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后,我逼父母捐肾我家因为负债破产了。分家时,妈妈抢着要姐姐,爸爸争着要弟弟。
只有我这个病人没人要。人人都不看好我,可偏偏我运气最好。一年后,姐姐被警察抓,
弟弟工伤断腿,我彩票中了几千万。爸爸妈妈发动媒体抢着要把我认回来。聚光灯下,
我悄悄在他们耳边说。作为一个病人太没安全感了。这样吧,你们谁愿意把器官给我,
谁就是富一代的爸爸妈妈。1在我的病情加重后,爸爸妈妈离婚了。我爸爸是保安,
妈妈开了一个小卖部自己当收银员。虽然穷,但爸爸妈妈很爱自己的孩子。
可这份爱不包括我。爸爸只要弟弟,因为弟弟身强力壮能干活。妈妈带走姐姐,
因为姐姐继承了她的美丽健康以后能找个有钱男人。每次我找妈妈要钱买药,
她总是不耐烦说:最近客户很多超市里都忙不过来,你去找你的死人爹去。
爸爸见到我也是一脸不悦:我给人看一天大门才多少钱,你就不能省着点吃药?
你过来给我顶一会岗,我休息会。他说完就自己去休息室睡觉了,
留下我在烈日下穿着宽大的保安服替他站岗。他们互相视我为累赘,都不想跟我沾上关系。
因为没多少钱买药,有时候我只能把药掰成两半,一次吃半片。这样的药效自然要大打折扣,
我的腰时不时就会发作疼痛。因为生病,我原本年级第一的成绩只能辍学去打工。
老师们劝我回去读书,我只能摇摇头说不想读了。其实是因为没有钱,
而爸爸妈妈也觉得花钱给一个没几年可能就要死的女儿不值得。不过我能活这么大,
也是因为他们偶尔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大概是什么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
之类的短视频勾起了他们的回忆,才会给我打一点钱买药。不过这种良心发现实在太稀罕,
我还是因为没能按时服药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当我连续一周都没钱买药,
疼的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爸爸妈妈的电话依然打不通。那一刻我就在想。
要是我有很多钱就好了,这样就能买吃不完的药,说不定还能彻底治好病。
2已经疼的快直不起腰了,我还是打不通爸妈的电话。我很确信他们现在不是没有钱。
就在不久前,我看到他们两个发了几乎相同的朋友圈。人到中年,重新起航,
带娃开始新生活!照片里爸爸搭着弟弟的肩膀,姐姐搂着妈妈的腰。
他们各自的合照里两人亲密无间,一看就是一家人。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却始终找不到我的位置。他们好像一直都把我忘了。但其实不是,
他们始终还记得我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子是用最疼我的奶奶出车祸后的赔偿金买的。
他们离婚的时候没人要我,出于愧疚把房子留给我住。
因此我过了一段时间无人照顾的独居生活,直到不久前房子大涨价。
爸爸妈妈果断出手把老房子卖了,各自买了套小房子。至于我,他们告诉买家随便怎么处置,
直接赶走就行。买家出于同情,又给了我一个月时间找地方住。可我现在已经顾不上搬家了。
我没钱买药,再不吃药就要死了。我必须拿到钱。既然爸妈都不愿意见我,
那我只能直接去找他们。我不知道他们的新家在哪,但他们上班的地方没有变。
妈妈的小卖部就在隔壁那条街,我只能拖着病体先去找她要钱。3妈妈的超市我去的不多,
只能凭借着记忆找过去。我走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超市门口支起个手机支架,
镜头正对着里面。妈妈穿着一件闪亮的连衣裙,
正对着手机屏幕搔首弄姿:谢谢我榜一大哥送的穿云箭!爱你哟,么么哒!
旁边姐姐穿着更短的裙子嗲声嗲气说:家人们点点关注呀。我虚弱地喊了一声:妈。
直播间弹幕上飘过一句话。后面那个黄脸婆是谁啊?穿得跟乞丐似的
妈妈扭过头看见是我,眉头拧成了疙瘩:林萍萍,你来干什么?姐姐也停下扭动,
抱着胳膊充满敌意看着我。我想走进超市,可她们却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走到镜头里。
我站在门口小声说:我药断了几天了,能不能给我点钱买药。听到我要钱,
妈妈先细声细语对着手机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先下播一会,然后声音陡然拔高。
你还有脸来要钱?林萍萍,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那药吃不吃有什么区别?
姐姐在一旁帮腔:就是,病秧子一个,屁用没有整天就知道花钱。
你看我和妈每天扭这么辛苦赚钱,你倒好,什么都不干只会要钱。要我说,
你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干净,别在这儿碍眼。我眼前阵阵发黑,
可尊严在求生前不值一提。妈,在不吃药我真的要死了,我已经走不动了....
大概是怕我真倒在超市门口。妈妈不耐烦地在收银台的钱盒子里抓了些零钱,
揉成一团丢给我。拿着这点钱赶紧滚!以后死在外面也别来找我,看见你就烦。
那团皱巴巴的纸币砸在我脸上,又散落在地上。我像个乞丐慢慢弯下剧痛的腰捡起那些钱。
数了数,大概只有二十几块,离买药还差得很远。我知道她不会再多给了,只能转身离开。
身后立刻传来妈妈和姐姐谄媚的笑声:家人们我回来啦,咱们继续。谢谢大哥的火箭!
4虽然只有二十几块,但总比没有强。至少我有钱可以坐公交车去找爸爸要钱了。
爸爸现在在一个新楼盘的工地上当保安。城郊结合部那个新建工地的保安亭,热得像个蒸笼。
我到的时候,看到爸爸正唾沫横飞跟两个同样脏兮兮的保安吹牛,而弟弟正在不远处搬砖。
看来是因为天热,所以工地把开工时间延迟到了晚上。看见没?那是我儿子,
现在才十六岁就能帮我赚钱了。他拍着胸脯,一脸得意。我儿子还是体育生,
以后是要当警察的料。比他那个病痨鬼姐姐强一万倍。那个赔钱货,死了都嫌埋她费劲。
爸爸还不知道我来了。我轻声喊了句:爸。爸爸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看到是我,
他眼睛里腾地燃起怒火。你又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他猛地从吱呀作响的椅子上站起来。爸爸看到了我手里攥着的那把零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不是又去找你妈要钱了?你们娘俩没一个好东西!滚!别在我这儿碍眼!
我连忙解释:爸,不够钱买药了。听到我要钱,
爸爸猛地一拍桌子:老子哪有钱给你买药?你看看你弟弟才多大就给我赚钱了。
你除了等死和伸手要钱,你还会干什么啊?我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爸爸的另外两个同事有点看不下去了,帮我说了句好话。我说老林啊,娃儿来找你要钱,
就给一点呗。听到这话,爸爸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块钱扔在了我脸上。拿着滚,
看见你就晦气。爸爸继续和工友吹牛,背过身再也不理我。看着这些钱,我感到绝望。
还不够,远远不够买一盒能让我活下去的药。我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弟弟。
弟弟虽然比我还小两岁,但早就跟着爸爸出来干活好几年了。没分家前,
我亲眼看到他把钱藏进书里。我想弟弟应该会顾念一些亲情吧。
我拖着病体走向正在搬砖的弟弟。刚想开口,弟弟看到是我却和爸爸一样破口大骂:滚开,
我不想看到你这个烂人。都因为你生病家里才会这么穷。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
这种话我已经听得多了,现在我只想要钱。弟弟,再不买药我就要死了。
你能不能给我点钱,再给我二十块就够了。弟弟的反应比爸爸更激烈,见我还想要钱,
竟然直接拿起砖头砸了过来。我想躲,但是没躲过。砖头砸中了我的脚踝,痛彻心扉。
5见弟弟不依不饶向我冲来,我只能跑。要疼得直不起来,
我只能佝偻着身子像个老太太那样努力向前。背后传来弟弟大声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这样子,真像个走地鸡啊。我狼狈地离开工地,等逃到安全的地方,
背后已经湿透。又一阵剧痛传来。对面路口就有一家药店。
我把口袋里皱巴巴的纸币都拿出来叠整齐熟了数,发现还远远不够买药钱。
难道真的要死了吗?昨天就没吃饭,胃里空空如也。可能再不吃饭就要先饿死了。
这几十块虽然能饱餐一顿,可接下来怎么办呢?看着远处的药店,
一个荒诞的念头在脑海里产生。药店边上,是一家彩票店。彩票。
虽然我知道中奖的希望渺茫,现在的状态说不定等不到明天开奖。
但好歹能让我死前抱有点希望吧。两条腿软得像面条,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挪进彩票站。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大叔,正笑眯眯盯着手机刷短视频,时不时发出笑声。买一张彩票。
我把所有的钱都堆到柜台上。老板抬起头,看清我时愣了一下。小姑娘,你怎么了,
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我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只是气若游丝地重复一遍:买一张彩票。
老板问我要什么号码,我示意他随便拿一张就行。啧。他感到奇怪,但也没再多问,
随手抽了几注号码给我。这个号码可以吗?我看都没看,用力点点头。
一张印着杂乱数字的纸片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再没有力气多看一眼,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
不行,不能倒在这。我挣扎着走出彩票店,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我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想回家,
但很快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6再次有意识时,我闻到了一股消毒水味。醒了?
感觉怎么样。一个温和的女声在旁边响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俯下身,
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瞳孔,别怕,你在医院。是警察同志送你来的,你高烧昏迷,
急性肾衰竭,再晚点就危险了。我挣扎着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医生看了看我的脸,
表情凝重。小姑娘,你的情况不太好。慢性肾病拖得太久了,这次急性发作又很凶险。
想要彻底好起来,恐怕得考虑肾移植。我偏过头,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肾移植需要的钱对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更何况又有谁愿意给我捐肾?小姑娘,
我们通知你爸爸妈妈了,等他们来了再说吧。我刚想跟医生说别通知他们,
病房的门被砰一声推开了。妈妈穿着一件俗艳的亮紫色裙子,风风火火冲进来。人呢?
死没死啊?没死就赶紧起来办出院!住一天得花多少钱,医院就是坑人的。
身后跟着一脸不耐烦的爸爸。就是!装什么装?一点小病小痛就往医院躺!
当这里是旅馆啊?赶紧的,收拾东西走人!别在这儿浪费老子的血汗钱!
他们俩的到来,让邻床的病人和家属纷纷侧目。
妈妈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椅子上喋喋不休地抱怨:我刚开播没多久流量正好呢,
就被这破事叫来。我女儿一个人在家直播,人气肯定掉了,都是被你这个病痨鬼害的!
隔壁床老大爷听到爸爸妈妈一进来居然不关心女儿怎么样了,反而抱怨个不停,
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爸爸见状,居然带着炫耀口吻对老大爷说:大爷,您别看她这样,
晦气!我家儿子那才叫好孩子!我儿子是体育生,身体倍儿棒。在工地上干活一个顶俩,
以后是要当警察光宗耀祖的。在爸爸眼里,我只是一个不该存在的污点。
妈妈见我仍躺在那不起来,干脆上手来拖我。林萍萍,你别装了啊,快起来出院了!
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我浑身虚脱无力,被她这么一拉更是两眼冒金星。
一旁的医生看不下去了,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她现在刚脱离危险期还要住院观察。
妈妈转身盯着医生:住院费那么贵,钱你给她出啊?反正她从小到大都这样,
早就习惯了。回家养养就好了。邻床老大爷张了张嘴,看看我惨白的脸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7这次进来的人不少,动静也大。
为首的的中年男人我有些眼熟,是福利彩票站的老板。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体面拿着公文包的人,以及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
老板一看到我就激动地说:小姑娘我可算找到你了!他这一嗓子,把爸爸妈妈都吼懵了。
爸爸警惕地站起来,挡在老板和我之间。你谁啊?找我女儿干什么!
我告诉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我女儿只有我能处置。你女儿?
老板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死死盯住爸爸。你们还知道她是你女儿?
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孩子病得快死了一个昏迷倒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