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香槟泼在脸上，陆砚舟刚消化完这具身体的记忆，
就被后面尖锐的女声钉在宴会厅中央。“陆砚舟！你这个骗子！”沈莲踩着十厘米高跟鞋，
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嫌恶：“大家看清楚！他根本不是什么豪门继承人！陆氏早就空壳了，
连给我买个包都要刷爆信用卡！”周围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来。陆砚舟抹掉脸上的酒渍，
看着眼前这个原主的女友，她正亲昵地挽住李氏集团公子李浩宇的手臂，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所以？”陆砚舟扯了扯嘴角，穿越成这本霸总小说里的炮灰，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沈莲冷笑：“所以你给我滚远点！像你这种废物，
连给李浩宇提鞋都不配！”陆砚舟看着她转身时摇曳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他记得书里的剧情——这个现在恨不得踩死他的女人，日后会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回头。
1“陆砚舟，你这个骗子！”尖锐的女声刺破宴会厅的喧嚣，
陆砚舟刚接收完这具身体的记忆，就被迎面泼了杯红酒。
深红色液体顺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往下淌，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处境——他，一个普通社畜，
竟然穿越到了一本霸总小说里，成了同名同姓、即将破产的炮灰总裁。
而眼前指着他鼻子骂的，正是原主的女友沈莲。沈莲穿着高定礼服，妆容精致，
眼底却满是嫌恶：“大家都来看啊！他根本不是什么豪门继承人，陆氏集团早就空壳了，
他连给我买个包都要刷信用卡套现！”周围瞬间响起窃窃私语，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
陆砚舟攥紧拳头，原主记忆里那些奢靡挥霍的片段和公司账户上触目惊心的负数重叠，
他终于明白，这场“公开处刑”不过是沈莲攀上新高枝后的投名状。“够了。
”陆砚舟擦掉脸上的酒渍，声音平静得不像刚被当众羞辱，“既然看清了，就滚。
”沈莲愣了下，似乎没料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陆砚舟会是这个反应，随即冷笑：“滚？
陆砚舟，你以为我还会留恋你？告诉你，李少已经答应娶我了，等陆氏破产，
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她说完，转身挽住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
那是本市新贵李家的公子李浩宇。李浩宇挑衅地冲陆砚舟举了举杯，
搂着沈莲在众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陆砚舟靠在斑驳的墙面上，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左手腕的珠串。红绳磨得发毛，几颗廉价的塑料珠子掉了漆，
却被他戴了五年。那时他总在她被刁难时站出来，会给她买想吃的蛋糕，
会在她熬夜赶论文时默默递上热牛奶。他爱过沈莲，爱到把这串不值钱的珠串当成宝贝，
日夜不离身。大学图书馆前的香樟树下，沈莲踮着脚把这串珠串套在他手上，
眼睛亮得像星星：“听说这个能保平安，你总爱打抱不平，戴着它，我才放心。
”手机屏幕亮了，是沈莲发来的嘲讽短信。陆砚舟低头看着腕间的珠串，突然用力一扯，
红绳断裂，珠子滚落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那段被碾碎的过去。2晚宴后，
陆砚舟深吸一口气，穿越的震惊被现实的压力取代。原主经营不善，
陆氏集团早已是风雨飘摇，
而最大的黑手就是李家——他们用不正当手段挖走陆氏的核心客户，还暗中散布谣言，
逼得银行断贷，如今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要彻底垮台。“砚舟，你没事吧？”周贺挤过来，
他是原主为数不多的真朋友，也是个技术顶尖的黑客，“沈莲就是个拜金女，你别往心里去。
”陆砚舟摇头：“我没事。当务之急是找到李家搞鬼的证据，不然陆氏撑不过下周。
”周贺脸色凝重：“我试过入侵李家系统，但他们的防火墙做得很严，只找到点皮毛，
不够致命。”“那就继续找。”陆砚舟眼神锐利起来，“既然穿成了他，
我就不能让陆氏毁在我手里。”接下来的日子，陆砚舟体验了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他卖掉豪车豪宅，搬进老旧公寓，一日三餐靠泡面度日，白天应付催债的供应商和银行经理，
晚上就和周贺一起分析李家的商业轨迹，寻找破绽。陆砚舟捏着泡面叉子的手猛地收紧，
劣质塑料硌得指节发白。楼道昏黄的灯光里，沈莲那副嫌恶嘴脸突然和多年前的画面重叠。
大学后街的小巷，路灯昏沉。沈莲被三个混混堵在墙角，吓得眼眶通红，
攥着书包带瑟瑟发抖。他当时冲过去，想都没想就把她护在身后，
声音发颤却梗着脖子：“滚开！”拳头雨点似的砸下来，后颈突然挨了一棍，
眼前瞬间炸开血花。他死死护着身后的人，血顺着额角滴进眼里，
模糊中只听见沈莲带着哭腔喊他名字。那时是真的爱啊，爱到愿意拿命去换她安稳。
陆砚舟低头看着泡得发胀的面条，喉结滚了滚，眼底最后一点温度彻底凉透。
就在他焦头烂额时，沈莲找上了门。她开着李家送的跑车，站在破旧的楼道里，
像看垃圾一样看着陆砚舟：“听说你快睡大街了？也是，像你这种废物，怎么配跟李少比。
”陆砚舟正在核对李家的财务报表，头也没抬：“有事？”“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笑话？
”沈莲嗤笑，“对了，忘了告诉你，陆氏那个最大的海外订单，是我帮李少拿到的。你说，
要是知道自己被枕边人捅了一刀，会不会气活过来？”陆砚舟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原主记忆里确实有这个订单，那是陆氏翻盘的最后希望。他抬眼看向沈莲，
她脸上的得意刺得人眼睛疼：“你会后悔的。”“后悔？”沈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现在过得比谁都好，倒是你，等着破产跳楼吧！”她扭着腰离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充满了炫耀。陆砚舟盯着电脑屏幕上模糊的资金流向，
眼神冷得像冰——他必须更快找到证据。3陆砚舟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订单流失通知，
指节捏得发白。他记得这本霸总小说里，陆家连续第三笔核心订单被李氏抢走，
当时觉得是陆家失势，现在想来时间点精准得可怕，就像有人在陆氏内部安了窃听器。
他猛地抬头，看向会议室里正襟危坐的众人，目光锐利如刀。“东南亚那笔电子元件订单，
报价和底线只有我们五人知道，李家人是怎么提前截胡的？”会议室瞬间死寂。
陆砚舟缓缓起身，视线扫过每个人的脸，
最后落在角落里的叶叔身上——叶叔是看着原主长大的老臣，此刻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叶叔，”陆砚舟声音平静，“上周三下午，你说去医院复诊，
其实是去了李氏大厦吧？”叶叔脸色骤变，茶杯“哐当”掉在桌上，
热水溅湿了裤腿：“砚舟，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陆砚舟甩出一份银行流水，“李氏账户给你转的五十万‘咨询费’，
到账时间刚好是订单泄露那天。”叶叔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陆砚舟没再多说，
只冷冷吐出一句：“念在你伺候过我父亲的份上，自己走。”处理完内鬼，
陆砚舟刚松了口气，助理慌张地闯进来：“陆总，不好了！
欧洲那个十亿的新能源订单……被李家抢走了！”“怎么可能？”陆砚舟猛地站起，
这个订单是陆氏翻盘的关键，保密措施做得极其严密。“是沈小姐……”助理艰涩道，
“她拿着我们的核心技术参数去找了李浩宇，对方当场签了合同。”手机突然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沈莲”的名字。陆砚舟接起，
听筒里传来沈莲娇嗲又带着炫耀的声音：“砚舟，听说你又丢单了？没办法呀，
谁让李浩宇比你有本事呢。对了，他刚送了我辆玛莎拉蒂，你这辈子都买不起吧？
”陆砚舟捏紧手机，指骨泛白，眼底翻涌着冰寒的怒意：“沈莲，还有李浩宇，
你们给我等着。”“等着？”沈莲嗤笑，“等你破产跳楼吗？”“不。”陆砚舟打断她，
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等我让你们知道，谁才是最后笑的人。”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望向窗外李氏集团的方向，眼神狠戾如蓄势待发的孤狼。4出租屋的灯管忽明忽暗，
映着陆砚舟眼底的冷光。周贺敲键盘的手指翻飞如舞，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最终定格在一叠扫描件上——李氏集团近三年的财务报表。“找到了！”周贺猛地拍桌，
声音因激动有些发颤，“这几笔跨国转账根本没有对应进项，
明显是挪用公款填补海外项目的窟窿！还有这组偷税数据，够他们喝一壶的！
”陆砚舟指尖点在屏幕上，眉头却没松开：“不够。”“不够？”周贺愣住，
“这要是捅出去，李家至少得罚掉半条命！”“半条命不够。”陆砚舟眼神锐利如鹰，
“李家根基太深，这些顶多让他们伤筋动骨，缓过来还是会咬死陆氏。”他起身走到窗边，
望着远处李家大厦亮如白昼的顶层，那里正上演着庆功宴的闹剧。
沈莲挽着李浩宇的照片刚被传到网上，配文是“李氏集团即将完成行业整合”。
“得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陆砚舟转身，眼底闪过狠厉，“周贺，
查一下最近风头最劲的环保材料项目。”半小时后，
周贺调出资料：“是城东那个生态园区的建设项目，指定要用一种新型环保涂料，
国内只有三家厂能生产，而且……”“而且产能有限，三个月内最多供货三成。
”陆砚舟接话，指尖在桌上轻叩，“这是原主爸生前关注过的项目，我记得他跟我说过，
这种材料的核心原料被国外巨头垄断了。”周贺眼睛亮了：“你想……”“给他们下饵。
”陆砚舟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接通，传来醇厚的男声：“是小陆？
你小子总算肯联系我了。”“王叔，”陆砚舟语气沉稳，
“王家建材最近是不是在竞标生态园区的项目？”“是啊，正头疼呢，李家咬得紧。
”王总叹了口气，“你爸不在了，这些人是真没顾忌了。”“我有办法让李家出局，
”陆砚舟开门见山，“但需要你帮个忙——主动联系李浩宇，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把环保材料的承包权‘让’给他。”王总顿了顿：“你想设套？”“他不仁，别怪我不义。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冷笑：“好！我早就看李家不顺眼了！你说怎么做，
我配合你！”挂了电话，陆砚舟看向周贺：“盯紧李家的动向，尤其是他们的资金链。
”果然，不出三天，周贺就带来了消息：“李家上钩了！李浩宇昨天跟王总签了合同，
还放话要在一个月内完成供货，违约金定了五个亿！”“五个亿？”陆砚舟扯了扯嘴角，
“他倒是敢赌。”“他现在得意得很，”周贺调出李家内部通讯记录，“沈莲在会上提议，
把所有流动资金都投进去采购材料，说要借此彻底压垮陆氏，让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陆砚舟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正弹出沈莲的朋友圈，是她站在新提的豪车旁，
配文：“眼界决定高度，有些人注定只能在泥里挣扎。”他没理会，
只对周贺道：“通知王叔，按计划进行。另外，把李家挪用公款和偷税的证据整理好，
等着收网。”窗外夜色渐浓，出租屋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陆砚舟望着李家大厦的方向，眼底没有半分波澜。李浩宇，沈莲，你们贪的每一分，
都将是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场游戏，该轮到他发牌了。5转机出现在一周后。
那天陆砚舟刚结束一场失败的谈判，回到公寓就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扎着高马尾，眉眼清秀，正是他的青梅苏染染。“砚砚！
”苏染染扑过来抱住他，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雀跃，“我回来啦！”陆砚舟愣住，
记忆里苏染染从小就对计算机感兴趣，是个天赋异禀的黑客，后来被家人送去国外深造，
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听说你出事了，当然要回来帮你。
”苏染染松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给你带了个惊喜——李家的‘小辫子’。”陆砚舟插入U盘，
点开文件的瞬间瞳孔骤缩——那是一长串银行转账记录，
收款方赫然是财务局局长叶明远的私人账户，而付款方，正是李家！
“这是……”“我在国际黑客大赛上认识了个朋友，他刚好有叶家的线索。”苏染染解释道，
“顺着查下去，就找到了这些。更有意思的是，转账的中间人信息里，
有沈莲的签字授权记录。”陆砚舟猛地攥紧拳头，原来沈莲不止是出卖订单，
还直接参与了李家的贿赂勾当！这一下，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李家能这么快搞垮陆氏，
背后少不了叶局的暗中相助。“后天是李家的庆功宴，他们要宣布彻底吞并陆氏的业务。
”陆砚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正好，给他们送份大礼。”6陆砚舟把车停在破旧的巷口，
引擎熄灭的瞬间，后视镜里映出他眼下的乌青。西装袖口磨出了毛边，昨天去见供应商时，
对方拍着桌子骂他“骗子”，唾沫星子溅在他胸前——曾经这些人见了他，
哪个不是点头哈腰，一口一个“陆总”？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财务总监老陈的电话，
声音透着绝望：“陆总，银行那边又来催了，说再还不上贷款，
下周就启动强制清算程序……”“我知道了。”陆砚舟捏着眉心，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挂了电话，他盯着挡风玻璃上的雨痕发呆。三天前约好的投资人，
临见面时发来一条短信：“抱歉陆总，李氏集团那边打过招呼，这单生意我做不了。
”又是李家。他想起父亲生前的老战友洛董，昨天冒着雨去找对方，老爷子泡了杯热茶，
叹着气说：“小陆啊，不是我不帮你，李家放话了，谁敢帮陆氏，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破产边缘被放大得淋漓尽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