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衍，这便是你许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手持和离书，
看着跪在柳如霜身前的夫君。 十年糟糠之妻，竟不如一个带着成年儿子的寡妇。
"苏婉音，你疯了！当众羞辱如霜，成何体统！" 他护着她，斥责着我。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1府中熏香换了。原本我最爱的檀香，
如今却成了我素来不喜的茉莉花香。就连我养的那只白猫，
脖颈间的小铃铛也换成了茉莉花样式。我看着这些变化，拨通了府中管家的话。
"近日可有客人来访？"我不过是回娘家小住三月，怎的连自己的府邸都快认不得了。
"回夫人，上月柳夫人带着公子来用过一次饭。"管家恭敬回答。我淡淡应了声，
便让他退下了。柳夫人，便是萧景衍好友程远之妻。听闻她对茉莉花过敏，
每每闻到便要犯病。可如今府中处处茉莉香......我心中疑虑更甚，
唤来贴身丫鬟春桃。"你可知柳夫人那日来访时，可有何异常？"春桃支支吾吾，
似有难言之隐。我冷声道："如实说来。
""奴婢......奴婢那日见柳夫人独自在夫人房中待了许久，
还......还换了一身衣裳。"我手中茶盏险些跌落。萧景衍出轨了。
这个念头如雷击般在我脑中炸响。可我不愿相信，我与萧景衍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他怎会......我稳住心神，吩咐春桃："去查，柳如霜这些日子的行踪。
"做好这一切，我清理了房中所有茉莉花饰品。黄昏时分，萧景衍捧着一束玫瑰花回府。
我发现他竟别了一个新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不起眼的茉莉花纹。"夫君今日怎的戴了新玉佩？
"我笑着问道。萧景衍将花束放在桌案上，摸了摸腰间玉佩，神色温柔。"偶然所得，
觉着好看。""若是娘子不喜，我便不戴了。"他作势要解下。我只是淡淡看着，并未阻止。
萧景衍等了片刻，见我无反应，只得自己找台阶下。"想起来了，这是下属进献的。
扔了怕寒了人心，还是留着吧。"他重新系好玉佩，走向我。"娘子怎的不说回府？
我好去城门接你。""你不知我多想你。"萧景衍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热息洒在耳畔，
我却闻到了浅浅的茉莉花香。莫名的焦躁涌上心头，我推开了他。"我来了月事。
"萧景衍对我的月事比我自己记得还清楚，若他仔细想想便知这是假话。可他没有。
我从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我去沐浴。"他说。我点头，
坐在床榻边看着浴室氤氲着雾气。不一会儿，有小厮来报，说有人寻萧景衍。我走出房门，
远远便见院中站着一名妇人。月色下，我看清了她的容貌。竟是柳如霜。2柳如霜年近四十，
风韵犹存，但谈不上美貌。她育有一子，今年已有二十六岁，与萧景衍只差两岁。
这便是让我夫君神魂颠倒的女人？我心中五味杂陈。春桃悄悄走来，
附在我耳边低语："夫人，查到了。这柳夫人近来时常出入咱们府中，多是趁您不在时。
""还有，奴婢打听到，她那茉莉花过敏之说......怕是假的。
前几日还有人见她在茉莉园中赏花呢。"我紧握双拳，看着萧景衍匆忙披上外袍走向柳如霜。
"如霜，你怎的来了？"他声音温柔得让我陌生。"景衍，
我......"柳如霜欲言又止，神色凄婉。"可是儿子又惹你生气了？
"萧景衍关切地问。柳如霜摇头，似要哭泣的样子："不是的，
是我......我控制不住想见你。""如霜......"萧景衍伸手要去抚慰她。
我再也看不下去，大步走出。"柳夫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萧景衍和柳如霜同时一怔。
"婉音，你怎的起了？"萧景衍神色慌张。"妾身......妾身是来寻些茉莉花的。
家中公子身子不适，大夫说需茉莉花入药。"柳如霜急忙编了个理由。
我冷笑："柳夫人不是对茉莉花过敏吗？怎的还要种在家中？
"柳如霜脸色一白："这......""况且，我府中并无茉莉花可采。"我步步紧逼。
"婉音！"萧景衍呵斥我："如霜是客人，你怎可如此无礼！
"看着萧景衍护着柳如霜的模样，我心如刀割。但我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既是客人，
那便请入厅中坐下，我命人备茶。"柳如霜望向萧景衍，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暗示。"不，
不必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她慌忙告辞。"景衍，我......""我送送你。
"萧景衍不等她说完便打断。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唤来春桃："派人暗中跟着，
看他们去了何处。"半个时辰后，春桃回报："夫人，老爷送柳夫人回到城西的别院，
在里面待了......待了很久才出来。"我闭上眼，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夫人，
奴婢还打听到，那别院是老爷前月刚买下的，说是给柳夫人居住。"原来如此。
我让春桃退下，独自坐在房中直到天明。萧景衍回来时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昨夜如霜有事相求，耽搁了些时辰。"他解释道。我点头："夫君辛苦了。
"萧景衍看着我平静的神色，眉头微皱，似乎察觉到什么。"婉音，
你......""我去准备早膳。"我打断他的话，起身离去。从那一刻起，
我便开始着手准备。我暗中联系了娘家的管事，让他们清查萧家的产业。
同时派人收集萧景衍与柳如霜的证据。三日后，春桃带回了一个消息："夫人，
柳如霜的儿子要娶妻了，正在筹备婚礼。""还有，奴婢听说，
老爷拿了八十两银子给柳夫人，说是做彩礼钱。"我心中冷笑。原来如此，
柳如霜是为了儿子的婚事才接近萧景衍。而我的夫君，竟心甘情愿做了冤大头。
3柳家公子的婚礼选在城中最大的酒楼，豪华程度竟不亚于当年我与萧景衍的成亲典礼。
我暗中观察，见萧景衍如主人般张罗着一切，而柳如霜笑着挽着他的胳膊。"景衍，
多亏有你，不然这彩礼钱可筹不齐。"柳如霜亲昵地说道。"不过是八十两银子，
能买你欢心，值得。"萧景衍温柔回应。我看着萧景衍眉目间的温柔，
想起当年我们初买宅院时，他也曾如此深情地看着我。"景衍，以后我儿子便是你半子，
你要多多照顾。"柳如霜撒娇道。"自然。"萧景衍应允。我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那样温柔的萧景衍，怎的也会对别人露出这种神情？柳如霜忽然问道："那她呢？
你打算如何？""我不喜与人共享，你知道我最厌恶那些正妻小妾争斗的人家。可我为了你，
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柳如霜眼中含泪："景衍，有时我很恨自己变成这样，
可我没办法不爱你。"萧景衍急忙为她拭泪："我会告诉她的。我会选择你。
"我保存好所有证据，然后给萧景衍传话。"请老爷来后院，有要事相商。
"萧景衍匆匆赶来，见我站在院中。"婉音，何事如此急切？"我看着他，
声音平静："景衍，我们之间该有个了断了。"萧景衍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何意？
""你心里清楚。"我冷冷道。萧景衍沉默片刻，似要开口分辨，却被一道女声打断。
"景衍，大家都在找你呢。"柳如霜走了过来。她见到我，神色有些慌张。
萧景衍对我说："婉音，我们回家再说。""不必了。"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
"就在这里说清楚。"看到和离书，萧景衍彻底慌了："婉音，你疯了吗？
""既然夫君心有所属，我又何必死缠烂打？"我声音平静得可怕。
"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都在这里。"我将收集的证据一一展示。
萧景衍和柳如霜脸色惨白。4"萧景衍，可敢说这些都是假的？"我逼问道。
萧景衍看着那些确凿的证据，说不出话来。"苏婉音！"他忽然爆发，"你就没有错吗？
""你事事强势，什么都要管着我！穿什么衣服，去哪里应酬，甚至连我的朋友你都要过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