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振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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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器的红光像血管般在仓库天花板蔓延。

林昭手中的光谱仪发出尖锐嗡鸣,程予森突然抓住她手腕,羽毛胎记在他掌心发烫:“你养父死前见过这个图案吗?”

他扯开衬衫,锁骨下方赫然烙着与画中金丝雀笼相同的荆棘纹路。

“程先生这时候不该关心死人。”

她甩开他的手,油画刀抵住画布下显露的儿童涂鸦。

“不如解释为什么你母亲的丝巾纤维会缠绕在我养父的气管里?”

林昭冷冽的目光看向他。

突然。

整面货架突然倾斜。

程予森揽住她的腰撞向防弹玻璃展柜,文艺复兴时期的圣母像在他们头顶碎裂。

檀木香气混着他袖口的雪松尾调钻进她鼻腔,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耳后未愈合的抓痕——和她上周在领养院火灾档案里看到的尸体伤痕一模一样。

“三点钟方向。”

他贴着她耳畔低语,呼吸频率稳定得可怕。

“对方有泰瑟枪。”

林昭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距离能看见他虹膜里的血丝排列成斐波那契螺旋。

“放下光谱仪芯片!”

蒙面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林昭突然扯过程予森的领带,蘸着裙摆的钴蓝颜料在玻璃上快速书写化学公式:“氰化物气体正在生成,你们还有134秒撤离。”

她的手指在公式末尾画圈时,故意露出腕间的福利院编码——那是程予森昨夜在监控里见过的数字组合。

蒙面人持枪的手出现0.3秒迟疑。

程予森趁机踢飞身旁的青铜摆件,古希腊战神像精准击中对方膝盖。

骨裂声响起时,林昭己经攀上通风管道,长发扫过程予森渗血的嘴角:“跟着颜料痕迹走。”

暗红的血迹与孔雀蓝在金属管道内蜿蜒,像两条厮杀的毒蛇。

程予森摸到管壁某处凸起的莫尔斯电码,指尖传来的震动频率竟与怀表的陀飞轮完全同步。

管道尽头是间尘封的美术品鉴定室。

林昭正用发簪撬开老式保险柜,紫外线灯照见她后颈的疤痕——三道平行伤疤,与程予森妹妹手腕的割痕角度完全一致。

“2003年3月7日,”她突然开口。

保险柜齿轮此时发出濒死般的***。

“程氏集团收购春晖孤儿院的地皮,当晚就发生火灾。”

程予森擦拭嘴角血迹的动作顿住。

他的怀表不知何时到了她手中,表盖内侧的刮痕在蓝光下显影出模糊字迹:救救妹妹。

“当年被困在阁楼的不止你母亲。”

林昭将光谱仪芯片插入终端,全息投影瞬间铺满天花板。

泛黄的领养文件在空中旋转,程予森看见七岁的自己正抱着襁褓中的女婴,在燃烧的楼梯间蜷缩成镜像的胚胎姿势。

暴雨突然击打天窗,他的记忆像显影液中的相纸逐渐清晰:母亲坠楼那夜,他偷走的根本不是遗嘱,而是藏在《笼中夜莺》里的领养证明。

“你妹妹的心脏在右胸腔。”

林昭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这是当年器官贩子做的标记,对吧?”

程予森的钢笔尖刺入掌心。

血腥味中,他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跪在太平间,法医的镊子从妹妹体内夹出带编号的钛合金标签——和此刻林昭疤痕下的异物形状完全相同。

“为什么要伪装成修复师?”

他逼近她,受伤的右手按在鉴定台X光片上。

荧光的骨骼影像显示,她右手尺骨有陈旧性骨折,正是母亲教他握笔的姿势导致的应力性创伤。

林昭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他想起精神病院的夜晚,护工给他注射镇定剂时口罩上的褶皱。

“程总不如先解释,”她将染血的领带缠上他渗血的手掌。

“为什么你投资的每间画廊,都会出现带福利院编码的尸体?”

保险柜在此刻弹开,腐烂的蔷薇花香涌出。

程予森看见成捆的《笼中夜莺》摹本,每幅画的金丝雀眼睛里都嵌着带编号的儿童乳牙。

“做个交易。”

林昭将怀表抛回给他,表链缠住他渗血的手指,“我帮你找到活着的妹妹,你带我看程家老宅的阁楼。”

程予森捏碎表壳玻璃,锋利的碎片划过她锁骨:“你怎么确定她还活着?”

“上周我修复过一具尸体。”

她握住他的手将玻璃片按向自己动脉,“右心室有缝合痕迹,用的正是你母亲独创的双股绣法。”

血珠滚落时,程予森触电般抽回手——那具尸体是他亲自安排火化的,骨灰盒里本该是......警报器再次炸响。

林昭突然扯开他的衬衫,手机闪光灯照亮他腰间的陈旧伤疤:“十二岁那年救你的根本不是消防员。”

她调出监控截图,燃烧的孤儿院走廊里,穿白裙的小女孩正用身体为他挡住坠落的天花板。

程予森掐住她脖子的手开始颤抖。

那些被他用数学公式封印的记忆正在暴动,恍惚间他看见林昭腕间的羽毛胎记在渗血——和妹妹失踪那夜,他掌心留下的伤痕形状完全相同。

“你手腕的胎记是激光手术后的疤痕。”

程予森突然扯过她的手臂,医用酒精擦拭下,羽毛状纹路竟开始褪色,“这是程家收养孤儿时统一烙的标记。”

林昭的瞳孔在紫外线灯下泛起琥珀色涟漪:“程总还记得七岁那年,在福利院墙上刻过什么吗?”

她蘸着两人的混合血迹,在鉴定台写下黎曼猜想公式——ζ(s) = 0。

程予森太阳穴突跳。

破碎的画面闪过: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握着他的手,在石灰墙上刻下无数个ζ符号。

女孩抬头时,右眼虹膜泛起罕见的琥珀色光斑。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

他猛地将她按在满地画作上,金丝雀眼睛里的乳牙硌痛她的脊背,“那些所谓的童年创伤......”林昭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苦橙花香渡入他唇齿间:“是你自愿和我交换的。”

她的指甲深深抠进他后腰旧伤,“为了忘记自己亲手把妹妹送进器官工厂。”

晨光刺破云层时,他们正在焚烧《笼中夜莺》的摹本。

程予森看着火焰吞噬画中金丝雀,那些乳牙在高温下爆裂的声音,像极了童年时妹妹嚼碎冰糖的响动。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

他摩挲着林昭修复过的画框边缘,那里有她特有的0.7毫米笔触起伏。

“从发现养父的《向日葵》摹本里藏着你的脑部扫描图开始。”

她将灰烬扫入玻璃瓶,钴蓝色裙摆拂过他西装裤的裁切线,“他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拨给程氏私立医院的,通话时长正好是π的前5位数字。”

仓库外传来警笛声。

林昭突然将燃烧瓶塞进他怀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她背对着晨光,腕间伪装的羽毛胎记正在脱落,“要么把我交给警察领赏,要么......”程予森扯断怀表链条缠住两人手腕。

陀飞轮齿轮的咬合声里,他第一次露出近乎暴烈的笑意:“带我去见那个给我做记忆移植的医生。”

在他们身后,最后一幅《笼中夜莺》的真迹正在显影——泛黄的画布深处,七岁的程予森与林昭正并肩站在福利院废墟上,手中握着同一把染血的油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