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与季屿川的婚礼前夜,新搬来的邻居敲开了我的门。 她穿着季屿川的白衬衫,
赤着脚,发梢还在滴水,怯生生地问我:“姐姐,我家的热水器坏了,
可以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吗?” 她走后,我在沙发缝里,摸到了一个拆开的避孕套包装。
那一刻,我二十五年的爱恋,轰然崩塌。 1. 胃里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
吐得昏天黑地。 直到季屿川回来,用他一贯温柔的嗓音问我:“晚晚,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他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那张我爱了二十五年的脸,
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破绽。我几乎要以为,那条遗落的蕾丝内裤,那个用过的避孕套,
都只是我的幻觉。 也许,是我太多疑了。 我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温水:“没事,
可能只是吃坏了东西。” 我和季屿川,是从穿开裆裤起就绑在一起的命运共同体。
我不该用这些捕风捉影的“证据”,去摧毁我们之间信任的堡垒。 我努力说服自己,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喝下那杯水。 “我去给你煮点粥。”他摸摸我的头,转身进了厨房。
米粥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我蜷在沙发上,试图用手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时,门铃响了。
“晚晚,开下门,我走不开。”季屿川在厨房喊。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的,
又是那位新邻居。 她提着两杯奶茶,笑得天真无邪:“姐姐,我没做饭,能来蹭个饭吗?
我带了奶茶赔罪!” 不等我拒绝,她已经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挤了进来。
季屿川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看见她,表情有瞬间的凝固。 女邻居却像没看见,
俏皮地开口:“嗨,季屿川!我来蹭饭啦,你女朋友邀请我的,不介意吧?
” 季屿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我挣开女邻居的手,
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我没有。” 我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子。 我就是要看他,
如何选择。 2. 从小到大,无论我和谁起冲突,季屿川永远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
他的口头禅是:“天大地大,沈听晚最大。” 我看着他,
也看着那个眼眶瞬间泛红的女邻居。她把奶茶重重地放在桌上,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昨天借了浴室,想来感谢一下!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 我依旧沉默,只是盯着季屿川。 他揉了揉眉心,然后,像每一次那样,
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拿起奶茶,塞回女邻居手里。 “我女朋友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你先回去吧。” 女邻居的眼泪,滚滚而下:“我们清清白白,凭什么要被她这么对待!
”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沙发上的避孕套,
浴室里那根不属于我的长发,都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天真。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算我咄咄逼人,”我打开门,声音冰冷,“也请你,立刻离开。
” 女邻居终于待不下去,哭着跑了。 客厅里恢复了死寂。 季屿川看着我,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疲惫与失望。 “晚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句话,
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他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指责我。 “你明知道,
名声对一个女孩有多重要,”他从我身边走过,肩膀撞上我的,力道大得让我后退了几步,
“我帮你赶她走,是给你面子。但不代表,我认为你做的是对的。” 门被他用力甩上。
客厅里,只剩下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一颗迅速冷却的心。 是我错了吗?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直到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
3.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通过。 对方立刻发来了几段视频。 视频里,
季屿川正陪着那个女邻居,在我们的婚房里,吹灭生日蜡烛。他吻上她的唇,
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宝贝,生日快乐。” 他们在我的沙发上缠绵,
在我的浴缸里嬉戏,在我们的床上翻云覆雨。 女孩举着手机,
笑得灿烂:“今天是我和阿川在一起的第一个纪念日!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个!
” 她问季屿川:“我住在你隔壁,会不会被她发现啊?” 季屿川醉意朦胧地笑:“不会。
我和晚晚二十五年的感情,她信我,胜过信她自己。” “我既然选了你,就会护你周全。
” 视频的最后,是刚刚的画面。女孩哭倒在季屿川怀里,
他心疼地安抚她:“晚晚就是那个脾气,你别跟她计较。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再碰她一下。
” “我为你守身如玉。” 视频戛然而止。 对面发来一行字:沈听晚,你猜,
你们的婚礼,还结得成吗? 我的指尖开始发麻,寒意顺着脊椎一路攀升。
我引以为傲的爱情,我百分之百信任的男人,用最残忍的方式,给了我一个血淋淋的真相。
我用力呼吸,保存好所有证据,打包发给了闺蜜。 夏夏,我和季屿川,完了。
十八岁那年,我父亲出轨,被我撞破。我哭着告诉母亲,换来的,
却是母亲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冰冷尸体。 我成了孤儿,是季屿川陪着我,
走过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他抱着我说:“晚晚,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你还有我。” 如今,
季屿川,我连你,也失去了。 我坐在咖啡厅里,闺蜜气得拍案而起:“这贱人是谁!
我要去找季屿川那个王八蛋算账!” 4. 闺蜜的电话,季屿川在第十遍的时候才接。
“晚晚,我知道你在听。”他冷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们的事,为什么要让外人插手?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别让我,后悔娶你。” 电话被挂断。闺蜜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我却在那一刻,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我好像,读懂了我父亲当年那句话。
“男人都会犯错,你妈太较真,所以她输了。” 季屿川的声音,和我父亲的重叠在一起。
“夏夏,”我站起身,看着窗外,“我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
” “我妈临死前告诉我,挨了打,就要打回去。受了委屈,就要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我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是季屿川对不起我,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
” 我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是母亲的死,在我心上刻下了最锋利的刀。是季屿川用温柔,
为我套上了柔软的壳。 如今,也是他,亲手将这层壳,敲得粉碎。 婚礼前夜,
季屿川打来电话:“晚晚,明天我去接你,别闹脾气了。” 我听着他近乎命令的口吻,
笑了。 他大概还不知道,我们的婚房,早已被我搬空。 婚礼当天。
季屿川满眼爱意地看着“新娘”走向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得仿佛岁月从未改变。
就在他握住那只手的一瞬间,全场灯光骤暗。 再亮起时,巨大的屏幕上,
开始滚动播放他与邻居姚汀的亲密视频。 全场哗然。“那女的不是新娘吧?什么情况?
” “豪门大瓜啊!正宫手撕小三?” 季屿川脸色惨白,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新娘。
新娘揭开头纱,露出的,是姚汀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季屿川!”姚汀尖叫,
“沈听晚那个贱人!她骗我!” 5. 屏幕上,恰好播放到姚汀给我发的微信挑衅。
你妈就是因为抓到你爸出轨才跳楼的吧?像你这种扫把星,就该跟你妈一起去死,
别来碍着我和阿川。 季屿川的手机响了,是我专属的铃声。 他颤抖着点开微信,
是我发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新婚贺礼,喜欢吗? 他疯了一样想给我打电话,
却只听到冰冷的“无法接通”。 婚礼现场乱作一团。 季屿川死死地瞪着姚汀:“是你!
是你逼走了晚晚!” 姚汀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当我提出“成全”他们时,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还对我耀武扬威:“我会比你做得更好,我会让阿川彻底忘了你!
” 可她不知道。 在季屿川十三岁那年,他为了保护我,被一群小混混打得半死。
是我抄起一块板砖,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把他从血泊里拖了出来。 我守在急救室外,
哭着对他说:“季屿川,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不准死!” 从那天起,我们的命,
就绑在了一起。 姚汀怎么可能替代得了? 我就是要让季屿川知道,我沈听晚,
不是离了他不能活的菟丝花。 我看着闺蜜发来的现场直播。 姚汀崩溃地拉着季屿川,
要他履行承诺:“是你说爱我的!是你说只要沈听晚退出,你就会娶我!
” 季屿川却像没听见,他的母亲冲上台,一巴掌狠狠扇在姚汀脸上,然后指着自己的儿子,
气到浑身发抖:“季屿川!你对得起你沈阿姨吗!你忘了你在她灵前发的誓了吗!
” 季屿川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我那句:新婚贺礼,
喜欢吗? 他想起十八岁那年,我站在天台边,摇摇欲坠。他哭着跪下来求我:“晚晚,
别丢下我,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我像你爸一样负心,就让我不得好死!
” 誓言犹在耳边。 而他,亲手应验了它。 他亲手,将那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孩,
变成了如今这个冷静、残忍的复仇者。 他把我弄丢了。 永远地,弄丢了。
季屿川的世界里,所有的声音都褪去了。宾客的哗然,亲友的议论,姚汀的尖叫,
都变成了一帧帧无声的默片。 他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僵立在台上。
他想起了十八岁那年,沈听晚站在天台边缘,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衫,
仿佛下一秒就要随她母亲而去。他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地喊着“我爱你”,
用一个又一个的誓言,将她从死亡的悬崖边拉了回来。 是他,亲手将那个破碎的女孩,
一点点拼凑起来,用二十五年的时光,将她呵护成一朵需要他遮风挡雨的娇花。可他厌倦了。
他厌倦了她的小心翼翼,厌倦了她眼底深藏的、对背叛的恐惧,
厌倦了这段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的、背负着一条人命的爱情。 所以,
当像一团火一样热烈、无所顾忌的姚汀出现时,他沦陷了。 他以为,
那只是平静生活里的一点刺激,一场不会影响大局的游戏。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