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捏着孕检单,刷到了自己视频的百万热评:“醒醒吧!你老公陆沉舟是话剧天才,当年只为白月光林薇封箱!”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他就当着我的面,接起林薇的求救电话,决绝地奔赴另一个城市救场。 而我,独自在医院等待人流手术。
麻药过去的疼痛中,病房电视里传来直播声——陆沉舟正与林薇在国际戏剧节上光芒万丈,深情对望。
记者问他为何抛下妻子,他对着镜头微笑:“我很爱我的太太。”
我笑了,笑着流下眼泪,然后在护士的惊呼中,离开了医院。
七年来,他总说为我学不会话剧。 原来,他只是不愿再为我亮出真心。 从今天起,他的戏终于杀青,而我的女主角时代,正式开机。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指尖都在抖,不是怕,是兴奋。
七年了,我和陆沉舟结婚七年了,明天就是纪念日,我准备了一份大礼,一份他绝对想不到的大礼。
话剧社的排练厅里,还弥漫着灰尘和旧木头的味道。我是这里的台柱子,明天的纪念日派对后,我还想再加一场戏。就我和他,我演女主角,他演男主角,多完美。
“咔!” 导演喊了停,皱着眉头看我。
“苏晚,情绪不对!这场戏是久别重逢的狂喜,你笑得……太收着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嘴角咧到最大,脑子里却全是陆沉舟那张脸,他看我时,总是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像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休息间隙,我掏出手机。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
“家人们谁懂啊!老公死活学不会话剧,一上台就同手同脚,笑死我了!”
视频里,我笑得没心没肺,背景是陆沉舟上次来探班时,被我硬拉上台的窘迫样子, 他手足无措地站着,念台词像在背课文。
我点了发布,顺手把手机扔回包里,想象着他看到这条视频时,那副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晚上回家,我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都是他爱吃的菜,糖醋排骨,油焖大虾,清蒸鲈鱼。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气弥漫了整个小家。
七点,八点,九点。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陆沉舟回来了,带着一身外面的冷气,他脱下外套,随口问:
“还没吃?”
“等你呢。”我把热好的菜端上桌。他坐在我对面,拿起筷子,却有些心不在焉,手机就放在手边,屏幕时不时亮一下,每次震动,他都会迅速瞥一眼,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眉头微微蹙着。
我心里那点兴奋,慢慢凉了下去,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了?公司有事?”我给他夹了块排骨。
“嗯……有点麻烦。”他头也没抬,含糊地应着,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和我越来越沉的心跳。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沉舟。”
“嗯?”
“我们剧团……下个月有个新剧,缺个男配角。”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有点闪烁。“你知道我的,晚晚。”
他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带着他惯有的、那种让我心软的歉意。
“我根本不是那块料,一上台就脑子空白,同手同脚,给你丢人。”
他伸手过来,想揉我的头发,像以前一样。
“求求老婆大人放过我,嗯?”
我躲开了,他的手指落空,僵在半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手机又响了,这次,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立刻拿起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声。
“我……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匆匆走向阳台,还顺手拉上了玻璃门。
我坐在原地,看着满桌子他爱吃的菜,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看着他站在阳台上背对着我、压低声音讲电话的背影。手里的孕检单,被我捏得皱成了一团,那上面清楚的写着—— 妊娠:6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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