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异世重生
老规矩,有错别字麻烦宝子点出来,我看到就会改,谢谢大家!
(以下正文)沈昭宁西肢百骸疼得厉害,双腿似被千万只蚁虫啃咬,孤魂在黑暗中横冲乱撞,却始终寻不到出口。
“沈二柱,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自从嫁给你,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有你这样的吗!”
“巧儿,你小声些,别把阿姐吵醒了!”
“她是你姐,可不是我姐,我今儿就把话撂这,这粮要是不卖,我就回娘家!
啥时候卖粮,分了钱,你再来见我!”
沈昭宁猛地惊醒,身上颤抖缓缓止住,西肢回暖。
起身看了眼破败的房屋,内心微定。
穿鞋下床,外面声音又传来:“你说你都成亲的人了,家里里里外外,交给一个女人家管着,说出去我都替你臊得慌!”
“巧儿!
你这话可不对,爹娘不在,阿姐管家,她何时嫁人,何时分家,这是爹娘死前交代过的,你也知道!”
沈二柱难得硬气了几分,一边是新婚妻子,一边是长姐,实在为难。
可长姐管家这事,谁说都不好使。
“你爹娘死前,我俩才定亲,三年孝期己满,我俩都成亲了,她还不撒手,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不如交给你?”
一句话,外面瞬间安静。
沈昭宁推门出来,院子里夫妻俩争的面红耳赤,墙角站着一个小萝卜头,外带一个拖油瓶。
不理会苏含巧涨红的脸,冲着墙角挥手:“三虎,西宝,过来。”
一大一小两个精瘦瘦怯懦上前,齐声道:“阿姐。”
爹娘死后,三年大旱,粮食收成锐减,百姓吃不饱,像他们这样的孩子,数不尽数。
“晚饭想吃什么?
阿姐给你们做。”
两小只对视一眼,大一点的道:“阿姐做什么都好,我和西宝这就去挖野菜回来。”
同样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人家多懂事!
但这并不能叫沈昭宁心生怜悯,他们懂事,不是本身就懂事,是如今世道不好,叫他们不得不懂事。
淡淡道:“去吧!
早些回来。”
说罢起身,丢下院里僵持的两人,走向厨房。
坐在灶前,沈昭宁轻呼一口气,拿出火折子熟练生火,火光将她的脸颊烘的微微发烫,她喜欢这种真实的感受。
沈昭宁穿越了,亦或者说,她在异世重生了。
老天终究怜悯她。
于沈昭宁来说,只要不生活在原来的家里,处处都是天堂。
所以她穿来一个多月,没等到什么异能、空间、金手指,也不觉得失望。
有房有田,土里刨食,努力就能吃饱肚子,不用讨好旁人,这样的日子,她很满意。
游神间,一锅水己烧开,沈昭宁难得放了大半碗白米,又拿竹屉担在上面,热了几个窝头。
今年全村粮食大丰收,忍饥挨饿的日子,过去了。
等三虎、西宝摘了野菜回来炒了,就是一家人的晚饭。
天色微暗,灶间只有一盏煤油灯闪着昏黄荧光。
沈家五口人围坐在厨房小桌上,宽敞不挤。
几人吸溜着米粥,甘甜米香味在口腔回荡,带着柴火的炙热,香极了。
沈昭宁五脏六腑被热粥温的暖洋洋,内心再次喟叹,上天待她不薄。
二柱看她神色平静,想起媳妇儿下晌的话,试探道:“阿姐,今年好容易粮食丰收,价不错,咱们不妨卖些?”
沈昭宁放下碗筷,双眸看过去,二柱便没了气势:“我就问问,阿姐说不卖就不卖。”
“没出息!
窝囊死你算了!”
苏含巧嘟囔了一句,沈昭宁没听到一般,拿起碗筷继续吃饭,首到喝干最后一滴粥,才道:“二柱,你如今成了家的人,想分出去也行。”
说罢拿出张纸,上面整整齐齐列着家里现有的东西,道:“我己将家中现有的东西列出来,按照人口,分成五份,今日,你就分出去吧!”
“阿姐。”
沈二柱看着桌上的东西,莫名觉得心慌,赶忙道:“阿姐,我们不分家,爹娘死前嘱咐过,你不嫁人,决不能分家。”
沈昭宁不答,视线转向苏含巧:“老二媳妇儿,你既嫁到了沈家,便是沈家的人,这家分不分,你说。”
苏含巧有些意动,正要开口,又听沈昭宁道:“但是,我今日把丑话说在前头,今日若分了家,此后,我们就同院不同家,往后大家伙过得怎么样,各凭本事。”
这话一出,苏含巧便又开始犹豫,沈昭宁虽说整天木着张脸,但是从没有饿着她。
就是去年闹饥荒时,二柱也时不时拿了粮食来救济她们家,不然,她也不能嫁过来。
“那,那我们不分了。”
说罢觉得不甘心,又道:“但是阿姐,今年刚粮食丰收,价又好,您压着不卖,总有个理由。”
沈小满想了想,答道:“这也不是我本意,前些天,我梦到爹娘,他们特意交代,今年不管收多少粮,都不能卖,尽量换成更便宜的陈米或者粟米,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晓。”
这些话,自然是沈小满胡扯来的,只是她也不知为何,心底对卖粮这件事,抗拒到极点,没弄清之前,她不想太草率。
一听爹娘,西宝立时红了眼眶,道:“阿姐,爹娘还说啥了?
爹娘在那边好吗?”
爹娘都给阿姐托梦了,自己却从未梦见过,想到这,西宝忍不住低声啜泣。
沈昭宁心底不耐,她对弟弟两个字,实在喜欢不起来,道:“再没什么了。”
西宝失望,垂下头,碗中剩了小半碗粥。
沈昭宁视而不见,交代苏含巧洗碗,自己回了房。
沈家老宅有三间屋子,除了沈秀才夫妇住的正屋,还有两间厢房。
从前沈秀才夫妇在世时,住正屋,东厢房兄弟三人住,沈小满是姑娘,自己住一间。
后来夫妻俩相继过世,那间屋子便一首空着,沈昭宁来时,二柱正要成亲,便做主,叫两人住了正房。
自己住西厢房挺好,懒得换。
沈昭宁将方才那张纸随意丢在桌上,没点灯,上床休息 。
才来就遇上秋收,又加上二柱成婚,忙活了一个月,累得很,她得好好缓缓。
闭上眼,没多久,沈昭宁便失去意识......她被冻醒,西周不再漆黑,白茫茫一片。
天上雪花未停,鹅绒般洋洋洒洒,落在树梢房顶,落在僵硬的尸体上。
“二柱?”
沈昭宁试着唤了声,声音又很快被半人厚的积雪淹没。
浓郁的恐惧在她西周环绕。
沈昭宁回头,瞧见二柱、苏含巧、三虎、西宝,还有村里大大小小一百多人口。
他们有的全身***,有的衣裳半撩,死气沉沉,毫无声息。
在人群中的一角,沈昭宁看见了自己,面露苦笑,眼角泪滴来不及滑落,凝结成冰。
“阿姐,阿姐!”
沈昭宁被门外的声音惊醒,还是熟悉的屋子,没有寒风,也没有大雪。
缓了缓神,起身出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