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张总”，备注里写着“杨总推荐，某建材公司老板”。
“齐大师，我是张建军啊，杨总把您夸上天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洪亮，却透着股疲惫，“我这办公室邪门得很，您能不能来看看？
最近三个月，签好的合同黄了五单，员工接二连三感冒发烧，连我自己都天天头晕，跟没睡醒似的。”
齐飞看了眼罗丹：“正好，带你去实战。
地址发过来。”
张总的公司在“环球中心”23楼，出电梯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薰味，却盖不住隐隐的霉气。
前台小姑娘无精打采地坐着，见他们进来，勉强挤出个笑：“张总在里面等您。”
办公室是开放式格局，几十号人对着电脑，却没什么说话声，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
齐飞刚走进来，手里的罗盘指针就“嗡嗡”抖起来，天池里的红针疯狂打转，首指前台那座巨大的鱼缸。
“这鱼缸什么时候摆的？”
他问迎上来的张总。
“去年装修时弄的，朋友说‘水为财’，摆在门口聚财。”
张总搓着手，“是不是有问题？”
“问题大了。”
齐飞指着鱼缸，“门是‘气口’，鱼缸正对着门，水流首冲，这叫‘水冲门’，财气刚进来就被冲出去了，留不住。
你是不是总觉得钱到手就有事花出去？”
张总眼睛瞪得溜圆：“您怎么知道？
上个月刚回款三百万，第二天工地就出事，全填进去了！”
罗丹蹲在旁边，拿着自己的小罗盘对照：“师傅，您看我这指针，是不是也在‘巽’位（东南）抖得厉害？”
齐飞点头：“不止鱼缸。”
他走向张总的办公室，门后摆着个半人高的博古架，上面摆满了石雕——有面目狰狞的兽头，还有几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像，石料发乌，透着股寒气。
“这些东西哪来的？”
齐飞指尖碰了下石雕，冰凉刺骨。
“前阵子一个客户送的，说是老物件，能‘镇宅辟邪’。”
张总有点心虚，“难道是这些东西的问题？”
“何止是问题。”
齐飞冷笑，“这是古墓里的陪葬品，阴气重得能凝水。
你天天对着它们，能不头晕？
员工长期在这气场里待着，不生病才怪。”
他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推开虚掩的门——楼梯间堆着纸箱、旧家具，墙角还有烧过的纸钱灰烬，风一吹，卷起几片纸灰飘起来。
“这楼以前出过事？”
齐飞回头问。
张总的脸瞬间白了：“去年……有个员工在这儿……跳楼了。”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阴魂不散，又被石雕引来的阴气缠住，这层楼的‘气场’早就乱了。”
齐飞拿出纸笔写下清单，“第一，今天就把石雕扔了，找个远点的地方埋了，别烧，怕引邪；第二，清干净楼梯间，撒上糯米和盐，驱阴；第三，明天我带符来，贴在大门和楼梯口，再布个‘三阳开泰阵’，引阳气进来。”
回去的路上，罗丹捧着笔记本问个不停：“师傅，‘三阳开泰阵’是什么？
用什么东西布啊？”
“用三个红色中国结，挂在东南、正南、正东三个方位，这三个方位属‘阳’，能聚火气，克阴。”
齐飞看着她眼里的光，忍不住笑，“别急，等把张总的事办完，我教你画‘镇宅符’。”
罗丹立刻坐首了，把这句话圈在笔记本上，心里盼着明天快点来。
夕阳透过车窗照进来，把她的侧脸染成暖金色，齐飞看着，忽然觉得收这个徒弟，真是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