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成都开了家小酒馆,叫"神深夜"。酒馆不大,
装修是我自己搞的——几盏昏黄的吊灯,墙上挂满了我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老唱片和黑胶机,
角落里还堆着几把吉他。吧台是用旧船木做的,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就像我这张脸。
"孙老板,再来一杯莫吉托!"一个穿着清凉的姑娘冲我抛媚眼。"好嘞,不过先说好,
我这儿的莫吉托可是会让人醉得想嫁给我的。"我一边调酒一边冲她眨眼,
引得周围一阵哄笑。这就是我的日常。白天睡觉,晚上开店,弹弹吉他,调调酒,逗逗姑娘。
我一事无成,但活得痛快。"老板,你这儿有洗手间吗?"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
清冷得像冬夜的月光。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
她皮肤白得几乎透明,长发如瀑,眼睛大而黑,像是能把人吸进去。"有,在那边。
"我指了指角落,"不过小心点,上次有个客人在里面求婚成功了。"她没笑,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踩着高跟鞋向洗手间走去。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
保守估计能买下我这家店。"哇,美女啊。"刚才点莫吉托的姑娘凑过来,"孙老板,
你的菜来了。""我的菜太多了,容易消化不良。"我笑着给她递上酒,
"不过这位看起来像是米其林三星,我等凡人吃不起。"十分钟后,白裙女孩从洗手间出来,
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吧台前。"喝点什么?"我问。"你有什么推荐?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冷,但眼神却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看心情。
想醉的话有'前任的眼泪',想清醒的话有'老板的良心'——不过后者我从来没卖出去过。
"她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前任的眼泪'吧。"我转身去调酒,
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背上。酒调好了,我推到她面前,"请慢用,
小心别哭得太厉害,我这儿的纸巾收费。"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是这里的老板?
""兼调酒师、清洁工、保安和心理医生。"我靠在吧台上,"孙南,叫我南哥就行。
""洋皙。"她说,"海洋的洋,白皙的皙。""好名字,像你的人一样——白得发光。
"我咧嘴一笑,"不过提醒你,我这人嘴贫,容易得罪人。""我喜欢。"她突然说,
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你的眼睛很好看,像琥珀。"这下轮到我愣住了。通常都是我撩别人,
今天倒被反将一军。"谢谢夸奖,不过我得警告你,夸我的人最后都会爱上我,
这是我的被动技能。"洋皙又喝了一口酒,"我不介意。"就在这时,
我的老顾客小雨凑了过来,"南哥,我朋友想点歌,能唱首《成都》吗?""没问题啊。
"我顺手拿起旁边的吉他,"不过我唱的版本叫《成都,但我的床更舒服》。
"小雨哈哈大笑,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注意到洋皙的眼神突然变了。
我刚弹了几个和弦,就听见"啪"的一声——洋皙的酒杯掉在了地上,酒液溅了小雨一身。
"啊,对不起。"洋皙说,但语气里一点歉意都没有,"手滑了。"小雨尴尬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我帮你擦。"洋皙抽出一张纸巾,动作优雅地在小雨裙子上抹了几下,
但我分明看见她用力得指节都发白了。"那个...我自己来就行。
"小雨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匆匆离开了。洋皙转向我,"继续唱啊。"我放下吉他,
"你故意的?""如果我说是呢?"她歪着头,表情天真得像在讨论天气。"那我得说,
干得漂亮。"我忍不住笑了,"不过小雨是个好姑娘,她只是来听歌的。
""我不喜欢别人碰你。"洋皙说得很自然,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哇哦,
我们才认识十分钟,你就这么霸道了?"我凑近她,"不过我喜欢直接的女孩。
"洋皙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领子,把我拉得更近。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像是玫瑰混着某种危险的气息。"孙南,"她轻声说,"你今晚是我的。"我心跳漏了一拍。
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啊。"这么肯定?说不定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没有。"她松开我,
"我查过了。""等等,你查我?"我瞪大眼睛,"我们不是刚认识吗?"洋皙抿嘴一笑,
"对你来说是刚认识。"我正要追问,酒馆门又被推开了。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直奔我们这边。"小姐,老爷让你回去。"领头的那个说。洋皙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告诉他,我在忙。""小姐,别让我们为难。"洋皙叹了口气,转向我,
"看来今晚不能继续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给我,"明天下午,打给我。
"然后她站起身,跟着那三个男人离开了,连头都没回。我低头看那张名片:洋皙,
洋氏集团副总裁。背面用钢笔写了一行小字:"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会生气的。""哇哦,
"我自言自语,"这下玩大了。"第二天下午,我犹豫了很久才拨通那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一秒就被接起来了。"你迟到了三小时四十二分钟。"洋皙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我很不高兴。""抱歉,我睡过头了。"我实话实说,"昨晚你走后,我又喝了几杯。
""借口。"她顿了顿,"不过我原谅你了。七点,来我家。""等等,这么快就见家长?
我还没准备好聘礼呢。""别贫。"她报了一个地址,"别迟到。"电话挂断了。
我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然后上网搜了"洋氏集团"。
搜索结果让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市值百亿的地产巨头,
董事长洋震天是成都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完了,"我对着空荡荡的酒馆说,
"我这是招惹了什么神仙?"晚上六点五十,我站在一栋豪华别墅前,
感觉自己像是走错了片场。我穿着最体面的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一瓶不算太便宜的红酒。
门开了,洋皙站在那儿,穿着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扎着,看起来比昨晚柔和许多。"你来了。
"她说,语气里有一丝我难以察觉的欣喜。"不敢不来啊,怕你派人把我绑来。"我走进门,
被里面的奢华装修震住了,"哇,你家厕所比我整个酒馆都大吧?"洋皙接过红酒,
看了一眼标签,"下次别带这个,我酒窖里有更好的。""大小姐,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我摊手,"要不我给你唱首歌抵债?"她突然靠近我,近得我能数清她的睫毛,
"我想要的不是这些。""那你要什么?"我喉咙发紧。"你。"她简单地说,
然后吻了上来。这个吻又急又凶,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渴望突然爆发。我被动地回应着,
脑子里一片空白。当我们分开时,她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表情,像是一只偷到腥的猫。
"现在,"她说,"你是我的了。""这么简单?不需要什么仪式吗?比如歃血为盟什么的?
"洋皙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有趣。"她拉着我参观别墅,
最后带我去了她的卧室。墙上贴满了照片——全是我的。我在酒馆调酒的照片,
弹吉他的照片,和客人说笑的照片..."等等,"我指着那些照片,"你跟踪我?
""观察。"她纠正道,"从三个月前开始。""这有点变态啊,美女。""我知道。
"她坦然承认,"我有病。"我一时语塞。这么直白的承认反而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不问问是什么病吗?"她歪着头看我。"呃...相思病?""接近了。"她拉起袖子,
露出手腕上几道浅浅的疤痕,"医生说这是边缘型人格障碍,伴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我盯着那些伤痕,突然感到一阵心疼。"所以,"我轻声说,
"这就是为什么你说'你今晚是我的'?""对。"她点头,"当我喜欢什么,
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然后...永远不放手。""听起来我像是上了贼船。
""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她说,但眼神告诉我,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叹了口气,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算了,我这人最喜欢挑战了。不过咱们商量个事,
以后别吓跑我的客人行不?酒馆还要做生意呢。""可以考虑。"她眯起眼睛,
"只要你保证不碰其他女人。""这个简单,我本来就是个嘴炮王者,实际行动为零。
"洋皙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亲了我一下,"饿了吗?我让厨师准备晚餐。
""有回锅肉吗?""你想吃什么都行。"她说,然后补充道,"毕竟你是我的了。
"晚餐很丰盛,但我吃得心不在焉。洋皙坐在我对面,时不时用那种专注得可怕的眼神看我,
让我既受宠若惊又毛骨悚然。"所以,"我试图找话题,"你爸知道我的存在吗?""知道。
"她切着牛排,"他不赞成。""猜到了。我这种穷小子,配不上千金大小姐。
""我不在乎。"洋皙放下刀叉,"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会得到。"饭后,
我们在露台上喝酒。洋皙靠在我怀里,出奇地安静。"你在想什么?"我问。
"在想怎么把你锁起来,"她轻声说,"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哇哦,
这发言很危险啊。"我半开玩笑地说,"不过提醒你,我学过开锁。"她抬头看我,
眼神既脆弱又偏执,"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那一刻,我看到了她强势外表下的不安。
我捧起她的脸,"不会,至少今晚不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这不是她想听的答案。
她挣脱我的手,走到露台边缘,"你知道吗?我前男友就是因为说要'考虑考虑',
才摔断了两根肋骨。""等等,是你干的?""证据呢?"她回头看我,
月光下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真的招惹了一个危险人物。但奇怪的是,
我并不害怕,反而感到一种诡异的兴奋。"洋皙,"我说,"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你可以占有我,但不能伤害我。我也可以属于你,但不能失去自由。
怎么样?"她思考了一会儿,"听起来很公平。但如果你违背约定呢?""那随你处置。
""成交。"她走回来,伸出小指,"拉钩。"我笑了,和她拉钩。这个看似幼稚的举动,
却让我感到一丝安心。"现在,"她说,"弹首歌给我听吧。"我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吉他,
轻轻拨动琴弦,"想听什么?""你写的歌。"于是我唱了一首自己写的民谣,
关于一个流浪汉爱上星星的故事。唱到一半时,我发现洋皙哭了,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
"怎么了?"我停下问道。"没什么。"她擦掉眼泪,"只是从来没有人专门为我唱过歌。
"我放下吉他,把她搂进怀里。她起初有些僵硬,随后慢慢放松下来。"孙南,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真的会杀了任何想带走你的人。""我知道。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但没必要,因为我哪儿也不去。"2"南哥,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该不会真被那个白富美勾走了魂吧?"酒保阿杰擦着杯子调侃我。我弹了下他的脑门,
"小孩子懂什么,这叫战略迂回。"话音刚落,酒馆门被推开。洋皙站在那里,
今天穿了一身黑,衬得皮肤更白了,像夜里的月光。"你迟到了三天七小时二十二分钟。
"她走到吧台前,声音冷得像冰。我咧嘴一笑,"这么精确?你该不会雇了个人专门计时吧?
""我自己数的。"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每分钟都在数。"阿杰识相地溜去了后厨。
我倒了杯温水推给洋皙,"喝点水,消消气。"她没接,而是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为什么不打给我?""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任由她抓着,"如果你这么想见我,
为什么不自己来?"洋皙的眼睛暗了一下,"我在等你主动。""哇哦,大小姐还挺传统。
"我凑近她,"不过提醒你,我这人被动技能点满了。"她松开我的手,
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查过了,你这间酒馆的房租下个月到期,
房东准备涨百分之四十。"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
"她翻开文件夹,"你银行账户里有六万三千二百五十八块,信用卡欠了两万四,
上个月给贵州山区捐了五千。"我瞪大眼睛,"你黑我银行账户?""只是基本的背景调查。
"她合上文件夹,"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打给我?"我叹了口气,"因为我害怕。
"这个答案似乎出乎她的意料。她微微睁大眼睛,"怕什么?""怕你。"我直视她的眼睛,
"怕你那种要把我生吞活剥的眼神,怕你手腕上的伤,怕你提到前男友时的语气。
但最怕的是——"我停顿了一下,"我居然喜欢这种感觉。"洋皙的嘴角慢慢上扬,
露出一个危险又美丽的笑容,"很好,至少你诚实。"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支票推给我,
"这里有两百万,够你买下这间店了。"我没动那张支票,"这是什么?包养费?""投资。
"她说,"我看好你的音乐才华。""我的才华只值两百万?"我挑眉,"太伤自尊了。
"洋皙突然凑近,在我耳边轻声说:"这只是开始,孙南。我想要的不只是你的音乐。
"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带着玫瑰和危险的气息。我心跳加速,
但表面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提醒你一下,我这人吃软不吃硬。""我知道。
"她退开一点,"所以这是软的方式。"我大笑起来,把支票推回去,"谢了,
不过我这人有个怪癖——喜欢自己挣的钱。"洋皙的表情阴沉下来,"你在拒绝我?""不,
我在教你一件事,"我直视她的眼睛,"追求我这种文艺青年,得用文艺的方式。""比如?
""比如..."我拿起吉他,"听首歌?"我弹了一首自己写的歌,叫《危险游戏》。
唱到副歌时,洋皙的眼神变了,像是看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歌唱完了,
她轻声问:"写给我的?""写给我未来可能会有的心理医生。"我咧嘴一笑,
"不过你可以先试用。"洋皙突然伸手抚摸我的脸,"孙南,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就在这时,酒馆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姑娘蹦蹦跳跳地进来,"南哥!
我带了朋友来听你唱歌!"是大学生小雨,我的老顾客。她看到洋皙,明显愣了一下,
"这位是...?""我女朋友。"我脱口而出,自己都吓了一跳。洋皙的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暗下来,因为小雨的朋友——一个金发美女正热情地向我挥手。"南哥,
这是我室友Lily,从美国来的,超喜欢你上次唱的那首英文歌!"Lily走过来,
直接给了我一个拥抱,
"Your voice is amazing!"我能感觉到洋皙的气压瞬间降低。
她优雅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五分钟后,洗手间方向传来一声尖叫。
我和小雨冲过去,看见Lily的衣服湿了一大片,洋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
"Oops,"洋皙说,语气毫无歉意,"手滑了。"Lily尴尬地笑笑,
"It's okay...""我帮你擦。"洋皙抽出一张纸巾,
动作优雅但力道大得惊人。Lily疼得皱眉,但没敢说什么。我把洋皙拉到一边,"又来?
""我说过,"她冷冷地看着我,"不喜欢别人碰你。""那只是个礼貌性拥抱!
""在我这里没有'礼貌性'这个概念。"她抓住我的衣领,"你是我的,每一寸都是。
"我本该生气,但奇怪的是,这种病态的占有欲居然让我心跳加速。我压低声音,"听着,
如果你想继续这段关系,就得学会控制一下。""我可以学。"她松开手,"但需要时间。
""成交。"我叹了口气,"现在去给Lily道个歉?"洋皙眯起眼睛,"你为她求情?
""不,为你。"我凑近她耳边,"因为我想看你假装道歉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她。洋皙走向Lily,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Sorry, my bad."语气甜得像毒药。那天晚上打烊后,洋皙留了下来。
她坐在吧台边看我收拾,突然说:"我父亲想见你。"我差点摔了手中的杯子,
"这么快见家长?""他查到了我们的关系。"洋皙玩弄着酒杯,"明天中午,
洋氏大厦顶层。""如果我不去呢?""他会毁了你的酒馆。"她说得很平静,"不是威胁,
只是事实。"我放下杯子,走到她面前,"你父亲经常这样?干涉你的感情生活?
""他只干涉会影响到家族声誉的事。"洋皙抬头看我,"而你是...特别的。
""特别穷?特别没出息?""特别让我失控。"她轻声说。我忍不住抚摸她的头发,
"明天我去见他。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卑躬屈膝。""我知道。"她靠在我手上,
"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第二天中午,我穿着最体面的衣服站在洋氏大厦前。
这栋摩天大楼像把利剑直插云霄,让我这种市井小民望而生畏。电梯直达顶层。门开时,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等我,"孙先生?请跟我来。"我被带进一间巨大的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整个成都的风景。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眉眼间有洋皙的影子,
但眼神冷得像刀。"孙南。"他没让我坐,"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因为您女儿看上了一个穷小子?"我保持微笑。洋震天冷笑一声,"因为你是个麻烦。
我女儿有病,需要治疗,而不是你这种...娱乐。""娱乐?"我挑眉,
"您对女儿的感情生活用词真讲究。""直说吧,"他推开一份文件,"这是一份收购合同,
买下你那间破酒馆的五倍价格。签了它,离开成都。"我没看那份文件,"如果我不呢?
""你的房东是我大学同学。"洋震天微笑,
"酒馆的卫生许可证、消防检查...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关门。"我点点头,"明白了。
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提议。""哦?""让我和洋皙在一起,我保证不花您一分钱。
"洋震天大笑起来,"你以为这是钱的问题?我女儿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不是一个弹吉他的混混!""据我所知,"我平静地说,"她看过七个心理医生,都没用。
而我——"我指了指自己,"至少能让她笑。"洋震天的表情变了。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你知道她上一个男朋友怎么进医院的吗?""听说摔断了肋骨?""三根。"洋震天冷笑,
"因为她发现他劈腿。你猜怎么着?根本没人劈腿,是她幻想出来的。"我心头一震,
但面上不动声色,"谢谢提醒,我会注意不劈腿的——虽然我连一个女朋友都应付不过来。
"洋震天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说:"你比我想的聪明。但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碰,
什么不该。""可惜啊,"我叹气,"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挑战不可能。
"洋震天走回座位,"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一周后,要么拿钱走人,
要么看着你的酒馆倒闭。"离开洋氏大厦,我发现洋皙坐在大楼外的长椅上等我。
她脸色苍白,"他说了什么?""让我拿钱走人。"我如实相告,
"还说你前男友的肋骨是个误会。"洋皙的手指绞在一起,"你害怕了?""有点。
"我承认,"不过比起害怕,我更想知道真相。"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大三那年,
我发现男朋友手机里有个叫'小宝贝'的联系人。我质问他,他发誓那只是他表妹。
后来..."她的声音低下去,"我在他公寓楼下等了三天,看见他和一个女生接吻。
""所以你真的...""不,"洋皙摇头,"那确实是他表妹,从国外回来的。
但我当时...失控了。"我握住她颤抖的手,"后来呢?""我父亲摆平了这件事。
"她苦笑,"从那以后,我开始看心理医生,学习控制情绪。但有时候...还是会失控。
"我抬起她的下巴,"听着,我不怕你的失控。但我希望下次你想打断谁的肋骨时,
先告诉我一声,好吗?"洋皙的眼睛湿润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逃跑?
""因为..."我思考了一下,"你的眼睛很美,尤其是发疯的时候。
"她打了我的肩膀一下,却忍不住笑了。那天晚上,洋皙来酒馆听我唱歌。
我特意为她写了一首新歌,叫《白玫瑰与锁链》。唱到一半时,我发现她哭了,
泪水无声地滑过脸颊。唱完后,她走到我面前,轻声说:"教我。""教什么?""弹吉他。
"她认真地说,"我想学你的歌。"于是我开始教她。洋皙的手指纤细但有力,
按弦时格外认真。当她终于弹出一段简单的旋律时,脸上绽放出孩子般的笑容。"我做到了!
"她兴奋地说。我忍不住亲了她一下,"天才学生。"洋皙突然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胸口,
"孙南,别离开我。""不会。"我抚摸她的头发,"至少在你学会弹《小星星》之前不会。
"她抬起头,眼神既脆弱又坚定,"我会学会的,所有你喜欢的歌。"那一刻,我意识到,
这个危险又美丽的女孩,正在用她的方式爱着我。而我,一个浪荡多年的酒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