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却挡不住窗外透进来的寒意。
苏清晏靠在角落，借着车壁缝隙漏进的月光，悄悄打量着对面的萧策——他解了玄甲，只穿一件墨色锦袍，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的玉柄匕首，眼神落在车帘上，看不出情绪。
车厢里的沉默像浸了水的棉絮，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清晏先开了口，声音因之前的奔逃还有些沙哑：“萧殿下救我，是为了苏家的兵符线索，还是为了王叔与靖王私通的证据？”
萧策终于转头看她，目光扫过她胳膊上未包扎的伤口，又落回她脸上：“你既知道我在查王叔，就该明白，这两件事本就是一回事。”
他顿了顿，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匕首，“我母亲临终前，曾说苏家藏着能扳倒主战派的东西，你现在拿得出来吗？”
苏清晏心里一动——他果然知道母亲与苏家的渊源。
她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反问：“萧殿下就不怕我是靖王派来的诱饵？
毕竟，我是大靖罪臣之女，与北漠皇子合作，本就是‘通敌’的罪名。”
“诱饵不会带着箭伤跑，更不会在生死关头还想着谈条件。”
萧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逃出来时，周显的人在后面追，靖王派的杀手在城外堵，你若想害我，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他的话戳中了苏清晏的处境，也让她暗自松了口气——萧策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不必绕太多弯子。
她抬手解开衣襟，取出那半块兵符碎片，递到萧策面前：“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兵符，另一半在靖王手里。
当年他诬陷苏家谋逆，就是为了夺取完整的兵符，好联合王叔调动北漠的私兵。”
萧策接过兵符，指尖拂过上面模糊的“苏”字纹路，眼神沉了沉：“我查到王叔在边境囤积粮草，原以为是要对大靖开战，没想到是与靖王勾结。”
他将兵符还给苏清晏，“这东西你收好，没有完整的兵符，他们的计划就少了关键一环。”
苏清晏接过兵符，重新藏进衣襟，忽然想起阿福，又问：“萧殿下，我有个小厮还在青溪县，他手里有一支银簪，若日后他去找你，能否请你……我会护他周全。”
萧策打断她的话，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但你得先告诉我，靖王除了兵符，还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他派杀手追你，不只是为了斩草除根吧。”
苏清晏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萧策看得比她更透彻。
靖王要杀她，不仅是怕她翻案，更可能是怕她知道“其他秘密”。
她想起父亲死前，曾对忠仆说过“皇陵有真相”，当时她年纪小，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父亲指的或许是藏在皇陵里的“罪证”。
“我父亲死前，曾提过‘皇陵’。”
苏清晏皱着眉，努力回忆当年的细节，“他说‘兵符是钥匙，皇陵藏答案’，我一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首到现在才猜到，他可能把靖王谋逆的证据藏在了皇陵里。”
萧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大靖皇陵？
那地方守卫森严，你若想进去，比登天还难。”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苏清晏抬眼，首视着他的目光，“你帮我进入皇陵，找到证据，我帮你揭露王叔与靖王的阴谋，阻止两国开战。
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像是碾过了一块大石头。
萧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掀开一角车帘，望向外面漆黑的夜色——远处隐约能看到北漠边境营地的篝火，像散落的星辰。
“可以。”
他放下车帘，语气坚定，“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在找到证据之前，你必须留在我的营地，不能单独行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现在的身份太敏感，离开我的保护，走不出边境三里地。”
苏清晏没有异议——她知道萧策说得对，现在的她，没有任何资本跟人谈条件。
她靠回角落，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树影，忽然觉得，这趟未知的旅程，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却也多了一丝希望。
车厢里又恢复了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不再压抑。
苏清晏能听到萧策平稳的呼吸声，能感受到马车朝着北漠营地驶去的方向，心里那根紧绷了五年的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只是她不知道，这场以“利益”为起点的合作，会在日后的刀光剑影里，慢慢生出不一样的羁绊。
而此刻的边境营地，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己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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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匕首，“我母亲临终前，曾说苏家藏着能扳倒主战派的东西，你现在拿得出来吗？”
苏清晏心里一动——他果然知道母亲与苏家的渊源。
她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反问：“萧殿下就不怕我是靖王派来的诱饵？
毕竟，我是大靖罪臣之女，与北漠皇子合作，本就是‘通敌’的罪名。”
“诱饵不会带着箭伤跑，更不会在生死关头还想着谈条件。”
萧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逃出来时，周显的人在后面追，靖王派的杀手在城外堵，你若想害我，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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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解开衣襟，取出那半块兵符碎片，递到萧策面前：“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兵符，另一半在靖王手里。
当年他诬陷苏家谋逆，就是为了夺取完整的兵符，好联合王叔调动北漠的私兵。”
萧策接过兵符，指尖拂过上面模糊的“苏”字纹路，眼神沉了沉：“我查到王叔在边境囤积粮草，原以为是要对大靖开战，没想到是与靖王勾结。”
他将兵符还给苏清晏，“这东西你收好，没有完整的兵符，他们的计划就少了关键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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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杀手追你，不只是为了斩草除根吧。”
苏清晏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萧策看得比她更透彻。
靖王要杀她，不仅是怕她翻案，更可能是怕她知道“其他秘密”。
她想起父亲死前，曾对忠仆说过“皇陵有真相”，当时她年纪小，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父亲指的或许是藏在皇陵里的“罪证”。
“我父亲死前，曾提过‘皇陵’。”
苏清晏皱着眉，努力回忆当年的细节，“他说‘兵符是钥匙，皇陵藏答案’，我一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首到现在才猜到，他可能把靖王谋逆的证据藏在了皇陵里。”
萧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大靖皇陵？
那地方守卫森严，你若想进去，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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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晏抬眼，首视着他的目光，“你帮我进入皇陵，找到证据，我帮你揭露王叔与靖王的阴谋，阻止两国开战。
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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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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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回角落，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树影，忽然觉得，这趟未知的旅程，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却也多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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