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黑坑赌局:鱼竿下的亿万逆袭王海一脚踹翻我通宵排队抢来的钓位:“穷鬼只配钓臭水沟!
” 周围富豪哄笑,他甩出赌约:“六小时钓不过我,就学狗爬出去!
” 我攥紧生锈的鱼竿,饵料是菜市场捡的烂虾。凌晨三点,
“海王钓场”那两扇气派的雕花铁门还死死地锁着。我蹲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
后背抵着冰凉的大理石门柱,寒气像小针一样顺着脊椎往上爬。
眼前这片号称“土豪天堂”的黑坑水面,在惨白的月光下死寂一片,连个水泡都不冒。
腿早就麻得没知觉了,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铅,可我不敢合眼,更不敢挪窝。
这正对增氧机喷口的“黄金一号位”,是我熬了整整一个通宵,
像块石头一样钉在这里才抢到的。它是我翻身的唯一指望。天蒙蒙亮,
铁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拉开。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一辆嚣张的亮黄色法拉利像头发疯的蛮牛,直接怼到门口,
轮胎几乎是擦着我蜷缩的脚尖碾过,带起的尘土和尾气呛得我直咳嗽。
车门像翅膀一样向上掀开,王海那张被酒色泡得浮肿的脸露了出来,
一身名牌运动服裹着他发福的身材,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他斜睨了我一眼,
那眼神跟看路边的垃圾没什么两样。他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
其中一个壮汉手里拎着个巨大的冷藏箱,里面装满了花花绿绿的高级饵料。“哟呵?
这不是咱们的‘前钓王’林默嘛?”王海夸张地拖长了调子,
声音在空旷的钓场里显得格外刺耳,“怎么着,穷得连个钓箱都买不起了?就蹲这儿占茅坑?
”他踱着方步走过来,
皮鞋尖故意在我那个用了快十年、边角都磨得发白开裂的破旧钓箱上踢了踢。
周围那些开着豪车陆续进来的钓客们都被吸引了过来,嘻嘻哈哈地围成一圈看热闹。
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有鄙夷,更多的是看耍猴似的戏谑。王海见我没吭声,
似乎觉得不够过瘾。他猛地抬起脚,铆足了劲儿,狠狠一脚踹在我那个破钓箱上!“哐当!
”一声巨响。钓箱像个破皮球一样翻滚出去,盖子摔开,
的廉价饵料——菜市场捡来的碎虾头、碾碎的麦麸饼、还有一点腥臭的鸡肝——全撒了出来,
黄黄绿绿、黏黏糊糊地糊了一地,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格外肮脏刺眼。
一股子鱼腥混合着泥土的馊味弥漫开来。哄笑声瞬间炸开了锅。“哈哈哈!海哥威武!
踹得好!”“哎哟我去,这什么玩意儿?喂猪的吧?臭死了!”“林默,不是我说你,
就你这穷酸样,配用这‘黄金一号位’?赶紧滚回你的臭水沟去吧!别在这儿碍海哥的眼!
”王海得意地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金链子在晨光里一闪一闪。“听见没?林默,
这地方,不是你这种垃圾该来的。识相的,赶紧带着你这堆破烂,滚!
”他手指头几乎戳到我脸上,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片狼藉。
那是我的心血,是我翻本的唯一希望。胸腔里像是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又烫又闷,
一股腥甜的味道直冲喉咙。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扑上去撕碎他的冲动。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冷,是愤怒烧穿了骨头缝。不能动手。绝对不能。我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
这一拳挥出去,我可能连这最后的机会都没了。“怎么?不服气?”王海见我沉默,
更加来劲,他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我脸上,
那股浓烈的古龙水混合着隔夜酒气的味道熏得我作呕。“看你这怂样!
当年赛场上作弊被抓的‘风光’劲儿哪去了?哦,对了,你那条破船,
还有你爹妈那点棺材本,都赔干净了吧?哈哈!”他身后的狗腿子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王海似乎觉得羞辱得还不够,眼珠子一转,一个更恶毒的点子冒了出来。他猛地提高音量,
故意让整个钓场的人都能听见:“喂,姓林的!别说我王海不给你机会!别说我欺负穷人!
”他脸上挂着施舍般的狞笑,“今天,就在这儿!咱们赌一把!”他伸出肉乎乎的手指,
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比划:“规则简单!六个小时!看谁钓上来的鱼总重最多!
赌注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你要是输了,嘿嘿,
我也不要你的命。你就给我当众趴下,绕着这钓场,学狗爬一圈!边爬边叫!怎么样?
够意思吧?”周围瞬间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爬!爬!爬!
”“海哥大气!给他机会了!”“林默,是爷们儿就接啊!别怂!”王海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仿佛已经看到我像条丧家犬一样在地上爬行的狼狈样子。
“要是你走狗屎运赢了嘛……”他拖长了调子,语气充满了不屑,“喏,看见没?
”他朝身后那个拎着冷藏箱的壮汉努努嘴,“里面是十万现金!归你!另外,你今天这钓费,
我王海替你掏了!够不够意思?”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带着毒蛇般的阴冷,
只有我能听见:“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夹着尾巴滚蛋,省得待会儿更丢人现眼。
”所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哄笑、嘲讽、幸灾乐祸……像无数根针扎在皮肤上。地上的饵料散发着屈辱的味道。
我看着王海那张令人作呕的胖脸,看着他身后那群狗仗人势的嘴脸,
再看看远处那片死水微澜的鱼塘。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儿猛地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退?
往哪儿退?我已经在臭水沟里泡了三年了!这黄金一号位,是我最后的阵地!我猛地抬起头,
视线像淬了火的刀子,直直地钉在王海脸上,喉咙里挤出嘶哑但异常清晰的声音:“赌!
”这一个字,像块石头砸进水里。王海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真敢接。但随即,
他嘴角咧开一个更大的、充满恶意的笑容:“好!有种!大家伙儿都听见了啊!
林默亲口答应的!反悔是孙子!”他朝旁边一个穿裁判服的人喊道,“老刘!计时!六小时!
准备秤!”2 巨物出水“开始!”随着裁判老刘一声略带犹豫的哨响,
这场实力悬殊到荒谬的赌局,正式拉开帷幕。王海那边瞬间像开了锅。
他带来的几个狗腿子分工明确,动作麻利得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两个壮汉吭哧吭哧地抬着一个大号钓箱,
重重地放在我旁边紧挨着的位置上——那是黄金二号位,紧邻一号位。
另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挺专业的家伙,手里拿着个带显示屏的黑色仪器,
熟练地将一根探头沉入水中。那是声呐探鱼器,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水下的鱼群分布和大小光点。“海哥!下风口!鱼群扎堆!个体不小!
”眼镜男兴奋地报告。“好!”王海大手一挥,像个将军,“老三,给我打!狠狠地打窝子!
用那桶秘制的‘龙王恨’!全给我怼下去!”那个叫老三的壮汉应了一声,
抱起一个印着夸张龙形图案的塑料桶,哗啦啦地将里面浓稠腥香的红色窝料,
一股脑地倾倒进我正前方不远的水域。黏腻的饵料入水,迅速散开,
形成一大片诱人的红色雾区。水面立刻像开了锅,翻腾起细密的水泡。紧接着,
王海自己抄起一支闪亮的顶级碳素竿,手腕一抖,
挂着昂贵拟饵的鱼线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那片红色的窝点中心。
几乎在他鱼饵入水的瞬间,竿尖猛地一个下顿!“中!”王海怪叫一声,
开始夸张地摇轮收线。一条肥硕的鲤鱼很快被提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着鳞光。
狗腿子们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喝彩。“开门红啊海哥!”“牛逼!这技术,不愧是海王!
”王海得意地瞥了我一眼,随手把鱼扔进脚下巨大的活鱼护里。那鱼护崭新得刺眼。我这边,
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水面的声音。我默默地蹲下身,把那个被踹翻的破钓箱扶正。
盖子摔裂了,我用一根捡来的塑料绳勉强绑住。里面的饵料撒得只剩小半,
混杂着地上的泥土灰尘。我小心地把它们拢起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
里面是我昨晚用最后几块钱在菜市场收摊时买的、几乎半烂的虾头和一些发霉的豆饼碎。
我把这些散发着异味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用力揉捏着。手指上沾满黏腻腥臭的混合物,
这就是我的武器。拿出我那根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旧玻璃钢鱼竿,竿身好几处缠着透明胶带。
鱼线也有些起毛了。我挂上一点那自制的、卖相极差的饵料团,深吸一口气,
手腕沉稳地一抖。鱼线带着微不可闻的轻响,落点,就在王海那大片红色窝区的边缘,
紧贴着那片诱人的红色,却又泾渭分明。鱼饵入水,像石沉大海,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噗嗤……”旁边传来压抑不住的嘲笑。“用这玩意儿钓鱼?钓泥鳅都嫌寒碜吧?”“海哥,
你这窝料太霸道,把旁边穷酸那点味儿全盖没啦!”王海一边继续连杆上鱼,
一边阴阳怪气地搭腔:“盖没了就盖没了呗,臭水沟里的玩意儿,还想跟龙宫抢食?做梦!
”我充耳不闻,眼睛死死盯着我那根纹丝不动的竿尖。水下的世界,我比谁都清楚。
鱼是活的,它们有习性,有偏好,有安全区。王海那边动静太大,窝料打得过重,
短时间聚鱼快,但也容易惊鱼。我的饵料虽然廉价,味道也怪,
但恰恰有一种天然的、不刺激的粮食发酵的本味,对一些被浓烈商品饵刺激过度的滑口老鱼,
反而可能有奇效。而且,我选的位置,紧贴着他的窝区边缘,既蹭了他窝子的聚鱼效果,
又处于水流的下游,他窝料的味道会随着水流慢慢扩散过来,反而能帮我留鱼。最关键的是,
这里水深略深一点,更安静,是巨物喜欢巡游的路线。我在等。等一个机会。
等一条真正有分量的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王海那边的吆喝声、上鱼的欢呼声、抄网入水的哗啦声此起彼伏,就没停过。他的活鱼护里,
鱼已经堆起了小山。而我这边,浮漂偶尔点动一下,试探性的,再无下文。
汗水顺着我的鬓角往下淌,不是因为热,是巨大的压力和屈辱像两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啧啧,快俩小时了,还空军呢?”王海的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带着十足的嘲讽,“林默,
要不你现在就开始爬?省得耗到天黑,大家还得看你表演?”又是一阵哄笑。就在这时,
一直站在不远处树荫下的一个身影动了动。那是个穿着米色风衣、气质干练的女人,
手里拿着个小型DV,镜头似乎一直若有若无地对着王海那边。她眉头微蹙,正是苏晴。
她显然也听到了王海的挑衅,目光扫过我这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突然,
我的眼角余光瞥到,王海身边那个叫老三的壮汉,趁人不注意,
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袋子,快速撕开,将里面一些灰白色的粉末状东西,
不动声色地弹进了水里,位置正好是王海窝点的上游!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是强效诱鱼剂!
甚至可能是某些违禁的激素类东西!怪不得他上鱼这么疯!老三的动作很隐蔽,
但逃不过我这双在水边熬了十几年的眼睛。一股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作弊!
他们从一开始就在作弊!我几乎要冲过去揭穿。但理智死死拉住了我。空口无凭!
现在冲过去,只会被他们反咬一口,说我输不起,诬陷好人!我强压下几乎要炸开的愤怒,
攥着鱼竿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冷静!林默!必须冷静!现在冲上去,正中他们下怀!
我需要证据!铁证!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向树荫下的苏晴。她的DV镜头,
刚才似乎……微微偏转了一下?对准了老三刚才动作的那个方向?就在这时!
一直沉寂如死的竿尖,毫无征兆地传来一个极其轻微、极其短促的颤动!不是水流!
不是小鱼闹钩!那感觉,像是一块小石子轻轻砸在紧绷的神经末梢上。微弱,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感。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所有的感官都收缩到指尖那一点细微的触感上。来了!水下的存在显然非常谨慎。
那一下触碰后,又是长久的沉寂。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错觉。但我屏住呼吸,
连心跳都压到了最低,像一块石头般凝固在钓箱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竿尖。
水面的反光刺得眼睛发酸。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王海那边又上了一条鱼,
狗腿子们聒噪的欢呼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
老三似乎又往窝点里偷偷摸摸撒了点什么,动作鬼祟。竿尖,又动了!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性的轻点。它先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犹豫不决的力道,
向下压了那么一丝丝,几乎难以察觉。随即,仿佛下定了决心,猛地一个干脆利落的下顿!
3 单挑对决不是拖拽,不是抖动,就是那种教科书般的、充满力量感的“死口”下顿!
“就是现在!”心中一声低吼,积蓄已久的力量瞬间爆发!我手腕猛地一抖,手臂肌肉贲张,
以腰为轴,全身的力量顺着鱼竿传递出去!不是暴力扬竿,
而是短促、精准、爆发力十足的一记“寸劲”!“呜——”鱼线瞬间绷紧如琴弦,
发出一声低沉而悦耳的颤鸣!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如同被惊醒的远古水怪,
顺着鱼线凶狠地反扑过来!竿身瞬间弯成了一张惊心动魄的满弓!
那廉价玻璃钢的竿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缠着胶带的地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
“稳住!”我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双脚死死蹬住地面,身体后仰,重心下沉,
整个人像一个楔子般牢牢钉在原地。左手死死扣住吱呀作响的廉价纺车轮,
感受着那疯狂出线的灼热和震动。右手则稳稳地控着弯到极限的鱼竿,
利用腰力和竿身的弹性,与水下那股狂暴的力量周旋。这动静太大了!“我靠!什么东西?!
”王海那边的连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他惊愕地转过头。“竿子要爆了!海哥快看!
”老三指着我这边的弯弓惊呼。“这么大劲儿?不会是挂底了吧?”有人怀疑。“不像!
你看那线出的!绝对是大家伙!”旁边有识货的钓客眼睛发亮。整个钓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这根随时可能断裂的破竿子上,
聚焦在我与水下那未知巨物的生死搏斗上。“吱呀——吱呀——”轮子还在疯狂出线。
水下的怪物显然被激怒了,它不再试探,开始狂暴地向外猛冲,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
方向,正是水底结构最复杂、最容易挂线的障碍区!“想跑?!”我低喝一声,
左手拇指死死按住疯狂旋转的线杯边缘!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立刻弥漫开,
钻心的疼痛从拇指传来,但我丝毫不敢松劲!
“嗤——”高速摩擦的鱼线在轮子上拉出一道青烟!“操!他手不要了?!”有人惊呼。
就在鱼线即将清杯、巨物要一头扎进障碍区的千钧一发之际,我借着它冲刺力量稍缓的瞬间,
猛地将鱼竿向左下方狠狠一压!同时,受伤的拇指死死卡住线杯,右脚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
“给我回来!”一声怒吼!鱼竿承受着双重压力,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但这一压一卡一跨步,硬生生改变了水下巨物的冲刺方向!它被迫向右前方,
相对空旷的深水区冲去!第一波最凶险的冲击,暂时扛住了!我大口喘着粗气,
汗水混着血水拇指被线割破了从额角淌下,流进眼睛里,一片刺痛模糊。
但我根本顾不上擦,
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竿尖和水下那股时强时弱、却始终沉重无比的拉力上。
水下那东西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江湖。第一波蛮力冲刺被我化解后,它不再硬来,
转而开始在水底疯狂地左右摆头、翻滚、试图用身体磨断鱼线,或者把钩子从嘴里甩脱。
每一次剧烈的甩头,都通过鱼线清晰地传递到我的手上、手臂上,震得虎口发麻。
竿尖疯狂地左右摇摆,像得了疟疾。“稳住!别让它钻底!”我咬着牙,
手臂肌肉因为持续的高强度对抗而突突直跳。我不断微调着鱼竿的角度,时而高举过顶,
时而低至水面,利用竿身的弹性和自身的移动,化解着它一次次狡猾的冲击。
每一次它想往深水结构里扎,我就绷紧鱼线,把它往上带;每一次它试图翻滚磨线,
我就迅速改变牵引方向,打乱它的节奏。这是一场无声的角力,是意志和技巧的比拼。
我所有的钓鱼经验,所有在无数次失败和绝望中磨砺出的本能,都在这一刻被压榨到了极限。
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鱼线切割水面的嘶嘶声,
轮子吃力转动时齿轮摩擦的嘎吱声,还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汗水早已浸透了我洗得发白的旧T恤,紧紧贴在背上。
手臂酸胀得像灌了铅,每一次抬竿都变得异常艰难。拇指上的伤口被咸涩的汗水浸得刺痛,
但我握竿的手却稳如磐石。水下那狂暴的力量,终于……开始减弱了。它冲刺的幅度变小了,
摆头的频率降低了。虽然每一次发力依旧沉重,但那股一往无前、要挣脱一切的野性,
正在被一点一点地磨掉。“快!拿大抄网!”我嘶哑着嗓子吼了一声,
声音因为长时间屏息和用力而干裂。旁边有热心的钓客反应过来,
立刻抓起岸边一个公用的巨大抄网,紧张地站到了水边。“慢点!慢点!别惊了它!
”我一边提醒,一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开始收线。每一次摇轮都异常谨慎,
感受着水下的动静。鱼竿依旧保持着优美的弧度,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濒临崩溃。终于,
在距离岸边还有七八米远的水域,一个巨大、暗青色的影子,在浑浊的水下若隐若现!
“我的老天!是青鱼!好大的青鱼!”岸边有人失声惊呼。那影子在水中缓缓地游动着,
带着一种疲惫却依旧威猛的气势。暗青色的鳞片在透过水面的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目测体长绝对超过一米,身体粗壮得像一段沉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苏晴不知何时也挤到了最前面,DV镜头牢牢地对准了水面下那个巨大的轮廓。我屏住呼吸,
手上动作轻柔到了极致,像在安抚一个暴躁的巨人,一点点将它引向浅水。“准备好!
”我低喝。岸边的钓客双手紧握抄网杆,身体前倾,如临大敌。
就在那巨大的青鱼头部缓缓靠近岸边浅滩,身体大部分都暴露在抄网可及范围之内的瞬间!
“抄!”我一声断喝!岸边的钓客反应极快,双臂灌注全力,巨大的抄网头带着破风声,
“哗啦”一声,精准无比地兜头罩向水下的巨影!水花四溅!那巨物显然不甘就擒,
在抄网入水的瞬间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一甩尾!“砰!
”沉重的鱼尾狠狠抽在抄网的不锈钢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巨大的力量震得抄网手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水里!“顶住!”旁边立刻又冲上来两个人,
死死抓住抄网杆。“一二三!起!”三人同时发力!“哗——啦——!
”伴随着巨大的水声浪花,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庞然大物,被合力从水中硬生生地提了上来!
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射在这条巨物身上。它太大了!体长目测接近一米三,
通体覆盖着厚重、冰冷的暗青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硕大的头颅,
宽厚的脊背,粗壮如成年人小腿的尾部,无不彰显着它在水下称霸多年的力量。
此刻它被兜在巨大的抄网里,依旧在奋力地扭动、挣扎,
每一次甩动都让沉重的抄网剧烈晃动,溅起大片水花。那沉闷的拍打声,
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鼓上。岸上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条突如其来的水中巨兽震慑住了,
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呼吸。刚才王海那边频繁上鱼的喧闹,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在这绝对的体积和力量面前,一切都黯然失色。王海脸上的得意和嘲讽早已凝固,
像一张拙劣的面具。他嘴巴微张,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死死盯着抄网里那条还在挣扎的青色巨物,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手里的鱼竿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昂贵的拟饵浸在泥水里也浑然不觉。他身后的狗腿子们,
老三、眼镜男,一个个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上的幸灾乐祸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的妈呀……这……这得有七八十斤吧?” “何止!看那体型!绝对破百斤了!
‘海王钓场’的标王级别啊!
” “疯了……用那种破竿破线……竟然真把‘巨青’给弄上来了?” “神了!
真他妈神了!” 死寂被打破,岸上瞬间炸开了锅!
惊叹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充满了震惊和敬畏。我松开紧握鱼竿的手,那廉价竿子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手臂酸软得抬不起来,拇指伤口火辣辣地疼,
但胸腔里那股憋了三年的浊气,却随着这条巨青的出水,狠狠地吐了出来!“老刘!过秤!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喧哗,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砸向呆若木鸡的裁判老刘。老刘如梦初醒,慌忙指挥人手:“快快快!把秤推过来!
最大号的那个!”几个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将一个巨大的电子台秤推到岸边。三人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