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晚疏相爱七年,熬过三年异地。
直到我在她手机里发现她和小三的裸照。
“他活儿比你好。”她笑着把烟圈吐在我脸上。
我往小三的静脉注射了艾滋病人的血液。
把女主捆在美容院,用浓盐酸浇遍她全身。
最后把他们赤身裸体钉在市中心广告牌上。
靳寒把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心里莫名沉了一下。很怪。他和林晚疏在一起七年,从大学熬到工作,连最难的三年异地都挺过来了,这种不安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也许是今天加班太晚,累的。他拧开门。
客厅没开灯,只有卧室门缝底下透出一点昏黄的光。晚疏大概睡了。靳寒放轻脚步,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习惯性地去摸口袋里的烟盒,空的。他皱了皱眉,晚疏的包就搁在茶几上。
他走过去拉开拉链,手指在里面摸索,烟没摸到,却碰到了她的手机。冰冷的,硬邦邦的一块。屏幕还亮着,一条新的微信通知悬在最上面,没点开,只显示着发信人的名字:陈默。
靳寒认识这个名字。晚疏公司新来的部门主管,年轻,据说挺有能力。晚疏提过几次,说他对她挺照顾。
鬼使神差地,靳寒的手指划开了屏幕。密码没变,还是他的生日。指尖有点发凉,他点开了那条微信。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光线很暗,像是在酒店房间。床很乱。照片的主角是两个人,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上面的男人侧着脸,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靳寒认得那张脸,就是陈默。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仰着头,半张着嘴,眼神迷离又沉醉。那张脸,靳寒看了七年,刻在骨头里。
是林晚疏。
嗡的一声,靳寒脑子里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一片空白。他死死盯着屏幕,眼睛被那刺眼的光灼得生疼。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滑动。
不止一张。
第二张,是林晚疏跨坐在陈默身上,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光裸的背上,腰肢扭出一个极其放荡的弧度。第三张,她的脸上是一种靳寒从未见过的、近乎痴狂的媚态。还有第四张,第五张……
每一张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靳寒的眼球上,烫进他的脑子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捂住嘴,冲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他撑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大口喘气,镜子里的那张脸惨白得像死人,眼睛里布满血丝,只剩下一种近乎暴戾的凶光。
七年。他妈的七年!三年异地,他像条狗一样拼命,就为了早点调回来,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她加班,他送宵夜;她生病,他彻夜守着;她想要那个新款的包,他啃了一个月馒头。他把心掏出来捧给她,结果呢?结果就是这些照片!就是她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露出那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靳寒一拳狠狠砸在镜子上。哗啦!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殷红的血顺着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白色的洗手台上,像一朵朵丑陋的花。剧烈的疼痛反而让他混乱暴怒的脑子清醒了一瞬。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血红、嘴角却扯出一个扭曲笑容的自己。
“林晚疏……”他声音嘶哑,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磨出来,带着血腥味,“陈默……好,很好。”
他胡乱扯了点纸巾裹住流血的手,走出洗手间。客厅里还是一片死寂,卧室的门缝下透出的那点光,此刻看起来像通往地狱的入口。靳寒没有进去。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就坐在黑暗里。血还在慢慢地从指缝渗出来,濡湿了纸巾,黏腻冰冷。他拿起林晚疏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上。他一张一张,看得无比仔细,像是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进灵魂深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靳寒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正在积蓄毁灭力量的雕塑。所有的愤怒、痛苦、屈辱,在极致的冰点之后,开始沉淀,淬炼,最终凝结成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杀意。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那双眼睛里,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温度,彻底熄灭了。
卧室的门终于开了。林晚疏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看到沙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
“靳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坐这儿干嘛?怎么不开灯?”她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走到墙边,“啪”地按亮了客厅顶灯。
刺眼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也照亮了靳寒的脸。惨白,嘴角绷紧,眼睛里是林晚疏从未见过的、死寂的寒意。更让她心惊的是他裹着纸巾、还在渗血的手。
“你手怎么了?”林晚疏皱眉,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不耐,“又跟人打架了?跟你说多少次了,别那么冲动……”
靳寒没动,也没看她受伤的手。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直直钉在林晚疏脸上。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手里捏着她的手机。屏幕亮着,正是那张她跨坐在陈默身上的照片。
林晚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上的慵懒和那点不耐烦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猝不及防的惊愕和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林晚疏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靳寒终于开口了,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任何情绪:“解释。” 只有两个字。
林晚疏脸上的慌乱只持续了几秒。她很快镇定下来,甚至抬手拢了拢肩上的长发,那个姿态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挑衅的从容。她没看手机屏幕,反而迎着靳寒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一个轻飘飘的、带着玩味的弧度。
“解释?”她轻笑一声,声音又轻又软,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靳寒的耳膜,“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看到的,就是事实啊。”
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沙发前,微微俯身,带着她常用的那款香水味,甜腻得令人作呕。她看着靳寒那双死寂的眼睛,红唇开合,吐出的字清晰又残忍:“靳寒,他活儿比你好。懂了吗?”
说完,她甚至从靳寒放在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熟练地点燃。猩红的火光亮起,她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地,将一口浓白的烟雾,直直喷在靳寒的脸上。
烟雾缭绕,模糊了靳寒的轮廓,也模糊了林晚疏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靳寒坐在那里,任由带着她气息的烟雾笼罩自己。他没有咳嗽,没有动怒,甚至脸上的肌肉都没有抽搐一下。只有那双眼睛,在烟雾散去后,变得更加深不见底,像两口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他看着林晚疏那张近在咫尺、美艳却写满背叛的脸,看着她吐烟圈时微微撅起的、曾被他无数次亲吻的唇。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再次涌上喉咙。他咽了下去。
“懂了。”靳寒的声音响起,比刚才更平,更稳,甚至听不出任何波澜。他慢慢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林晚疏笼罩在阴影里。
林晚疏被他突然的动作和气势慑得微微一滞,夹着烟的手指停在半空。
靳寒伸出手,不是去抓她,而是越过她,拿起了她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机。他的动作很慢,很稳。然后,他俯视着林晚疏,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形成一个极其扭曲、极其恐怖的弧度。
那不是笑。是猛兽在撕裂猎物前,露出的獠牙。
“很好。”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如同耳语,却字字带着冰碴,“林晚疏,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不再看她,转身,径直走向门口。脚步沉稳,没有一丝犹豫。
“靳寒!”林晚疏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和不确定,“你去哪?”
靳寒的手已经搭在了冰冷的门把手上。他停住,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回来,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死寂:“去给你准备一份回礼。你和陈默的。”
说完,他拧开门,走了出去。
砰!
厚重的防盗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林晚疏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也隔绝了那个曾经被他称为“家”的地方。门关上的巨响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像丧钟敲响的第一声。
走廊声控灯昏黄的光线打在靳寒脸上,映出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半边脸如同石刻。他抬手,看着自己裹着染血纸巾的右手,然后,一点点将纸巾撕掉。伤口裂开,新鲜的血液涌出,顺着指节滴落在地砖上。
他低头看着那几滴刺目的红,伸出舌尖,缓慢地、仔细地舔舐过虎口裂开的皮肉。咸腥的铁锈味瞬间充斥口腔。
痛感尖锐地刺激着神经末梢,却带来一种异样的、令人战栗的清醒。这痛,远远不够。比起他心口那个被硬生生剜开的血洞,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他需要更多。需要让那两个贱人,千百倍地品尝他此刻的滋味!
靳寒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幽冷的火焰。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他的社交圈不大,但有些人脉,藏在见不得光的角落。他找到一个名字——一个在医院后勤部门、专门处理医疗废弃物的家伙,叫“老黑”。以前一起喝过酒,知道这人路子野,只要钱到位,什么都敢碰。
电话拨通,响了三声被接起。
“喂?靳哥?”电话那头传来老黑粗嘎的嗓音,背景音有点嘈杂。
“老黑,”靳寒的声音异常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是我。有笔生意,急活。”
“哦?靳哥你说。”老黑的语气明显提起了兴趣。
靳寒走到楼梯拐角的阴影处,声音压得更低,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误:“我需要血。艾滋病人的血。要新鲜的,带病毒活性,足够注射的量。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五秒。老黑的声音再响起时,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谨慎和试探:“靳哥……你……你要那玩意儿干嘛?那可是要命的……”
“别问。”靳寒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开个价。”
又是一阵沉默,能听到老黑在那头粗重的呼吸声。显然,他在权衡。风险巨大,但利润的诱惑同样巨大。
“……行!”老黑似乎下了决心,声音发狠,“靳哥你开口,我老黑豁出去了!十万!现金!不连号!后天晚上,老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五万。”靳寒面无表情地还价,“明天晚上,就要。”
“靳哥,你这……”老黑急了。
“就五万。明天晚上。”靳寒的声音冷得像冰,“不行我找别人。”
“别别别!靳哥!”老黑立刻怂了,“明天就明天!五万就五万!说好了,老地方,晚上十点!”
“嗯。”靳寒应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闭上眼睛。黑暗的视野里,林晚疏轻蔑的嘴脸和陈默得意的样子交替闪现,最后定格在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上。每一次闪回,都像在心脏上剜下一块肉。
他需要更多的准备。一个安全、私密、足够让猎物无处可逃的地方。他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隼。他想到了城郊结合部那片废弃的厂房区。以前做项目考察时去过一次,地方够大够偏,断水断电,早就荒废了,连流浪汉都嫌晦气。其中一栋靠里面的旧仓库,门锁锈蚀了,他当时还留意过。
就是那里了。
靳寒不再停留,大步走下楼梯。他需要去弄点东西:结实的绳子、宽胶带、几把不同型号的钳子和扳手……还有最重要的,强酸。工业用的浓盐酸,腐蚀性极强,五金店或者化工商店应该能搞到,用点手段就行。
夜色浓重,像化不开的墨。靳寒的身影融入黑暗,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愤怒和痛苦已经被他强行压入骨髓深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精密的计算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报复的齿轮,在他舔舐自己鲜血的那一刻,已经轰然启动。明天晚上,将是第一个祭品登场的时刻。
陈默。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舌尖仿佛再次尝到那咸腥的铁锈味。
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