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泰晤士河里的救命稻草伦敦十一月的风,像蘸了水的鞭子,抽得人骨头缝都疼。我,
王大柱,裹紧了身上那件从慈善商店淘来的、已经不怎么挡风的破夹克,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滑铁卢桥的人行道上。桥下,泰晤士河水在夜色里乌黑油亮,翻滚着,
像一头伺机而动的巨兽。几个小时前,我刚刚在电话里,用尽最后一点尊严,
听着前妻柳青青用她那能把死人说话的语气,
告诉我她下周就要和那个秃顶的建材老板结婚了,让我“有点自知之明,
不要再打扰她的新生活”。紧接着,手机屏幕上又弹出一条短信,
是“强哥金融”的最后通牒,欠他们的五十万高利贷,连本带利已经滚到了近八十万,
如果明天中午前再见不到第一笔十万的还款,就要“卸点零件”给我当纪念品。完了,
全完了。我在国内辛苦打拼十几年,从工地小工干到包工头,好不容易攒下点家底,
想着来英国搞建筑劳务输出能更上一层楼,结果碰上疫情,项目黄了,合伙人卷款跑了,
留给我一屁股烂账。老婆跟人跑了,国内房子车子全卖了也不够填窟窿。躲债躲到伦敦,
端过盘子,洗过车,最后干上外卖骑手,风里来雨里去,就为了那点微薄的薪水,
可对于那座越来越高的债山,简直是杯水车薪。八十万!把我剁碎了卖也凑不齐零头。
绝望像冰冷的河水,早就淹到了我的脖子。活着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也许,跳下去,
就一了百了了。冰冷的栏杆硌着我的手,威士忌的酒劲混合着巨大的悲伤和屈辱,
让我一阵阵头晕目眩。柳青青嫌弃的眼神,债主凶恶的嘴脸,
老家父母苍老的面容……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旋转。去他妈的!老子不玩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远处议会大厦那片模糊的灯光,心一横,眼一闭,翻过了栏杆。
冰冷的失重感瞬间包裹了我,然后是无情的河水猛地灌入口鼻,窒息感撕扯着肺叶。
意识快速抽离,黑暗吞噬了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种强烈的颠簸和挤压感把我从混沌中拽了回来。我像一滩烂泥被拖拽着,
摔在坚硬而潮湿的甲板上,呛咳着,拼命吐出带着浓重腥味和柴油味的河水。
刺眼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只听到周围是嘈杂的、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上帝!
是个东方人!”“还有气!快,把他弄进去!”“通知上面!
在‘不列颠尼亚’号附近捞起来的!”不列颠尼亚号?
我混沌的大脑捕捉到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但无法思考。
有人用粗糙的毯子裹住我冻得僵直的身体,我被两个人架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柔软厚重的地毯上。模糊的视线里,
是锃亮的黄铜装饰、深色的木质墙壁和古典风格的壁灯。这绝不是普通的船。
我被扔进一个宽敞得不像话的舱室,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个豪华套房。
温暖的空气迅速包裹了我,但我心里的寒意比河水更刺骨。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像濒死前的幻觉。一个穿着笔挺白色制服、神色冷峻的年轻侍者进来,
一言不发地放好一套干净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丝绸睡衣,又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兰地,
示意我喝下。我像个木偶一样照做,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才感觉冻僵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还没等我缓过神,舱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得像大理石雕像的老者。
他身后跟着一名侍从,手里托着一套烫得笔挺的深灰色羊绒西装、雪白的衬衫、真丝领带,
甚至还有搭配好的袖扣和口袋巾。老者用那双锐利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扫了我一眼,
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先生,请换上这些衣服。半小时后,
女王陛下邀请您共进晚餐。”我当时就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女……女王陛下?
共进晚餐?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是在天堂或者地狱接受审判前的开胃小菜?
“先……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挣扎着用嘶哑的、带着浓重东北口音的英语解释,
“我……我就是个送外卖的,不小心掉河里了……我……”“在‘不列颠尼亚’号附近落水,
就是皇家的事务。”老者,后来我知道他是女王的首席侍从官,詹姆斯·莫里斯爵士,
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陛下不会搞错。请抓紧时间,不要让她久等。
”说完,他微微欠身,带着侍从退了出去,留下我对着那套质感非凡的西装发呆。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第二章:御宴惊魂与那句石破天惊的话热水澡洗去了身上的河水和疲惫,
却洗不去心头的惊涛骇浪。镜子里的男人,脸颊凹陷,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只有那套剪裁极致合体、用料奢华的西装,勉强撑起了一丝往日的轮廓,
但眼神里的落魄和惊惶,却无法掩盖。在一位面无表情的年轻男仆引导下,
我步履虚浮地走在铺着猩红色地毯的漫长走廊里。两侧墙壁上悬挂的历代君主肖像,
目光似乎都聚焦在我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宴会厅的大门被两名侍从缓缓推开,
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倾泻而下,几乎晃花我的眼。长条形的餐桌上铺着雪白得耀眼的桌布,
银质餐具闪烁着冰冷高贵的光泽。餐桌尽头,
一位穿着香槟色绸缎长裙、颈项间戴着璀璨钻石项链的老妇人,正端坐在主位上。
伊丽莎白二世女王,活生生的,就在我眼前。我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脑子里疯狂搜索着看过的英剧里该怎么行礼,是鞠躬还是屈膝?结果身体比脑子快,
我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个被钉在地上的木桩。“请坐,年轻人。”女王开口了,声音温和,
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磁性,语速缓慢清晰。
我同手同脚地挪到指定的座位——她右手边的位置——僵硬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指甲掐进了肉里。晚餐在一种诡异静谧的氛围中开始。
训练有素的侍者悄无声息地布菜、斟酒。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但我食不知味,
手里的刀叉重若千钧,生怕发出一点不雅的声响。我所有的感官都高度紧张,
集中在餐桌另一端的那位老人身上。女王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象征性地动动餐具,
更多的时候,她都在观察我,目光毫不掩饰,带着一种强烈的好奇,甚至可以说是……探究。
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落水的倒霉蛋,更像是在仔细辨认一件失而复得的、意义非凡的古董。
这种审视让我如坐针毡,后背冷汗涔涔。她到底想干什么?终于,在侍者撤下主菜盘,
换上甜点的间隙,女王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她微微向我这边倾了倾身,
目光落在我西装外套的袖口处——那里,靠近手腕内侧,
有一个极不显眼的、针尖大小的磨损痕迹,是之前送外卖时被车门夹到勾出来的,
连换衣服的仆役或许都没注意到。一只布满细微皱纹、却依旧修长优雅的手伸了过来,
指尖轻轻拂过那个小小的破洞。动作轻柔得如同蝴蝶振翅。我浑身一僵,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然后,我听到了那句让我如遭雷击、终生难忘的低语,
带着一种悠远而复杂的、近乎叹息的意味:“东方男人……果然,连最落魄的时候,
都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我……优雅?我他妈刚被逼得跳了泰晤士河!
一个身无分文、债台高筑、老婆跑了的失败者,跟“优雅”这两个字有半毛钱关系吗?
荒谬感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我,紧随其后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又悸动的暖流。
我猛地抬起头,第一次真正敢直视女王的双眼。那双苍老却无比锐利的蓝眼睛里,没有讥讽,
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我完全读不懂的、深不见底的情绪,像是透过我这张脸,
在看另一个遥远时空的影子。晚餐的后半段,女王不再说什么特别的话,
只是随意地问了问我的口味,对菜式是否满意,语气温和得像一位邻居家的老奶奶。
但我心中的惊涛骇浪,却再也无法平息。
第三章:债务清零与爵位天降我被留在“不列颠尼亚”号上,身份暧昧不明。接下来的几天,
如同置身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女王似乎对我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偶尔会召我陪伴,
有时是在甲板上散步,有时只是在起居室喝一杯下午茶。她问我的过去,问我的生意,
问东方的风土人情,但问得最多的,
却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我对古典音乐的喜好我哪懂那个,
对某些历史事件的看法我更关心明天吃什么,
甚至是对园林、对茶叶、对某种特定香气的感受。我能感觉到,她在我身上寻找着某种东西,
或者说,某个人的影子。我小心翼翼地应对,尽量给出得体但不出格的回答。
我破碎的英语在这种高压环境下,竟然奇迹般地流畅了不少。游艇靠岸前的一天,
詹姆斯爵士找到我,递给他一个厚厚的、印着皇家徽章的火漆印文件夹。“先生,
这是陛下吩咐交给您的。”我疑惑地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一口冷气。
里面是我那堆烂账最核心、最要命的债权文件复印件,以及几家主要债主的最新动态报告。
而报告的结论赫然写着:所有债务已由匿名渠道全额清偿,相关法律纠纷已全部撤诉。
八十万!压得我跳海的巨石,就这么被人轻描淡写地搬开了?我猛地抬头,看向詹姆斯爵士,
对方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但眼神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是……不甘?或者说无奈?“陛下希望您能有一个新的开始。”他平淡无波地补充道。
我站在原地,手中的文件夹重若千钧,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让他头晕目眩。
这……这仅仅是开始?上岸后,我被安排住进了伦敦一所安静街区的高级公寓,
一切用度都由一个神秘的“王室基金”支付。还没等我从“无债一身轻”的眩晕中缓过神来,
几天后,白金汉宫发出一则简短公告,
授予一位名叫“李默”我的本名的华裔商人“荣誉爵士”头衔,
表彰其公告语焉不详地称为“在促进文化理解与社区和谐方面的潜在贡献”。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国际花边新闻和华人圈子里引爆了。“李默”这个名字,
连同他破产跳海的“前科”,一起被媒体扒了出来,与女王的名字离奇地捆绑在一起,
引发了无数的猜测和遐想。
《太阳报》的头版标题更是耸人听闻:《从泰晤士河到白金汉宫:女王的神秘中国爵士!
》我更懵了。我就这么……成爵士了?李默爵士?这他妈比中彩票还离谱!
更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接踵而至。在一个傍晚,
詹姆斯爵士面无表情地为我打开了一个视频链接。屏幕上出现的,
是我那嫌贫爱富、决绝离去的前妻柳青青。此刻的她,早已没了当初的趾高气扬,面色苍白,
眼神惶恐,对着镜头语无伦次地忏悔,说自己有眼无珠,贪图虚荣,对不起我,
祈求我的原谅……那表演痕迹明显的哭诉,明显是被人胁迫或利诱的结果。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我关掉视频,声音干涩地问詹姆斯。
詹姆斯爵士微微颔首:“陛下认为,一些过往的纠葛,需要彻底了结,
以便您能心无旁骛地……为王室服务。”他顿了一下,补充道,
“柳女士和她现任丈夫的建材公司,近期在海关和税务方面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我想,
他们现在应该充分认识到,对一位皇家爵士出言不逊的后果了。”我后背一阵发凉。
这老太太,手段也太……直接,太霸道了!但不可否认,看到柳青青那副狼狈样,
我心里确实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第四章:无处不在的“偏爱”与直球进攻成为“李默爵士”后,我的生活彻底变了天。
女王陛下似乎打定主意要把我拴在身边,给了我一个“皇家交通与生活特别顾问”的头衔,
职责范围……极其宽泛,宽泛到主要任务就是陪着她。她找各种理由让我待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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