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命运的开端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为了这句古话,我押上了整个青春,
谈了一场见不得光的恋爱,直到他亲口告诉我:“苏晚,你的试用期,不合格。”多年以后,
我穿着昂贵的定制套装,从容地走过大学校园,受邀回校做成功校友演讲。镁光灯下,
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熠熠生辉。台下坐着的是憧憬着未来的学弟学妹,
他们眼中闪烁着我曾经有过的光芒。无人知晓,这份看似闪耀的成就,
是用我此生最纯粹的心动与尊严,在冰冷刺骨的现实深渊里,硬生生淬炼出来的。
我赢得了世俗意义上的胜利,却永远弄丢了那个会因为一个眼神就心跳失序的自己。
我叫苏晚。这个名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都与"卑微"、"可怜"、"天真"这些词汇紧密相连。记得大一报到那天,
我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土拨鼠,拖着那个轮子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散架的旧行李箱,
在偌大的校园里彻底迷失了方向。那是个九月的午后,烈日炙烤着大地,
汗水沿着我的鬓角滑落,浸湿了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的后背。
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被捏得皱巴巴的,地图APP在偌大的校园里彻底失灵。
从偏远小镇来到这座繁华都市,一切于我而言都是陌生的、令人惶恐的。绝望之下,
我蹲在路边,把脸埋进膝盖,几乎要哭出来。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隔绝了毒辣的阳光。"同学,需要帮忙吗?你好像迷路了。"我抬起头,逆光中,
一个穿着简单白色衬衫的男生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俯身,
身上有股清冽好闻的薄荷漱口水味道,瞬间驱散了我周身的燥热。那一刻,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除了他清俊的眉眼和清晰的下颌线,再也装不下其他。
我像只受惊的兔子,只会胡乱点头。他很自然地伸手,接过我那寒酸的行李箱。说来也怪,
那个在我手里吱呀作响的轮子,在他手中却变得异常乖巧。"新生报道处?跟我来吧。
"我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出金边的背影,
闻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薄荷味,心脏失控般狂跳,像揣了一百只鼓噪的麻雀。那短短一路,
是我整个灰扑扑青春里,第一次窥见的光彩。"你是哪个专业的?"他回头问我,声音温和。
"汉...汉语言文学。"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文学院啊,那栋红楼就是。
"他指了指远处一栋建筑,"我是经管学院的,大三,陆沉。"陆沉。
我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要把它刻进灵魂深处。他一直把我送到报道处的门口,
将行李箱递还给我,语气疏离却礼貌:"到了。"我张了张嘴,那句"谢谢"卡在喉咙里,
怎么也发不出来。直到他转身离开,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我才懊恼地跺了跺脚。
这份因紧张和羞涩而产生的懊恼,连同他清瘦的身影和薄荷气息,
一起被牢牢刻进了我的记忆里,反复描摹。那天晚上,我在宿舍的上铺辗转反侧,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陆沉"两个字。
当在校园论坛上找到他的照片和信息时,我的心跳又一次失控了。他是经管学院的尖子生,
学生会副主席,篮球队队长...如此耀眼,如此遥不可及。
第二章:飞蛾扑火我以为这只是人生中无数个微小插曲之一,
直到在"晨曦社"的招新会上再次看见他。他坐在场地中央,周围是喧闹的人群,
他却像自带静音结界,安静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侧脸完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海报上写着——"晨曦社社长:陆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拨开人群,冲到了报名桌前。
在报名表上,我一笔一划,无比郑重地写下了"苏晚"两个字,
仿佛在签署一份通往幸福的契约。我从不掩饰对陆沉的好感。加入社团后,
我成了最积极的成员,每一次活动,每一次训练,我从不缺席。我会在他打完球后,
悄悄放一瓶冰水在他放在场边的外套旁;会在社团讨论时,努力提出哪怕不成熟的意见,
只为了他能看我一眼。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我记得第一次社团聚餐时,
大家围坐在火锅店的热闹包厢里。我特意提前到了半小时,选了一个能看见门口的位置。
当陆沉推门进来时,我的心又一次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衣,
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当他目光扫过我时,我鼓起勇气对他笑了笑,但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随即转向其他人打招呼。那一刻,我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但还是强撑着笑容。聚餐结束后,
我故意磨蹭到最后,想着能不能和他一起走回宿舍。但当我收拾好东西时,
却发现他已经和几个社团的骨干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夜风很凉,就像我的心。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
我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却始终不敢主动靠近。直到大一下学期,
一个深秋的夜晚,社团聚餐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我借着几杯啤酒壮胆,
在回宿舍的那条林荫小道上,快走几步,拦在了陆沉面前。心跳如擂鼓,夜风带着凉意,
却吹不散我脸上的滚烫。"陆沉学长,"我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我喜欢你。
你可以...可以做我男朋友吗?"他沉默着,夜色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蒙了一层雾。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时,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苏晚,你还太小。别把崇拜错当成喜欢。""我不是崇拜!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急得眼眶发热,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又看了我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再次拒绝。最终,他像是做出了某种妥协,开口道:"好吧。
"巨大的欣喜瞬间冲昏了我的头脑。然而,下一秒,他拿出手机,
屏幕的光亮映照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打着,像是在拟定一份冷冰冰的合同,一条一条,
通过微信发送到我手机上。第一,我们并非公开的恋爱关系。这只是一个...试用期。
第二,在学校里,我们必须保持距离,装作互不相识。第三,不要过问我的私人生活,
也不要向我索取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白底黑字,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的眼睛。那一刻,
少女的羞耻心和被他肯定的狂喜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种极其扭曲的认知——这一定是他对我的考验。对,一定是这样。只要我足够好,
足够听话,这份"试用期"合同,总有一天会变成正式的通知书。我天真地以为,
女追男隔层纱,只要我足够努力,这层纱迟早会被我的热情融化。于是,我郑重地,
在名为"爱情"的陷阱边,迈出了第一步。第三章:地下恋情我的"地下女友"生涯,
就此拉开帷幕。我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精准地执行着陆沉的"三条法则"。
每天清晨六点,当舍友还在熟睡,我已经蹑手蹑脚地起床,穿过大半个校园,
去食堂买好他喜欢的三明治和豆浆,再飞奔到他的教学楼,趁没人注意,
悄悄放在他常坐座位的抽屉里。记得第一次送早餐时,
我在他的教学楼下来回踱步了十几分钟,手心全是汗。每当有人经过,
我都像做贼一样低下头,生怕被认出来。最终趁着早课人少的时候,我快速溜进教室,
把还温热的早餐放进抽屉,然后像逃命一样跑开。他打篮球时,
我就是他最忠实的、隐形的后勤。他中场休息,我会算准时间,
第一时间递上拧开瓶盖的冰水和干净的毛巾。有一次,看他汗流浃背,
我下意识地想伸手用毛巾帮他擦擦额角的汗。他像触电一样,猛地后退一步,
躲开了我的触碰,眉头紧锁:"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围队友和几个围观同学投来的目光,带着探究和些许戏谑,像细密的针,
扎得我体无完肤。他随即转向其他人,无奈地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解释:"没事,
社团里的小学妹,有点冒失,热情过头了。"我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红痕。疼,但远不及他这句话带来的万分之一。
可我还要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对着他,也对着那些目光,表示"没关系,是我唐突了"。
我们的交流,绝大部分停留在手机屏幕上。我每天会给他发几十条微信,
事无巨细地分享我的生活——"今天专业课老师讲的那个案例好有趣"、"食堂出了新菜品,
看起来不错"、"下雨了,你带伞了吗?"...他的回复永远言简意赅,
充斥着"嗯"、"哦"、"知道了"、"在忙"。偶尔会多几个字,
"记得吃晚饭"或者"早点休息",就能让我对着屏幕傻笑半天,
觉得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每晚睡前,我都会像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小心翼翼地编辑一条信息:"陆沉,你今天...有想我一点点吗?"大多时候,
这条信息如同石沉大海。但偶尔,在我即将放弃希望时,他会回复两个字:"还行。
"就这两个字,像沙漠中的旅人偶遇甘泉,像帝王的恩赐,能让我瞬间复活,抱着手机,
把脸埋进枕头里,偷偷笑出声,一整晚都沉浸在微甜的梦里。现在回想起来,那哪里是喜欢?
那分明是主人对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随手丢下的一点残羹冷炙。而我,却甘之如饴。
第四章:裂痕初现真正的裂痕,出现在他生日那天。我提前两个月省吃俭用,
甚至接了好几份校内的勤工俭学,才凑够钱,托一个靠谱的学长,
买到了他曾在朋友圈随口提过一句的限量版球鞋。那两个月,我每天只吃两顿饭,
晚饭常常就是一个馒头配咸菜。室友约我去逛街,我都以要学习为由推脱。
当我把那双昂贵的球鞋捧在手里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我幻想着他收到礼物时惊喜的表情,幻想着他也许会因为这份心意而对我另眼相看。
我鼓起勇气,问他能不能去他的生日聚会。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了我时间和地址。
那是我第一次,以非"社团学妹"的身份,正式踏入他的朋友圈子。
聚会地点在一个挺有格调的KTV大包间。里面灯光迷离,音乐喧嚣,
坐满了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他们都穿着时尚,谈笑风生。
我穿着我最好的一条连衣裙——那是我用上学期省下的奖学金买的,
却依然感觉与这里格格不入。我满心欢喜地走到他面前,把精心包装的礼物递给他,
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向朋友们介绍我。他接过礼物,随手放在堆满礼物的角落,
然后笑着揽过我的肩膀,对一屋子投来好奇目光的人说:"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是我们晨曦社的一个小学妹,苏晚。人特别热心,今天特地来给我过生日。""小学妹"。
三个字,轻飘飘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一把千斤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一瞬间,
我头晕目眩,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嗡嗡的耳鸣。整晚,他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更没有坐在我身边。我像个误入豪华宴会的乞丐,局促地缩在沙发最角落,
看着他和朋友们唱歌、玩游戏、喝酒,
看着他身边坐着的那个明媚动人的女生后来我知道她叫陈雅,和他默契地合唱情歌,
众人起哄,他也只是笑笑,没有否认。期间,有个女生好奇地问我:"你是陆沉的学妹啊?
哪个学院的?"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陆沉在不远处笑着说:"她比较害羞,
你们别吓着她。"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他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哪怕只是捕风捉影的猜测。那种强烈的被排斥感、孤立感,几乎让我窒息。
我提前离开了包厢,走在回学校的夜风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那晚的星光很好,
却照不亮我心底的寒凉。第五章:甜蜜假象生日事件后,我消沉了几天。
但陆沉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低落,那段时间,他对我"好"了一些。
会偶尔回复我长一点的句子,甚至有一天晚上,主动约我去了学校附近一家很安静的清吧。
那是我们第一次像普通情侣一样,在公共场合虽然是校外,且是角落面对面坐着。
他跟我聊起他小时候的趣事,聊起他对未来的模糊规划。灯光柔和,音乐舒缓,
他看我的眼神,似乎也带上了些许温度。"苏晚,"他轻轻晃着手中的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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