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产检单上的“女”字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呛得林晚喉咙发紧,
她捏着那张薄薄的产检单,指节泛白。“胎儿性别:女”——五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心口发慌。她知道婆婆张翠兰盼孙子盼得快魔怔了,可这毕竟是条小生命……“林晚!
单子给我看看!”尖利的声音从背后炸响,林晚还没回头,手腕就被猛地攥住。
张翠兰抢过产检单,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眼睛像雷达似的扫过那行字,
脸色“唰”地黑了。“又是个赔钱货!”“刺啦——”产检单被她狠狠撕成碎片,
纸屑飘落在林晚的白色孕妇裙上,像一群嘲讽的眼睛。周围候诊的人纷纷侧目,
张翠兰却毫不在意,唾沫星子喷了林晚一脸:“我早就说过!这胎再不是儿子就不能要!
现在就去挂号,今天必须打掉!”“妈!”林晚下意识护住肚子后退半步,声音发颤,
“她是我女儿,我不打!”“反了你了!”张翠兰抬手就往她胳膊上拧,“陈家三代单传,
到你这儿要绝后?你担得起这个罪吗?”“妈,您别动手!”陈磊终于从缴费处跑过来,
却一把将林晚拽到身后,对着他妈赔笑,“您消消气,有话回家说,
这儿人多……”“回家说?等回家这孽种就长牢了!”张翠兰甩开儿子的手,
指着林晚的鼻子骂,“我告诉你陈磊,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做主!要么她去打胎,
要么你们就离婚!我可不能让陈家断了根!”林晚的心沉得像块石头。她抬头看陈磊,
眼里还存着最后一丝期待。可丈夫只是皱着眉,
拉着她的胳膊往电梯口拖:“你就不能让着妈点?她年纪大了,思想转不过弯……生个儿子,
家里才能太平,对不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惯常的“和稀泥”调调,
眼神却始终在躲闪,不敢碰她的目光。林晚猛地甩开他的手。碎纸还粘在裙子上,
她低头拂开那些纸屑,指尖触到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悄悄长大,
是她的三女儿。前两胎生朵朵和安安时,婆婆的冷脸和尖酸话还历历在目。
她以为忍忍就过去了,以为陈磊总会慢慢醒悟……可直到此刻她才看清,这个男人心里,
根本没有她和女儿们的位置。张翠兰见她不动,上前一步,几乎贴到她耳边,
声音阴恻恻的:“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这孽种还在你肚子里,我就让陈磊跟你离婚!
到时候你净身出户,朵朵和安安也得留下给陈家当牛做马!”说完,她狠狠瞪了陈磊一眼,
扭着腰走了。陈磊看着他妈消失的背影,又转过来拉林晚,声音带着点哀求:“小晚,
你……你就听妈的吧?妈也是为了这个家……”林晚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懦弱又自私。她忽然觉得,
有些东西,或许真的不用再忍了。第2章:妈宝男的“和稀泥”从医院回家的路,
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林晚却觉得浑身发冷。她靠着车窗,
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一言不发。陈磊几次想开口,都被自己咽了回去。快到小区时,
他终于憋出一句:“小晚,妈今天是急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她就是……就是太想要个孙子了。”林晚侧头看他,声音很轻:“所以,在你眼里,
她的‘想要’,比我肚子里的孩子重要?”陈磊猛地踩了脚刹车,车在路边晃了一下。
他避开她的目光,抓着方向盘嘟囔:“你这话说的,一家人哪能分那么清?等生了儿子,
妈肯定对你们娘仨好。”林晚没再说话。她知道,和这个男人讲道理,就像对着石头喊话。
到家开门的瞬间,厨房传来“哐当”一声。张翠兰从厨房探出头,看到是他们,
脸立刻拉了下来,“砰”地关上了厨房门,还反锁了。中午饭点,陈磊敲了半天门,
张翠兰才端着两盘菜出来,一盘红烧肉,一盘炒青菜,全堆在陈磊面前。
林晚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妈,小晚还没吃呢。”陈磊小声提醒。“她?
”张翠兰往沙发上一坐,拿起遥控器换台,“占着肚子不干活,还好意思吃?
我陈家可养不起闲人。”林晚早上就没吃多少,这会儿孕期反应上来,胃里空得发慌,
头也阵阵发晕。她没和张翠兰吵,只看向陈磊:“家里有面包吗?我垫垫。
”陈磊磨蹭了半天,从冰箱最底层翻出半袋吐司,面包边都硬了。“凑合一吃吧,
”他塞给她,“别跟妈置气,她就是嘴硬,心里没坏心的。”林晚捏着干硬的面包,
咬不下去。胃里的酸水往上涌,她捂着嘴冲进洗手间,吐了半天,只吐出些酸水。
下午倒垃圾时,刚走到单元门口,就听见两个大妈在树底下聊天。“陈家那媳妇,
听说又怀了个丫头?”“可不是嘛,张老太中午在菜市场骂了一路,说她是丧门星,
占着茅坑不下蛋,耽误她家传宗接代呢。”“啧啧,这老太太也太……不过也是,
人家就想要个孙子。”林晚拎着垃圾袋的手猛地收紧,塑料袋被攥出褶皱。
原来张翠兰早就把话散播出去了,用最刻薄的方式,把她钉在“生不出儿子”的耻辱柱上。
她没上前理论,转身默默回了家。夜深了,林晚被饿醒。她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想去找点饼干,却看见陈磊蹲在阳台,背对着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她没闹,
估计是想通了……嗯,您别操心,我盯着呢……行,妈您早点睡。”挂了电话,
他又飞快地发了条消息,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脸,透着一股她从未见过的陌生。
林晚站在客厅的阴影里,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顶凉到脚心。原来他所谓的“和稀泥”,
不过是和着她的委屈,去泥补他和他妈那点可怜的母子情。陈磊转身时吓了一跳,
看到是林晚,慌忙把手机揣进兜里,强装自然:“怎么醒了?是不是饿了?
我去给你找找吃的。”“不用了。”林晚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陈磊,
我问你,这孩子我必须要。现在,你选她,还是选我和三个孩子?”陈磊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张了张嘴,眼神躲闪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客厅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
都像敲在林晚的心上。她看着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了七年的男人,忽然觉得,他脸上的懦弱,
比张翠兰的刻薄更让人心寒。第3章:两个女儿的委屈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
林晚就起来给大女儿朵朵收拾书包。小家伙今天要带手工课作品,
她特意找了个漂亮的袋子装起来,指尖刚碰到书包带,客厅就传来张翠兰的冷笑。
“六点就折腾,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多能生?”张翠兰趿着拖鞋晃过来,
瞥了眼书包上的卡通图案,“养两个赔钱货还不够,非要再揣一个来讨债,
我们陈家是造了什么孽。”林晚捏紧袋子,没回头:“朵朵安安都是您的孙女,
说话积点口德。”“我积口德?”张翠兰拔高了嗓门,“谁让她们不是带把的!等我百年后,
谁给我摔盆送终?你吗?”“奶奶!”朵朵背着小书包从房间跑出来,
正好撞见奶奶指着妈妈骂,小短腿“噔噔”跑到林晚身前,张开胳膊护住她,
仰着小脸瞪人:“不许骂我妈妈!妹妹也是好孩子,不能打掉!老师说宝宝都是天使!
”张翠兰被个六岁娃娃堵得一愣,随即气得脸都歪了:“小丫头片子懂个屁!
”她扬手就往旁边一推,“滚开!”朵朵没站稳,“咚”一声后脑勺磕在门框上,
疼得“哇”地哭出来。林晚心都揪紧了,冲过去抱起女儿,手摸到她后脑勺时,
小家伙哭得更凶,额角很快肿起一块红印。“张翠兰你疯了!她是你亲孙女!
”林晚声音都在抖。陈磊被哭声吵醒,从卧室出来看到这幕,先皱着眉对张翠兰说:“妈,
您跟孩子较什么劲,气坏身子不值当。”然后转向还在哭的朵朵,语气沉下来,“朵朵,
跟奶奶道个歉,是不是你先顶嘴了?”朵朵抽噎着摇头,
眼泪糊了一脸:“我没有……奶奶骂妈妈……”“行了!”陈磊打断她,“赶紧上学去,
别迟到。”林晚看着丈夫这副和稀泥的样子,抱着女儿的手越收越紧。她没说话,
默默给朵朵擦了眼泪,送她到门口时,小家伙拉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疼,
但我不怕奶奶。”林晚鼻子一酸,蹲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妈妈知道,朵朵最勇敢。
”下午去社区医院给朵朵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林晚刚走到楼下,
就听见家里传来安安的哭声,嘶哑得像小猫叫。她心里一紧,掏出钥匙开门,客厅空荡荡的,
哭声是从阳台传出来的。阳台门被反锁了。林晚浑身的血都冲上头顶,找到备用钥匙打开门,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七月的太阳直晒,三岁的安安被关在里面,小脸通红,额头上全是汗,
嗓子哭得快发不出声,看到她就伸着胳膊要抱:“妈妈……怕……”“安安!
”林晚冲过去把女儿抱起来,小家伙浑身滚烫,估计是中暑了。“张翠兰呢?!
”她抱着安安冲进客厅,正好撞见张翠兰拎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吵死了,
”张翠兰把篮子往地上一扔,“这小的哭了一下午,晦气!锁起来清静。
”林晚看着怀里蔫蔫的安安,又想起朵朵额角的红印,
肚子里的胎动突然变得清晰——那是三个孩子在她身体里、在她眼前,
承受着本不该有的伤害。积压了三天的愤怒和委屈像火山一样爆发,她冲进厨房,
抓起灶台上的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屏幕,最后还是死死按住了录音键。
张翠兰见她举着手机对着自己,瞬间炸了:“你个毒妇想干嘛?录视频害我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她扑上来就要抢手机。林晚猛地后退一步,把手机藏到身后,
怀里还护着发烫的安安。她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在录证据。
张翠兰,你敢再碰我女儿一下,试试。”张翠兰被她这眼神看得一愣,竟下意识停住了手。
客厅里,安安还在小声抽泣,手机屏幕上,录音的红色按钮还在一闪一闪,像只眼睛,
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第4章:藏在汤里的“药”清晨的厨房飘着鸡蛋的香味时,
林晚正给安安量体温。小家伙烧退了些,但还是蔫蔫地靠在她怀里。“小晚,过来吃鸡蛋。
”张翠兰端着个白瓷碗从厨房出来,碗里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居然还撒了把白糖。
林晚抬头,有些发愣。这三天来,婆婆要么冷嘲热讽,要么摔摔打打,从没给她好脸色。
“愣着干嘛?”张翠兰把碗往桌上一放,语气缓和得反常,“怀着孕呢,得多补补。
前几天是我脾气急了点,你别往心里去。”林晚没动。安安往她怀里缩了缩,
小声说:“奶奶昨天锁我……”“小孩子家家记什么仇。”张翠兰打断她,又冲林晚笑了笑,
“中午给你炖乌鸡汤,我特意托人从乡下带的老母鸡,补身体,对肚子里的也好。
”那笑容落在林晚眼里,比之前的刻薄更让人发毛。
她想起三天前婆婆那句“我亲自来帮你”,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中午的乌鸡汤炖得浓白,
张翠兰舀了满满一碗端过来,还特意撇了油:“快喝,凉了就腥了。
”林晚盯着碗里漂浮的几丝褐色渣子,鼻尖萦绕着一股说不清的药味。她胃里一阵翻腾,
借着起身给安安拿玩具的功夫,把碗往茶几角落推了推:“刚喂安安吃了粥,有点反胃,
等会儿再喝。”张翠兰的笑僵了一下,又很快扯开:“也行,我放保温里,
啥时候想喝了再热。”可她站在原地没走,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碗汤,
直到林晚拿起遥控器换台,才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下午三点多,
林晚听见楼下传来流浪狗的呜咽声。那是只黄白相间的土狗,经常在小区垃圾桶附近打转,
朵朵和安安常偷偷给它喂馒头。她心里突然窜出个念头,快步走到茶几旁,
端起那碗几乎没动过的乌鸡汤。汤已经凉了,碗底沉着更多褐色的渣子。林晚端着碗下楼,
黄狗果然摇着尾巴凑过来。她犹豫了一下,倒了半碗在地上的破碗里。狗嗅了嗅,
“呼噜呼噜”喝得飞快。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原本活蹦乱跳的狗突然瘫在地上,眼神发直,
舌头伸出来半天收不回去,嘴角甚至溢出了点白沫,喘气都变得费劲。林晚的血瞬间冻住了。
她几乎是跑着冲回家,手抖得厉害。张翠兰不在家,门虚掩着——应该是去跳广场舞了,
这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林晚闯进婆婆的房间,心脏“砰砰”直跳。
她记得张翠兰有个老习惯,重要的东西都藏在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果然,拉开抽屉,
最里面压着个白色药瓶,瓶身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标签。她拧开瓶盖,
里面只剩小半瓶白色粉末,倒出一点在指尖,和汤里的褐色渣子对比,颜色几乎一致,
只是更干燥些。林晚立刻举起手机,对着药瓶、粉末、甚至瓶底残留的痕迹,
拍了一张又一张,最后还录了段视频。傍晚陈磊回来时,林晚把手机递给他,
声音发颤:“你看,这是妈藏的药,还有楼下那只狗……”陈磊皱着眉划着屏幕,
脸色越来越沉,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不耐烦:“你想多了吧?
妈可能就是放了点活血化瘀的补药,乡下土方子多,狗说不定是吃了别的东西不舒服。
”“补药会让狗变成那样?”林晚拔高声音,“她前几天还说要亲自处理掉孩子!
”“你能不能别总揪着一句话不放?”陈磊把手机还给她,语气生硬,“妈年纪大了,
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你当儿媳的,多担待点不行吗?总疑神疑鬼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林晚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她没再争辩,默默把药瓶照片和狗的视频,
全都移进了加密相册。深夜,林晚躺在床上,摸着肚子里轻轻胎动的孩子,
低声说:“宝宝别怕,妈妈一定保护你。”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是张翠兰和陈磊。“……她今天没喝,是不是起疑心了?”是婆婆的声音。“不知道,
可能吧。”陈磊叹了口气,“明天你换种方式,掺在粥里或者牛奶里,
别让她看出来……”林晚的手猛地攥紧了床单,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黑暗中,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星子。第5章:丈夫的最后通牒清晨的客厅,
张翠兰的哭声像锯子一样割着人耳朵。她坐在沙发上,拍着大腿嚎啕,
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全家福,照片上的人早被眼泪打湿:“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陈家三代单传,到我这儿要断根了啊!这个毒妇,明知道我盼孙子盼疯了,
还非要生丫头片子来克我……”林晚抱着刚睡醒的安安,站在卧室门口,冷冷地看着。
陈磊被哭声吵得没辙,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后停在林晚面前,
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冷意:“小晚,妈都这样了,你就不能……”“不能。
”林晚打断他,声音平静,“我不会打掉孩子。”张翠兰的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
眼睛瞪得像铜铃:“陈磊!你看看!你看看她这态度!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了断,
我就死在你面前!”她真的要往墙上撞,被陈磊一把拉住。他回头看林晚的眼神,
彻底沉了下去。中午饭刚摆上桌,陈磊突然从书房拿出一叠纸,“啪”地摔在林晚面前。
是离婚协议。“妈说了,要么你明天去医院把孩子打了,安安稳稳过日子,
”他语气像淬了冰,“要么,就把这个签了。”林晚拿起协议,指尖都在抖。
第一条就刺得她眼睛生疼——“婚生女陈朵朵、陈安安由男方陈磊抚养,
女方林晚自愿放弃抚养权”。再往下翻,“夫妻共同财产归男方所有,女方自愿净身出户”。
字字句句,都像在凌迟。“这协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抬头问,声音发哑。
陈磊别过脸:“早几天妈就让我拟了,我本来不想拿出来……”“所以你早就想好了,
要么我杀了我的孩子,要么我滚蛋,连朵朵安安都不能带走?”林晚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在你眼里,我和女儿们,到底算什么?”“我也是为了大家好!”陈磊猛地提高声音,
“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怎么过?妈说了,等你想通了,我们还能……”“不必了。
”林晚放下协议,站起身。她比陈磊矮了一个头,此刻却像突然拔高了许多,“这婚,我离。
”陈磊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这么痛快,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想通了?那就签字吧,
别耽误时间。”“但我有条件。”林晚看着他,眼神亮得惊人,“朵朵和安安必须跟我,
属于我的财产,一分都不能少。”“你没资格谈条件!”陈磊脸色一沉,
“这两个孩子是陈家的种,凭什么给你?家里的钱都是我挣的,你一分都别想带走!
”“你的钱?”林晚笑了,“你忘了你三年前创业,启动资金是我爸妈给的十万块?
忘了你去年接那个大单子,是我跑前跑后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才拿下来的?陈磊,
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个家,我到底有没有资格分?”陈磊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
傍晚朵朵放学回来,一进门就看出气氛不对。她放下书包,走到林晚身边,
小手摸了摸妈妈的脸,从口袋里掏出颗皱巴巴的水果糖:“妈妈不哭,老师奖我的糖,
给你吃。”她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妈妈,是不是爸爸又惹你生气了?
我们不要爸爸了好不好?朵朵以后不买新裙子了,安安也不买玩具了,我们跟妈妈一起过。
”林晚把女儿搂进怀里,眼泪无声地淌进她的头发里。是啊,她还有女儿,三个女儿,
都是她的命。她擦干眼泪,重新拿起那份离婚协议,又拿起笔。陈磊以为她要签字,
抱臂站在一旁,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冷笑。可林晚没有翻到签字页,反而翻到了协议背面,
在空白处一笔一划地写:“证据已存,法庭见。”然后,她把协议推回给陈磊,
眼神像淬了刀:“明天我不会去医院,这协议你留着自己欣赏吧。咱们法院见。
”陈磊看着那行字,又看着林晚眼里从未有过的锐利,彻底愣住了。他第一次发现,
这个被他和他妈拿捏了七年的女人,好像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的脸色,“唰”地一下,
青了。第6章:收集“罪证”的夜晚凌晨一点,家里彻底静了下来。林晚盯着天花板,
听着身边陈磊均匀的呼吸声,心脏却跳得像擂鼓。等确认他睡熟了,她才缓缓起身,
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摸黑溜出卧室。手机屏幕调到最暗,微光映着她紧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