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拖着生锈的消防斧，后背贴着妹妹赵小雨的肩胛骨。
女孩发梢挂着血痂，防毒面具的滤毒罐早没了动静——三天没换滤芯，呼吸里全是腐肉的腥甜。
老王在前面探路，钳工手套磨得锃亮，却遮不住指缝里的尸泥。
“左边！”
赵磊猛拽妹妹，消防斧砍进扑来的丧尸太阳穴。
腐血溅在他眼皮上，模糊间，远处居然立着栋 完整的玻璃建筑，暖黄灯光像根针，扎破了末世的黑暗。
旋转门转动时，三人同时僵住——防毒面具下的肺叶疯狂收缩，像是沙漠旅人撞见绿洲。
货架上，“压缩饼干”的标签闪着光，旁边标着 丧尸嫌弃套餐·草莓味：丧尸看了都摇头；“纯净水”瓶身刻着 末世续命水：比丧尸口水干净；最扎眼的是件黑甲，标签写着 防咬防护服：丧尸咬不动的铁布衫。
“哥，我渴……”赵小雨的声音从面具后漏出来，带着颤。
老王突然拍向斧柄上的晶核袋——今天只猎到3枚白核，攥在手里像块烧红的炭。
柜台后传来轻响，像是有人擦货架。
“老板，这防护服多少核？”
赵磊把斧刃插在地上，金属震颤声里，终于听见活人说话：“50白核，概不赊账。”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股说不出的惫懒，却让三人浑身发颤——末世里，活人比丧尸更危险。
赵小雨突然扒着货架蹲下，盯着罐“丧尸嫌弃湿巾”：“老板，这能擦脸不？
我三天没洗脸了……”她的手指刚碰到罐身，货架突然弹出红光：未交易商品，禁止触碰“嘶——”赵磊倒吸凉气，斧柄攥出冷汗。
柜台后却传来低笑：“湿巾1白核1包，擦脸擦手擦丧尸血，都行。”
老王摸出2枚晶核拍在台上：“换3包饼干，1瓶水，1包湿巾。”
他数得很慢，每枚晶核都沾着尸泥，像是在赌命。
林宇的手从柜台后伸出来，指节泛着青白，接过晶核时连看都没看：“赠品。”
他抛给赵小雨个小纸袋，里面是片发霉的面包——却带着股久违的麦香。
交易完成时，旋转门突然响起提示音：欢迎下次光临，本店长期收购“丧尸奇葩死法”，集齐10种解锁神秘商品 机械音里混着电流杂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赵磊猛地回头，却只看见柜台后晃过片灰扑扑的衣角。
“哥，你说……老板是不是人？”
赵小雨攥着湿巾擦脸，水珠顺着面具边缘往下滑，露出半张脏兮兮的脸，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老王把饼干掰成三块，油纸包装上的草莓图案褪得发白：“管他是人是鬼，能换吃的，就是活菩萨。”
三人挤在皮卡（附近找到的)里离开时，后视镜里的玻璃建筑还亮着灯。
赵磊摸出那片发霉面包，突然发现包装里夹着张便签，潦草写着：往西三公里，有辆没油的救护车，后备箱有滤芯 字缝里还沾着点巧克力酱，像是老板随手写的。
林宇靠在柜台后，听着皮卡引擎声消失在酸雨里。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检测到首笔交易，解锁成就：末日开门大吉 他扯了扯嘴角，把沾着巧克力酱的便签揉进纸篓——刚才给赵小雨的面包，其实是昨天系统判定“过期”的零食，吃不死人，还能顶饿。
玻璃罐里的光之幼苗纹丝不动，像颗灰扑扑的鹅卵石。
林宇拿抹布擦了擦罐身，系统又跳提示：收集10种丧尸奇葩死法，可解锁“花盆炸弹” 他对着空气骂：“这破系统还搞任务链？
昨天那丧尸被花盆砸死，算第一种不？”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丧尸的嘶吼隐约传来。
林宇把货架上的“防咬防护服”标签又描粗了些，心想：下拨客人，估计会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