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会

深渊星锚 大蛏子 2025-08-01 14:5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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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宛如皇宫的宅邸内。

无数切割完美的水晶棱面折射出的光华,如同液态黄金的瀑布轰然倾泻,淹没了整个感官!

悠扬华丽的圆舞曲灌满双耳。

空气里弥漫着冷冽的雪松香水,怒放的红玫瑰与顶级香槟交织的馥郁芬芳。

衣冠楚楚的男女,如同精心编排的提线木偶,在光晕中优雅的旋转,矜持的低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构成一幅冰冷而奢靡的浮世绘。

只有一个人在其中格格不入。

一位银发及肩,拥有着冰蓝色瞳孔的少年此刻正用双手平淡的捂着双眼,并未像其他人一般莺歌燕舞。

但若是仔细看去,少年霜白的手套上竟隐隐可见一些红色的血丝,浸染在白净的如同玉石般的布料上,平添几分惊悚。

“又来了吗?”

少年平静的低语道,起身离开了这酒醉金迷的宴会,随着少年的七拐八绕,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附近的盥洗室。

沉重的镶金木门在身后合拢,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门扉仿佛一道结界,将少年所厌恶的虚假的舞池和香槟的泡沫挡在了外面。

盥洗室内异常安静,只有细微的滴水声以及他自己压抑的呼吸在冰冷的黑白大理石墙面上回荡。

空气里残留着昂贵香水与令人放松的药剂味道。

木门的左边有一排弯曲的铁管,上面镶有一块块淡蓝纹路的石头。

少年并没有立刻走向洗手池,将手套上的血迹清洗掉。

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仰起头,银白的发丝滑落,眼眸紧闭,努力回忆着在宴会上,像以往一样,突兀出现的,异常真实的画面。

“我...不,那不是我...但为什么却是用这样的视角,简首像是我通过了他的眼睛看到的一样。”

“而且,这次的情感,未免也太浓烈了些...”少年仔细而精准的回忆着,努力将那几秒看到的画面烙印在脑海中。

眼睛传来的刺痛感越来越清晰,不是来自皮肉,而是源于更深的地方——灵魂深处某种被强行撕裂,又被强行缝合的伤口在剧烈地搏动。

他缓缓抬起双手,看向那副永远遮掩着的手套。

白如初雪的顶级丝绸,是另外一个少年做梦都不曾想象会拥有的东西,此刻却被指缝间渗出的,暗红色的血丝玷污。

那红色如此刺眼,像雪地里绽放的毒花,却又那样迷人,使得少年忍不住再去品尝,渴求。

“呵......”一声短促,冰冷,毫无笑意的气音从他唇边溢出。

他走到了巨大的,镀金边框的镜子面前。

镜子中的少年面容完美无瑕,如同冰雪雕琢,银发蓝眸,深紫色的天鹅绒礼服衬得他贵气逼人。

然而,镜中那双眼睛深处,却是一片血红,不断有滴滴血泪从眼角滑落,沿着精致的脸颊,从下巴滴落。

他看到镜中的自己,瞳孔骤然收缩。

镜面....在扭曲!

不再是清晰的倒影。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镜中碎裂,拉长,变成了灰暗的巷子与油腻肮脏的贱民,眼前是滴落的血迹,自己正沿着血迹,一瘸一拐却又坚持不移的向前。

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愤怒下,还掩藏着一丝不明的,极度的悲伤。

少年的心中也莫名的涌起了同样的情绪,但是只不过一瞬间,就消失殆尽,归隐于虚无中了。

“这就是情感吗?”

少年反复品味,却又再感受不到了。

只是眼角的泪依然流个不停,仿佛,是与某人一同悲泣。

少年感觉,心情,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那么像以往一样,仿佛永远平淡了。

...等到少年离开了清洗干净了手套与面庞,重新返回宴会后,刚刚坐落在椅子上。

一个刻意拔高,如同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音,粗暴地切断了圆舞曲的旋律:“瞧瞧!

这不是我们尊贵的林恩少爷吗?

怎么,被你那点可怜的家底拖垮了,只能像个幽魂一样站在这里喝闷酒?”

“还是说....”马尔科姆·霍桑,那张明显被酒色过度侵蚀的还算英俊的脸庞上堆满了恶毒的笑意,带着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眼神轻佻的同伴,如同闻到腐肉的鬣狗,挡在了罗伊德面前。

“....你那早该烂在地下的父亲,留给你的只剩下这点装腔作势的空架子,连请个像样的舞伴都捉襟见肘了?”

瞬间,仿佛无形的指挥棒挥下,周围的低语,笑声,碰杯声戛然而止。

无数道目光———好奇的,审视的,幸灾乐祸的,亦或冷漠的———如同探照灯一般聚焦过来,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凝固成冰。

林恩依旧面无表情,以往面对这样的时刻,他的内心从未有过半分愤怒,也未曾想过反抗。

只是淡淡的看着旁人,心灵深处却是一片破损的冰原,既没有温度,也没有态度。

只是此刻,林恩眼里的血泪仿佛蠢蠢欲动,勾引的心弦紊乱,宛若寒冰的内心此刻却有些保持不住平静。

从未曾有过的,一种名为不爽的情感占据了大脑。

那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甚至林恩从未感觉过,眼前的马尔科姆是自己需要注意的存在。

但此刻,他才发觉,一种冲动,在思想的平衡里,占据了上风。

“闭嘴。”

林恩的声音响起,平静的诡异,像是万年不化的玄冰,听不出丝毫的波澜。

他甚至没有看马尔科姆一眼,只是随手将手中价值数百金币的“落日”水晶杯,轻轻的放在了旁边侍者早己僵硬的银质托盘上。

杯底接触盘面的细微脆响,在骤然死寂的大厅里,清晰的如同敲响的丧钟。

他动了。

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类视觉的极限,像一道优雅而致命的紫色闪电划破凝滞的空气。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多余的姿态。

在马尔科姆惊愕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转换成恐惧的瞬间,林恩己如同鬼魅般贴近他身前。

一只戴着雪白真丝手套的手,如同情人最温柔的抚摸,轻柔地、精准地抚上了马尔科姆因酒精和纵欲而略显松垮的脖颈。

然后,五指骤然收拢!

如同液压钳锁死!

“咔嚓!”

没有半点废话的时间。

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骨骼碎裂声,压过了远处乐队尚未停息的圆舞曲余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马尔科姆脸上那恶毒的快意瞬间凝固,眼球因巨大的压力和窒息而恐怖地暴突出来,瞳孔里塞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

喉咙里挤出几声破碎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咯咯”声,他精心打理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砸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尸体倒地的余音在挑高的穹顶下微弱地回荡。

华丽的水晶吊灯依旧璀璨夺目,折射出梦幻的光斑,香槟的气泡仍在剔透的杯壁中优雅地上升、破裂,玫瑰依旧娇艳欲滴,馥郁芬芳。

但整个舞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绝对零度,冻结了所有人的表情和血液。

所有宾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惊恐如同瘟疫般蔓延。

有人死死捂住嘴,身体筛糠般颤抖;有人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更多人则像被石化魔法击中,僵在原地,瞪大的眼睛里只剩下那个站在血泊中心、依旧挺拔优雅得如同在出席晚宴的身影。

林恩微微垂着眼睑,长长的银色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冰蓝色瞳孔中可能存在的任何情绪。

雪白的手套指尖,一滴粘稠的、属于马尔科姆的、尚带着体温的鲜血,正沿着完美的手部曲线,缓缓地、无声地滴落。

“啪嗒。”

血珠落在大理石上,晕开一小朵刺目的暗红之花。

声音细微,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所有幸存者的心脏上。

没有悔意,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林恩心中翻涌的,是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如同拂去一件沾染尘埃的旧物的……轻松?

或者说,是毁灭带来的纯粹***?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冷漠地扫过那些惊惧扭曲的面孔,扫过那些避之唯恐不及的视线,最终落在马尔科姆那双依旧圆睁、写满不甘和惊骇的浑浊眼球上。

嘴角,竟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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