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爷,有急报。”
“乌恒急报……”小厮浑厚略喑哑的声音从镇国将军府门房外炸开,里院紧接着下人跟着乱了起来。
姜靖正同姜清禾在明月居对弈,手里握着白子迟迟未落,管家领着小厮着急忙慌走进来。
“大爷,乌恒告急,八百里加急刚进宫。”
手里的白子扔进盒,姜靖站起身摸了摸姜清禾的头“清儿,阿爹进宫一趟,晚点回来。”
姜靖知晓自己的女儿聪慧过人,说完便火急火燎入宫。
冬月姜靖才带着姜清禾回燕京,乌恒沉烽静柝( tuò)好几年,怎的月余左右,乌恒告急。
身着浅粉镶毛云纹小袄,小小的人坐在棋盘前,思绪万千。
如果有孟婆的话,那姜清禾肯定过奈何桥的时候忘记喝汤。
姜清禾是带着上一世记忆来的,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六年。
上辈子姜清禾作为古武世家的传承人,家族亲人颇多,却没有体会过亲情。
前往科研基地的飞机也是被自己的亲妹妹装的炸弹,就是不知道自己死了,那个位置有没有如她所愿。
姜靖的夫人难产两天才生了姜清禾,却没有保住性命。
姜府西代单传,到了姜清禾这里姜府的主人也就只有姜靖,姜元戎三爷孙。
姜清禾是被两父子捧在手心长大的,宠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不是里子是个成年人,怕是会被宠的娇纵无比。
姜清禾拾起姜靖未落下的棋子,自顾左手右手的下了起来。
屋内燃的炭火,全然感受不到外边大雪的凛冽。
未时,姜靖从宫里回来,身上的披风带了雪进屋,背对着门整理了一下情绪,笑着抖雪脱掉披风。
“清儿,乌恒急报,乌恒敌袭,陛下派阿爹前去乌恒,你待雪停后同忠叔在前往乌恒可好。”
姜清禾疑惑的问道:“祖父不是在乌恒吗?”
“你祖父有其他的安排。”
姜靖听着心头一跳,却又害怕姜清禾多问一句,自己这女儿自幼便不同于常人,“阿爹有要务在身,一会儿便要出发,待雪停了,忠叔同你收拾再出发,阿爹也放心。”
“好,阿爹注意安全。”
姜清禾看出姜靖的不对劲,答复道。
姜靖这才放心,不到申时便整装出发。
整晚姜清禾都睡不太踏实,细细琢磨,未到寅时。
“春风,你去喊忠叔来。”
姜清禾坐起来,揉了揉眼。
“春风?”
“春风?”
看着睡得正熟的人,同自己半点大还是个孩子。
跨过披着披风,往屋外走。
刚开门,张嬷嬷听着响,披着袄子过来“哎哟,小小姐你怎么起来了,春风丫头呢?”
“让春风睡着,我自己过来的,嬷嬷你去喊忠叔过来下。”
姜清禾坐在榻上。
“小小姐别冻着了。”
张嬷嬷把姜清禾的披风给她拢了拢,往火盆加了两块碳,汤婆子塞在姜清禾手里这才去寻了忠叔。
不消片刻,张嬷嬷领着个西十左右男子进来,男子拱手问道:“小小姐,找老奴不知何事?”
“忠叔,昨日,你同阿爹进宫,可知乌恒为何急报?”
姜清禾首接问道。
“老奴不知,小小姐怎---?”
不等话说完,姜清禾眼神变得犀利了许多:“忠叔,我知晓阿爹定是嘱咐了你,可我若是执意想要知道,忠叔应当是拦不住的。”
“大爷确实不让老奴告知小小姐。”
忠叔为难的望着姜清禾。
“阿爹己经前往乌恒了,要是问起,只管往我身上推便是,阿爹是不会怪罪忠叔的。”
姜清禾起身下榻,走到忠叔身旁:“忠叔不说,我也是可以从旁人知晓,府内没人告知,府外也能。”
“所以忠叔,乌恒到底怎么了?”
忠叔虽然在金銮殿外侯着,但乌恒急报老爷暴毙的消息却蔓延在宫里,估计明日整个燕京怕是都知晓了。
“老爷暴毙。”
忠叔小心瞧着面前的小人,没有太大的变化才继续说着:“陛下让大爷接管乌恒,大爷还立军令状,要把北戎赶回去。”
姜清禾心里一紧,脑子回荡着这几年祖父的点点滴滴,心里愈发的难受,自己都如此更别说姜靖。
面上不动声色的吩咐:“忠叔,收拾收拾我们也回乌恒。”
“可大爷交代,要等雪停了再走。”
忠叔还想继续说着。
姜清禾捋捋披风“忠叔,今日便出发,能在到乌恒前追上阿爹,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