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顾言洲把支票甩我脸上。锋利的边缘割破我嘴角,血珠滚烫地滴在支票上。
他轻笑:舔干净,墨也是钱。苏瑶举着手机直播这场百万分手典礼。我没哭,
也没歇斯底里。我弯腰捡起被他踩过的支票,擦掉血迹,抬头对他笑得灿烂:谢谢顾总,
比预想的多。他愣住了,眼底闪过慌乱。1.我和顾言洲的开始很俗套。他是顾氏继承人,
我是打工凑学费的穷学生。西餐厅里我失手打翻托盘,红酒洒他一身白西装。我吓坏了,
以为这辈子都赔不起。他只是看我一眼:叫什么名字?林晚。他重复一遍,
像含在嘴里品味:专门负责我这桌。我成了他的专属服务员,后来成了地下女友。
他会扔下上亿合同开几小时车来看我,会在深夜带我溜进天文馆说要摘星星。
那时我信爱是无价的。直到尊严计价系统出现。这套系统通过后颈芯片连接神经网络,
实时监测情绪波动,把人格侮辱精神损害量化成钱。一句辱骂两千,一次推搡五千,
当众泼酒五万起步。号称文明基石,让每个人为言行负责。但很快沦为富人的新玩具。
顾言洲圈子里人人爱上付费羞辱游戏。我成了最常被羞辱的对象。
第一次是顾言洲生日派对。苏瑶走到我面前,声音所有人都听得见:林晚,听说你很缺钱?
我端着香槟局促站在角落。她笑着把钞票扔地上,用水钻高跟鞋踩住:跪下,
用嘴把钱从我鞋下叼走。叼一张,我赏你一句'好狗'。富家子弟哄笑。
顾言洲在不远处端着酒杯,眼神冷漠看着这一切。我的计价器滴滴响。
手腕屏幕显示:人格侮辱:+100000元苏瑶笑得更开心:系统挺智能,
知道我就要出这价钱买你尊严。我攥紧拳头看向顾言洲,希望他能像从前那样站出来。
他没有。只是冷漠旁观,像看与他无关的闹剧。我心底有什么开始碎裂。
我放下托盘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苏瑶尖笑:顾言洲,你看你养的小宠物,脾气还挺大。
那晚顾言洲来找我,把银行卡扔桌上:一百万,密码你生日。今天是苏瑶不懂事,
别放心上。语气没有歉意,更像施舍。我没看那张卡:顾言洲,你爱过我吗?
他像听到笑话:林晚,别太贪心。你该知道自己位置。如果有一天,
钱也买不掉我受的侮辱呢?他嗤笑,捏住我下巴,力道生疼:那就加价。林晚,记住,
这世上没什么是钱买不到的。包括你的尊严,也包括你的爱。他的话像淬毒的刀,
精准捅进我心脏最软的地方。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爱情,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明码标价的商品。
2.从那天起,苏瑶对我变本加厉。顾言洲成了那个冷漠为她恶行买单的人。
顾氏周年庆典上,我作为生活助理勉强入场。苏瑶穿着高定晚礼服,
当着所有宾客把勃艮第红酒全泼在我租来的白裙上。哎呀,手滑了。她故作惊讶捂嘴,
眼底全是得意。刺目红色在我胸前晕开,像滩丑陋血迹。周围目光齐刷刷投来,
带着鄙夷和幸灾乐祸。计价器发出刺耳警报。
+50000元引发围观名誉损害:+100000元最终停在280000元。
顾言洲走过来皱眉。我以为他会斥责苏瑶。他只是脱下西装外套扔给我:穿上,
别丢人现眼。然后转向苏瑶,语气瞬间温柔:瑶瑶,别胡闹了。
苏瑶立刻委屈撅嘴:言洲哥,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计价器不是算清楚了吗?我赔钱就是。
顾言洲叹气拿出手机,对着我的终端扫了下。滴。收到转账:280000元。
他甚至懒得用自己账户,直接用苏瑶副卡支付。仿佛告诉所有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付完钱他拉着苏瑶准备离开。冰冷电子音从我们三人计价器同时响起:叮!
检测到高额赔付完成。恭喜用户苏瑶,解锁额外付费权限。
选项A:言语追加羞辱套餐10句,售价5万元。
选项B:肢体接触羞辱套餐轻度踢打3次,售价10万元。这是系统最新氪金
功能。一次性赔付超过阈值,施暴者就能付费购买更进一步的合法伤害权。
富人圈称之为穷人愤怒的奢侈品化。苏瑶眼睛亮了:言洲哥,你看!我还能踢她!
好有意思!她兴奋摇着顾言洲手臂。顾言洲脸色难看,看了眼我惨白的脸。
或许我眼神太绝望,他迟疑了:瑶瑶,算了,别玩太过火。不嘛!苏瑶不依不饶,
我就要玩!言洲哥,你是不是心疼她了?你忘了她接近你都是为了钱吗?
这话精准踩中顾言洲雷区。他眼神瞬间冷下来,死死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灵魂。好。
他从牙缝挤出字。然后拿出手机,毫不犹豫选择选项B,支付十万元。支付成功。
用户苏瑶获得对林晚轻度踢打权限3次,有效时间10分钟。整个宴会厅空气凝固。
所有人饶有兴致看着我们,期待这场付费羞辱大戏。苏瑶得意扬起下巴,
高跟鞋尖对准我小腿。第一脚,镶满水钻的昂贵鞋尖精准踹在我迎面骨上。咔嚓!
骨头裂开的脆响在死寂宴会厅里比香槟开瓶声更悦耳。我没站稳,单膝跪下,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剧痛传来,我死咬嘴唇,口腔弥漫咸腥。第二脚她没给我喘息机会,
直接对准跪地的膝盖猛力踩下!再让你跪稳点。她笑着说。
膝盖骨错位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死咬嘴唇,口腔里不是咸腥,
而是咬碎牙齿混合血肉的糊状物!顾言洲就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他眼神里没有心疼,
只有厌恶和冰冷。我不是曾与他相爱的人,而是他花钱买来可以随意丢给别人踩踏的垃圾。
苏瑶抬脚准备补第三脚,目标是我的脸。够了。顾言洲终于开口,不是心疼,是嫌恶,
别把血溅地毯上,脏。苏瑶不满撇嘴,但还是收回脚:真没意思。
她挽着顾言洲手臂心满意足离开。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裹着还残留他体温的西装。
周围是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嘲笑。我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踩碎,碾成泥。我没哭。
眼泪是这世上最廉价的东西,尤其在不爱你的男人面前。3.没多久父亲被查出急性白血病。
需要立刻骨髓移植,手术费加后期治疗至少两百万。
对我这个连学费都靠打工的学生来说是天文数字。我卖掉所有值钱东西,向所有朋友借遍,
才勉强凑了二十万。还差一百八十万。走投无路下我想到顾言洲。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只要他肯借钱救我父亲,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放下所有自尊拨通他电话。那头很吵,
似乎又在派对上。喂?声音带着不耐烦。是我,林晚。沉默几秒:有事?
我想跟你借点钱。呵。他轻笑,满是嘲讽,怎么,上次那一百万这么快花完了?
不是,是我爸他——林晚,你的借口能不能换个新鲜的?他粗暴打断,
又是什么家人生病,弟弟上学的老套路?要多少?一百八十万。
电话那头再次长久沉默。林晚,你胃口越来越大了。这样吧,
今晚来『天上人间』888号房。你把我伺候高兴了,别说一百八十万,五百万我都给你。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觉得你是什么?他反问,
一个用身体换钱的妓女罢了。别把自己想太高贵。说完他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浑身血液像被瞬间抽干,手脚冰凉。绝望如潮水将我淹没。我蹲在医院冰冷走廊里,
看着重症监护室里戴呼吸机的父亲,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哭过后我擦干眼泪。我不能倒下,父亲还等我救他。我打开手机,
点开曾经无数次看到却不敢点的招聘广告:高薪急聘『尊严沙包』,日薪十万起,
上不封顶。工作内容:作为客户专属情绪发泄对象,承受非致命性一切言语及肢体羞辱。
要求:心理承受能力强,无不良记录,签订免责协议。这是游走法律边缘的灰色职业。
客户通过平台下单,购买沙包时间。在规定时间内,他们可以对沙包
做任何侮辱性事情,而所有伤害都会被计价器折算成金钱,由平台支付给沙包。
这是用尊严换钱最快也最彻底的方式。从前我嗤之以鼻,但现在这是我唯一选择。
我点下申请按钮。几乎立刻收到回复:审核通过。恭喜您,林晚小姐。
第一份工作今晚八点开始。地点:『天上人间』会所,999号房。999号房。
顾言洲让我去的是888号房。我自嘲笑了笑。也好,至少不用再见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4.晚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999号房门口。推开门,奢靡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房间里坐着几个油腻中年男人,搂着衣着暴露的女孩玩低俗游戏。看到我进来,
为首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眼睛一亮。他就是我的客户,王总。哟,新的『沙包』来了,
快过来让王哥看看。王总肥腻的手朝我伸来。我下意识后退躲开。
他脸色瞬间沉下来:怎么?还挺有脾气?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
房间里其他人跟着起哄:王总,这新来的不懂规矩啊。没事,调教一下就好,
这样玩起来才更有意思!王总冷笑从钱包抽出厚厚钞票,狠狠砸在我脸上:钱,
看见了吗?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红色钞票散落一地,像在嘲笑我的狼狈。计价器疯狂作响。
格侮辱:+50000元金钱羞辱:+100000元我看着手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我选择的路。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弯腰一张张把钱捡起来。
然后走到王总面前,将钱整齐放在桌上:王总,您说得对。请问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我的顺从似乎取悦了他。他满意点头,指着桌上一瓶烈酒:把这瓶酒喝了。
那是一瓶高浓度伏特加,满满一整瓶。我胃不好,平时滴酒不沾。怎么?不愿意?
王总眼睛眯起来,不愿意可以滚,但要赔付三倍违约金。三十万,你有吗?我没有。
我拿起酒瓶,没有犹豫,拧开瓶盖仰头往嘴里灌。辛辣液体像火从喉咙烧到胃里。
我呛得眼泪都流出来,却不敢停下。周围是刺耳叫好声和口哨声:王总牛逼!
这妞够劲儿!我不知道怎么喝完那瓶酒。当我把空酒瓶放桌上时,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王总拍手:不错不错。下一个项目,他指着油腻地板,
把地上的酒渍都舔干净。我胃里翻江倒海。屈辱感像毒蛇啃噬着我心脏。
我看着那个男人得意嘴脸,看着周围人戏谑目光,第一次对这世界感到彻骨寒冷。
我慢慢蹲下身。就在膝盖即将触碰冰冷地板时,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砰——!
巨大响声让所有人都吓一跳。门口站着一个逆光身影。是顾言洲。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888号房吗?他脸色阴沉可怕,眼神像要杀人。
当他看到我跪在地上和面前那滩污秽酒渍时,身上戾气瞬间爆发:你们他妈在干什么!
他像头暴怒狮子冲了进来。王总显然没反应过来:你他妈谁啊?敢闯我的局?
顾言洲没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紧紧护在怀里。
他的怀抱曾是我最眷恋的港湾。但此刻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别碰我。我用力推开他,
声音沙哑。王总看清顾言洲的脸,似乎认出了他,脸色变了变,但仗着酒劲和人多,
还是壮胆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顾总。怎么,这妞是你的马子?顾总好雅兴啊,
自己女人也舍得送出来当『沙包』?不过话说回来,这妞确实带劲,我还没玩够呢。
顾言洲拳头捏得咯咯响。他转过身,双眼猩红:你,再说一遍?我说——
王总那个说字还没说完,顾言洲拳头已经狠狠砸在他脸上。王总惨叫一声,
整个人摔出去,撞翻桌子。酒瓶、果盘碎了一地。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
王总几个朋友冲上来想拉架:顾言洲!你疯了!你敢打王总!顾言洲彻底失去理智,
将那几个人一个个撂倒在地。我的计价器没响。但在场所有人的计价器都发出尖锐警报。
尤其是顾言洲的。他手腕屏幕红光大盛,
毁坏财物:+150000元扰乱公共秩序:+200000元王总从地上爬起来,
抹了把嘴角血,看到顾言洲计价器上数字,不怒反笑:好,好你个顾言洲!有钱是吧?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花钱买罪受!他指着自己脸:来!往这打!
打一拳五十万!我看你顾氏集团有多少钱够你赔!顾言洲像没听见,一步步向他逼近。
他的计价器终端突然弹出系统警告:警告!您的暴力倾向指数已达临界值!
系统检测到您存在严重情绪失控风险,根据《尊严系统安全法》,
您的部分民事权利将被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