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特意穿了新买的米色连衣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蝴蝶，这是她为了第一天入职特意准备的。
电梯在28层停下，她深吸一口气，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前台小姐微笑着为她指路："设计部在右手边第二间办公室。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林夏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咖啡香。
办公区是开放式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每个人的工位上。
她的位置在靠窗的角落，桌上已经摆好了崭新的电脑和办公用品。
"你就是新来的设计师吧？"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凑过来，"我叫小雨，是UI设计师。
你的位置可真不错，这可是我们部门风景最好的地方。
"林夏正要回答，突然感觉一阵风从身边掠过。
她下意识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过。
那人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背影挺拔，走路带风。
经过她身边时，她闻到了一丝清冽的雪松香气。
"那是我们总监，"小雨压低声音说，"顾时川，才28岁就当上总监了，厉害吧？不过......"她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他特别严格，要求完美，之前有个设计师因为改稿改到崩溃直接辞职了。
"小雨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可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
"林夏看着那人消失在总监办公室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跳突然加快。
她想起面试时，隔着磨砂玻璃看到的那道模糊身影。
原来就是他。
整理好办公桌，林夏打开电脑，开始熟悉工作流程。
突然，内网弹出一条消息："新项目启动会，10点，大会议室。
"她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正准备起身，手机震动起来。
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夏夏，第一天上班还顺利吗？记得按时吃饭。
"林夏眼眶一热。
三年前，她执意要去意大利留学，妈妈虽然不舍，还是支持了她的决定。
现在终于学成归来，她一定要好好工作，让妈妈过上好日子。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林夏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翻开笔记本。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顾时川走了进来。
他今天戴了一副金丝眼镜，衬得五官更加立体。
林夏第一次看清他的正脸，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眉眼很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干净利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
"开始吧。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项目是关于一个高端珠宝品牌的APP设计。
林夏认真听着需求分析，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
突然，她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抬头望去，正好对上顾时川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淡，却让她莫名紧张。
林夏下意识挺直了背，握紧了手中的笔。
"新来的设计师，"他突然开口，"对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夏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说道："我认为这个品牌的核心是'传承'，所以在设计上可以采用一些古典元素，但要用现代的手法表现......"她说着说着，渐渐忘记了紧张。
这是她最熟悉的领域，在意大利的三年，她每天都在研究这些。
当她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不错。
"顾时川点点头，"这个方向可以深入。
散会。
"林夏松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传来顾时川的声音："林设计师，留一下。
"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转身时，发现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顾时川站在落地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你的简历我看了，"他转过身，"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毕业，在意大利知名设计工作室实习过。
为什么选择回国发展？"林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顾时川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嘴角微微上扬："很好。
这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努力的。
"林夏郑重地说。
走出会议室时，她的手心已经出汗。
回到座位上，她打开电脑，开始构思设计方案。
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总是浮现顾时川站在阳光下的样子。
下班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林夏站在公司门口，看着瓢泼大雨发愁。
她今天特意穿了新鞋，要是淋湿就糟了。
"需要搭车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夏回头，看到顾时川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那里。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细密的声响。
"我、我打车就好......""这个时间很难打车，"他看了眼手表，"我正好要去城西，顺路。
"林夏还在犹豫，他已经将伞倾向她这边："走吧。
"雨声中，她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伞下的空间不大，她不得不靠他很近。
他的肩膀很宽，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上车后，顾时川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擦。
""谢谢。
"林夏接过毛巾，注意到他西装肩头已经湿了一片。
原来刚才他一直把伞倾向她这边。
车内很安静，只有雨刷规律的声响。
林夏报出地址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偷偷打量他的侧脸，发现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在看什么？"他突然开口。
林夏吓了一跳，连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顾时川轻笑一声："你很紧张？""有点......""不用紧张，"他转动方向盘，"在公司我是你的上司，私下里......"他顿了顿，"我们可以是朋友。
"林夏的心跳突然加快。
她看着窗外飞逝的雨景，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似乎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到家时，雨已经小了。
林夏下车前，顾时川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项目上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
""谢谢顾总。
""叫我时川就好。
"林夏握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名片，看着他开车离去。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回到家，她将名片小心翼翼地夹在笔记本里。
躺在床上，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个雨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发芽了。
2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林夏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顾时川的身影。
她摇摇头，试图把那些画面赶出脑海。
今天是项目正式启动的第一天。
林夏早早来到公司，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她决定以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元素为灵感，设计APP的界面框架。
"早啊！"小雨端着咖啡凑过来，"听说你负责这次的项目？太厉害了！"林夏笑了笑："压力也很大。
""别担心，我看好你！"小雨拍拍她的肩膀，"对了，中午一起吃饭？""好啊。
"正说着，林夏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设计方案进展如何？——顾时川"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没想到他真的会发消息来。
她深吸一口气，回复道："正在做初步构思，下午可以给您看草图。
""好。
"简单的回复，却让林夏莫名紧张。
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继续画图。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走吧！"小雨拉着她往外走，"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日料店，听说很不错。
"两人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到顾时川从对面走来。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看到她们，他微微点头示意。
"顾总好！"小雨立刻站直了身子。
林夏也跟着打招呼，却发现顾时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他的眼神很淡，却让她感觉脸颊发烫。
等顾时川走远，小雨才松了口气："每次见到顾总我都紧张得要死。
不过刚才他好像多看了你几眼诶！""别瞎说。
"林夏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乱。
日料店里，小雨一边吃着寿司一边八卦："你知道吗？顾总可是我们公司公认的黄金单身汉。
听说好多女同事都想追他，但他好像对谁都很冷淡。
"林夏心不在焉地戳着碗里的米饭，想起昨晚他送自己回家的场景。
那时的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冷淡。
"对了，"小雨突然压低声音，"听说顾总有个白月光。
"林夏的手一顿："什么白月光？""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一直在等一个人。
"小雨神秘兮兮地说，"所以对那些追求者都爱答不理的。
"林夏感觉心里突然堵得慌。
她强迫自己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聊工作吧......"下午，林夏正在修改设计稿，突然收到顾时川的消息："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笔记本走向总监办公室。
敲门时，她的手心已经出汗。
"进来。
"顾时川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他示意林夏坐下，继续用意大利语交谈。
林夏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意大利语这么流利。
等他挂断电话，林夏忍不住问："顾总也会意大利语？""在米兰待过两年。
"他走到办公桌前，"设计方案我看过了，有几个地方需要调整。
"他指着屏幕上的设计稿，一一指出问题。
林夏认真地记着笔记，突然发现他的手指修长好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这里，"他的手指停在某个位置，"可以加入一些动态效果。
"林夏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阳光从侧面照进来，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突然想起小雨说的"白月光"，心里一阵酸涩。
"明白了吗？"他问。
林夏连忙点头："我这就去改。
""不急，"他看了眼手表，"快下班了。
你今晚有空吗？"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有、有的。
""那一起吃个饭吧，正好聊聊项目细节。
""好......"走出办公室时，林夏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是飘的。
她回到座位上，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小雨凑过来："怎么了？顾总说什么了？""他说......晚上要和我吃饭，讨论项目。
""哇！"小雨惊呼，"这可是大新闻！顾总从来不和下属单独吃饭的！"林夏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打开手机，看到妈妈发来的消息："夏夏，今晚回家吃饭吗？"她犹豫了一下，回复道："今晚要加班，改天再回去。
"下班后，林夏在洗手间补了补妆。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只是工作餐而已。
顾时川带她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
餐厅装潢很有格调，墙上挂着威尼斯的面具，空气中飘着香草和橄榄油的香气。
"这里的提拉米苏很正宗，"他翻着菜单，"要试试吗？"林夏点点头。
她注意到他对意大利菜很熟悉，点菜时甚至能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和服务生交流。
"你在米兰是工作吗？"她忍不住问。
"读书，"他放下菜单，"后来在那边工作过一段时间。
""为什么回国？"他沉默了一下："因为一些私人原因。
"林夏想起小雨说的"白月光"，心里一阵酸涩。
她低头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菜上来后，顾时川主动聊起了工作。
他谈起设计理念时眼神发亮，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林夏渐渐放松下来，和他讨论起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风格。
"你很喜欢波提切利？"他问。
"嗯，特别是《春》那幅画，每次看都有新的感受。
""我在乌菲兹美术馆看过原作，"他的眼神变得柔和，"确实很美。
"林夏惊讶地发现，他们有很多共同话题。
从艺术到音乐，从设计到旅行，聊起来竟然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餐厅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抱歉，"顾时川看了眼手表，"已经这么晚了。
我送你回去。
"车上，林夏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她偷偷打量顾时川的侧脸，发现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到家时，他突然说："明天周末，要不要去看展？国家美术馆有个文艺复兴特展。
"林夏的心跳突然加快："好、好啊。
""那明天见。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她整晚都辗转难眠。
第二天，林夏特意穿了条淡蓝色的连衣裙。
到美术馆时，发现顾时川已经等在门口。
他今天穿了件米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展厅里，他们并肩站在波提切利的画作前。
林夏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他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
"你的手很凉。
"他说着，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林夏感觉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的手很温暖，掌心有薄茧，应该是经常握笔留下的。
她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
"林夏，"他轻声说，"其实我......"话未说完，突然有人从后面撞了过来。
林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顾时川及时扶住了她，但那个暧昧的氛围已经被打破。
"对不起！"撞人的是个小女孩，她的父母连忙道歉。
顾时川松开手，神色有些尴尬："我们继续看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林夏偷偷看他，发现他的耳尖有些发红。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泛起一丝甜蜜。
看完展，顾时川提议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
点单时，他自然地说了句："一杯美式，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林夏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卡布奇诺？""上次吃饭时你点的就是这个，"他顿了顿，"我记得你喜欢加肉桂粉。
"林夏感觉心里暖暖的。
她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林夏，"他突然认真地看着她，"其实我......"话未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突然变了："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窗边接电话，林夏注意到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等他回来时，整个人都变得很冷淡。
"抱歉，我有点急事要先走。
"他的声音很疏离，"你自己回去可以吗？"林夏点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改变。
3周一早上，林夏刚到公司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小雨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茶水间："你知道吗？顾总的白月光回来了！"林夏的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什么？""听说是个超漂亮的女神，刚从国外回来。
"小雨压低声音，"昨天有人看到顾总去机场接她，两人可亲密了。
"林夏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她想起昨天顾时川接到电话后突然转变的态度，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小雨担心地问。
"没事，"林夏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回到座位上，她打开电脑，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手机里还存着顾时川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抱歉，临时有事。
"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删掉了对话框。
中午，林夏正准备去吃饭，突然听到一阵骚动。
抬头一看，一个高挑的身影正从总监办公室走出来。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穿着香奈儿的套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那就是顾总的白月光，"小雨凑过来小声说，"叫苏婉，听说是个钢琴家。
"林夏看着苏婉挽着顾时川的手臂走出办公室，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顾时川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专注地看着身边的人。
"他们看起来很般配，对吧？"小雨感叹道。
林夏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
她感觉眼眶有些发热，连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她用冷水拍了拍脸。
镜中的自己眼睛微红，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工作，不要想太多。
下午开会时，顾时川宣布苏婉将担任新项目的艺术顾问。
林夏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默契的互动，感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林设计师，"顾时川突然点名，"你和苏顾问对接一下设计细节。
"林夏站起来，发现苏婉正微笑着看着她。
那笑容很完美，却让她感觉莫名的不安。
"你好，"苏婉伸出手，"早就听时川提起过你，说你是很有才华的设计师。
"林夏握住她的手，感觉冰凉刺骨："苏顾问过奖了。
"会议结束后，苏婉主动约她喝咖啡。
在楼下的咖啡厅里，苏婉优雅地搅动着咖啡："其实，我和时川是青梅竹马。
"林夏的手一颤，咖啡溅到了桌上。
"抱歉，"苏婉递过纸巾，"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毕竟......"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夏一眼，"时川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林夏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苏顾问想说什么？""没什么，"苏婉笑了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女孩，不想看你受伤。
"回到公司，林夏发现顾时川正在她座位上等她。
"去哪了？"他问。
"和苏顾问喝咖啡。
"林夏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时川沉默了一下："她和你说了什么？""没什么，"林夏勉强笑了笑，"就是聊了聊项目。
"顾时川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林夏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接下来的日子，林夏全身心投入工作。
她刻意避开顾时川，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设计上。
只有忙碌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心里的疼痛。
然而，每当她加班到深夜，总能在办公室外看到顾时川的身影。
他就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工作。
等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他又会悄然离去。
这天晚上，林夏又在加班。
突然，办公室的灯全灭了。
"啊！"她惊呼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别怕，"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可能是跳闸了。
"是顾时川。
他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走到林夏身边："我送你下去。
"电梯也停了，他们只能走楼梯。
黑暗中，林夏感觉顾时川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台阶。
"他的声音很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