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图书馆的第7排,他坐在光里下午三点零七分,
图书馆的中央空调突然吹过一阵偏凉的风。我握着笔的手指顿了顿,
墨水在作文纸的格子外洇出一小团灰黑色的印子——像我藏在心里三年的心事,
总在不经意时,露出一点笨拙的痕迹。风是从北边的窗户来的,带着窗外香樟树的淡苦气息,
卷过书架间的缝隙,最终停在第7排书架前。那里坐着一个人。沈遇。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哪怕隔着三个书架的距离,哪怕他背对着我,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他今天穿的是实验中学的夏季校服,浅灰色的短袖,袖口卷到小臂中间,
露出一小截干净的皮肤。坐姿很端正,背脊挺直,左手搭在摊开的物理竞赛题集上,
指尖偶尔会轻轻敲一下书页,节奏缓慢,像是在数题目里的公式。
这是我这个月第三次在图书馆遇见他。第一次是月初的周一,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染成淡淡的金棕色。我假装找《百年孤独》,
在他附近的书架前磨蹭了十分钟,直到管理员过来提醒“同学,麻烦不要挡住通道”,
才抱着一本根本没翻开的书,落荒而逃。第二次是上周三,他和同班的男生一起来的,
两人低声讨论着什么,偶尔会传来他的笑声。很轻的笑声,像羽毛擦过心尖,
我握着笔的手都在抖,那篇本该写半小时的周记,硬生生拖了一个小时,
最后只写了半页关于“图书馆噪音”的抱怨。而这一次,他是一个人。
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眼前的作文纸。题目是“那一刻,我长大了”,
同桌许星野早上还跟我吐槽,说这种题目写八百字能把人憋死。
可我现在脑子里全是沈遇的影子——他搭在书页上的手指,骨节分明;他偶尔会偏过头,
看一眼窗外的香樟树,侧脸的线条很柔和;他翻书时动作很轻,书页发出的“沙沙”声,
比中央空调的风声还要清晰。我偷偷从书包里摸出那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封面上没有字,
是我去年在文具店特意挑的,因为它够厚,够朴素,藏在课本里不会显眼。这是我的秘密,
许星野都不知道的那种——我管它叫《他听不见的风》,里面写满了关于沈遇的碎碎念,
从初中第一次遇见他开始。笔尖在纸上落下,我写:“今天在图书馆第7排看见他了。
他在做物理竞赛题,看起来很难的样子。风把他的校服衣角吹起来一点,
我数了他敲书页的次数,一共十七下。”写到“十七下”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他起身的声音。
心脏猛地跳起来,我慌忙把笔记本合上,塞进语文课本里,
假装认真地看着作文纸上的“那一刻,我长大了”,连标点符号都看得清清楚楚。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他从我的桌旁走过,
带着一点淡淡的皂角香——和初中那次雨天,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我不敢抬头,
眼睛死死盯着作文纸,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点动静,
就会打破这短暂的、只有我知道的交集。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图书馆的门口,
我才敢慢慢抬起头。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他刚才坐过的位置,留下一块方形的光斑。
我盯着那块光斑看了很久,突然想起许星野昨天跟我说的话。她说:“林听,
你就是太胆小了,喜欢就去说啊,不然他永远都不知道。”可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就像初中那次雨天,他站在教学楼的屋檐下,看着瓢泼大雨发呆。我手里攥着一把伞,
在他身后站了十分钟,最终还是把伞塞给了路过的同班女生,让她转交给沈遇,
自己抱着书包,冲进了雨里。雨水打在脸上,有点凉,可我心里却很庆幸——至少,
他不会知道,那天想借他伞的人,是我。就像现在,我坐在图书馆里,看着他坐过的位置,
手里握着写满他名字的笔记本,却连抬头跟他说一句“你好”的勇气都没有。我重新拿起笔,
在作文纸上写下第一句话:“长大不是突然发生的,有时候,
它是一场安静的、只有自己知道的告别。”窗外的香樟树又被风吹动,叶子“哗哗”地响。
我知道,这场关于沈遇的、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暗恋,还会继续下去。就像图书馆里的风,
永远都在吹,却永远都不会被他听见。2 借伞那天,
雨下得像是为我一个人早读课的铃声响到第三遍时,窗外终于飘起了雨。
细密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
把窗外的香樟树泡成了淡绿色的影子。我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斜前方——沈遇的座位空着,昨天他坐过的椅子,
椅背上搭着的浅灰色校服外套不见了。“发什么呆呢?”许星野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我一下,
把一本摊开的英语单词本推到我面前,“昨天让你背的‘暗恋’怎么拼?别告诉我你又忘了。
”我回过神,在草稿纸上写下“unrequited love”,笔尖划过纸面,
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这个单词我记得很牢,不是因为许星野催得紧,
是因为第一次在词典里看到它时,我就觉得,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词。“想什么呢?
脸都红了。”许星野凑过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沈遇的空座位,
瞬间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又在想沈遇啊?他今天好像请假了,刚才路过他们班,
听他同桌说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笔差点掉在桌上。“谁想他了,我就是在看雨。
”我把脸埋进英语课本里,假装认真地读着课文,
可眼睛却盯着课本上的插画——一只撑着伞的小兔子,正躲在蘑菇下面,看着远处的狐狸。
那只兔子,像极了三年前的我。初三那年的夏天,雨比今年还要大。
那天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放学时校门口挤满了人,我抱着刚发下来的月考卷,
站在教学楼的走廊里,看着瓢泼大雨发呆。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沈遇。他站在走廊的另一头,
背着黑色的书包,手里没带伞,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微微蹙着眉,看着雨幕,
好像在想怎么回家。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他的睫毛很长,
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皮肤很白,校服领口的扣子系得很整齐。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手不自觉地摸向书包里的伞。那是一把浅蓝色的伞,伞面上印着小雏菊,
是妈妈前几天刚给我买的。我攥着伞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在心里一遍遍地练习:“沈遇,我有伞,我们可以一起走。”可我练了十分钟,
还是没敢走过去。我看着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看着雨越下越大,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就在这时,我的同班女生李萌跑了过来,
拍了拍我的肩膀:“林听,你有伞吗?我没带,能不能借我一下?”我看着李萌,
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沈遇,鬼使神差地把伞递给了她:“给你,你用吧。”“真的吗?
太谢谢你了!”李萌接过伞,转身就跑,路过沈遇身边时,她停了一下,把伞递了过去,
“沈遇,你也没带伞吧?这伞借你,我家离得近,跑回去就行。”我看见沈遇愣了一下,
然后接过伞,说了声“谢谢”。他的声音很好听,像雨后的清泉,轻轻落在我的心上。
可我却觉得眼睛有点酸,转身抱着书包,冲进了雨里。雨水很快就把我的衣服打湿了,
冰凉的雨水贴着皮肤,有点冷。可我却不敢回头,我怕看到他撑着那把印着小雏菊的伞,
走在雨里的样子——那把伞,本该是我借给他的。那天晚上,我发了高烧,躺在床上,
看着窗外的雨,心里却一点都不后悔。至少,他没有淋雨;至少,他不会知道,
那天想借他伞的人,是我。“喂,林听!”许星野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发什么呆呢?
老师都看你好几眼了。”我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看着英语课本,可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那场雨已经过去三年了,可每当想起那天的场景,我的心还是会像被雨水打湿一样,
又凉又酸。下课铃响了,雨还在下。我收拾好书包,
准备去图书馆——那里有我昨天没写完的作文,还有那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
刚走到教学楼门口,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沈遇站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把浅蓝色的伞,
伞面上印着小雏菊。他的头发有点湿,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然后朝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我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书包带差点被我扯断。
我赶紧低下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看那把伞。走过他身边时,
我听见他轻轻说了一声:“下雨了,路上小心。”我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没有回头。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有点凉,可我却觉得心里暖暖的。我知道,
他可能早就忘了三年前的那场雨,忘了那把印着小雏菊的伞,忘了那个借他伞的“李萌”。
可没关系,我记得就好。就像这场雨,下得像是为我一个人,可我却觉得,这样就很好。
3 顾南栀来了,风就转了方向九月的风突然变得黏腻起来,早读课刚结束,
教室后窗的香樟树就被晒得蔫蔫的,连叶子上的露珠都蒸发得没了痕迹。
我趴在桌上改校刊的征稿,笔尖刚划掉一个不通顺的句子,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骚动。
“快看,是转学生!”“长得好好看啊,好像是去理科实验班的。”我抬起头,
顺着人群的目光望过去。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女生,穿着和我们一样的浅灰色校服,
却莫名透着股清冷的气质。她的头发很长,黑色的直发垂到肩膀,发尾微微卷着,皮肤很白,
是那种透着光的白。手里抱着一摞书,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没有涂指甲油,
却比班上女生涂了亮片的还要好看。许星野戳了戳我的胳膊,
压低声音说:“听说她叫顾南栀,从省重点转来的,成绩超好,好像还会弹钢琴。
”我“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顾南栀的脚步移动。她走得很稳,
不像一般转学生那样局促,路过我们班门口时,甚至还朝里面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很亮,
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扫过教室时,最终落在了斜前方——沈遇的座位。
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闷。下一节是物理课,
老师临时调了课,让理科实验班的同学过来一起听。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着沈遇和他的同桌一起走进来,手里拿着物理竞赛的习题册。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
外面套着校服外套,拉链拉到胸口,露出一小截锁骨。走到座位旁时,
他下意识地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很快移开了目光,好像只是随意扫过。
可我却攥紧了手里的笔,连呼吸都放轻了。顾南栀是跟着物理老师一起进来的。
老师笑着介绍她:“这是顾南栀同学,刚转来我们学校,以后会和大家一起学习。南栀,
你就先坐在沈遇旁边的空位吧。”全班瞬间安静了一秒,然后响起一阵低低的起哄声。
我看见沈遇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帮顾南栀拉开了椅子。顾南栀说了声“谢谢”,
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像雨滴落在玻璃上。她坐下的时候,风从窗外吹进来,
卷起她的一缕头发,刚好落在沈遇的胳膊上。沈遇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
然后又很快恢复了端正的坐姿,可我却看见他的耳朵微微红了。
我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墨水洇开,把“暗恋”两个字染得模糊不清。原来,
他也会有不自然的时候;原来,他也会对别的女生这样温和。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讲着牛顿运动定律,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斜前方,看顾南栀和沈遇的背影。他们坐得很近,
顾南栀偶尔会侧过头,问沈遇一道题,沈遇会耐心地给她讲解,手指在习题册上比划着,
动作很轻。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看起来很般配。
许星野注意到我的不对劲,偷偷传了一张纸条给我:“别多想,他们就是同桌而已。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抽屉里,没有回信。我知道是同桌而已,
可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有点疼。下课铃响的时候,顾南栀收拾好东西,
准备离开。路过我座位旁时,她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手里的校刊征稿,
笑着说:“你是校刊的编辑吗?我之前在原来的学校也写过一些文章,不知道能不能投稿。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很干净,没有一点恶意,可我却觉得很不自在,
好像自己藏了很久的秘密被她看穿了。我点了点头,声音有点沙哑:“可以,
投稿邮箱在征稿启事上。”“好,谢谢。”她说完,又朝我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教室门口,才缓缓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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