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波波头遇见白衬衫
推开玫瑰色的玻璃门，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木质地板和复古砖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咖啡吧里弥漫着淡淡的焦糖和肉桂香气，角落里传来轻柔的爵士乐，像是给整个空间蒙上一层慵懒的滤镜。
乔木一眼就看见临窗座位上的白雪——她正倚在靠背椅上打电话，波波头随着欢快的语调轻轻晃动，雪纺白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整个人像被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边。
乔木沿着鹅卵石小径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天呐！
"白雪挂断电话时差点把手机摔在桌上，"你什么时候学会像特工一样潜行了？
"她左颊的酒窝还在荡漾着笑意，眼睛亮得像盛了星星，"猜猜发生了什么？
昨天带夏阳回家，我爸妈见到真人后态度首接180度大转弯！
"乔木托着腮打量眼前这个眉飞色舞的姑娘，忍不住大笑："看你这得意劲儿，不知道的以为中了彩票。
""彩票？
"白雪的右眉俏皮地扬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就算千万大奖也比不上我家夏阳。
"她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是在描绘一个无形的轮廓，"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上帝造完他就把模子砸了的那种独一无二。
"服务生适时出现，乔木点了杯摩卡，白雪要了卡布奇洛。
等咖啡的间隙，白雪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推给乔木看——照片里的夏阳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阳光落在他身上，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笑容干净得像是能融化整个夏天。
“他一会儿过来，你还是看一下活人吧。”
"说真的，"乔木搅动着刚送来的咖啡，奶泡在杯沿留下浅浅的痕迹，"你父母之前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吗？
怎么突然想通了？
""我爸原话是官场里听腻了场面话，夏阳就像一阵清风。
"白雪模仿着父亲的腔调，还故意压低声音，学得惟妙惟肖，"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他们发现夏阳看我的眼神，就像...""就像你是他的全世界。
"乔木接话，两人相视大笑。
这时，玻璃门再次被推开，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一个穿着纯棉白衬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整个人干净得像是从山涧里走出来的。
他的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手腕上一条细细的黑色编织手绳，衬得肤色愈发清透。
"夏阳！
"白雪跳起来招手，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夏阳走过来，在乔木对面落座。
乔木注意到他握着水杯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处有淡淡的茧，像是常年体力劳动留下的痕迹。
他的动作很轻，放下杯子时几乎没有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乔木说你看我的眼神很特别。
"白雪突然爆料，眼睛弯成月牙。
夏阳的耳尖瞬间红得像窗外的晚霞，他低头捧着柚子茶猛灌一口，喉结微微滚动，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乔木忍不住笑了，在桌下轻轻踢了白雪一脚。
白雪会意，假装看时间："啊呀，差点忘了要去图书馆报名！
"离开前，夏阳却意外地主动伸出手："听说乔小姐唱歌很棒，改日一定去酒吧捧场。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像是能稳稳接住所有的不确定性。
"随时欢迎。
"乔木微笑。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白雪挽着夏阳的手臂，脑袋靠在他肩上，夏阳微微低头听她说话，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乔木忽然理解了白雪父母为何会改变主意——有些人就像山间的一泓清泉，不需要任何点缀和修饰，光是存在就足够美好。
她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摩卡的甜苦在舌尖化开，窗外的阳光依旧温柔，仿佛连时间都愿意为这一刻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