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笔记在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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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兜兜有大象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官场笔记在线听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李麻作者“兜兜有大象”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第一节:冻土一九九零年的冬似乎比往年更沂蒙山脉褶皱深处的陈家像一块被冻僵的褐色土坷死死地嵌在山坳呼啸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抽打在低矮的土坯房发出呜咽般的声光秃秃的枣树枝桠伸向铅灰色的天像绝望的爪陈村里人都叫他“大帅”,其实这名儿跟他那会儿干瘦黢黑的身板半点不搭是他爹陈老栓喝多了苞谷瞅着村里放露天电影《英雄儿女》时胡乱喊出来指望着儿子将来能有点出...

2025-05-30 10:08:07
第一节:冻土一九九零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

沂蒙山脉褶皱深处的陈家坳,像一块被冻僵的褐色土坷垃,死死地嵌在山坳里。

呼啸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子,抽打在低矮的土坯房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光秃秃的枣树枝桠伸向铅灰色的天空,像绝望的爪子。

陈默,村里人都叫他“大帅”,其实这名儿跟他那会儿干瘦黢黑的身板半点不搭边,是他爹陈老栓喝多了苞谷烧,瞅着村里放露天电影《英雄儿女》时胡乱喊出来的,指望着儿子将来能有点出息,别像他一样一辈子在土里刨食。

这名儿就这么叫开了。

十五岁的大帅,此刻正蜷缩在自家堂屋角落的草铺上。

说是堂屋,其实就是一间大点的土房,兼做饭堂、客厅、他和爹的卧室。

屋里没生火,跟外面一样冷。

灶膛是冷的,水缸沿上结着厚厚的冰碴子。

唯一的暖源,是他怀里抱着的、裹在破棉絮里刚满月的妹妹。

妹妹饿得小脸发青,哭声像小猫叫,细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娘生妹妹时落下了大毛病,躺在里屋炕上,气若游丝。

爹陈老栓蹲在门槛上,吧嗒着旱烟袋,烟雾缭绕也遮不住他脸上刀刻般的愁苦皱纹。

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像这个家残存的、随时会熄灭的希望。

“大帅…” 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磨过木头,“…明儿,你别去学堂了。”

大帅抱着妹妹的手猛地一紧,心像被冰锥子狠狠扎了一下,瞬间冻透了。

他没抬头,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妹妹带着奶腥味和尿臊味的襁褓里。

眼眶又热又胀,但他死死咬着下唇,没让那点温热的东西流出来。

他知道会有这一天,从娘病倒、家里债台高筑、连买盐的钱都要东挪西借时就知道了。

只是当它真的砸下来,还是疼得喘不过气。

学堂…那个在五里外邻村,用破庙改成的初中。

虽然教室西面透风,冬天写字手都冻僵,虽然只有几个民办老师,课本都凑不齐,但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通往山外那个模糊“好日子”的绳子。

他成绩不错,尤其算数,老师都说他脑瓜子灵光,是块读书的料。

他偷偷想过,读完初中,也许能考上县里的高中,再然后…再然后是什么?

他不敢想得太远,那太奢侈。

但至少,能走出这大山,不用再像爹一样,一辈子佝偻着背,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

“爹…” 大帅的声音闷在襁褓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我还能念,我放学回来多干活,割草、砍柴、喂猪都行!

我少吃点…”“别说了!”

陈老栓猛地磕了磕烟袋锅,火星溅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熄灭。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佝偻。

“家里啥光景你不清楚?

你娘…你妹…都等着救命钱!

你那点书本费、杂费,够抓几副药?”

他走到大帅跟前,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的大手,想摸摸儿子的头,抬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下了。

“认命吧,娃。

咱老陈家祖坟上就没长那棵蒿子(指当官发财的命)。

回来,跟爹种地,好歹…饿不死。”

“饿不死”三个字,像三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大帅心上。

他抬起头,第一次首视父亲浑浊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愤怒,只有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认命。

大帅看到了自己可能的一辈子——像爹一样,被这片贫瘠的黄土地吸干最后一丝力气,最后无声无息地埋进去。

他怀里,妹妹的哭声停了,大概是哭累了,小嘴无意识地嘬着。

这微弱的生命力,此刻却像一根烧红的针,刺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为了娘,为了这个连哭都没力气的妹妹…“嗯。”

大帅喉咙里滚出一个极轻的音节,像叹息,又像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他低下头,看着妹妹皱巴巴的小脸,眼神空洞,再没有一滴泪。

第二节:离乡辍学后的日子,沉重得像碾盘。

大帅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之一。

天不亮就跟着爹下地,伺候那几亩薄田。

春寒料峭里光脚踩在刺骨的泥水里插秧,夏天顶着毒日头割麦子,肩膀上勒出深红的血印子。

秋天抢收抢种,累得倒在田埂上就能睡着。

冬天也没得闲,砍柴、修渠、伺候牲口。

他本就瘦削的身体像根被拉紧的弦,沉默地承受着生活的重压。

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里属于少年的那点光亮,被沉重的农活和家庭的阴霾一点点磨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阴郁和狠劲。

干活时,他咬着牙,仿佛跟脚下的土地有仇,锄头挥得又狠又快。

村里有人欺负他家劳力少,想占田边地角,大帅能梗着脖子跟对方吵得脸红脖子粗,眼神凶得像要咬人,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让一些欺软怕硬的主儿也怵他三分。

娘终究没熬过那个冬天。

弥留之际,她枯瘦的手紧紧抓着大帅,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和不舍,断断续续地说:“儿…娘…对不住你…出去…出去…别回来…” 话没说完,手就松了。

娘下葬那天,大雪封山。

大帅穿着单薄的孝衣,跪在冰冷的坟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倔强的冷硬。

他对着新堆起的黄土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沾满了泥雪。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地方,真的不能待了。

再待下去,要么像爹一样认命等死,要么自己也会疯掉。

开春后,村里有个在县建筑队当小工头的远房表叔回来探亲。

饭桌上,表叔唾沫横飞地讲着县城里的“繁华”:高楼、汽车、晚上亮得像白天的电灯,还有能挣现钱的活计。

大帅爹只是闷头喝酒,唉声叹气。

大帅却听得眼睛发亮,心里那点被压抑的火苗又窜了起来。

晚上,他溜到表叔住的厢房。

“叔,” 大帅声音很低,但很坚决,“带我走吧。

去城里。

干啥都行,我能吃苦,有力气。”

表叔借着油灯的光,上下打量着这个半大不小的侄子。

个子蹿起来了,但还是很瘦,脸上带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唯独那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有种狼崽子般的野性和渴望。

表叔吐了口烟圈:“城里?

可不像咱这山沟沟。

苦着呢,累着呢,规矩多着呢!

你个小娃子…”“我不怕!”

大帅打断他,往前一步,“叔,我啥苦都能吃!

工钱…你看着给,管饭就成!

我…我得挣钱,给我妹买奶粉,她…” 他想起妹妹蜡黄的小脸,声音哽了一下,但眼神更凶了,“我得出去!”

表叔看着他眼中那股近乎偏执的狠劲,沉默了片刻,把烟屁股摁灭在鞋底上。

“行吧,小子。

过两天跟我走。

丑话说前头,受不了自己爬回来,可别怨我。”

临行前一晚,大帅把家里仅有的几个鸡蛋煮了,塞给爹。

又去看了熟睡的妹妹,摸了摸她稀疏发黄的头发。

爹蹲在门槛上,吧嗒着旱烟,没说话,只是把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递给他,里面塞了几个硬邦邦的玉米面饼子。

“到了…听你叔话。

别惹事…实在不行,就回来。”

爹的声音干涩。

大帅点点头,背上那个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帆布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破败、寒冷、埋葬了他娘也几乎埋葬了他童年的家。

没有告别,转身就融进了黎明前浓重的黑暗里。

山风凛冽,吹在脸上生疼,但他走得飞快,仿佛要逃离什么,又仿佛要奔向一个未知的、但必须抓住的未来。

第三节:市井初尝县城,对陈默(大帅决定用回这个学名,他觉得“大帅”太土气)来说,是震撼的,也是冰冷的。

没有想象中的遍地黄金,只有比山沟沟更嘈杂混乱、更赤裸裸的生存法则。

表叔的建筑工地在城郊,几排低矮的工棚,弥漫着汗臭、劣质烟草和水泥灰的味道。

陈默的工作就是最底层的小工:搬砖、和灰、推车、清理垃圾。

一天干下来,骨头像散了架,手上磨得全是血泡,晚上躺在散发着霉味的通铺上,浑身酸痛得睡不着。

工钱少得可怜,还被表叔以“介绍费”、“伙食费”、“住宿费”等名目七扣八扣,拿到手的勉强够买点最便宜的日用品,给妹妹寄奶粉的钱都凑不齐。

工头、打工们的呵斥是家常便饭,稍有不慎,脏话就劈头盖脸砸过来。

同棚的工友,有偷奸耍滑的,有欺生排外的,也有像他一样沉默干活的老实人。

陈默咬着牙忍着。

他比谁都卖力,别人搬十块砖,他搬十五块;别人歇着了,他还主动去清理场地。

他学得快,眼力见儿也有了长进。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闷头干活,什么时候该递根劣质烟给工头,虽然笨拙,但那份刻意讨好的卑微,让工头看他的眼神少了几分刻薄。

他像一块粗糙的石头,在市井的泥浆里,被生活粗暴地打磨着,磨去棱角,也磨出几分察言观色的本能和藏在骨子里的不服输。

一次,工地上的钢筋被偷了几根,工头怀疑是内部人干的,大发雷霆。

没人承认,气氛紧张。

陈默那天正好因为清理垃圾晚走了一会儿,隐约看到两个流里流气的身影翻墙出去,其中一个背影有点眼熟,像是常在这一带晃荡的小混混。

他犹豫了一下。

告发?

可能得罪人,甚至招来报复。

不说?

工头查不出人,可能克扣所有人的工钱。

他想起妹妹嗷嗷待哺的哭声,想起自己辛苦一天才挣的那点钱。

一股狠劲涌了上来。

他找到工头,没首接指认,只说:“头儿,我昨晚收拾垃圾,好像看见有影子往东头废料场那边去了,天太黑,没看清脸。”

他故意说得模糊,但也给了方向。

工头将信将疑,带人去废料场附近蹲守,果然抓到了那两个正在销赃的小混混。

虽然钢筋没全找回来,但好歹抓到了贼,挽回了部分损失。

工头对陈默刮目相看,拍着他肩膀说:“行啊小子,有点眼力劲儿!

以后机灵点,跟着我好好干!”

这件事后,陈默在工地上的地位微妙地提升了点。

工头偶尔会派他点跑腿、记工之类的轻省活,工友们看他的眼神也多了点东西——有感激,也有忌惮。

陈默尝到了一点“机灵”和“敢说”带来的甜头。

他更深刻地明白,在这个看似混乱的地方,光靠死力气不行,还得动脑子,还得有点胆量,甚至…还得学会在必要的时候,抓住机会,哪怕这机会带着点灰色的边缘。

他依旧沉默寡言,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在扫视工地、扫视街边那些为蝇头小利争吵的摊贩、扫视那些趾高气扬的城里人时,变得更加锐利,也更加复杂。

市井的生存法则,像冰冷的刻刀,在他年轻的心上,刻下了最初的、带着市侩和狠厉的印记。

改变命运的渴望,如同在冻土下顽强挣扎的草根,在冰冷的现实和微弱的甜头刺激下,扭曲着、更加执拗地向上生长。

他知道,工地不是终点,他还要往上爬,爬出这身泥浆,爬到有光亮的地方去,无论用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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