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是普通降雨,只有我在变卖家产暴雨降临的第七天,我卖掉了最后一份股票。
邻居笑我杞人忧天,亲戚骂我败家子。直到洪水淹没城市,他们蜷缩在屋顶等待救援。
而我坐在装满物资的安全屋内,接到了国家最高指挥部的卫星电话:“江教授,
您预测的末日灾难已成现实,请指示下一步行动。”---七月七日。
窗外是铅灰色的、连绵不绝的雨幕,密集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噼啪声,
像是无数细小的石子永无休止地投掷过来。天色昏沉得如同傍晚,明明才上午十点。
林薇站在二十二楼的落地窗前,望着底下被雨水浸泡的城市轮廓,
那些往日棱角分明的摩天大楼,此刻都成了模糊的、流淌着水痕的灰色剪影。
街道成了蜿蜒的河道,偶尔有车辆艰难地驶过,溅起混浊的水花。新闻里,
那个妆容一丝不苟的女主播,
正用她惯常的、令人安心的平稳语调播报着:“……本次持续性降雨范围广、强度大,
但气象部门表示,这仍属于正常的季风性强降雨过程,预计未来三到五天内将逐渐减弱。
请市民们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出行,
注意交通安全……”“正常的……”林薇无声地重复了一句,
嘴角扯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
只有一种碾碎过血肉、灼烧过灵魂后残存的灰烬。她转过身,
不再看那片被所有人定义为“普通”的雨。客厅里空旷得几乎能听见回声。
原本摆放着昂贵欧式沙发组的位置,
只留下一块颜色略浅的地板印记;墙上还残留着挂过巨幅装饰画的痕迹,
像一块褪了色的伤疤。博古架空了,酒柜也空了。
这个在一个月前还充斥着奢华与精致气息的家,如今只剩下最基本的生存所需,
以及角落里堆叠着的、尚未拆封的板条箱,
上面印着“压缩干粮”、“高能燃料块”、“净水滤芯”之类的字样。她走到书桌前,
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冷白的光映在她脸上,那是一张过于年轻的脸,二十五岁,
眉眼间却沉淀着与年龄绝不相称的沉寂和疲惫,仿佛已经独自跋涉了千百年的荒原。
她熟练地登录证券账户,光标悬在最后持有的那几支蓝筹股上,
那是父母留下的遗产中最核心、最优质的部分,曾经被财务顾问反复强调“长期持有,
绝不轻易动用的压舱石”。指尖落下,确认,全仓卖出。
资金到账的提示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几乎同时,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小姨”两个字。林薇深吸一口气,接通。“薇薇!你是不是疯了!
”小姨尖利的声音瞬间穿透听筒,几乎要刺破耳膜,“我刚听小王说,
你把最后的股票全卖了?那是你爸妈给你留下的最后一点保障啊!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啊?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不对劲,卖房子卖车,现在连这点老本都掏空了!
你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还是被人骗去搞传销了?!
”电话那头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姨父压低的、不耐烦的抱怨:“早就说这孩子心理有问题,
孤僻!跟她说了多少次这就是下场雨,非得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样!败家!
”林薇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等那边的声浪稍稍平息,
才用一种异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语调回答:“小姨,钱我有用。”“有用?什么用?
打造你那什么见鬼的‘安全屋’?囤那些八辈子吃不完的罐头?林薇我告诉你,
你赶紧给我停手!立刻!马上!把钱转回来,小姨帮你保管!你再这么胡闹下去,
等你爸妈留下的这点家底被你折腾光了,你哭都来不及!到时候别说小姨没提醒你!
”“我不会转的。”林薇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还有,小姨,
我最后一次劝你,如果可能,尽量多囤点食物和饮用水,尽量往高处搬。信不信,由你。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屏幕上,
小姨的来电、几个朋友“关切”的询问微信,以及邻居群里不时跳出的调侃信息,
依旧在执着地闪烁着。她走到玄关,开始换鞋。厚重的防水靴,材质硬挺的冲锋衣,
把纤瘦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她拉上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紧绷的下巴。
电梯下行到一楼,门一开,喧闹的雨声和一股潮湿的、带着土腥气的凉意扑面而来。
单元门廊下,几个相熟的邻居正聚在一起,对着外面的雨幕指指点点,
脸上是混合着无奈和几分新奇的表情。“哟,小林,又出去‘采购’啊?
”住在她隔壁的王大妈,手里拎着刚买的菜,嗓门洪亮地打着招呼,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她身后那空荡荡的楼道瞟,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我说你们家这几天搬进搬出的,动静可不小,这是……要重新装修?
”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是楼上的李教授,扶了扶眼镜,
用一种半是调侃半是优越感的语气接话:“小王啊,你这就不懂了。
人家小林这叫有危机意识,未雨绸缪。不过啊,小林,不是李叔叔说你,
这气象台都反复确认了,就是普通的连续降雨,过几天就停了。
你这弄得……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年轻人,还是要沉稳一点,多相信科学嘛。
”他旁边抱着泰迪犬的年轻女人,是租住在隔壁单元的网红张小姐,
捂着嘴轻笑:“李教授您就别逗她了。人家小林这叫行为艺术,对吧?
或者是在为下次直播探险做准备?到时候记得发链接哦,我给你刷火箭!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附和的笑声。林薇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看他们任何人,
只是拉紧了冲锋衣的领口,径直走进了那片无边无际的雨幕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裤脚,厚重的靴子踩在已经没过脚踝的积水中,
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那些话语,那些笑声,像隔着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无法在她心湖里激起半分涟漪。杞人忧天?败家子?神经质?她只是……不能再错一次了。
---雨水冰冷,顺着冲锋衣的褶皱往下流淌。
林薇推开那家位于僻静街角的户外用品店玻璃门,门上的铃铛发出干涩的“叮当”一声。
店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橡胶、帆布和防冻油混合的独特气味。
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精壮汉子,穿着磨得发白的工装背心,露出的胳膊肌肉虬结,
上面还有几道陈年的伤疤。他正叼着烟斗,坐在柜台后擦拭一把造型古朴的多功能求生刀,
看到林薇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含糊地打了个招呼:“来了。”“嗯。”林薇应了一声,
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台前,从冲锋衣内侧一个防水口袋里,掏出一张被仔细折叠好的清单,
展开,推到老板面前。“老规矩,按单子上的数量,品质要最好的。”老板放下烟斗和刀,
接过清单,扫了一眼。
军用级净水器滤芯、特种绳索、镁棒打火石、大容量蓄电池、特种合金燃料罐……林林总总,
几乎涵盖了野外极端生存的方方面面。数量都大得惊人。他抬起眼,深深看了林薇一眼。
这个年轻女孩,一个月前第一次来这里时,
就直接报出了一串连他这个老户外都未必能认全的专业装备型号,而且开口就要最大库存。
他当时还以为是谁家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来胡闹,直到她眼睛都不眨地刷了卡,预付了全款,
并且后续的要求一次比一次硬核,
一次比一次……像是在为某种打败性的、漫长而残酷的灾难做准备。“丫头,
”老板把清单放在柜台上,用粗大的手指点了点,“你上次要的高压氧舱维护零件,
我托了老战友的关系,从特殊渠道给你弄来了,今天刚送到仓库。
还有那批订制的复合防护板材,最后一批下午就能运到你那个仓库去。”他顿了顿,
烟雾从他鼻孔里缓缓喷出,“不过,有句话,我老头子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林薇抬起眼,
她的瞳孔是深褐色的,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却像是两潭不见底的寒水。“您问。
”“你搞的这些玩意儿……”老板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她平静无波的脸,
“已经不是普通探险或者灾难预备的范畴了。你这架势,倒像是在修……末日地堡。
”他压低了声音,“外面这雨,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他这种常年跟天灾人祸打交道的边缘人,嗅觉远比那些安居乐业的市民要敏锐。
这雨下得太久,太闷,太……死寂。而且,他隐约察觉到,最近某些特殊物资的流通渠道,
似乎收紧得厉害,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提前布局。林薇沉默了几秒钟。
窗外的雨声是唯一的背景音,绵密得令人心慌。
她看着老板那双经历过风霜、懂得察言观色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不大,
却字字清晰:“老板,您信我一句。这雨,停不了。而且,这只是开始。”她没有解释,
没有论证,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老板夹着烟斗的手指微微一僵。
他看着女孩眼中那片沉静的、近乎死寂的黑暗,那里面没有狂热,没有恐慌,
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冰冷的笃定。这种笃定,比任何声嘶力竭的预言都更具有说服力。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吐出。“妈的……”他低低咒骂了一声,
不知道是在骂这鬼天气,还是在骂自己心头升起的那股寒意。“行了,
东西下午准时给你送过去。尾款……还是老账号?”“嗯。”林薇点点头,
从另一个防水袋里取出厚厚的几叠现金,推了过去。“点数。”老板没说什么,
熟练地拿起验钞机,哗啦啦的点钞声在寂静的店里响起。现金交易,
也是这女孩从一开始就坚持的规矩。点完钞,老板把钱锁进保险柜,
转身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递给林薇:“给,你要的‘猎爪’,
改装过的,精度和威力都调到了理论极限,附送两个基数的专用箭矢。
这玩意儿现在可不好弄,算我私人添头。”林薇接过,入手沉重,
冰冷的金属触感隔着油布传来。她微微颔首:“谢谢。”“不用谢。”老板摆摆手,
表情复杂,“但愿……你永远用不上这玩意儿。”林薇没再说话,将沉重的包裹背在身后,
重新拉紧兜帽,推门再次投入那片灰蒙蒙的雨幕中。老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里,许久,
才拿起桌上的抹布,用力擦拭着那把求生刀,嘴里喃喃自语:“……妈的,这鬼天气,
真是邪了门了……”---林薇没有直接回那个已经几乎搬空的家。
她驾驶着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二手皮卡,驶出了市区。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左右摇摆,
前方能见度依然很低。道路两旁的农田,大部分已经浸泡在黄浊的水中,
只剩下零星的树梢和屋顶还露在外面。开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地势开始缓缓升高,
周围的建筑物也变得稀疏,最终,皮卡停在市郊一座孤零零的、废弃多年的气象观测站外面。
观测站外围看起来破败不堪,锈迹斑斑的铁门,残破的围墙。但若是细看,
会发现围墙根部新加固了混凝土,铁门内侧也加装了不易察觉的液压顶杆和监控探头。
林薇下车,用特制的磁卡和密码打开侧面的一个小门,闪身进入。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与外表的破败截然不同,内部空间被彻底改造过。墙壁是加厚的钢筋混凝土结构,
内层还嵌入了铅板和隔音材料。头顶是独立的太阳能板和风力发电机组,
通过粗大的电缆与地下深处埋藏的大型静音发电机和庞大的蓄电池组相连。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确保内部空气始终新鲜、干燥。整个空间分为三层。
地上两层是生活区,卧室、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虽然陈设简洁,
但所有设备都是最高效节能的型号。墙壁上挂着巨大的电子屏幕,
显示着内外部的监控画面、各项环境数据以及能源储备情况。而地下的一层,才是核心。
沿着坚固的金属楼梯向下,打开一道厚重的气密防水门,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面积惊人的仓储区。一排排高大的金属货架整齐排列,
缩饼干;垒得像墙一样的饮用水桶;各种药品、医疗器械;燃料、工具、零件……琳琅满目,
足够一个人生活数年之久。角落里,还有独立的种植区,采用无土栽培技术,
LED植物生长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一些速生蔬菜已经冒出了嫩绿的芽苗。
这里是她的堡垒,她的诺亚方舟。
是用她前世所有的记忆、悔恨、以及这一世变卖全部家产换来的心血结晶。
她将刚刚采购回来的物资逐一清点、归类、存放妥当。动作熟练,一丝不苟,
像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做完这一切,她走到控制台前,调出了外部气象数据接收终端。
屏幕上的曲线图触目惊心。
降雨量、气压、湿度、地下水位……几乎所有指标都在朝着某个危险的临界点滑落。
与官方发布的“平稳”、“减弱”预测截然相反。她闭上眼,
前世的画面如同挣脱了闸门的洪水,汹涌地撞击着她的脑海。不是这样的雨。是黑色的,
带着腐蚀性的,裹挟着冰雹和闪电的暴雨。是冲天而起的洪水,像一面巨大的、肮脏的墙壁,
瞬间吞噬了城市。是尖叫,是哭喊,是绝望的挣扎。是寒冷,是饥饿,
是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
曾经温文尔雅的邻居可以露出獠牙……是父母在洪水中奋力将她推上一块摇摇欲坠的门板,
自己却被浑浊的漩涡吞没时,那最后一眼的担忧与不舍……她活了下来,像一具行尸走肉,
在文明崩塌的废墟里挣扎了很久,很久,目睹了太多人性的黑暗与残酷。最后,
是在一次争夺稀缺药品的冲突中,被一把生锈的钢管刺穿了胸膛……再睁开眼时,
她发现自己回到了灾难降临前的一个月。二十五岁的身体,父母早已因意外去世多年,
留给她的,是足以让她从容准备的大笔遗产。重生。这个秘密,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日夜灼烫着她的心脏。她无法对任何人言说,只能将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悲痛,
都转化为近乎偏执的行动力。她站起身,走到一面巨大的强化玻璃窗前。
这是观测站原本的观测口,被她保留并加固了。窗外,雨势似乎更猛了一些,天色彻底黑透,
只有远处城市的方向,还勉强透出一些零星而微弱的光点,像是即将被吹熄的烛火。
邻居的笑脸,小姨的责骂,李教授的“科学论断”,
张小姐的调侃……那些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她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冰冷的玻璃。
“快了……”她对着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无声地翕动着嘴唇。就在这时——嗡!
控制台上,一个独立的、样式古旧、看起来与周围高科技设备格格不入的卫星电话,
突然发出了低沉而持续的震动提示音。那个电话,是她通过特殊匿名渠道,耗费重金,
并利用前世记忆中的某个关键漏洞才设法搞到的,
连接的是覆盖范围最广、抗干扰能力最强的军用保密通讯卫星。它从未响过。林薇的心脏,
在这一刹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缓缓转过身,
目光投向那个兀自震动着、闪烁着微弱红光的黑色通讯器。几秒钟的死寂,
只有卫星电话固执的嗡鸣和窗外愈发狂暴的雨声。她走过去,
步伐稳定得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过巨大情绪波动的人。拿起听筒,贴在耳边。她没有说话。
听筒里,先是一阵细微的电流杂音,随即,一个沉稳、厚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同时又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急迫的中年男声,清晰地传了过来:“您好,
请问是江晚晴,江教授吗?”江晚晴。她前世的名字。那个在洪水淹没全球之前,
曾以数篇石破天惊、预言全球气候系统将发生连锁性崩溃的论文,
而被主流科学界斥为“危言耸听”、“缺乏实证”的气象学家、环境学家。
林薇江晚晴握着听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窗外的暴雨声,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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