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蜕变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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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中,温婉突然惊醒,左手无名指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蓝宝石戒指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内部液体似乎比昨晚更多了。

她试图再次摘下它,指甲在皮肤上划出几道血痕,戒指却纹丝不动。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药效稳定期需要48小时,今天不要练习布鲁赫,改练帕格尼尼第24首随想曲。

一”温婉将手机扔到床的另一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应该去医院,应该找专业人士把这该死的戒指取下来。

但当她看向琴盒时,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仿佛那里面有什么在唤她。

晨光透过窗帘时,温婉己经站在谱架前三个小时了。

帕格尼尼的第24首随想曲一一这首被誉为小提琴技术巅峰的作品,她竟然一口气演奏了七遍,每个音符都精准得如同机械。

更可怕的是,她丝毫不觉得疲惫,反而有种诡异的亢奋,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

门铃响了。

温婉透过猫眼看到林姐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早餐袋。

她下意识地捂住左手上的戒指,扰豫了几秒才开门。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林姐皱眉,将早餐放在茶几上,“昨晚没睡好?

N温婉将左手藏在身后:“只是排练太投入了。”

“我听说了昨天的事。

“林姐叹了口气,“乐团那边很担心,说你突然发脾气,然后...“我没事。

“温婉打断她,右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左手的戒指,“只是压力太大了。”

林姐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这是什么?新首饰?温婉猛地将双手都背到身后:“没什么,朋友送的礼物。

“让 我看看。

“林姐的经纪人本能被触动了,“演出合同里有形象条款,你不能随便戴... W“我说了没什么!

“温婉的声音突然拔高,吓得林姐后退一步。

她自己也愣住了,随即强迫自己深呼吸,”对不起,我...我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林姐担忧地看着她:“要不要推迟柏林爱乐的演出?“不!“温婉的反应激烈得连自己都吃惊,“我是说...不需要。

我状态很好,真的。

她走向琴盒,拿出小提琴,试图转移话题:“听听这个。

"帕格尼尼的旋律再次流淌而出,这次比之前更加狂放,几乎到了危险的边缘。

林姐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震惊:“天啊,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什么时候能把第24首拉得这么完美了?”温婉没有回答,只是沉浸在音乐中。

她能感觉到戒指在发烫,蓝宝石里的液体随着她的脉搏微微颤动。

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充斥着她的全身,仿佛她不再是演奏者,而是音乐本身。

“我下午要去趟医院。

“演奏结束后,温婉突然说。

林姐立刻紧张起来:“手又出问题了?”

“例行检查而己。

“温婉勉强笑了笑。

“能帮 我预约张医生吗?

就是上次那个神经科专家。”

送走林姐后,温婉立刻反锁上门,跌坐在玄关处。

她的左手正在不受控制地痉挛,戒指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陌生号码:“适应期会有轻微排斥反应,不要看医生,他们不懂艺术的需要。

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带你的琴。

-”温婉想回复”去死吧”,手指却自动打出了”好的”。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医院的候诊室里,温婉如坐针毡。

戒指在荧光灯下显得更加诡异,不时有护士好奇地看向她的左手。

当叫号屏显示她的名字时,她却突然站起身,冲出了医院大门。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只知道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尖叫:不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碰这枚戒指,这是她和音乐之间最后的纽带。

出租车驶向城北的老教堂,温婉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告诉自己只是去问清楚药物的成分,只是去要求周沉舟解除这个该死的戒指。

但当教堂的尖顶出现在视野中时,她的心跳加速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扭曲的期待。

周沉舟站在教堂台阶上,黑色大衣被风吹起,像一只等待猎物的猛禽。

温婉下车时,他微微颔首,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你的左手适应得比我想象的快。

“他迎上来,自然地接过她的琴盒,“看来剂量还需要调整。

温婉想质问他,想扇他耳光,想要求解释。

但当她开口时,说出的却是:“为什么是帕格尼尼第24首?”

周沉舟的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因为它需要完美的左手技巧和近乎自毁的***。

“他推开教堂大门,“就像你现在这样。

教堂内部比上次更加明亮,中央的玻璃陈列柜被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录音设备和一把古董椅子。

温婉注意到,那把椅子的扶手上有皮带扣一一明显是用来固定人的。

“今天我们要录一些素材。

“周沉舟示意她坐下,”《茨冈狂想曲》的全曲,不加剪辑。”

温婉没有动:“我不是你的实验品。”

“当然不是。

“周沉舟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是艺术家,温婉。

而我只是想保存你最辉煌的时刻。

“他走近一步,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想想看,当你的手再也拿不起琴弓时,至少还有这些录音证明你曾经多么伟大。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温婉的心脏。

她僵硬地走向那把椅子,坐下时将琴盒紧紧抱在胸前。

周沉舟熟练地帮她调整麦克风位置,手指偶尔擦过她的颈部,触感像爬行动物般冰凉。

“戒指给我看看。

“他命令道。

温婉伸出左手,这才发现戒指周围的皮肤己经变成了深紫色,血管清晰可见,像是一张诡异的蛛网。

“完美。

“周沉舟却满意地点头,“药物正在和你的神经系统融合。

“他拿出一个小装置,对着蓝宝石按了一下,宝石内部立刻泛起一阵涟漪,“剂量增加了,现在开始演奏吧。”

温婉想要拒绝,但当她拿起琴引时,音乐己经自行从指尖流淌而出。

《茨冈狂想曲》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教堂的acoustics 将琴声放大了数倍,仿佛有整个交响乐团在为她伴奏。

她不知道自己演奏了多久。

时间在音乐中失去了意义。

有时她会瞥见周沉舟在控制台前忙碌的身影,有时会感觉到左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音乐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首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温婉才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在椅子上。

周沉舟站在她面前,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

“太美了,“他轻声说,“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

“他伸手抚摸她汗湿的头发,“尤其是华彩乐段那个即兴变奏,简首像是魔鬼附体。”

温婉的视线模糊了。

她看见周沉舟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左手己经失去了知觉,蓝宝石戒指现在呈现出诡异的血红色。

.....需要进一步调整......周沉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 耳中,”......第二阶段...... N温婉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像铅块一样沉重。

教堂的天花板开始旋转,彩绘玻璃上的圣徒面容扭曲成可怕的鬼脸。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到周沉舟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教堂深处那扇永远半开的门。

黑暗。

然后是刺眼的白光。

温婉醒来时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西周是纯白的墙壁,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左手被皮带固定在床沿。

戒指还在,但蓝宝不己恢复成原来的颜色。

醒了?”周沉舟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他坐在一张古董书桌前,正在翻阅一本厚重的笔记本。

房间里的灯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棱角分明,像一尊希腊雕像。

“这是哪里?

“温婉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我的工作室。

“周沉舟合上笔记本,“你昨天演奏时出现了轻微的中毒反应,不过别担心,我己经调整了配方。

温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臂上连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正缓慢地滴入她的血管。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挣扎着想要挣脱皮带。

“救了你。

“周沉舟走到床边,手指轻轻抚过输液管,“普通医生会告诉你这些药物会毁了你的神经系统。

但他们不懂,真正的艺术正诞生于这种毁灭。

“他俯身靠近温婉的脸,“梵高如果不是精神病,就画不出《星月夜》;舒曼如果不是梅毒晚期,就写不出《幽灵变奏曲》。

温婉别过脸去:“我不是疯子。

“当然不是。

“周沉舟解开她左手的皮带,“你是天才,而天才总是走在悬崖边缘。

“他帮温婉坐起来,递给她一杯水,”喝吧,加了电解质,能帮助你恢复。”

水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温婉太渴了,一口气喝光了整杯。

当她放下杯子时,发现周沉舟正盯着她的左手,表情近乎痴迷。

“看,“他轻声说,“多么完美的蜕变。”

温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无名指和小指比之前更加修长了,指关节也更加灵活一一不像是人类的手指,倒像是专门为小提琴设计的精密仪器。

“这不可能...... “她颤抖着抚摸自己的手指。

“艺术就是要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周沉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今天是第二阶段的开始。”

盒子里是一对蓝宝石耳坠,与他送给温婉的戒指是同款设计。

“它们会帮助你平衡左右脑的活动,“他解释道,音乐不仅是手上的技巧,更是大脑的艺术。

温婉下意识地后退:“我不会再戴你的任何东西了。

周沉舟笑了:“真的吗?那为什么你还留着戒指?“他指了指她的左手,“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想摘掉它,方法很简单一一砍掉那根手指就行。

W温婉的血液凝固了。

他说得对,在这几天里,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去找珠宝匠或者外科医生解决这个戒指。

但她没有,因为她内心深处害怕失去它带来的演奏能力。

“戴上吧。

“周沉舟将耳坠放在她手心,“柏林爱乐的演出就在三周后,你想让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日渐衰落的温婉,还是超越极限的天才?”温婉看着手中的蓝宝石耳坠,内部液体随着她的颤抖微微动。

她想起十六岁第一次站上国际舞台时的掌声,想起评论家们称她为“东方的海菲茨”,想起那些观众眼中近乎崇拜的光芒....耳坠戴上耳垂的瞬间,一阵清凉感从颈部蔓延到全身。

温婉突然觉得头脑异常清醒,像是有人擦去了她思维中的所有迷雾。

教堂、周沉舟、甚至她自己的恐惧,都变得无比清晰一一却又无比遥远,仿佛她正在透过一层玻璃观察这一切。

“很好。

“周沉舟满意地点头,递给她小提琴。

“现在再试一次《茨冈狂想曲》。

温婉接过琴,手指自动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音乐响起的刹那,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分离感一一她的意识漂浮在天花板上,冷静地观察着自己演奏的身体。

那个身体的动作如此精准,如此完美,却不再完全属于她。

演奏结束时,周沉舟鼓掌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完美。

“他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第二阶段比预期更成功。”

温婉想说些什么,但她的嘴唇像被缝上了一样无法张开。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甚至无法产生反抗的念头一一药物不仅改变了她的身体,似乎还重塑了她的意志。

“别担心,这种疏离感是正常的。

“周沉舟帮她取下琴,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你的大脑正在重新布线,以适应新的演奏能力。

“他递给她一面镜子,“看看现在的你。

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睛却亮得吓人,蓝宝石耳坠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知晓某个可怕的秘密。

“你是谁?“周沉舟轻声问。

“温婉...... “她下意识回答,却不确定那是否还是自己的名字。

“不,“周沉舟摇头,“你是即将重生的艺术家。

当柏林爱乐的观众为你起立鼓掌时,你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然后,在最辉煌的时刻,像夜莺一样用生命完成最后的绝唱。

温婉应该感到恐惧,应该尖叫求救。

但药物带来的平静感淹没了一切情绪。

她只是点点头,看着周沉舟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注射器。

“最后一剂,“他解释道,“会帮助你度过适应期。

针头刺入颈部的瞬间,温婉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童话:夜莺为了救国王的命,整夜歌唱,首到胸口被玫瑰刺穿。

它的心血染红了白玫瑰,而国王却不知道是谁救了他。

当药物流入血管时,她似乎听见了那只夜莺最后的歌声—一美丽得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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