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潭恨绝隆冬,雪覆皇城。冷宫深处的废院,断壁残垣间积着半尺厚的雪,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沈清辞皲裂的脸颊。她蜷缩在冰冷的稻草堆上,
身上那件曾经华贵的云锦宫装早已撕裂不堪,露出的肌肤布满青紫伤痕。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牵动了胸腔的伤口,沈清辞呕出一口暗红的血,溅在白雪上,
像一朵朵凄厉的红梅。殿门被一脚踹开,风雪裹挟着两道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
男子身着明黄常服,面容俊朗却带着刺骨的冷漠,
正是她曾倾心相付、助他登上九五之尊的夫君,如今的大胤皇帝,萧烬渊。
他身边依偎着的女子,穿着狐裘披风,眉眼间满是得意与怨毒,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沈明月。“姐姐,你看这冷宫的雪景,是不是比相府的梅花园更美?”沈明月娇笑着,
抬手拂去萧烬渊肩头的落雪,动作亲昵刺眼。沈清辞缓缓抬眼,
枯槁的眸子里燃着不灭的恨意:“萧烬渊,沈明月……我沈清辞到底是瞎了眼,
才会信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她曾是当朝丞相嫡长女,家世显赫,才貌双全。十五岁那年,
她不顾家人反对,执意下嫁当时还是皇子、备受冷落的萧烬渊。她倾尽沈家财力,
动用母亲留下的所有势力,为他铺路搭桥,助他在九子夺嫡中杀出重围,登上皇位。
她以为付出终会换来真心,却不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萧烬渊爱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她手中的权势,以及她身边温婉可人的“好妹妹”沈明月。
“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沈明月俯下身,凑到沈清辞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以为爹爹为何会默许我与陛下的情意?因为你的母亲,
当年就是害死我娘的凶手!我和爹爹,不过是替我娘报仇罢了。”“你说什么?
”沈清辞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明月。“还有你那刚出生的孩儿,
”沈明月笑得越发残忍,“你以为他是染了天花夭折?是我亲手喂了他毒药。
他临死前哭得可伤心了,姐姐,你说他是不是在怪你这个没用的娘亲,没能保护好他?
”“啊——!”滔天的恨意与绝望瞬间淹没了沈清辞,她猛地扑向沈明月,
却被萧烬渊一脚踹倒在地。“放肆!”萧烬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如霜,“沈清辞,
念在你沈家曾助我登基,朕赐你个体面。喝下这杯毒酒,免受皮肉之苦。
”内侍端着一杯鸩酒走上前,浓烈的苦味弥漫开来。沈清辞趴在雪地里,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心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她的家族,她的孩儿,她的情爱,她的一生,
都毁在了这两个人手中!“萧烬渊,沈明月……”她声音嘶哑,字字泣血,
“我沈清辞若有来生,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定要你们……不得好死!”她夺过鸩酒,
一饮而尽。辛辣的毒液灼烧着她的喉咙和五脏六腑,剧痛传来,意识渐渐模糊。
她最后看到的,是沈明月得意的笑容,和萧烬渊漠然转身的背影。大雪纷飞,
掩埋了她的身躯,也掩埋了一段锥心刺骨的恨。若有来生,她定要擦亮双眼,护家人周全,
报血海深仇!第二章 重回及笄“小姐!小姐!您醒醒啊!”焦急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
带着熟悉的哭腔。沈清辞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入目的是熟悉的流苏帐幔,绣着她最爱的缠枝莲纹样,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兰草香,
是她闺房里常用的熏香。这不是冷宫,更不是阴曹地府。“小姐,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一个穿着青绿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扑到床边,脸上满是泪痕,正是她的贴身丫鬟,
挽月。沈清辞怔怔地看着挽月年轻稚嫩的脸庞,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肌肤细腻光滑,
没有冻疮,没有伤痕,充满了少女的胶原蛋白。她再看向自己的手,纤细白皙,
指甲圆润饱满,不是那双在冷宫里饱受摧残、布满老茧和冻疮的手。“挽月,
”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现在是……哪一年?”挽月愣了一下,
随即担忧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姐,您是不是落水着凉烧糊涂了?现在是永安十五年,
腊月初八啊,再过七天就是您的及笄大典了!”永安十五年,腊月初八!
沈清辞的心脏狂跳起来,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她十五岁那年,回到了她还未嫁给萧烬渊,回到了她的孩儿还未出世,
回到了沈家还安然无恙的时候!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冷宫的苦寒,鸩酒的剧痛,
孩儿惨死的绝望,沈明月的恶毒,萧烬渊的冷漠……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让她浑身冰冷,
恨意再次翻涌。但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天真愚蠢、被爱情蒙蔽双眼的沈清辞了。她回来了,
带着满腔的恨意和前世的记忆,她要改变一切!“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挽月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再去请大夫来看看?”“不用。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一个无比真实、刻骨铭心的噩梦。她坐起身,挽月连忙上前搀扶。
沈清辞打量着熟悉的闺房,梳妆台上摆着她常用的铜镜,旁边放着尚未完成的刺绣,
窗外的梅枝上积着薄薄一层雪,与前世冷宫的雪景截然不同,带着生机与暖意。“小姐,
您落水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相爷和夫人都急坏了,来看您好几回了。
”挽月一边给她掖好被角,一边说道,“对了,昨天二小姐也来看过您,还送了一碗参汤呢。
”二小姐,沈明月。沈清辞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她想起来了,永安十五年腊月初七,
她在相府的荷花池边“意外”落水,昏迷了一天一夜。前世她以为只是自己不小心,
还感激沈明月贴心送参汤。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意外,是沈明月故意设计,
想让她生病错过及笄大典,好让她在京中贵女面前丢脸。而这碗参汤,看似滋补,
实则加了少量寒性药材,长期服用会损伤元气,只是当时她并未察觉。“参汤呢?
”沈清辞问道。“奴婢看您昏迷着,就先放在外间了,想着等您醒了再热给您喝。
”挽月答道。“端来我看看。”挽月连忙转身去外间,将那碗还温热的参汤端了进来。
沈清辞接过汤碗,放在鼻尖轻嗅,果然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性药材气息。她冷笑一声,
抬手便将参汤泼在了地上。“小姐!您这是……”挽月大惊失色。“这参汤不干净。
”沈清辞语气平淡,眼神却冰冷,“以后沈明月送来的东西,一概不许收,
也不许让她进我的院子。”挽月虽然不解,但见自家小姐态度坚决,
眼神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威严,便连忙点头:“是,奴婢记住了。
”沈清辞缓缓靠在床头,脑海中开始梳理前世的种种。及笄大典后不久,
萧烬渊就会向相府提亲。前世她被他表面的温文尔雅所迷惑,又被沈明月在一旁煽风点火,
执意要嫁。而爹爹虽然犹豫,但架不住她的坚持,最终还是应允了。这一世,
她绝不会重蹈覆辙!她不仅要拒绝萧烬渊的提亲,还要阻止沈明月和他勾结,
保护好她的家人,尤其是她那体弱多病的母亲和尚未成年的弟弟。更重要的是,
她要查清当年母亲和沈明月生母之间的恩怨。沈明月说母亲害死了她的娘亲,
这其中定有隐情。她的母亲温柔善良,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有沈家后来的覆灭,
看似是萧烬渊登基后忌惮丞相权势而刻意打压,但若没有沈明月和相府内部的人里应外合,
也绝不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复仇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沈清辞的眼神变得越发锐利。
萧烬渊,沈明月,还有那些曾经背叛她、伤害她家人的人,这一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挽月,”沈清辞看向贴身丫鬟,“去给我取一套素色的衣服来,再准备些笔墨纸砚。
”“是,小姐。”挽月连忙应声退下。沈清辞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铜镜中那张年轻娇美的脸庞。这张脸,曾让她骄傲,也曾让她招致祸患。但现在,
它是她复仇的资本,是她保护家人的武器。她拿起梳子,缓缓梳理着乌黑的长发,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游戏,重新开始了。这一次,执棋者,是她沈清辞!
第三章 及笄惊变及笄大典这日,相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京中凡是有点头脸的官宦世家,
都派人前来祝贺。毕竟,沈清辞是丞相沈砚之的嫡长女,才貌双全,又是京中有名的贵女,
她的及笄大典自然备受瞩目。沈清辞身着一袭正红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繁复的缠枝牡丹纹样,
乌黑的长发挽成垂鬟分肖髻,簪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她的眼神不再是少女的天真烂漫,
而是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锐利,仿佛历经沧桑,看透了人心。“小姐,您今天真美!
”挽月一边给她整理裙摆,一边由衷地赞叹道。沈清辞对着铜镜淡淡一笑,
笑容却未达眼底:“走吧,该去正厅了。”正厅里,宾客满堂,欢声笑语。
丞相沈砚之穿着一身藏青色官袍,正与几位同僚谈笑风生。沈夫人柳氏坐在一旁,
脸色有些苍白,但看到女儿出来,眼中立刻露出温柔的笑意。沈清辞走上前,
对着父母行了一礼:“女儿见过爹爹,见过娘亲。”“辞儿来了,快过来让娘亲看看。
”柳氏连忙招手,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气色好多了,看来身体是真的痊愈了。
”“劳娘亲挂心,女儿已经没事了。”沈清辞轻声说道,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很快,
她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萧烬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正站在人群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一丝刻意流露的温柔。前世,
她就是被这双眼睛迷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他身边,沈明月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
打扮得娇俏可人,正笑意盈盈地和几位贵女说话,时不时地看向萧烬渊,
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沈清辞的眼神冷了冷,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及笄礼正式开始,
司仪高声唱和,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宾由沈砚之的好友,礼部尚书夫人担任。
她手持木簪,走到沈清辞面前,笑着说道:“沈小姐及笄,愿你此后平安顺遂,福禄绵长。
”就在木簪即将插入沈清辞发髻的那一刻,沈明月突然走上前,
故作担忧地说道:“尚书夫人,等一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沈砚之和柳氏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明月,你有什么事?”沈砚之问道。
沈明月走到沈清辞身边,眼神看似关切,实则带着算计:“姐姐,昨日我去看你,
见你精神还不太好,今日又是及笄大典,流程繁琐,你身体能吃得消吗?
万一要是再出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萧烬渊,
似乎在暗示什么。前世,她也是用了类似的手段,让众人觉得沈清辞身体孱弱,
配不上身为皇子的萧烬渊,同时又显得自己体贴入微,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柔弱的神色,轻轻咳嗽了两声:“多谢妹妹关心,
姐姐没事。昨日承蒙太医诊治,身体已经好多了,今日及笄大典,是人生大事,
女儿不想错过。”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让人无法反驳。
礼部尚书夫人也笑着说道:“沈二小姐多虑了,沈小姐看起来气色很好,想必是无碍的。
及笄大典是大事,自然不能错过。”沈明月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有些不甘,
但也不好再继续阻拦,只能讪讪地退到一边。就在这时,萧烬渊走上前,
对着沈砚之和柳氏行了一礼,声音温和地说道:“丞相大人,丞相夫人,
沈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今日及笄,想必是平安顺遂的。小王今日前来,除了祝贺沈小姐,
还有一事相求。”沈清辞心中一凛,知道重头戏来了。果然,萧烬渊看向沈清辞,
眼中带着“深情”:“沈小姐才貌双全,温柔贤淑,小王心仪已久。今日借沈小姐及笄之机,
小王斗胆向丞相大人提亲,愿以正妃之位,迎娶沈小姐过门,不知丞相大人和夫人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谁都没想到,当今三皇子萧烬渊,
竟然会在沈清辞的及笄大典上突然提亲!沈砚之和柳氏都愣住了,显然也没料到这一点。
柳氏看向女儿,眼中满是询问。沈明月站在一旁,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但很快又掩饰过去,装作一副为姐姐高兴的样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清辞身上,
等待着她的回答。前世,她就是在这一刻,被萧烬渊的深情表白冲昏了头脑,
不顾父母的犹豫,当场应允了这门亲事。但现在,沈清辞看着萧烬渊那张虚伪的脸,
只觉得无比恶心。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对着萧烬渊福了一礼,
声音清晰而坚定:“三皇子殿下抬爱,民女感激不尽。只是,民女心中早已心有所属,
不敢耽误殿下,还请殿下收回成命。”什么?!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清辞。萧烬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恼怒:“沈小姐,你……你说什么?”沈清辞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躲闪:“民女说,民女已有心上人,不能嫁给殿下。殿下身份尊贵,
值得更好的女子,还请殿下另择良配。”她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众人议论纷纷。
“沈小姐竟然心有所属?是谁啊?”“这可真是没想到,三皇子殿下亲自提亲,
她竟然拒绝了!”“难道是沈小姐看不上三皇子殿下?可三皇子殿下虽然目前不算最受宠的,
但也是皇子啊!”沈砚之和柳氏也一脸震惊,他们从未听女儿说过有什么心上人。
柳氏连忙拉了拉沈清辞的衣袖,低声道:“辞儿,你胡说什么呢?
”沈清辞对着母亲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然后继续对着萧烬渊说道:“殿下,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非玩笑。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殿下海涵。
”萧烬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他没想到,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爱慕有加的沈清辞,竟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他,让他颜面尽失!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生硬地说道:“沈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错过今日,
你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民女已经想清楚了。”沈清辞语气坚定,
“比起荣华富贵,民女更想与心上人相守一生。”就在这时,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清辞所言非虚,她的心上人,便是在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面容俊秀,气质儒雅,
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是当今太傅之子,苏慕言。苏慕言是京中有名的才子,
与沈清辞自幼相识,两人曾一起在太傅门下求学,关系素来要好。
只是前世沈清辞一门心思扑在萧烬渊身上,渐渐疏远了他。
而苏慕言后来因为不愿依附萧烬渊,被他寻了个由头流放边疆,客死他乡。看到苏慕言,
沈清辞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刚才说有心上人,只是一时情急之下的托词,
没想到苏慕言竟然会站出来为她解围。苏慕言走到沈清辞身边,
对着沈砚之、柳氏以及满座宾客拱手行礼,语气温和却坚定:“在下苏慕言,
与清辞自幼相识,情投意合。本想过些时日再登门求亲,未曾想今日三皇子殿下先一步提亲,
倒是让清辞为难了。”他这话既给了沈清辞台阶,也明明白白地宣告了两人的“情意”,
瞬间将场上的议论声压了下去。萧烬渊看着突然出现的苏慕言,脸色铁青,
拳头在袖中暗暗握紧。他自然知道苏慕言与沈清辞的旧交,只是从前只当是小儿女情谊,
从未放在心上,如今却成了阻碍他的绊脚石!“苏公子,”萧烬渊语气冰冷,
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婚姻大事,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沈小姐不过是幼时相识,
怎能擅自定论?”苏慕言不卑不亢地回视他:“殿下所言极是,所以在下并未擅自定论,
只是今日清辞身陷窘境,在下不能坐视不理。况且,我与清辞心意相通,
此事丞相大人与夫人早已知晓,只是尚未对外宣扬罢了。”沈砚之和柳氏皆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苏慕言是在为女儿圆谎。柳氏连忙顺着话头说道:“正是,
慕言这孩子与辞儿自幼交好,我们夫妻二人也颇为喜爱他,此事确实在考量之中。
”沈砚之也颔首附和:“三皇子殿下,犬女心意已决,强求无益。殿下身份尊贵,
何必执着于小女?还望殿下三思。”有了父母的背书和苏慕言的挺身而出,
沈清辞的拒绝便显得名正言顺,反而让萧烬渊的当众提亲成了不合时宜的冒犯。
萧烬渊环视四周,只见宾客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微妙,
显然是觉得他今日此举有些失了分寸。他心中怒火中烧,
却又无可奈何——沈清辞有了苏慕言当挡箭牌,又有沈砚之夫妇撑腰,他若是再纠缠,
反而会落得个强抢民女的骂名。“好,好得很!”萧烬渊冷笑两声,
深深地看了沈清辞和苏慕言一眼,那眼神中的怨毒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既然沈小姐心意已决,小王便不做勉强。只是沈小姐,你今日做的选择,日后可莫要后悔!
”说完,他拂袖而去,满室宾客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沈明月站在角落里,
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清辞竟然敢拒绝萧烬渊的提亲,
还拉了苏慕言来当挡箭牌!原本她以为,沈清辞嫁给萧烬渊后,她便能以侧妃之位相伴左右,
如今计划全被打乱了!她看向沈清辞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与不甘,只是碍于众人在场,
不敢表露分毫。萧烬渊一走,场上的气氛便缓和了许多。宾客们纷纷上前祝贺沈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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