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长河,有些人在河床留下深刻的刻痕,即便水流冲刷多年,痕迹依然清晰。
我点开手机,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思绪飘回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黄昏。
夕阳的余晖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马纹般的光影。窗外,
这座我生活了四十年的小城正在暮色中渐渐沉寂,
一如我内心深处某个从不曾真正醒来的部分。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林小雨。
1998年的秋天,晚风已经带着凉意。我从发小家吃完晚饭出来,
刚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就看见隔壁院墙边,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和一个社会青年模样的男生拥抱。
女生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男生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
墙角的梧桐树正飘落着金黄的叶子,有一片恰好落在她的肩头,又被男生的手轻轻拂去。
我认得她,隔壁班的林小雨,学校里出了名的问题女生。我本能地想避开视线,
她却恰好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非但没有害羞,反而冲我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三分挑衅,三分无所谓,还有四分我看不懂的复杂。
我快步离开,心里满是不屑。那时的我,是个成绩中等的书呆子,戴着黑框眼镜,
整天泡在题海里。对于林小雨这种“坏女孩”,我向来敬而远之。可那个笑容却像一粒种子,
在我心里悄悄埋下,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但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从那天起,
林小雨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像一阵猝不及防的风,吹皱了我平静如死水的高中生活。
“你就是陈默吧?听说你物理很好?”第二天课间,她竟然直接来到我们班门口找我,
声音清脆,引来周围同学侧目。她的校服穿得整整齐齐,与昨晚判若两人,
只有那双眼睛依然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我尴尬地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走廊上的光线很好,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能不能教教我?我物理一塌糊涂。
”她歪着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摆动,“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再不及格我妈非杀了我不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上课铃就响了。
她迅速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这是我的电话,放学后打给我。”然后像一尾鱼,
灵活地消失在涌向教室的人流中。从那以后,她几乎每天都会找各种理由接近我。问我作业,
借笔记,甚至只是打个招呼。我开始还很抗拒,但她总能找到办法打破我的防线。
有时是一块巧克力,有时是一本我找了很久的参考书,她的示好总是恰到好处,
不会让人感到负担,又难以拒绝。“你别这样,别人会说闲话。”有一次,
我实在忍不住对她说。那是在学校后门的小巷里,她正把一盒磁带塞进我的书包,
说是我提过的想听的专辑。“说什么闲话?”她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说好学生和坏学生在一起玩?”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书包的背带,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涂着透明的指甲油。我语塞,她却笑得更开心了。“陈默,你知道吗?
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她说,“明明是个好学生,眼睛里却藏着叛逆。
”这句话像一支箭,精准地射中了我内心最隐秘的部分。在那个非黑即白的年纪,
没有人看得到我循规蹈矩的外表下,其实也藏着对自由的渴望。真正让我沦陷的,
是那个周末的下午。我去给她送物理笔记,她家没人。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书桌上散落着化妆品和各种小饰品。墙上贴着当时最红的港台明星海报,
床头放着一个半旧的毛绒熊。这个房间和我想象中太不一样——既不像好学生那样整齐刻板,
也不像坏学生那样杂乱无章。“谢谢你啊。”她接过笔记,随手放在桌上,“坐啊,
站着我脖子疼。”我拘谨地坐在床沿上,她则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双腿交叠,
睡裙下摆微微上滑。我赶紧移开视线,盯着地板上的纹路出神。“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她突然问。“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
我发现她并不像传言中那么不堪。她聪明,只是不用在正道上;她叛逆,
但从不无故伤害别人。“那你怎么从来不主动找我说话?”我不知如何回答。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阳光透过薄纱窗帘,
把整个房间染成暖黄色。她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们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茉莉,又混合着别的什么。后来我知道,
那是她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这个味道成了我青春记忆中最鲜明的注脚。“闭上眼睛。
”她说。我像被施了咒语般顺从。然后,我感觉到两片柔软湿润的物体贴上了我的嘴唇。
那是我的初吻,生涩、慌乱,却又令人眩晕。她的舌头灵巧地撬开我的牙齿,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席卷全身。我的手不自觉地抓住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对这种感官冲击毫无抵抗力。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偏见都土崩瓦解。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在那个闭塞的小城,这个吻像一扇突然打开的门,
让我窥见了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从那以后,我们成了同学眼中公认的情侣。我给她讲题,
帮她写作业,省下早餐钱给她买礼物。我知道她有个校外的男朋友,
却自欺欺人地认为那不重要。她生日是五月十七日,这个日期刻进了我的记忆深处,
即使多年后的今天,我仍会在这一天莫名感伤。记得有一次,她发烧请假,
我翘了晚自习去看她。她躺在床上,脸颊通红,看到我却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她说,
声音因为发烧而沙哑。我喂她吃药,用湿毛巾敷她的额头,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说:“陈默,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答不上来。那个夜晚,窗外的月亮很圆,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后来我想,也许正是因为答不上来,这份感情才显得如此纯粹。
高三那年,她的成绩确实有了进步。班主任在班会上表扬她,说她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偷偷看她,她正低头记笔记,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认真。那一刻,
我真的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结婚,生子。
少年人的爱情总是这样,以为一个瞬间就是永恒。但生活不是小说。
命运的转折往往来得猝不及防,在你最满怀希望的时候,给你最沉重的一击。高考成绩出来,
我考上了A市的一所大学,她却意外落榜,只能留在P市复读。分别那天,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们站在月台上,夏末的风还带着燥热,吹起她的裙摆和我的衣角。“我会等你回来的。
”她说,眼泪滴在我的衬衫上,留下深色的印记。我相信了。在那个年纪,
我们总是轻易相信承诺,以为言语的力量足以对抗时间的洪流。大学第一年,
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坐长途汽车回P市看她。四个小时的车程,我从未觉得辛苦。
车厢里混杂着汗味和泡面味,但我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心里满满的都是即将见到她的期待。室友笑我是“痴情种子”,我却不以为然。
爱情不就是这样吗?为一个人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直到大二那年,
我做了一个改变人生的决定——报名戍边。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决定里有多少热血,
多少冲动,又有多少是对现实的逃避,我已经分不清了。也许年轻就是这样,
总想着要去远方,以为远方有什么不一样。“你要去边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充满惊讶。
那时我们宿舍楼只有一部公用电话,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打通。“两年而已,很快就回来。
”我试图让语气轻松些,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电话线。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我等你。”最后她说,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
这三个字成了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精神支柱。在边疆的训练场上,在巡逻的路上,
在夜深人静的哨位上,我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从中汲取坚持下去的勇气。
三个月的训练结束后,我终于有机会打电话给她。接电话的是个男声,然后才换她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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