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是同学

前女友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是同学

作者: 追光的小姑姑

言情小说连载

《前女友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是同学》中的人物冰冷苏晚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言情小“追光的小姑姑”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前女友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是同学》内容概括:第一章暴雨像是天幕被撕开了口冰冷的水柱疯狂地砸在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发出沉闷而持续的撞击外面京城的璀璨灯在厚重的水幕里晕染成一片模糊而冰冷的光屋内死只有我自己沉重的心一下下撞击着肋不是饥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焦灼的东西在啃噬着胃手机屏幕亮刺眼的白光划破黑指尖在几个外卖APP上漫无目的地滑最终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粥店图下支预计送达时间:25分...

2025-07-21 00:17:46

第一章暴雨像是天幕被撕开了口子,冰冷的水柱疯狂地砸在顶层公寓的落地窗上,

发出沉闷而持续的撞击声。外面京城的璀璨灯火,

在厚重的水幕里晕染成一片模糊而冰冷的光斑。屋内死寂,只有我自己沉重的心跳,

一下下撞击着肋骨。不是饥饿,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焦灼的东西在啃噬着胃壁。

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白光划破黑暗。指尖在几个外卖APP上漫无目的地滑动,

最终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粥店图标。下单,支付。预计送达时间:25分钟。

配送员:苏**。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像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子。可我的指尖,

却在那三个字上,停顿了半秒。一丝毫无来由的滞涩感,悄然弥漫开来。

烦躁地将手机丢回冰冷的玻璃茶几,发出一声轻响。身体陷进沙发深处,

昂贵的意大利皮革柔软,却吸不走一丝心底的寒意。五年了。商海沉浮,

执掌着几千亿的帝国版图,京城里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唤一声“顾总”。可有些伤痕,

时间非但无法抚平,反而如同深嵌骨髓的碎玻璃,稍一触碰,便是尖锐的痛楚。苏晚。

这个名字,是心口一道从未真正愈合的疤。门铃猝然响起,

尖锐的声音穿透雨幕和室内的死寂,比预计早了十分钟。我起身,

赤脚踏上冰凉的大理石地板,走向玄关。沉重的实木门无声滑开一道缝隙。

一股裹挟着雨腥气和廉价塑料雨衣味道的冷风猛地灌入,带着室外的湿寒。

门外惨白的廊灯光线下,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蓝色的外卖制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勒出底下单薄得近乎嶙峋的轮廓。头盔压得很低,雨水顺着帽檐和发梢不断滴落,

狼狈地滑过她苍白的脸颊,没入同样湿透的衣领。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保温箱,

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仿佛抱着的是她仅有的依靠。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的脸,在湿漉漉的发丝下,在惨白的光线中,一点点清晰起来——苍白,疲惫,

生活的风霜侵蚀了记忆中的柔软轮廓。那双曾盛满星光和笑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被雨水冲刷后的、一片茫然的空洞。苏晚。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紧,

随即,滚烫的岩浆轰然冲上头顶!血液在耳中奔涌,瞬间盖过了窗外震耳欲聋的暴雨声。

是她。真的是她!那个用最不堪的方式,在我人生最志得意满的顶点,在我毫无防备之时,

给予我致命一击的女人。那个让我恨入骨髓,却又在无数个深夜里,

名字如幽灵般缠绕不去的女人。“苏晚?”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寒。她猛地抬起头。头盔下那双眼睛骤然睁大,瞳孔在瞬间收缩,

清晰地映出我居高临下、写满复杂情绪的脸庞。惊愕、慌乱,如同受惊的小鹿,

在她眼底交织缠绕。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绊在湿滑的地面,小小的身体晃了晃,

怀里的保温箱抱得更紧,指关节白得吓人。“顾……顾先生?”她的声音细弱蚊呐,

破碎在嘈杂的雨声里,带着极力维持的平静也无法掩饰的颤抖,“您……您的外卖。

”顾先生。客气,疏离,像在称呼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这刻意划出的距离,

如同一根烧红的针,精准无比地捅进了积压五年的、名为“恨”的毒瘤深处。

所有的冷静与体面,在她眼中那抹如同看到洪水猛兽般的恐惧映照下,轰然崩塌。

一股暴戾的冲动攫住了我。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

凭什么她看起来如此脆弱不堪?凭什么她还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像个甩不掉的影子?“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从我鼻腔哼出,带着金属刮擦般的质感。我向前一步,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脊背几乎贴上了冰冷的墙壁。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刮过她湿透的、勾勒出单薄身形的制服,刮过她那张写满疲惫和狼狈的脸,

最后钉在她死死护在胸前的保温箱上。那小心翼翼的姿态,莫名地刺眼。

是为了里面那点汤水?还是为了那点微薄的跑腿费?“我妈当年给你的那五百万,

”我的声音不高,却像裹着西伯利亚荒原的寒气,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狭窄玄关的寂静里,

也狠狠砸在她骤然褪尽血色的脸上,“够买你多少次配送?嗯?苏晚。”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中。嘴唇瞬间惨白如纸,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双曾盛满我身影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惶和一片死寂的灰败。不够。这点反应,

远远不够!积压五年的恨意,与此刻亲眼目睹她跌入泥泞的扭曲快感,

混合着一种连自己都厌弃的尖锐刺痛,在胸腔里疯狂翻搅、发酵。我要看着她更狼狈,

要亲手撕碎她这点可怜的伪装!我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残忍的、近乎优雅的慢意。

目标是那个被她视若珍宝的保温箱。指尖触碰到冰冷湿滑的塑料外壳。她的反应异常激烈。

一声短促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身体猛地向旁边躲避,用瘦弱的肩膀和手臂死死护住箱子。

“别……”那个破碎的音节刚冒出头。我的手腕已然发力。动作干脆利落,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啪嗒——哗啦!”保温箱盖被掀开,

里面盛满的塑料餐盒被我精准地扫落在地。盖子摔飞,滚烫的汤汁混着洁白的馄饨,

瞬间泼溅开来,在光洁如镜的昂贵大理石地板上,铺开一片狼藉不堪的油污。

热气混杂着食物的香气,在冰冷的空气里扭曲升腾,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时间仿佛停滞。

苏晚整个人僵在原地。她保持着那个护箱的姿势,半蹲着,手臂僵在半空。

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片刺目的狼藉,瞳孔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开来,失去了最后的光。

仿佛支撑着她的最后一根弦,在我冰冷恶意的注视下,“嘣”地一声,断了。然后,

她慢慢地、慢慢地弯下了腰。不再看我。仿佛我只是这冰冷空间里一件毫无意义的摆设。

她的动作迟缓,带着一种透支了所有力气后的麻木和认命。湿透的蓝色制服紧贴在背上,

清晰勾勒出一节节凸起的脊椎骨,像嶙峋的山脊。雨水还在顺着她凌乱的发丝往下滴,

砸在油污里,混为一体。她伸出同样湿漉漉、微微发抖的手。没有纸巾,没有抹布,

就那么徒手,小心翼翼地去捞地上泡在油汤里的馄饨皮,去拾起那些沾满了污渍的虾仁。

指尖很快被烫得发红,沾满了腻乎乎的油污,动作却异常专注,仿佛在捡拾的不是一团狼藉,

而是……什么失而复得、不容有失的珍宝。那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像一把钝刀,

在我被恨意填满的心口上来回拉扯。预期的报复快感并未降临,

反而涌上一股更深的烦躁和一种莫名的、尖锐的刺痛,几乎让人窒息。我的视线,

却被她掉落在地上的、那个沾满泥水的旧手机吸引过去。屏幕朝上。

大概是刚才慌乱躲闪时滑落的。屏幕尚未完全熄灭。锁屏界面顽强地亮着。一张照片。

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笑得无比灿烂,眼睛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

小嘴咧开,露出几颗珍珠般的小白牙。背景是某个简陋但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儿童游乐场。

我的呼吸,毫无预兆地,停滞了。

眼……那笑起来弯弯的弧度……那微微翘起的、带着点小得意的嘴角……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劈开了我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岩浆!太像了。像谁?

像极了我母亲书房里珍藏的那张、我幼年时穿着小西装、对着镜头同样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

那眉眼间的神韵,那笑容的感染力,宛如一个模子刻出的、鲜活生动的缩小版!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

随即疯狂地、毫无章法地在胸腔里擂动起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血液轰然冲上头顶,

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刺骨的冰凉和麻木。

地上油腻的汤汁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味,馄饨皮黏糊糊地粘在苏晚颤抖、沾满油污的手指上。

然而,我的世界里,所有的声音——窗外疯狂的暴雨嘶吼,

苏晚压抑在喉咙里的、几乎听不见的抽气,

甚至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都在那张小小的手机屏保亮起的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

死死扼住了咽喉。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巨大吸力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张酷似我的、灿烂得刺眼的笑脸,像一个无法驱散的烙印,深深地、不容抗拒地,

钉在了我的脑海深处。第二章那张灿烂的小脸,像一道刺破混沌的光,

又像一枚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血液奔涌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冰冷的麻木。地上油腻的汤水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味,

馄饨皮黏糊糊地粘在苏晚颤抖、沾满油污的手指上。可我的感官仿佛被屏蔽了,

所有的喧嚣——窗外倾盆的暴雨,苏晚压抑的抽气,

甚至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都在那小小的屏幕亮起的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只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荒谬!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脑中嘶鸣。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

用我妈的钱养大的……凭什么那张脸……像我自己?!

一股混杂着暴怒和尖锐刺痛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头。

我死死盯着依旧半跪在地上、徒劳捡拾着油污里馄饨的女人。

她的背脊单薄得像一片风中的枯叶,湿透的制服紧贴着,清晰地印出嶙峋的肩胛骨,

随着压抑的呼吸微弱起伏。卑微,麻木,仿佛地上那片狼藉就是她整个世界的缩影。

“呵……”一声短促的、带着金属刮擦般质感的冷笑从我齿缝挤出,

在死寂的玄关里异常刺耳。苏晚捡拾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肩膀瞬间绷紧,

像受惊的刺猬竖起了尖刺,又在下一秒颓然松垮。她没有抬头,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沾着油污的手指更加急促地去抓那些滑腻的馄饨皮,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她的沉默,

她那副彻底放弃抵抗、逆来顺受的姿态,像一桶滚油浇在我心口扭曲燃烧的火焰上。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这样?带着一个酷似我的……孩子?活成这副模样,

然后像个不散的阴魂重新撞进我的世界?!恨意混杂着一种连自己都唾弃的、失控的探究欲,

在胸腔里剧烈翻搅。我需要碾碎她,需要撕开这层令人窒息的伪装!我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

昂贵皮鞋的鞋尖,离那片狼藉的油污只有咫尺之遥。

冰冷的、带着绝对压迫感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地上的苏晚。她整个人剧烈地一颤,

像被电流击中。一直低垂的头颅终于猛地抬起。

雨水和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在她脸上混成一片,狼狈不堪。

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如今只剩下惊惶的眼睛,此刻却像濒死的困兽,

在极度的恐惧中爆发出一种近乎凶狠的绝望光芒。

她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将地上那个屏幕还亮着的手机猛地抓起,死死护在胸前,

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堡垒,最后的……希望?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我。“怎么?

”我的声音压得极低,裹挟着冰水浸透般的、缓慢的恶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

狠狠扎向她,“怕我看?怕我看见那个孩子?还是怕我认出来……那张脸,

可真是……” 后面的话,那个带着侮辱性的词在舌尖滚了滚,

最终被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刺痛堵了回去。那酷似的眉眼,让我无法吐出那个词。

“孩子”两个字,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在苏晚惨白的脸上。

她护着手机的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指关节因用力过度泛着死灰般的白。嘴唇哆嗦着,

几次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压抑着破碎的呜咽。她眼底那点凶狠的绝望,

在我刻毒的言语下,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顾临……”终于,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她齿缝挤出,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的哀求,“……求你……”“求我?

”我嗤笑一声,打断她,快意混合着更深的烦躁在血液里奔涌,“苏晚,你凭什么?

”我微微俯身,冰冷的视线攫住她脆弱不堪的眼,“五年前,你选择离开的时候,

可曾想过今天?”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她最深的伤口。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护在胸前的手机屏幕倏地暗了下去,映出她瞬间失焦的瞳孔和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她沾满油污的手背上,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无声无息。

她不再看我。只是死死抱着那个已经黑屏的手机,仿佛抱着她仅存的世界,

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小兽濒死般的呜咽。就是这副样子。五年前酒店房间里,

她也是这样,裹着被子缩在床边,绝望地哭泣。一模一样!

滔天的恨意和被愚弄的暴怒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我猛地直起身,

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吞噬。“走。”一个字。冰冷,坚硬,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

“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指着地上那片狼藉,声音里淬满了寒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 后面未尽的威胁,足以让空气冻结。苏晚像是被这个字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抱着手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如同面条,踉跄了一下才勉强撑住。

她没有再看我一眼,也没有再去碰地上那些散落的馄饨。只是低着头,

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麻木地、跌跌撞撞地转身,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步,

艰难地挪向电梯口。湿透的蓝色制服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冰冷的水痕,

混合着淡淡的油污气味,在惨白的灯光下蜿蜒,如同一条通往深渊的路。电梯门无声地滑开,

又在她单薄的身影消失后无声地合拢。玄关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面对着地板上那片刺目的狼藉和早已冷透的馄饨。刺鼻的味道顽固地弥漫在空气里。窗外,

暴雨依旧不知疲倦地冲刷着这座城市,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像是天地间唯一的声响。

可那股冰冷的、带着巨大吸力的死寂感,却比刚才更加沉重地压了下来,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那张屏保照片上小女孩灿烂的笑脸,像一个无法驱散的烙印,顽固地盘踞在我的脑海深处。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刺眼。孩子?巧合?心底最深处,一个地方在疯狂地、隐隐地悸动着,

叫嚣着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却足以打败一切认知的可能。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猛地转身,几乎是逃离那片狼藉和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脚步沉重地走向书房,

昂贵的真皮座椅像冰块一样冷硬。我需要冷静。

需要将心头那簇失控的、名为“疑虑”的鬼火狠狠摁灭。手机屏幕适时亮起,

上面跳动着助理“陈默”的名字。这个时间点,若非十万火急,他不会打扰。我划开接听,

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和沙哑:“说。”“顾总。”陈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但细微的停顿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您稍早前让我查苏小姐的近期情况……初步信息汇总到了。

她目前主要在‘快达’平台接单,租住在城西老区的筒子楼,地址是……”“重点。

”我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敲击着冰冷的红木桌面。城西筒子楼?

那种地方……那点微薄的配送费,能支撑什么像样的生活?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这短暂的空白,像一根无形的弦,骤然绷紧到了极限。“顾总,”陈默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汇报重大事项时才有的、刻意清晰的冷静,

“我们调取了部分可查的医疗记录关联信息。苏小姐……名下有一个女儿。四岁半。

”四岁半。三个字,像三颗裹着冰棱的子弹,精准地投入我刚刚被强行压下的心湖,

瞬间冻结了所有翻腾的思绪。

目的画面和她绝望哭泣的脸……我摔门而去时心脏碎裂般的声音……碎片化的记忆疯狂涌入。

时间线,像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来,狠狠绞紧。五年零七个月。孩子四岁半。

一个生命孕育……需要近十个月。所以,她……是在那一天……怀上的?是谁的?!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向无底的深渊沉坠。手机屏保上那张酷似我的笑脸,

瞬间在脑海中无限放大,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容置疑的熟悉感,

狠狠撞击着我的认知。“还有,”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电话里沉重的死寂,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冰面上,“那孩子……确诊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情况似乎……不太乐观。最近一次急诊入院记录显示,就在昨晚。”昨晚?

我门外……那副狼狈到极致的模样……她死死护着那个保温箱……她蹲在地上捡那些馄饨时,

那种仿佛天塌下来的绝望和麻木……原来……不是因为被我打翻的馄饨?

是因为……她的孩子?那个……四岁半的……患有严重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如同毒蛇般缠绕而上,席卷全身。

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哪家医院?”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是砂纸磨过喉咙,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急促。“仁和医院。儿科心脏中心,重症监护室。

”陈默迅速报出地址。电话被猛地掐断。思考?权衡?

所有的理智都被一股更原始、更强大的力量瞬间冲垮。昂贵的真皮座椅被撞开,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像一头被无形之鞭驱赶的困兽,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冲出了死寂的书房。电梯的数字冰冷地跳动。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随着我急促的脚步一盏盏亮起,

惨白的光线勾勒出那辆线条冷硬、如同蛰伏巨兽的黑色库里南。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咆哮,撕裂了地库的寂静。车子如同离弦之箭,猛地窜出,

一头扎入外面依旧滂沱的雨幕之中。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

在挡风玻璃上划开两道短暂清晰的扇形视野,随即又被密集如织的雨水迅速模糊。

窗外的城市在暴雨中扭曲变形,霓虹灯光被拉长、晕染成模糊而诡异的光带。仁和医院。

心脏中心。重症监护。四岁半。先天性心脏病。

那张酷似我的、灿烂的笑脸……无数混乱的、尖锐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冲撞、撕扯。

恨意、疑虑、一种近乎荒谬的恐慌,

还有……一丝被深埋在恨意废墟下的、微弱得几乎要被忽略的、名为“可能性”的火星,

在冰冷的暴雨中疯狂摇曳,灼烧着理智。车子粗暴地甩尾,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停在仁和医院急诊通道门口,瞬间被淹没在更大的雨声里。顾不上泊车,我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昂贵的西装裤脚,寒意刺骨。心脏中心。ICU。

刺眼的红色指示牌在冰冷、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尽头闪烁着,像一双不祥的眼睛。

走廊里光线惨白,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冰冷气息。

几个形容枯槁的家长蜷缩在墙边的塑料椅上,眼神空洞麻木。

我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令人侧目的焦灼。转过拐角。

那扇沉重的、隔绝生死的ICU自动门就在前方。而门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像一片即将被狂风彻底撕碎的落叶,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是苏晚。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皱巴巴、浸透雨水又半干的蓝色外卖制服,

外面胡乱套了一件明显过于宽大、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头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

整个人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中年男医生,手里拿着病历夹,眉头紧锁,

神情凝重。“……苏女士,您必须冷静一点。孩子现在的情况,最需要的是稳定,

是专业的治疗和观察,不是……”医生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安抚,也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血!”苏晚猛地抬起头,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瞬间刺破了走廊压抑的寂静,“抽我的血!医生,求求你!用我的!多少都行!抽干都行!

只要能救她!

她才四岁半……她不能有事……她不能……”她的双手死死抓住医生白大褂的袖子,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扭曲变形,身体剧烈地摇晃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瘫软下去。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理智,

只剩下不顾一切的、如同护崽母兽般的疯狂和深不见底的绝望。“把我的命换给她!给她啊!

” 她嘶喊着,声音破碎沙哑,眼泪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的污迹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求你了……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念念……”“念念”——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带着毁灭性的灼热,

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烙进我的灵魂深处。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算计,

所有关于报复的冰冷念头,在这一刻,

被眼前这个女人彻底的、不顾一切的绝望和那个名字——“念念”——击得粉碎。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巨大轰鸣的眩晕感,和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我的孩子?

那个躺在ICU里、生死未卜的四岁半小女孩……是我的孩子?叫……念念?这个念头,

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轰然炸开,将我所有的防御炸得灰飞烟灭。身体比意识更快。

我像一道失控的黑色闪电,带着席卷一切的冰冷风暴,猛地冲了过去。

皮鞋踩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发出急促而清晰的声响,瞬间撕裂了走廊的压抑,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个正被苏晚死死抓住、一脸为难的医生。苏晚也听到了。

她抓着医生的手猛地一僵,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僵硬,

转过头来。当她的视线触及我的瞬间,那双被绝望和泪水浸泡得通红的眼睛里,

骤然爆发出一种极其复杂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光芒。

惊愕、恐惧、深不见底的痛苦……还有一丝,

如同溺水濒死之人看到唯一浮木般的、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祈求?那眼神像烧红的钢针,

狠狠刺穿了我冰冷坚硬的外壳,直抵最深处。我停在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身体。走廊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

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她仰着头看我,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流淌。“顾……”那个医生显然认出了我,

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和职业性的谨慎,刚想开口。我的目光根本没有看他。我的全部视线,

像两柄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死死锁在苏晚那张写满绝望的脸上。“救孩子?

”我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裹挟着西伯利亚荒原最凛冽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狠狠砸在狭窄的、充满消毒水和绝望气味的空间里,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真正的恶魔。我微微俯身,

逼近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毫无人类温度的弧度。那笑容里,

没有半分温情,只有赤裸裸的、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可以。”这两个字,

像来自地狱的赦令,又像更沉重、更冰冷的枷锁。

苏晚眼中那点微弱的、如同风中烛火般的祈求瞬间凝固,

随即被更大的、足以淹没一切的恐惧彻底吞噬。

我清晰地看到她身体每一寸肌肉的僵硬和无法控制的颤抖。然后,我清晰地、一字一顿地,

将最后的、不容置疑的审判,钉入她的骨髓:“条件是——”“这辈子,留在我地狱里。

”第三章冰冷的字眼砸在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气息的走廊里,清晰得如同冰锥坠地。

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也像沉重的锁链,瞬间缠绕上苏晚单薄的身体。

她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那双被泪水浸泡、布满血丝的眼睛,

在极致的恐惧中骤然睁大,瞳孔深处那点微弱的祈求之光,彻底熄灭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水般的绝望。她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地狱的模样,

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更加汹涌地滚落,

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冲刷出新的痕迹。

旁边的医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压迫感的场面和话语惊住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脸上写满错愕和职业性的警惕。“顾…顾先生?您这是……”“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打断他,声音依旧冷硬,目光却像钉子一样钉在苏晚脸上,不容她回避。“……顾念。

”苏晚的声音细若游丝,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这个名字从她颤抖的唇间吐出,

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哀伤。顾念。顾临的顾。心脏像是被这个名字狠狠攥了一下,骤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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