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小阳,今年23岁,刚从省立大学传媒系毕业。在这个大学生多如牛毛的时代,
能找到一份月薪5000的新媒体运营工作,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但当我兴冲冲地来到这座繁华的都市,才发现5000块在这里连个像样的单间都租不起。
“这房子肯定有问题!”室友王浩把手机扔给我看时,我正在吃第三天的泡面。
“市中心50平精装公寓,月租1500?要么是骗子,要么是凶宅!”我接过他的手机,
屏幕上的照片让我差点被泡面呛到。欧式风格的装修,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开放式厨房里甚至还有洗碗机。这种条件的公寓在市中心起码五千起步,
而房东居然只挂1500?最诡异的是房源描述:“清风公寓702室,
仅限长相端正的单身男性,女性及情侣勿扰。”“万一是真的呢?”我摸了摸干瘪的钱包,
里面只剩下最后800块钱。再不找到住处,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王浩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哪个正常房东专门租给‘长相端正的单身男性’?
这条件听着就像变态杀人狂在筛选猎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房东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老太太,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晚上8点来看房。
带上身份证复印件和三个月工资流水。”挂掉电话,我和王浩面面相觑。“还要工资流水?
”王浩挠头,“这年头租个凶宅都这么卷了?”晚上7点半,
我按导航来到一栋90年代的老式公寓楼前。这栋名叫“清风公寓”的建筑外墙斑驳,
几户人家的阳台还保持着上世纪的铁栅栏风格。奇怪的是,整栋楼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
大部分窗户都黑漆漆的。电梯门口贴着“故障维修”的告示,我只好爬楼梯。
七层楼爬得我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后背。站在702门前,我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门开得很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出现在门缝里,
她穿着过时的碎花衬衫,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
最让我不舒服的是她的眼睛——浑浊发黄,却亮得吓人。她上下打量着我,突然咧嘴一笑,
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进来吧,小伙子。”公寓内部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甚至比照片上还要干净整洁。客厅墙上挂满了人物油画,有老人、孩子、青年男女,
每一幅都栩栩如生。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幅未完成的少女肖像,画中女孩杏眼樱唇,
美得不像真人。“这是我女儿青青画的。”老太太的指甲刮过画框,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是个网红画家,平时在楼上工作室工作。”我正要询问租金为什么这么便宜,
楼上突然传来轻柔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从楼梯上走下来—,
正是画中那个女孩!她比直播里的网红还要漂亮,皮肤白得几乎透明,
眼睛水汪汪的像含着露水。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混合着墨水的气味,
闻着让人头晕目眩。“你好,我是柳青青。”她冲我微微一笑,声音甜得像蜜糖。
“这间房之前是我弟弟住的,他出国留学了,所以……”我呆住了,
完全没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直到老太太咳嗽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月付1500,
押一付一。”老太太突然插话,“不过有个条件,每天晚上10点前必须回家。
”我正想询问这个奇怪的规定,柳青青轻轻拉了拉老太太的袖子:“妈,别吓着人家。
”她转向我,歉意地笑了笑:“我妈年纪大了,有点老派思想。主要是这栋楼隔音不好,
回来太晚会吵到邻居。”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我点点头。看过卧室后,我更加满意了,
房间朝南,采光极好,床垫是全新的,衣柜里还留着淡淡的樟脑丸味道。最重要的是,
这个价格在市中心简直是白送。“我租了!”我当场签了合同,付了押金和第一个月房租。
老太太收钱时,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异常修长,指甲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临走前,
老太太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凉得像块铁,力气大得惊人:“记住,10点前回家。
还有……别去打扰青青工作。”搬家的过程很顺利。王浩帮我抬着行李箱上楼时,
一直嘟囔着这地方阴森森的。我笑他胆小,直到我发现电梯依然没修好,
而我们扛着箱子上到七楼时,居然一滴汗都没出。“你不觉得奇怪吗?”王浩喘着气说,
“七楼啊,我们俩抬这么重的箱子,怎么一点都不累?”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但当时太兴奋,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老太太,现在我知道她姓柳,
给了我钥匙后就出门了,说是要去医院做定期检查。柳青青也不在家,
据说是去参加一个画展。我一个人在新家里转悠,越看越满意。傍晚时分,
我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透过猫眼,我看到柳老太太拎着一个鼓鼓的黑色塑料袋回来,
袋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警惕地左右张望,然后迅速把袋子拎进了厨房。
我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打招呼,手机突然响了。是王浩发来的消息:“阳哥,你猜我在哪?
就在你公寓楼下的咖啡厅!要不要下来喝一杯,庆祝乔迁之喜?”我欣然同意。出门前,
我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厨房方向,门关得紧紧的,里面传来“咚咚”的声响,
像是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咖啡厅里,王浩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查了清风公寓的资料,
你猜怎么着?这栋楼二十年前发生过命案!”我心头一跳:“什么命案?”“具体不清楚,
网上资料很少。”王浩压低声音,“只知道当时702室住着个女画家和她女儿,
后来两人都死了。更诡异的是,
之后每隔几年就有租客在那间公寓里失踪……”我嗤之以鼻:“都市传说罢了。
真要这么邪门,警察早把公寓封了。”回到公寓时已经9点50,
我谨记着10点前回家的规定。开门时,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
柳老太太从厨房探出头:“吃晚饭了吗?我炖了排骨汤。”我本想拒绝,但香气实在太诱人,
而且老太太已经盛好了一碗放在餐桌上。汤是乳白色的,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
看起来十分美味。“谢谢柳阿姨。”我坐下来喝了一口,味道鲜美得不可思议,
但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像是某种我没吃过的香料。“好喝吗?”老太太坐在对面盯着我,
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这是我们家祖传的配方。”我点点头,
突然注意到她面前的碗是空的。“您不吃吗?”“我吃过了。”她站起身,
青灰色的指甲划过桌面,“慢慢吃,我去看看青青。”我吃完回房,发现手机没电了。
找充电器时,我注意到床头柜抽屉里有一本旧相册。翻开一看,全是柳青青的照片,
从童年到成年。奇怪的是,所有照片里她都穿着白色连衣裙,而且没有一张是在户外拍的。
翻到最后几页,我浑身一凉,那里贴着几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新闻,
标题是《年轻男子深夜失踪,警方搜寻无果》。每则新闻的日期相隔大约两年,
最近的一则是五年前的。“在看什么呢?”柳青青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我吓得差点把相册扔出去。她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白色连衣裙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透明。
我慌忙合上相册:“抱歉,我不是故意翻你东西的……”“没关系。”她轻轻抽走相册,
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冰凉得像块玉。“那是我前男友的照片,我妈不喜欢他,
所以……”她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我顿时脑补出一个痴情女子被母亲拆散爱情的故事,不由得心生怜惜。
柳青青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早点休息吧,明天见。”她转身离开,
裙摆飘动间,我似乎看到她小腿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某种红色的纹身,
又像是……伤痕?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楼上传来细微的声响,
像是画笔在纸上沙沙滑动。我看了眼手机,凌晨12点半,柳青青还在工作?正想着,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浩发来的链接:“阳哥,这主播长得好像你室友!”我点开链接,
跳转到“青青画室”的直播间。画面里,柳青青正在画一幅肖像,而画中人赫然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