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萧景深出事那天，我正在花园里修剪蔷薇。手机响起时，我还在想今晚做什么菜给他吃。
结婚三年，每个愚人节我都会精心准备，哪怕他从未在意过。"顾太太，
萧总的飞机在飞往洛城途中失事，机上人员全部遇难。"助理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
手里的剪刀掉在地上，蔷薇花瓣散了一地。我的世界瞬间坍塌。
脑海里闪过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我们的婚姻是两家联姻，可我却真心爱上了这个冷漠的男人。
我爱他眉间的专注，爱他偶尔的温柔，甚至爱他对我的冷淡。可现在，他死了。"夫人，
您还好吗？"佣人小心翼翼地问。我摇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萧景深死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们没有孩子，萧家的人从未把我当家人，
娘家更是将我当作联姻的工具。没有了他，我什么都不是。我想起昨天晚上，
他又是一夜未归。白璇璇发朋友圈，照片里的红酒杯和他袖扣一模一样。我质问他，
他只是冷冷地说："顾星河，别闹。"可现在我再也听不到他喊我的名字了。我走向阳台，
二十层的高度足够了。风很大，吹得我站不稳。我想起新婚那夜，
萧景深冷漠地说："这场婚姻只是合作，你别指望什么。"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爱他下班回家时疲惫的神情，爱他偶尔对我露出的笑容，哪怕那笑容如此稀少。我爱他，
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既然他死了，那我陪他一起死好了。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想，这样也好，
至少在另一个世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意识模糊时，我似乎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景深哥哥，顾星河真是爱惨你了，她要知道你在戏弄她，会不会气疯？
"白璇璇娇嗔的声音。然后是萧景深低沉的笑："她平时温顺得像只小羊，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反应。这是最后一次测试她对我的感情了。"众人哄笑，说要替他保密。
我躺在担架上，眼泪流干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原来，
我的深情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游戏。从今以后，我对萧景深的爱，彻底归零。
2醒来时在医院，床头放着一束白玫瑰。萧景深坐在床边，神情有些复杂。
三年来我每次生病他都不在身边，这次居然亲自守着。看到我醒来，他眼中闪过某种情绪，
很快又恢复冷漠。"醒了？"他的声音很轻。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原来可以这样残忍。"顾星河，对不起。"他懒得道歉。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萧景深，我们离婚吧。"他的手顿了顿，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很平静。萧景深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你是因为今天的事生气？那只是个玩笑。"玩笑？用我的命开玩笑。"萧景深，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怕高，从小就怕。可是今天，
我还是跳了下去。"他的脸色变了。"我以为你死了，所以我想去陪你。可是你告诉我，
这只是个玩笑？"萧景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我要出院。
"我掀开被子。"你的伤还没好。""那也比待在这里强。"我开始收拾东西，
萧景深一直看着我。"顾星河，你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说离婚。"我停下动作，回头看他。
"冲动？萧景深，我认真考虑过了。我们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你不爱我，
我也不想再爱你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心里某个地方彻底死了。萧景深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顾星河，你冷静一点。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你只是想测试我？"我打断他，"萧景深，感情不是游戏，不是你想测试就测试的。
"他伸手想抓我的胳膊，被我躲开了。"顾星河...""别叫我的名字。"我背对着他，
"萧景深，这三年我够累了。"是的，我累了。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累。
每天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段婚姻，害怕做错什么惹他不高兴。可到头来，
我在他心里连一个玩具都不如。"我在外面订了房子，明天就搬走。""你敢！
"萧景深的声音提高了，"你是萧家的媳妇，不能随便搬出去。"我转身看他，
眼中没有任何温度。"萧家的媳妇？萧景深，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呢。
"3出院后我没有回萧家，而是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萧景深的电话打了一整天，
我一个都没接。晚上，我坐在新租的公寓里，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三年的婚姻，
就要这样结束了。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今天的事让我看清了一个事实：在萧景深心里，我永远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人。既然如此，
何必再浪费彼此的时间？门铃响了。我知道是他来了。萧景深站在门外，脸色阴沉。
"顾星河，跟我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没有让他进来。"别闹了，你是我的妻子。
""前妻。"我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他，"签字吧。"萧景深看了一眼协议书，脸色更难看了。
"你认真的？""从未如此认真过。""为什么？就因为今天的事？顾星河，
你太小题大做了。"我笑了。"小题大做？萧景深，
你知道我从二十楼跳下去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他不说话，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在想，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看你和白璇璇秀恩爱了。""璇璇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冷笑，"朋友会半夜三更给你发微信？朋友会在你生日时送你定制袖扣？
朋友会在朋友圈暗示你们在一起过夜？"萧景深的脸色变了。"你查我？""我是你妻子，
关心你有错吗？""顾星河，你...""萧景深，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我打断他，
"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不会签的。""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那只是一张纸而已。""对我来说不是。"我看着他，
突然感到很疲惫。"萧景深，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要你回家。""然后呢？
继续这样的生活？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我没有和别人...""没有吗？"我拿出手机，翻出白璇璇的朋友圈，"这是什么？
"照片里，萧景深的手搭在白璇璇的肩膀上，两人亲密无间。发布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
萧景深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尴尬。"这只是...""这是什么？只是巧合？"我收起手机，
"萧景深，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签字吧。"4萧景深最终还是没有签字就走了。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离婚，萧家不允许有离婚的丑闻。但我已经下定决心，
就算拖两年自动离婚，我也不会再回到那个家。第二天，我去律师事务所咨询法律程序。
律师告诉我，如果一方不同意离婚，可以通过法院起诉。"不过萧先生如果请律师团队拖延，
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长。"律师提醒我。我想了想，说："那就起诉吧。"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我接到了闺蜜林小雨的电话。"星河，我刚在新闻上看到萧景深飞机失事的消息，你还好吗？
""我很好。""真的吗？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林小雨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星河，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那我支持你。你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说。"挂了电话，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下定决心离开一个人，是这种感觉。晚上，我正在收拾东西，
门铃又响了。这次不是萧景深，而是萧老夫人。萧景深的奶奶，萧家真正的掌权者。"星河，
让奶奶进去坐坐。"老夫人的语气很温和。我开了门，她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奶奶，
您怎么来了？""景深那个混小子惹你生气了？"我没有否认。
老夫人叹了口气："他从小被我惯坏了，有时候确实不懂得珍惜。""奶奶，
这不是珍惜不珍惜的问题。""那是什么？"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了实话："我们之间没有爱。"老夫人看着我，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星河，
奶奶问你一个问题。""您说。""你爱景深吗？"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爱吗？三年来，
我以为自己很爱他。可是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怀疑，那到底是爱，还是执念？"奶奶，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不知道就对了。"老夫人笑了，"孩子，感情这种事，
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楚的。""可是...""景深那孩子，其实很在乎你。
今天他在医院守了你一整夜。""那只是因为愧疚。""是吗？"老夫人摇摇头，"星河，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没有说话。老夫人站起来，临走前说："孩子，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走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有些事情，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什么意思？5接下来的几天，萧景深没有再来找我。我以为他放弃了，
直到林小雨告诉我一个消息。"星河，萧景深在到处找你的下落。""找我？
""听说他请了私家侦探，还动用了公司的关系网。"我皱了皱眉。"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林小雨欲言又止。"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