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线捉迷藏

死线捉迷藏

作者: 放纵生

奇幻玄幻连载

主角是玲玲冰冷的规则怪谈《死线捉迷藏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规则怪作者“放纵生”所主要讲述的是: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死线捉迷藏》主要是描写冰冷,玲玲,英子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放纵生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死线捉迷藏

2025-08-01 07:04:46

村里老人说,废弃老楼是鬼童的乐园。“他们最爱在下午四点零四分,拉活人玩捉迷藏。

”“规则一:绝对不能踩地上的光斑。”“规则二:听到有人喊你名字,千万别回头。

”“规则三:看见玻璃珠,立刻闭眼数到十。”“规则四:游戏开始后,

死也不能说‘不玩了’。”我和伙伴们偏不信邪,闯进了那栋阴森的老楼---村里的夏天,

热得像个烧透的砖窑。空气黏糊糊地糊在脸上,连喘气都带着股烫喉咙的燥意。

蝉在村头那几棵歪脖子老槐树上扯着嗓子嚎,声音又尖又利,活像钝刀子刮骨头,

听得人头皮发麻,心里也跟着一阵阵地发紧。我和虎子、英子、玲玲,四个半大孩子,

像四条被晒蔫巴了的小狗,挤在老槐树那点可怜的树荫底下,

背心黏糊糊地贴在汗津津的脊梁骨上,恨不得把舌头吐出来散热。树根旁边,

跛脚的老周叔蜷在破藤椅里,慢悠悠摇着一把豁了口的蒲扇。

他那只跛脚搁在一个垫了破布的树墩子上,裤腿卷起来,露出的半截小腿干瘦得像枯柴棒子,

皮肤皱巴巴地贴在骨头上,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白。他眯缝着昏黄浑浊的眼睛,

视线穿过蒸腾的热浪,直勾勾地钉在村子西头那片废墟上。那儿孤零零地杵着一栋老楼,

红砖墙皮大片大片地剥落,像生了烂疮,露出底下灰黑色的砖体。黑洞洞的窗口,

像被挖掉了眼珠子的眼眶,死寂地瞪着毒辣的日头。楼顶塌了半边,

残破的瓦片和腐朽的椽子支棱着,像一具庞大怪物的嶙峋肋骨。楼前杂草疯长,

几乎淹没了半截墙根。“看见没?”老周叔的声音又干又哑,像是砂纸在粗粝的石头上磨,

“就那破地方,邪性着呢。”他蒲扇停了一下,指头颤巍巍地指向废墟的方向。

我们四个的脑袋齐刷刷地扭了过去,目光越过灼热的空气,

落在那栋沉默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影子上。心脏没来由地蹦跶了一下。“邪性?

”虎子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他个头最高,胆子也最野,圆滚滚的肚子顶着汗湿的小背心,

一挺,“不就是个破楼嘛,风大点都能吹倒喽!有啥邪性的?周叔,你净吓唬人。

”老周叔浑浊的眼珠子缓缓转向虎子,那眼神里没什么活气,冷冰冰的,

看得人后颈窝直冒凉气。他干瘪的嘴角往下撇了撇,露出一丝极其古怪的笑意,像是在笑,

又像是在哭。“吓唬?小崽子懂个屁!”他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感,仿佛从地缝里渗出来,“那是‘鬼童楼’!里头住的,

都不是人!”“鬼童?”玲玲胆子最小,细声细气地重复,

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往英子身后缩了缩,攥紧了英子的衣角。“嗯。”老周叔点点头,

蒲扇又慢悠悠地晃起来,扇起的风带着一股子尘土和朽木的怪味,“都是些没活够的小鬼头,

怨气重,上不得天,入不了地,就爱在那破楼里找乐子。

”他浑浊的视线扫过我们一张张懵懂又好奇的脸,“他们啊,最爱在下午……四点零四分,

”他刻意加重了这四个字,每个音节都咬得又慢又沉,像生锈的铁钉一下下敲进木头里,

“拉活人进去,玩捉迷藏。”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村口的旧教堂,

那口锈迹斑斑、几乎被荒草淹没的大钟,突然“铛——铛——铛——铛——”地响了起来。

不多不少,正好四下!沉闷的钟声穿透燥热的空气,撞在耳膜上,嗡嗡作响。

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来,直冲天灵盖。虎子脸上的满不在乎僵住了,

英子攥着玲玲的手猛地收紧,玲玲则直接打了个哆嗦。老周叔像是没听见那催命的钟声,

自顾自地往下说,那嘶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冰冷的魔力,

一个字一个字钻进我们耳朵里:“规矩,可得记牢了。规矩一:进去了,眼睛放亮,

地上那些光斑斑他模仿着孩童的语调,看着亮堂,可千万,千万,不能踩!

”“规矩二:甭管听见谁喊你名字,声音像你爹,像你娘,像你最熟的伴儿……别信!

千万别回头!脖子梗直了往前走!”“规矩三:要是瞧见地上有玻璃珠子,圆溜溜,

亮闪闪的,好看?别碰!立刻!马上!把眼珠子给我死死闭上!心里头默数,

一、二、三……数到十!多一下少一下都不行!”他顿了顿,

枯瘦的手指在藤椅扶手上神经质地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那昏黄的眼珠子里,

最后一点浑浊的光也沉了下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黑。“最要紧的,是规矩四!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像锈蚀的刀片刮过铁皮,尖锐刺耳,“只要踏进了那道门坎儿,

只要游戏开了场……”他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冰渣子,

“死!死也不能!说出那三个字——‘不玩了’!”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破风箱似的呼哧作响。说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整个人瘫回藤椅里,眼睛重新眯缝起来,望着远处那栋死寂的老楼,

混地念叨着:“谁说了……谁就真‘玩完了’……魂儿都找不回来喽……”空气彻底凝固了。

老槐树上那只聒噪的蝉,不知何时也闭了嘴。只有热浪还在无声地扭曲着远处的景象,

那栋破败的老楼在蒸腾的热气里微微晃动,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无声地咧开黑洞洞的嘴。

虎子猛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咕嘟一声响。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那双平时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睛里,头一次清晰地映出了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脚跟绊在突起的树根上,差点摔倒。“虎子哥?

”玲玲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死死揪着英子的衣角,指关节都泛了白。英子没说话,

只是用力抿着嘴唇,薄薄的唇线绷得紧紧的,眼神死死盯着老周叔那张枯树皮似的脸,

又猛地转向西头的废墟。她比我们都大一点,也更沉静,但此刻,

那份沉静也被一种强烈的、混杂着惊惧和某种难以言喻冲动的情绪撕扯着。

老周叔刚才那些话,还有那准时响起的四下钟声,像一把冰冷的锥子,

狠狠凿开了我们懵懂世界的一角,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那四条用嘶哑嗓音念出的规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权威感,

死死烙印在了我们脑子里。

玻璃珠……闭眼数数……”“死也不能说……‘不玩了’……”这些古怪又透着邪性的规矩,

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勒得心口发紧。可偏偏,

心底里那点被恐惧压得几乎熄灭的好奇火苗,被老周叔最后那近乎诅咒的警告一激,

“噗”地一下,又顽强地、带着点病态地重新燃烧起来,烧得人浑身发烫,口干舌燥。

虎子猛地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冰冷的藤蔓甩掉。他抬起手,

胡乱抹了一把脸上冰凉的汗珠,眼神里的恐惧被一种近乎凶狠的倔强顶替了。他梗着脖子,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却故意拔得很高,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又像是在向那栋沉默的破楼挑衅:“呸!吓唬谁呢!老周头尽会编瞎话!什么鬼童鬼婆的,

都是封建迷信!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他喘着粗气,胸脯一起一伏,小眼睛瞪得溜圆,

直勾勾地戳向那栋死气沉沉的建筑,“一栋破楼,还能把活人吃了不成?你们敢不敢?

敢不敢跟我进去瞧瞧?谁怂谁孙子!”他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挨个烫过我们仨的脸。

英子咬着下唇,眼神挣扎得厉害,恐惧和一种被挑战了的不服气在里面激烈地打架。

玲玲吓得直往英子身后缩,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虎子见我们不吭声,

那股子蛮横劲更上来了。他“嘿”地冷笑一声,抬脚就踢飞了脚边一块半截砖头,

砖头划出一道抛物线,砸进老楼前那片茂密的荒草丛里,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瞧你们这点出息!怕个卵!”他啐了一口,转身就往村西头走,步子迈得又大又急,

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不敢去就滚回家钻被窝去!老子一个人去!我倒要看看,

里头是阎王殿还是鬼门关!”他胖乎乎的背影在蒸腾的热浪里摇晃着,像一头莽撞的小牛犊,

直直地冲向那片被阳光遗弃的阴影。那背影里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悲壮,也像一根烧红的针,

狠狠扎在我们心上。英子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急,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她一把抓住还在瑟瑟发抖的玲玲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玲玲别怕!

咱们跟着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去犯浑!”她的眼神里,

恐惧被一种近乎悲壮的“义气”暂时压了下去。玲玲吓得小脸煞白,泪珠终于滚了下来,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被英子半拖半拽地拉了起来。英子的目光转向我,

带着询问和催促。我站在树荫下,感觉脚底下的地面都在发烫,

一股寒气却从骨头缝里往外冒。老周叔最后那句嘶吼——“死也不能说‘不玩了’!

”——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下意识地看向藤椅里的老周叔,

他依旧眯缝着眼望着废墟方向,那张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警告,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谈。虎子已经快走到荒草地边上了。

那栋沉默的老楼,黑洞洞的门户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我猛地一咬牙,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尖锐的刺痛感暂时驱散了心头的寒意。“走!”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拔腿追了上去。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又带着一种奔向深渊的决然。荒草又高又密,

几乎淹没了小腿,叶片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刮在皮肤上,又痒又痛。我们四个排成一溜,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趟。虎子打头,我和英子护着哭哭啼啼的玲玲跟在后面。没人说话,

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草叶摩擦裤腿的沙沙声,在死寂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越靠近那栋楼,

空气里的燥热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温度明显降了下来,

带着一股子地窖里特有的、阴冷潮湿的霉味。终于,站在了那扇歪斜、腐朽的木门前。

门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布满虫蛀的孔洞和干裂的缝隙,

歪歪斜斜地挂在同样锈蚀的门框上,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黑暗。虎子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我们,肩膀绷得紧紧的。他伸出手,那胖乎乎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轻轻推了一下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吱呀——”一声极其刺耳、极其悠长的摩擦声猛地撕破了寂静。那声音干涩、喑哑,

像是从腐朽的骨头缝里挤出来的呻吟,听得人牙根发酸,头皮瞬间炸开!门轴大概早已锈死,

只被推开一条窄窄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便死死卡住不动了。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冰冷的霉味混杂着尘土的气息,猛地从门缝里扑了出来,

像无数只冰冷的小手,瞬间攫住了我们的口鼻。门后,是纯粹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那扇门贪婪地吞噬了。虎子咽了口唾沫,声音在死寂里异常响亮。

他侧过身,几乎是闭着眼,一头扎进了那条狭窄的黑暗缝隙里。胖胖的身体挤过门缝时,

腐朽的门板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快……快进来!”门里传来他压低的声音,

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急切。英子深吸一口气,用力捏了捏玲玲冰凉的小手,

拉着她也侧身挤了进去。轮到我了。站在那条狭窄的、散发着冰冷霉味的黑暗缝隙前,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最后看了一眼外面毒辣的阳光,

那片晃眼的光明此刻显得如此温暖而遥远。然后,一咬牙,屏住呼吸,

侧身挤进了那片浓得令人窒息的黑暗里。身体刚完全没入黑暗的瞬间,

身后“砰”的一声闷响!那扇沉重的、腐朽的木门,竟然在我们身后,自己关上了!

严丝合缝!最后一线微弱的光明,彻底断绝!绝对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瞬间吞噬了一切。视觉被完全剥夺。紧接着,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冰冷,像无数根钢针,

瞬间刺透了单薄的夏衣,狠狠扎进骨头缝里!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那不是温度的降低,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阴寒。“门……门怎么关了?

”虎子惊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明显的哭腔,就在我旁边不远处。

“虎子哥……我怕……好冷啊……”玲玲带着哭音的颤抖紧跟着响起。“别慌!都别慌!

”英子的声音强行镇定,却掩饰不住尾音的哆嗦,“手!把手拉起来!千万别走散了!

”黑暗中,几只冰凉、汗湿的小手摸索着,死死地攥在了一起。虎子的手又厚又热,

此刻却抖得厉害;英子的手很瘦,指节用力到发白;玲玲的小手冰凉湿滑,

像一条受惊的小鱼。眼睛在极度黑暗中努力适应,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无尽的、沉重的黑,

压迫着眼球。耳朵却变得异常灵敏。粗重、压抑的呼吸声,牙齿打战的咯咯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咚咚声……还有,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处不在的“沙沙”声。

像是……无数只脚在厚厚的灰尘上轻轻拖行。“谁……谁在那儿?”虎子带着哭腔,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朝着黑暗深处发问。没有回答。

只有那无处不在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仿佛在回应他的恐惧。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包裹着我们,挤压着我们。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沙沙”的拖行声,时远时近,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在黑暗中无声地移动、窥伺。

“不能待在这儿!”英子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得……得往里走!找地方躲!

找地方藏起来!捉迷藏……开始了!”她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明悟。

捉迷藏开始了?我的心猛地一沉。老周叔的话,那四条冰冷的规则,瞬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理智。“走……走哪边?

”虎子的声音带着茫然和恐惧。“往……往里!”英子拽着玲玲,摸索着向前迈步。

我们四个像一串绑在一起的蚂蚱,在纯粹的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

脚下是厚厚的、松软的灰尘和不知名的碎屑,踩上去发出“噗噗”的轻响。

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深渊边缘。走了大概十几步,也许只有几步?在绝对的黑暗里,

距离感早已混乱。前方似乎开阔了一些。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极其诡异的光线,

从斜上方渗透下来。不是阳光那种温暖的明亮。而是一种……惨白、冰冷的光。像月光,

却又比月光更冷,更死寂。我们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头顶很高很高的地方,

大概是二楼或者三楼的楼板塌陷了,破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惨白的光线,

就是从那个破洞外漏下来的。光线穿过弥漫的灰尘,形成一道斜斜的、朦胧的光柱,

直直地投射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光柱笼罩的地方,灰尘像微小的精灵在光线里飞舞。

而光柱的边缘,在地面那厚厚的灰土上,清晰地映照出一些……斑驳的光影。

不是均匀的光斑。而是……扭曲的、破碎的、边缘锐利得像刀片一样的……惨白色块!

它们毫无规律地散落在我们前方的必经之路上,像一块块被随意丢弃的、冰冷的碎瓷片。

最大的有脸盆大小,最小的只有硬币那么点。惨白的光斑!规则一!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血液似乎瞬间冻结!老周叔嘶哑的声音在脑中炸响:“千万,千万,不能踩!”“是光斑!

”我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嘶哑,“虎子!英子!玲玲!别踩!绕着走!

”攥着我的手猛地一紧,是英子。她也看到了。虎子似乎也愣住了,

他那粗重的喘息声停了一瞬。“绕……绕开?”虎子的声音带着迟疑和一种被压抑的烦躁。

他大概觉得被这些莫名其妙的光斑挡住去路,在黑暗里跌跌撞撞摸索了半天,实在憋屈。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也许是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

也许是黑暗中根本没看清那块稍小、边缘模糊的光斑——虎子那只穿着塑料凉鞋的右脚,

不偏不倚,一脚踏在了一块碗口大小的惨白光斑上!“虎子!”我和英子同时失声惊叫!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惨白的光线清晰地照在虎子胖乎乎的脸上,他圆睁的眼睛里,

清晰地映出那块被他踩中的光斑。那光斑……仿佛活了过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嗷——!”虎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他触电般猛地抬起右脚,抱着脚踝原地跳了起来,脸上瞬间扭曲,写满了剧痛!然而,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抬起脚,身体因为疼痛和惊吓而剧烈晃动的同时,

他脚下那块原本属于他自己的、随着他动作而移动的、浓黑的影子……却留在了原地!

死死地“钉”在了那块惨白的光斑里!那影子,在冰冷的光线下,轮廓清晰得可怕。

它不再是虎子身体的投影,而像一块被强力胶牢牢粘在地面上的、浓墨剪成的纸片!

无论虎子如何痛苦地抱着脚蹦跳、挪动,他的身体和脚下的影子之间,

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剪刀硬生生剪断了联系!他的身体在动,在痛呼,在挣扎。

而地面上的影子,却纹丝不动,僵硬地“钉”在那块惨白的光斑里,

保持着虎子刚才踏下那一脚的姿势——一只脚抬起,身体重心不稳,微微前倾。“影子!

影子!”玲玲第一个看到,吓得魂飞魄散,尖利的哭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虎子哥的影子!

不动了!钉住了!”虎子猛地低头,顺着玲玲手指的方向看去。

当他看到自己那被“钉”在地面上、与身体彻底分离的、浓黑僵硬的影子时,

他脸上的剧痛瞬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纯粹的恐惧所取代!

到自己身体一部分被活生生剥离、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禁锢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惊骇!

“啊——!我的影子!我的影子!”他疯了一样地嘶吼起来,

不顾右脚钻心的疼痛那痛感似乎正沿着脚踝往上蔓延,拼命地跺着脚,疯狂地扭动身体,

试图摆脱那块光斑的束缚,试图让自己的影子重新“活”过来,跟身体连接在一起。没有用。

无论他怎么蹦跳、扭动、甚至试图去撕扯那片虚无的黑暗,

他的影子依旧死死地“钉”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浓黑的剪影,在惨白的光线下,

透着一股令人绝望的冰冷和死寂。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无法逆转的剥夺。“别动!虎子!

别动了!”英子带着哭腔大喊,她死死拽着我和玲玲,不让我们冲过去,“踩上去就完了!

那光斑……会吃影子!”虎子像是没听见,或者说,巨大的恐惧已经彻底淹没了他。

他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徒劳地挣扎、嘶吼,汗水混合着泪水糊了满脸。

他每一次剧烈的动作,都让他脚下那片被禁锢的影子显得更加诡异、更加不祥。

他的身体在动,影子却静止,构成了一幅撕裂灵魂的恐怖画面。“走!快走!

”英子用力拽了我一把,声音嘶哑而决绝,“不能待在这儿!绕开光斑!走!

”她拉着哭得几乎瘫软的玲玲,和我一起,像躲避瘟疫一样,死死贴着墙根冰冷粗糙的砖墙,

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盯着地上那些扭曲破碎的惨白光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动。

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尘里,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在虎子绝望的嘶吼和玲玲压抑的呜咽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们绕过了那片恐怖的光斑区域。

虎子那被钉在原地的、浓黑僵硬的影子,和他绝望挣扎的身体,

被我们抛在了身后那片惨白的光柱里,越来越远。那凄厉的嚎叫和影子被剥离的恐怖景象,

像冰冷的烙铁,深深烫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视网膜和灵魂深处。黑暗重新变得浓稠。

我们摸索着,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一条更加狭窄、更加幽深的走廊。

两侧是剥落得露出黑灰色砖块的墙壁,头顶是低矮的、仿佛随时会塌陷的楼板。

空气里的霉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和腐烂物的腥气,更加浓重了。

身后虎子的嚎叫声渐渐微弱下去,最终被死寂吞没。那死寂,比之前的黑暗更加沉重,

更加令人窒息。玲玲的呜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压抑到极致的抽泣。

“英子姐……虎子哥他……”玲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想!别回头!

”英子厉声打断她,声音同样在颤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记住规矩二!

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回头!一个字都不能应!”规则二!我猛地一个激灵,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老周叔嘶哑的警告再次回响:“甭管听见谁喊你名字……别信!

千万别回头!”就在这时——“玲玲——玲玲——”一个声音,极其微弱,极其飘忽,

仿佛隔着厚厚的棉被传来。那声音……那声音!是虎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充满了痛苦和无助,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地穿透黑暗,钻进我们的耳朵!

…救救我……好疼啊……我的脚……我的影子……拉我一把……求你了……”那声音太像了!

太像虎子了!里面蕴含的痛苦和哀求,真实得让人心碎!玲玲猛地一僵,

攥着英子的手骤然收紧!她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要挣脱英子的手,

本能地就要转回头去!“别回头!”英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死死攥紧玲玲的手腕,

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那不是虎子!玲玲!那不是!闭紧嘴!别出声!

”“可是……虎子哥他……”玲玲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挣扎,眼泪汹涌而出。

“玲玲——玲玲——你在哪?

我好怕……好冷……带我走……”那飘忽的、带着虎子哭腔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

似乎更近了一些!仿佛就在我们身后几步远的黑暗里!

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我的脊椎骨猛地窜上来!头皮瞬间炸开!那不是虎子!绝对不是!

虎子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我们身后!那个被钉住影子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而且,

那声音里……除了痛苦,还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引诱!“跑!

”我嘶哑地喊了一声,用尽全力拉着英子和玲玲,几乎是拖着她们,

跌跌撞撞地沿着狭窄黑暗的走廊向前狂奔!脚下踢到碎砖烂瓦,绊得踉踉跄跄,

膝盖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生疼,也顾不上!

“玲玲……别跑……等等我……我是虎子啊……”那声音紧追不舍!它不再伪装痛苦,

反而带上了一种孩童般的、天真又执拗的呼唤,尾音拖得长长的,在空寂的走廊里回荡,

产生一种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叠音!“玲玲——玲玲——”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仿佛一张冰冷的嘴,就贴在玲玲的后颈窝上吹气!玲玲彻底崩溃了。

巨大的恐惧和那声音里熟悉的“虎子哥”的呼唤,像两股巨力撕扯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虎子哥——!”她不仅喊了出来,而且,在喊出声的同时,

她猛地、用力地、甩开了英子死死攥着她的手!小小的身体借着那股甩脱的力量,

下意识地、不受控制地扭过头去!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拉长、凝固。

惨白的光线不知从何处漏下,勉强勾勒出玲玲惊恐到极致的侧脸轮廓。

她扭头的动作定格在那里。然后,我看到——在她纤细的、白皙的后颈窝上,皮肤下,

极其突兀地,沁出了一颗……水珠。那不是汗珠。它更大,更圆润,

颜色……是纯粹的、浓稠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墨黑色!那颗墨黑的水珠,

在惨淡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泽。它颤巍巍地挂在玲玲后颈细嫩的皮肤上,然后,

无声地……坠落。消失在衣领的黑暗里。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更多的墨黑色水珠,

争先恐后地从她后颈窝那片皮肤下沁出来,像一串冰冷的、绝望的眼泪,无声地滚落。

玲玲保持着扭头的姿势,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却空洞地扩散开,里面映不出任何东西,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

“玲玲!”英子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扑上去想抱住她。

间——“咯咯咯……”“嘻嘻嘻……”一阵极其细碎、极其空灵、带着无尽恶意的孩童笑声,

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涌来!那笑声尖利、飘忽,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仿佛有无数个看不见的小鬼,正围在我们身边,拍着手,咧着嘴,发出无声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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