立服务器和无穷算力的人工智能。“奥德赛,
帮我分析顾珏这件西装衣领上的气味残留。”“成分分析中……气味A:雪松,
纯度98.7%,为你丈夫常用古龙水。气味B:木质玫瑰,识别为‘孤岛之魂’,
小众沙龙香。检测到微量皮肤碎屑,正在进行DNA比对……比对成功。来自齐澜。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奥赛,
调取顾珏和齐澜最近三个月的通话、短信、社交软件记录,以及所有行程重合点。
”“任务收到。数据筛选中。”晚饭的时候,顾珏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
从背后抱住正在盛汤的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老婆,今天辛苦了。
”他身上的雪松味很干净,盖住了一切。冯秀珍坐在饭桌边,
一边挑剔地用筷子拨着盘子里的青菜,一边说:“岑宁啊,你就是太惯着他了。男人不能惯。
”我笑了笑,把汤放在他面前。“妈,没事,我乐意。”顾珏很满意我的回答,
捏了捏我的腰。那只手,今天下午,可能也捏过齐澜的腰。他喝了一口汤,皱了皱眉。
“今天的汤怎么有点咸?”“是吗?我尝尝。”我舀了一勺,尝了尝,“不咸啊,
和平时一样。”冯秀珍立刻放下筷子:“顾珏说咸就是咸!你是不是放盐放多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顾珏有应酬,口不能吃太重。你这老婆怎么当的!”我低下头,
一副委屈又不敢反驳的样子。“对不起,妈,我下次注意。”顾珏打圆场:“行了妈,
一点小事。宁宁也不是故意的。”他嘴上替我说话,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心疼。我看见的,
只有习以为常的不耐烦。这个家,就像这碗汤。他们都觉得味道不对,但只有我知道,
不是盐放多了。是这锅汤,从根上就烂了。2.那份千万保单齐澜的电话是第二天打来的。
她的声音永远那么热情洋溢,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亲昵。“宁宁,干嘛呢?
我新发现一家超棒的SPA,一起去啊,我请客。”以前,我肯定会开开心心地答应。现在,
我只觉得那声音像一条蛇,黏腻地缠上我的耳朵。“不了,澜澜,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我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紧?”她立刻紧张起来。“没事,
就是有点累。”“你就是太操劳了!顾珏也真是的,娶了你这么好的老婆都不知道心疼。
不行,我得给你送点好东西补补。”下午,她果然来了。开着她那辆红色的保时捷,
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盒。“当当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顶级燕窝,还有这个,
澳洲进口的复合维生素,专门调理身体的,你必须按时吃!”她把东西塞到我怀里,
自顾自地换鞋进屋。她穿着一条紧身的连衣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一进门,
那股“孤岛之魂”的味道就弥漫开来。她没注意到,我家的空气净化器,
已经悄悄开启了最高档的吸附模式。奥德赛正在全方位采集她身上的信息。
她熟稔地从冰箱里拿出水,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我。“你看看你,脸色这么差。女人啊,
还是得对自己好一点。”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她的手很暖,指甲做得精致漂亮。
就是这双手,也碰过我的丈夫。“澜澜,你对我真好。”我由衷地说。这句话,一半是演戏,
一半是真的。我真的想不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傻瓜,
我们是谁跟谁啊。”她拍拍我的手背。视线,却不经意地扫过我手腕上的黑色手环。
“你这个手环挺别致的,什么牌子?”“我哥留下的,一个杂牌,就看看时间。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她没再多问,话锋一转。“对了,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体检啊?
”“没有,怎么了?”“哎呀,你得注意身体检查。前两天我一个朋友,年纪轻轻的,
突然就查出个大病,还好发现得早。我跟你说,女人过了二十五,身体就走下坡路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她走后,奥德赛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齐澜带来的保健品已完成成分分析。维生素片内含有微量‘缓释型β阻断剂’,长期服用,
会导致心率不齐,心肌功能衰退,在特定诱因下,极易引发急性心力衰竭。燕窝无毒,
但外包装盒底部夹层内,发现有‘氯胺酮’粉末残留。”我的血,一瞬间就冷了。氯胺酮,
是毒品,也是一种麻醉剂。“奥德赛,齐澜的车里,有监听设备吗?
”“正在扫描……成功接入其车载系统的麦克风。她正在通话,对象是冯秀珍。”我闭上眼。
齐澜的声音,通过奥德赛,清晰地传进我的大脑。“阿姨,东西我送过去了,她也收了。对,
就是那个维生素,医生说了,吃上三个月,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只要稍微刺激一下,
就是个心脏病发的意外。”冯秀珍的声音有点得意。“还是你办事牢靠。那个保险,
我明天就催顾珏去办,受益人写他。到时候一千万到手,少不了你的好处。”“谢谢阿姨。
我不是为了钱,我就是心疼顾珏,不想他被这种没用的女人拖累。”“我懂,我都懂。
以后你就是我们顾家的媳妇。”挂了电话,齐澜哼起了歌。我睁开眼,看着窗外。天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透了。3.我哥的“遗产”我哥叫岑越,是个天才。
十六岁被特招进中科大少年班,二十岁就进了国家级保密实验室。他的人生,
本来应该星光璀璨。三年前,他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一辆失控的货车,闯红灯,
撞上了他。肇事司机赔了钱,坐了牢。案子就这么结了。我一直觉得不对劲。
我哥那种把安全手册刻进DNA里的人,怎么会在深夜,出现在那个没有监控的路口。
但我那时候太弱小了,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他留给我的,
除了一个天文数字的保险箱密码,就是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手环。他说,
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叫“奥德赛”。他说,宁宁,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它都能保护你。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临终安慰。直到半年前,我无意中对它说了一句“启动”,
一个全新的世界,在我面前打开了。奥德赛不是一个简单的AI。
它是基于我哥发明的“量子纠缠通信技术”打造的超级智能。理论上,
它可以无延迟地接入互联网世界里的任何一个节点。它是幽灵,是上帝。也是我复仇的,
唯一武器。“奥德赛,重新调查我哥三年前的车祸。最高优先级。”“指令确认。
正在调取三年前所有相关数据。
司机及其社会关系、我方车辆行车记录仪云端备份……”数据流在我脑海中像瀑布一样刷过。
我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外面的客厅里,传来了顾珏和冯秀珍的说话声。“妈,那个保险,
真的要办吗?一千万,保费可不低。”“废什么话!这点钱都舍不得?等事成了,
钱不都回来了吗?再说,这是齐澜找的关系,保费能打折。
”“我就是觉得……有点太……”“太什么?顾珏,我告诉你,我们家能有今天,
是我和你爸拼死拼活换来的!你现在开公司,处处都要钱,岑宁那个死鬼哥哥留下的钱,
她捂得那么紧,一分都不肯拿出来帮你。这种媳妇,留着过年吗?”“妈,你小点声。
”“小什么声?她睡了!我告诉你,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明天就带她去签字。做男人,
要有点魄力!”我听着,心里一片平静。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曾经以为,
顾珏是爱我的。我们大学就在一起,他对我温柔体贴,百依百顺。我以为,他只是耳根子软,
孝顺他妈。原来,在他心里,我这条命,早就被明码标价了。“奥德赛,有结果了吗?
”“初步报告已生成。”“肇事司机张伟,在入狱前,
其个人账户收到一笔五十万的匿名汇款。汇款IP地址经过十三次跳转,
最终来源指向一家位于开曼群岛的皮包公司。”“继续追查这家公司。
”“公司法人信息为伪造。但通过追溯其注册资金来源,发现与顾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有过隐秘的资金往来。”顾氏集团。顾珏家的公司。“车祸当晚,
岑越先生的车辆行车记录仪,在事故发生前三分钟,被人通过远程技术,
植入了循环播放的木马程序。导致记录下来的,是前一天同一时段的影像。
”“能查到是谁干的吗?”“可以。对方是个黑客,网名叫‘影子’。
通过追踪他的网络痕迹,发现他在半年前,因为非法入侵金融系统,被警方逮捕,
目前正在服刑。”“他跟顾家,有什么关系?”“在车祸发生前一个月,他的账户,
收到过一笔来自顾珏海外个人账户的,一百万的转账。”我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不是为自己,是为我哥。我那个全世界最好、最爱我的哥哥。他不是死于意外。
他是被我爱的人,和我爱的人的家人,联手害死的。为了什么?为了我哥死后,
那笔巨额的遗产。而那笔遗产的唯一继承人,是我。只要我死了,按照当时的婚姻法,
我的一切,就都属于顾珏了。好一盘大棋。从三年前,就开始了。4.鱼上钩了第二天,
我“病”得更重了。脸色蜡黄,嘴唇起皮,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顾珏和冯秀珍的关心,
来得恰到好处。一个给我端茶倒水,一个给我熬粥煲汤。“宁宁,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你这样我们不放心。”顾珏摸着我的额头,一脸担忧。“不用了,就是老毛病,歇歇就好。
”我虚弱地摆摆手。冯秀珍把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端到我面前。“来,宁宁,
这是我托人求来的偏方,专门补气血的,快趁热喝了。
”奥德赛立刻给出了分析:“药汤内含有少量洋地黄苷,与β阻断剂合用,
会加剧对心脏的毒性。”我看着她殷切的眼神,笑了。“谢谢妈。”我端起碗,
当着他们的面,一饮而尽。当然,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
大部分药汤都被我倒进了袖子里藏着的一个微型吸收袋里。看着我喝完,
他们俩明显松了一口气。顾珏顺势拿出一份文件。“宁天啊,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我一个朋友在保险公司,最近有任务,我想着,我们反正也要买保险,不如照顾一下他生意。
你看,这是一份意外险,保额一千万,受益人是我。当然,我也买了一份,受益人是你。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我接过文件,装作很认真地看。
“一千万?这么多?”“不多,这是我们未来生活的保障。”顾珏说得情真意切,
“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孩子也能有个依靠。”孩子。他总喜欢用孩子来给我画饼。
可我们结婚三年,他一边让我调理身体,一边又在我喝的牛奶里,偷偷放了避孕药。这些,
奥德赛早就告诉我了。“可是……保费很贵吧?”我犹豫着。“没事,钱我来出。
你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他握住我的手,眼睛里闪着光。我猜,那不是爱情的光,
是看到一千万在向他招手的光。“那……好吧。”我点点头,拿起了笔。“太好了!宁宁,
你真是我的好老婆!”顾珏激动地亲了我一下。冯秀珍也笑得合不拢嘴:“岑宁就是懂事。
一家人,就该这样,心往一处想。”我签下名字。看着“岑宁”两个字,落在纸上。
心里在说:哥,你看见了吗?鱼,上钩了。签完字,我“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当然是装的。家里顿时人仰马翻。顾珏抱着我,大喊着叫救护车。冯秀珍在一旁,
一边假惺惺地抹眼泪,一边偷偷地给齐澜发信息:“成了。准备下一步。”在救护车上,
我躺在担架上,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奥德赛的声音很冷静。“顾珏给你买的保险,
受益人是你。他自己那份,受益人是他母亲,冯秀珍。他刚才给你看的,是伪造的合同。
”“知道了。”“另外,齐澜发给冯秀珍的下一步计划是:等你出院后,安排一次家庭旅行,
去爬山。在山顶的悬崖边,制造你‘意外’失足坠崖的假象。”“地点选好了吗?
”“选好了。城郊的云顶山。那里的监控,恰好有个死角。”我笑了。很好。
连舞台都替我选好了。5.一场好戏的开场我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
顾珏和冯秀珍对我无微不至。一个削苹果,一个喂鸡汤。演得比影帝影后还真。
齐澜也天天来,陪我解闷,给我讲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感动天地的婆媳和闺蜜。
奥德赛把他们所有的通讯都变成了现场直播。“医生怎么说?身体检查都做了吗?
”这是齐澜。“做了,医生说就是营养不良,加上有点神经衰弱。屁事没有。”这是顾珏。
“那就好。药效还没到。别急。旅行安排好了吗?”“放心吧。下周末,云顶山,
豪华农庄两日游。我已经跟岑宁说了,就当是给她散散心。她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我确实很高兴。我甚至还主动提出,叫上我爸妈一起去。“人多热闹嘛。
而且我爸妈也很久没出去了。”我对着顾珏撒娇。顾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这一出。
冯秀珍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叫你爸妈干什么?他们去了,还得我们伺候。再说,
这是我们一家人的活动。”“妈,我就是病了一场,想我爸妈了嘛。你要是不让他们去,
那我也不去了。”我开始耍小性子,这是我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
顾珏和冯秀秀珍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顾珏拍板:“行行行,都听你的。
叫上叔叔阿姨一起。我来安排。”他大概觉得,多两个人,更好掩人耳目。
我立刻给我爸妈打了电话。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我妈是家庭主妇。
他们一辈子省吃俭用,没什么见识。接到电话,听说女婿要请他们去豪华农庄玩,
高兴得合不拢嘴。“宁宁啊,还是顾珏有孝心。你真是嫁对人了。”我妈在电话里感慨。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是啊,妈。你们就好好准备,开开心心出来玩就行。
”我没告诉他们真相。我不能。他们承受不住。这场戏,我自己唱完就好。出发前一天,
我偷偷去了趟银行。我哥留下的那个保险箱,我打开了。里面没有现金,没有黄金。
只有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把钥匙。文件,是我哥创立的“奥德赛”公司的全部股权转让书。
如今,它已经是全球顶尖的科技巨头,市值千亿。而我,是它唯一的主人。这些年,
我一直让公司的职业经理人打理一切。我隐姓埋名,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一方面,
是遵从我哥的遗愿,他说不想我被财富束缚。另一方面,我也在等。等一个时机。现在,
时机到了。我把文件重新锁好。只带走了那把钥匙。那是一把瑞士银行私人保险库的钥匙。
“奥德赛,帮我做几件事。”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第一,以我的名义,
收购顾氏集团5%的流通股。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第二,帮我查一下,云顶山那家农庄,
以及周边所有土地的所有权。”“第三,给我准备一份资产证明,还有一份离婚协议。
”“任务已全部接收。”奥德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宁宁,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我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那个柔弱、顺从的岑宁,该退场了。
6.云顶山的风云顶山,名不虚传。山路崎岖,雾气缭绕。我们两家人,开了两辆车。
顾珏开车,我坐在副驾。冯秀珍和齐澜坐在后排,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时不时地夸我爸妈有福气。我爸妈坐在另一辆车里,由顾珏的一个表弟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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