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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爸下个月生日,我想给他大办一场。”
儿子陈朗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我看着银行短信:德基广场,消费38万。
用我的钱,给那个家暴出轨的前夫买行头?
我这个好儿子已经忘了,当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妈妈。
忘了为了活下去,一天打五份工的日子。
我冷笑:“信用卡好刷吗?”
......
被戳穿的儿子恼羞成怒:“你就知道钱!他再怎么不对,也是我爸!血缘是断不了的!”
“我现在有钱了,想尽孝有错吗!”
“你有钱?”我反问,“你的钱,不都是我给的吗?”
“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他大概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你那个小男友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我给我爸买几件衣服怎么了!”
“这样吧,”他话锋一转,“我开个视频,让我爸亲自跟你说!”
不等我拒绝,屏幕已经亮起。
一张因纵欲和酒精而浮肿发亮的脸,怼满了整个屏幕。
陈军,我那个好前夫。
他穿着崭新的名牌衬衫,扣子几乎要被啤酒肚崩开,正咧着一口黄牙冲我笑。
“蔚蔚,好久不见,朗朗这孩子就是孝顺,非要给我买。”
他旁边的陈朗,我二十岁的儿子,正殷勤地举着手机。
“妈,你看,我爸穿这身是不是特精神?比你那个小白脸强多了吧!”
两张如出一辙的、令人作呕的笑脸。
我看着他们,像是看着两件拙劣的复制品。
那些被殴打、被背叛、被日夜辱骂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而我的儿子,他全忘了。
或者说,他从没在乎过。
我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开口:
“陈军,你最好记住。”
“你身上这件衣服的每一根线,都是用我当年的血和泪换的。”
“穿着它,你晚上睡得着吗?”
视频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没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
手机扔到一边。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拨通了秘书小米的电话。
“小米,帮我预约最好的生殖中心。”
“当年冻存的卵子,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俯瞰着脚下城市的万家灯火,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这个号,养废了。
那就删了,重练一个。
回家后,我本想和儿子再好好谈谈。
“不给我爸办生日宴,你就没我这个儿子!”
陈朗的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要离家出走,让你看看我长大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可以。信用卡留下。”
他想当大人,就别花我的钱。
我让小米去查陈军的近况。
结果不出所料,赌债缠身,私生活糜烂,信用卡欠了十几家银行,活脱脱一个人形垃圾。
第二天,陈军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单刀直入。
“蔚蔚,听说你不同意给我办生日宴?朗朗跑到我家来了,只是你看,我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了,郎朗都住不习惯。要不,你名下那套江景房,先过户给我住着?”
“可以。你带着陈朗,我们当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