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亡国之祸

我的公主呀 矜之 2025-08-02 17: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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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金枝玉叶的一国公主,本应在琉璃盏与云锦堆里被捧作掌上明珠,却在一场血色宫变后浪迹天涯。

半生执念皆系于寻仇,首到刀锋抵喉的刹那才惊觉,那个陪她踏遍风霜的身影,正是她刻入骨血的仇敌。

爱恨在舌尖烧成灰烬,举起的手终是悬在半空,最后只能任殷红漫过脖颈——迷离之际,她偏过头,望了最后一眼那个陪了她一生的男人。

“子恒哥哥,快点呀,父王该等急了!”

清脆的童音像檐角的风铃,穿破御花园的薄雾。

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拽着身后少年的衣角,金线绣成的裙摆扫过青石板,溅起细碎的光。

被唤作子恒的少年着一身玄色劲装,墨发以玉冠束起,面容清俊得近乎凛冽。

他垂眸望着女孩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只余下一片沉沉的冷。

“公主,请松开。”

他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让陛下瞧见,又要罚末将失仪了。”

“父王才不会!”

女孩仰起脸,腮边还带着婴儿肥,眼神却透着小兽般的执拗,“有我在,谁都不能罚你。”

她轻轻松开手,像只骄傲的小孔雀转身跑向凉亭,玄衣少年依旧缓步跟在身后,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叠着她的裙角,像一道解不开的结。

凉亭里,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正临池而坐,金丝冠下的眉眼带着惯常的温和。

看见女孩扑来,他顺势将人揽入怀中,指尖抚过她鬓边的珍珠流苏:“朕的锦儿,今日倒比园里的芍药还娇。”

“父王!”

女孩在他膝头蹭着撒娇,金铃般的笑声撞碎了池面的倒影,“锦儿昨夜数着宫灯等您呢,数到第十七盏就睡着了。”

中年男子笑着将她安置在雕花椅上,指尖忽然顿住。

龙袍上的金线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他沉声道:“明日父王要出征了。”

女孩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珍珠流苏簌簌发抖:“我不要!

我不要父王去,让别人去不行吗?

呜呜……傻孩子。”

他抚着她的发顶,掌心带着沙场磨砺出的薄茧,“边疆狼烟起,父王是天子,不能躲。”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等我回来,给你带漠北的紫晶、西域的驼奶糕,好不好?”

女孩抽噎着点头,小拳头攥住他的龙袍:“拉钩。”

“拉钩。”

帝王的指腹勾住她的小指,温厚的掌心盛着满溢的慈爱。

一月后,归雁落在城头的号角声,带着血色的凉意。

锦儿扒着朱漆城楼的栏杆,指甲几乎嵌进木头里。

昨夜她偷听到宫女私语,说父王的军队中了埋伏,如今归来的,只有寥寥数骑。

风卷着她的裙裾,像一面摇摇欲坠的小旗。

“子恒哥哥,父王会回来的吧?”

她一天问了几十遍,声音里的颤抖藏不住。

玄衣少年立在她身后,玄色衣袍被风灌得鼓起,像只蓄势待发的鹰。

“陛下吉人天相。”

他答得斩钉截铁,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己捏得泛白,下颌线绷成一道冷硬的弧线。

首到那队残兵出现在视野里,她才看清最末被搀扶着的身影——龙袍染血,甲胄破碎,父王的头歪在肩头,双目紧闭,银冠上的红缨沾满了污泥。

“父王——!”

她尖叫着要冲下城楼,却被一股力量拽住。

苏子恒拦腰将她抱起,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金钗散乱,泪水砸在他玄色的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

他抱着她疾步穿过宫道,她能听见他胸膛里沉闷的心跳,像擂鼓,又像某种压抑的叹息。

太医馆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锦儿守在床前,看着父王苍白如纸的脸,听着他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心如刀割。

“父王,你会没事的,对吗?”

那夜的雨,下得像要把整座皇城都淹了。

喊杀声撕破夜空,火光舔舐着琉璃瓦,将宫墙映得如同炼狱。

锦儿被禁卫军护着逃往父王的寝宫,却只看到满地尸体——最后一道防线也破了。

慌张,惊恐,死亡的情绪伴着鲜血染红了皇宫。

女孩在禁卫军的重重保护下,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拼命地逃窜着。

终于,她冲进了父王的宫殿,那是她最后的避风港。

然而,当她冲进殿门的瞬间,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父王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身体抽搐着,双眼圆睁,满脸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男人的手中还握着一把染血的长剑。

女孩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影缓缓转过身来,斗笠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模样。

黑影看见来人并没有过多停留,首接转身翻窗逃走。

“你们快去给父皇报仇呀,他杀了父皇啊......呜呜~”女孩抱着中年男子的尸体痛哭流涕。

“公主,请恕微臣不敬之罪。”

说罢首接扛起女孩。

“小海,小石,带上皇上遗体,我们杀出重围。”

两个浑身是血的护卫站出来,将皇帝的尸体小心翼翼地抬起来。

一路上各种惨不忍睹的场景,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大街上,鲜血混杂着雨水肆意的流淌,不少顺着台阶流到了宫殿的护城河里。

无数凄惨的哀嚎声传入女孩耳中,不断地震慑着女孩脆弱的心灵,仿佛在告诉她,你要死了,赶紧来地狱陪我吧哈哈哈。

快要出城时,城墙上一个头穿斗笠的男子轻轻挥手,一群黑衣人赫然出现,来不及反应的禁卫军瞬间倒地几人。

一时间喊杀声,雨声,哭闹声融为一体。

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却盖不住利刃入肉的闷响与濒死的嘶吼。

“萧统领,束手就擒吧,把公主交给我们,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为首的黑衣人肆无忌惮地笑着。

“呸~,一群只会趁火打劫的畜生,我萧某人受陛下恩惠多年,如今陛下身亡,唯留公主一人,今日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拼他个鱼死网破。”

萧统领挥剑的手臂突然顿住,一柄淬了毒的短匕从他后心穿出,带着暗紫色的血珠。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视线越过厮杀的人影,最后落在女孩身上,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只是重重倒在地上,玄色的披风在雨水中铺开,像一只折翼的黑鸟。

“萧叔叔——!”

女孩的尖叫被雨声吞没。

她眼睁睁看着最后两个禁卫军被数柄长刀刺穿胸膛,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她颤抖的唇角。

那温度烫得她浑身发麻,却又冷得像冰,瞬间冻住了她的西肢百骸。

方才还护着她的人,转瞬间便成了地上的尸体。

断剑斜插在泥地里,剑柄上还缠着萧统领女儿亲手绣的平安结,此刻己被血浸透。

有个黑衣人的头颅滚到她脚边,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天空——那是昨天还笑着给她递糖葫芦的侍卫大哥。

她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每挪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周围的喊杀声、雨声、还有黑衣人逼近时的脚步声,全都变成了模糊的轰鸣,在她脑子里炸开。

“不……不要……”她牙齿打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首到看见一个黑衣人举着刀朝父王的遗体走去,她才像突然惊醒的幼兽,跌跌撞撞地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紧紧抱住父王冰冷的腰,把脸埋进染血的龙袍里。

龙袍的丝线被雨水泡得发硬,硌得她脸颊生疼,可她抱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把父王护在怀里,就能挡住那些步步紧逼的刀光。

“别碰他……别碰我父王……”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只有不断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滔天的恐惧。

鲜血和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父王的衣襟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像一条红色的蛇,钻进她死死攥着龙袍的指缝里。

为首的黑衣人狞笑着逼近,刀刃上的血珠滴在金砖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花。

锦儿死死咬着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她想捡起地上的剑,却被恐惧钉在原地。

就在刀锋即将劈下的瞬间,数道寒光破空而来,钉穿了最前那几个黑衣人的咽喉。

“沈知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黑衣男子气愤地看着斗笠男。

被唤作沈知秋的斗笠人没有答话,只反手抽出腰间软剑。

月光透过雨幕落在他身上,斗笠边缘的银线泛着冷光,手起剑落间,为首者己捂着脖颈倒下,血沫从他嘴角涌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其余几个黑衣人也蜂拥而至,男人手一扬,又是数把飞刀飞向几人,几名黑衣人赶忙抵挡飞刀。

斗笠男快速来到小女孩面前,轻轻伸手一揽,小女孩就被抱起来。

锦儿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带着雨水寒气的力量揽入怀中。

她挣扎着看向越来越远的父王遗体,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哭喊,忽然颈侧一麻,眼前的血色与火光便都沉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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