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忘川一瞥忘川河畔,血一般妖艳的曼珠沙华,开得无边无际,映得这永无天日的冥界,
也仿佛有了一抹凄厉的暖色。 我,阿罗,倚着冰凉的三生石,
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陶碗,碗沿粗糙,盛过千年不绝的泪与憾。河水腥浊,
裹挟着无数未能往生的执念与嘶嚎,无声无息地流淌,岸边,是面色灰败、眼神空洞的魂灵,
排着望不见尽头的队伍,等待着我手中这碗能涤尽前尘的汤。“姑娘……你这汤,
真能让人忘了所有吗?”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捧着碗,手抖得厉害,泪珠滚落,却未入碗中,
而是直接化为青烟散去。我抬眸,朱红的蔻丹在冥府幽绿的光线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他们总以为孟婆该是鸡皮鹤发、佝偻蹒跚的老妪,却不知这副看似青春永驻的皮囊下,
裹着的是比忘川水更刺骨的千年寒冰,是比彼岸花更执拗的万载孤寂。“喝吧。
”我的声音没有起伏,将汤碗又往前递了半分,“忘了,便不痛了。”她闭眼,一饮而尽,
眼中的痛苦与眷恋迅速褪去,化作一片茫然的空白,随后被鬼差引上奈何桥,
走向下一个未知的轮回。这样的场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看过太多放不下的爱憎,
舍不掉的仇怨,最终都在这碗浑浊的汤里,化为乌有。
我以为我的心早已如同这忘川底的石头,被冲刷得圆滑而麻木。直到那个穿青衫的书生,
第三次徘徊在我的摊前。他与其他魂灵不同,眼中有着过于清澈的眷恋,
那光芒刺得我早已沉寂的心口,泛起一丝隐秘的钝痛。“姑娘……”他鼓足勇气,
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京城外破庙里的那个小沙弥?
”我的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面上却依旧无波无浪,垂眸,看着碗中浑浊的汤水,
那里映不出任何倒影,只有无尽的空无。“往生桥的时辰要过了,再不走,
便只能永堕河中了。”我的声音冷硬,不带丝毫情绪。青衫书生眼中的光瞬间黯淡,
他踉跄着转身,一步三回头,终究还是随着队伍远去。就在他身影消失于浓雾的刹那,
一股纯净而浩然的佛力,如暖阳破开阴霾,骤然降临在这死寂的河畔。
清雅的莲香驱散了血腥,柔和的金光映亮了周遭的彼岸花,让它们红得愈发惊心动魄。
我僵硬地转身。金光朦胧中,立着一位白袍僧人,眉目清俊依旧,身姿挺拔如松,
眉间那一点朱砂痣,红得灼眼,仿佛凝结了千年的心血。他看着我,眼神悲悯,
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开口,声音一如当年的晨钟暮鼓,清越悠远,
却震得我指尖发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汤碗。“阿罗,”他唤我,那个尘封了千年的名字,
“千年已过,你还不能悟吗?”“悟?”我像是被这一个字烫伤了喉咙,猛地冷笑一声,
积攒了千年的怨与痴,如火山喷发,手中的陶碗被我狠狠摔在地上,
碎裂声在寂静的河畔格外刺耳。“我在这忘川渡了千万人,看尽悲欢离合,消弭爱恨情仇!
可我渡不了自己!而你——”我指着他,声音尖锐得划破冥界的空寂:“而你,迦叶!
你口口声声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可你守护的苍生里,可曾真正有过一个我?
你从来都不记得!”一、 乱世佛前约千年前的烽火,灼烧着大凉国的天空。那时,
我不是孟婆,是大凉国最尊贵的长平公主,父王曾说,我出生那日,西方佛国曾有霞光万丈,
有高僧进献九瓣金莲,言我命格特殊,身负佛缘。可惜,我从不爱读经礼佛,
不喜宫中繁文缛节,我迷恋的是金戈铁马,是将军们演武场上的呼啸风声。我偷偷习武,
将鞭子甩得噼啪作响,幻想有一天能策马扬鞭,护卫我的国与家。然而,
乱世的车轮无情碾过,胡虏铁蹄南下,围困京城,昔日繁华的帝都,顷刻间沦为炼狱。
城破那日,火光冲天,杀声震地,我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幼弟,在忠心侍卫的拼死护送下,
狼狈逃出尸山血海的皇宫。乱箭如蝗,一支冰冷的镞矢穿透了我的肩胛,剧痛让我几乎栽倒。
侍卫们一个个倒下,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绝望之际,我撞开了一扇虚掩的木门,
跌入一处荒废的佛堂。灰尘在从破窗透入的月光中飞舞,佛像低眉,
悲悯地注视着尘世的苦难,我蜷缩在角落,血浸透了华美的宫装,怀中的弟弟哭声微弱。
“施主,你受伤了。”一个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警惕地回头,
看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僧袍的年轻僧人。他面容清秀,
眼神却比我所见过的任何星辰都要明亮、坚定。他手中捧着一盏如豆的油灯,
昏黄的光晕柔和了他略显稚嫩的轮廓。他没有问我从何而来,为何受伤,
只是沉默而迅速地找来清水和干净的布条,为我处理伤口。他的动作轻柔,
指尖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触碰到我肌肤时,带来一阵奇异的暖流。
我靠在他并不宽厚却异常安稳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
佛堂外是震天的喊杀与哭嚎,佛堂内却只有他为我包扎时,布帛摩擦的窸窣声,
以及彼此交错的呼吸。那一刻,这残破清冷的佛堂,
竟比金碧辉煌的宫殿更让我觉得温暖、安心。他说他叫迦叶,是这护国寺的修行弟子,
因战乱,寺中僧众大多逃散或还俗,唯有他留下,守着这佛前灯火。那一夜,
我们守着那盏摇曳的长明灯,听着城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又再次响起。
他给我讲《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我则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
在月光下为他舞了一段宫廷剑舞,剑光清寒,映着他惊愕又专注的眼眸。月光如水,
透过破败的窗棂,流淌在他眉间那颗殷红的朱砂痣上,那一点红,在清辉下,
竟比佛前莲花的花蕊还要明艳动人。“等战乱平息,天下太平,”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声音里带着一丝向往,“我带你去看雪山圣湖,那里的天空澄澈如镜,湖水能映照人心。
”他说这话时,我正在将自己腕上一串精致的银铃解下,小心翼翼地系在他的手腕上,
铃铛清脆,打破了佛堂的寂静。“好,”我轻声应道,心跳如鼓,“一言为定。”那夜,
佛堂外荒芜庭院中的曼陀罗,不知为何,开得格外妖冶绚烂,仿佛在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
燃烧着美丽,也预兆着我们那尚未开始,便已注定破碎的结局。
二、 血祭忘川河三个月的相依为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迦叶靠着寺中存粮和偶尔外出化缘,艰难地维持着我们三人的生计,幼弟在我的照料下,
日渐活泼。我与迦叶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情愫,在乱世的硝烟与佛堂的静谧中,悄然滋长,
我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捅破那层薄纱。然而,安宁是如此的短暂。
胡虏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处,最后的时刻,到来了。我站在残破的城墙上,
脚下是尸横遍野的惨状,我看见胡虏的士兵,用长枪挑着父皇那双目圆睁的头颅,
在废墟间耀武扬威。最后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骤然熄灭。迦叶跪在佛堂的蒲团上,
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佛珠被他紧紧攥在掌心,指节泛白。他口中念念有词,
是在祈求佛祖庇佑,还是在与内心的某种信念抗争?我知道,没有时间了。
我猛地扯断他腕间的佛珠,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我将一枚染血的、代表我公主身份的玉如意塞进他冰冷的手心,目光决绝:“带着皇子,
从密道走!去南方,那里有我父皇早年布下的暗卫,他们会保护你们,辅佐幼主,以图后计!
”他猝然抬头,眼中是巨大的惊骇与痛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跟我一起走!阿罗!”我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却倔强地没有落下,指尖轻轻抚过他眉间那点温暖的朱砂,
声音带着无尽的苍凉:“你是未来的佛,是这乱世中最后的洁净与希望,而我,
是亡国的公主,身上背负着国仇家恨,我的血是脏的,我的路……只能到这里了。”城墙下,
胡虏攻破最后防线的呐喊声已近在咫尺。我猛地推开他,转身,
毫不犹豫地冲向堆放在城楼角落的火药桶,那里,是我为敌人,也是为自己准备的最终归宿。
“阿罗——!”迦叶撕心裂肺的呼喊穿透了喧嚣。我回头,最后一眼,看见他抱着幼弟,
被我的暗卫强行拖入密道的背影。他挣扎着,回头望我,手腕上那串银铃,
在火光与血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凄艳的光,仿佛在滴血。我笑了,点燃了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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