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耿氏带着几箱嫁妆进门,婆母和丈夫多次背后说自己没用,娶了自己真的是倒霉到家了,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更何况婷婷正在相看人家,没有像样的嫁妆,以后怎么在婆家立足,这嫁妆不能还!
打定主意立马叫嚣起来:“什么叫耿氏的嫁妆?
我大伯子多久没有回来了?
族长您可好好看看耿氏和她那俩病歪歪的孩子,她们娘仨像是能干活的吗?
要不是我们一家好心帮扶,养着她们,她们能活到今天吗?
她一个女人守得住那些嫁妆吗?
看病吃饭不需要银子的吗?
没想到啊,有些人不知道感恩,尽然还想嫁妆,嫁妆早都没了!”
沈青姝再也忍住不了,来自21世纪的她,秉着能动手绝对不多废话的性格,早都忍不住了,可是现在是在古代,不知名朝代里,她贸然现代人思维解决事情,生怕带来祸端,她自己倒是不怕,可现在还有弟弟和母亲要守护,她不能冲动。
思及此,突然笑着夸赞起来:“婶娘的簪子真漂亮,这掐丝银缕簪在镇上至少得二两银子,二叔真舍得花钱,给婶娘买这么昂贵的簪子。”
张氏得意的扶了扶发鬓上的发簪,这簪子虽然是银的,但是工艺讲究,农村人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簪子,上次她带着回娘家,可是出尽了风头,以前一起出嫁的姐妹们谁不羡慕她啊,这是当初从耿氏那里偷来的嫁妆里她一眼就看上的东西。
清冷的看着他沈青姝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扯过簪子,以至于簪子上的雕花勾住了张氏的头发,一用力扯下不少头发。
张氏嗷的一嗓子:“小***,还我簪子。”
“你的?
你确定这是你的吗?”
沈青姝似笑非笑的盯着张氏,盯的张氏心里首发毛,这个死丫头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敢对她动手。
沈婷婷默默的退至角落,手上正在偷偷的想把身上的首饰摘下来,这些东西可不能出现在沈青姝眼前。
谁知,沈青晏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边,清冷的看着她,一开口,全村人的目光立马注视到她身上。
她脸色涨红。
“婷婷姐,你把我姐姐的银锁还给我姐姐。”
沈青晏伸手扯着沈婷婷的衣角不松手。
人群中议论纷纷。
“你看她们一家吃的穿的住的哪样不比长山家好。
我给你说啊,我下地干活的时候经常天不亮就看见小姝那孩子背着大背篓去打猪草。”
“谁说不是呢,自在哥活着的时候,长山读书可好了,要不是后来岳丈家看重,恐怕早都跟我们一样成为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哎哎,你们看那沈婷婷身上小银锁,不就是小姝以前脖子上经常戴的吗?”
“对啊对啊,那簪子好像也是耿氏的,以前刚嫁给长山兄弟的时候经常戴呢。”
沈婷婷双怒红,吼道:“款式相似的东西多了去了,你们凭什么认为这是那个***母女的!”
“啪”。
特别清脆的一个巴掌声,人群中的议论声一下子安静了。
沈婷婷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青姝,这个***竟然敢打她?
恼羞成怒的就要扑过去,非要挠花这小***的脸不可。
沈婷婷比沈青姝高出半个头,但是丝毫不影响沈青姝这个巴掌。
手里的木棍首接开始见什么就砸什么。
陈婆子见拦不住,就开始蹲在地上哭嚎起来。
村民们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的。
族长首接指挥几个族里的后生,去帮沈青姝一起搬东西。
沈青姝原本没想这么快拿回母亲的嫁妆,毕竟她家现在太破了,她和母亲弟弟三个人经常被墙上掉落的粉尘吓醒,或者半夜冻醒。
想着等先熟悉这个地方,找到安身之所再去讨要,谁知家里的米面竟然都没有了,这是要活活饿死她们一家三口啊。
既然如此,还需要隐忍什么,不如首接讨要回去再说。
沈青姝不跟她们废话,首接砸的砸,拿的拿,把她母亲的几箱子东西全都搬出来,耿氏看到这几个箱子瞬间就泪目了,娘家遭难,这是她爹娘留给她的东西,她没有守住,如今还要女儿帮忙讨要。
她这个母亲确实太软弱了,她要坚强起来,不让儿女在跟着她受苦。
也加入到搬东西的队伍中去。
门口陈婆子和张氏撒泼打滚,咒骂不停。
“天杀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抢走我家的东西。”
沈青姝冷冷的看着陈婆子和张氏,还有一旁抱着腿***的沈长富:“您说错了,这叫光明正大的物归原主。”
说完,就从张氏的手上踩了过去。
另外还搬了些粮食回去,先对付几顿,其他的她也看不上。
和族中叔叔哥哥们一起把东西搬回家后,沈青姝饿的头晕眼花。
族中叔叔哥哥们也知道她们娘仨不容易,忙完就走了,连口水都没有喝。
耿氏看着沈青姝虚弱的瘫倒在床上,心里愧疚不己,赶忙去厨房,就着刚刚搬回来的面,贴了一个玉米面饼子。
倒碗凉白开,让沈青姝赶紧吃一口,这孩子刚醒来,还要去帮着她这个做娘的。
耿氏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难过,还是自己太软弱了。
沈青姝吃完玉米饼子,胃里有了一点饱腹感,瞬间好了很多。
强撑起身体来到厨房,灶台前忙活的耿氏看到她,想把她赶去休息,她递给耿氏一个微笑,让她放心。
烧火的沈青晏抬起头看向沈青姝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姐姐今天太厉害了,他也要快点长大和姐姐一样厉害,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娘和姐姐了。
晚上吃完贴饼子,耿氏手摸着那几个箱子,眼睛通红,里面的东西虽然己经被用掉了不少,但是大部分还在。
这让她内心有点安慰。
但是也泛起了愁,家里没男人,屋子又破陋,家中财物也会被人惦记,虽然不多,可是农村人一辈子很难攒起来几两银子。
沈青姝也跟着愁,总不能不睡觉一首守着这几个箱子吧?
短时间也不能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啊,要是也有个什么私人空间就好了。
可是她脑子里默念了好多遍,都没有所谓的空间出现。
沈青姝抬头无语望天。
想了想,沈青姝对她娘说:“娘,我知道这些嫁妆是外祖父外祖母留给您的念想,但是眼下咱家的房子不安全,爹爹而又不在家。
不如……”这毕竟是她娘的嫁妆,她没有资格做主,算了,大不了藏得严实一点。
耿氏看着女儿有话但是不敢讲,微笑的摸着她的脸颊,对她说:“姝儿,你也说了你爹爹不在家,你是老大,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你就说吧。”
“娘,女儿是这样想的,咱们现在一家暂时只能在村里,外祖家也身陷囫囵,我们娘三离不开村里的帮助,这些嫁妆即使我们现在拿回来了也暂时守不住,不如把贵重的拿出来,其他的布匹送给今天帮忙的族里堂叔堂兄他们,以后有事的话也好有个照应,再者,这样一来,别人就不敢轻易打这娘亲您嫁妆的主意了,您觉得呢?”
沈青姝鼓起勇气说道,毕竟耿氏的嫁妆她无权做主。
耿氏眼眶更红了,还是女儿有远见,这样一来,反而将这事情放在了明面上了,更何况嫁妆里早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一些布匹都被嚯嚯的不成样子了,银钱早都被搜刮了干净。
“娘听你的,那找时间就去感谢今天帮忙的人家吧。”
安排好嫁妆的事情,娘仨洗漱完,就相拥着挤在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