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他的目光在施雨晴身上扫过，"先从你开始。
"施雨晴的心跳几乎停止。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徐刚耸耸肩，语气突然变得轻松，却更加可怕，"只是请你当个客人，等我联系上你父亲。
他总不会不管自己的宝贝女儿吧？
"施雨晴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极度危险中。
这个男人坐了十八年牢，满怀仇恨，而现在他把她当成了筹码。
她必须想办法脱身。
"我......我需要用洗手间。
"她小声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无害。
徐刚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去吧。
别耍花样，小姑娘。
这房子所有的出口我都检查过了。
"施雨晴快步上楼，一进洗手间就锁上门，颤抖着掏出手机。
110，她必须报警。
但就在她刚要拨号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父亲打来的！
"爸！
"她压低声音接起电话，"家里有个疯子说他和爸爸你......""雨晴，听我说。
"父亲的声音异常急促，背景音嘈杂，"不要回家，不管谁跟你说什么都不要回家！
我和你叔叔......"电话突然断线了。
施雨晴盯着手机屏幕，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父亲显然遇到了什么麻烦，而她现在独自面对一个危险的陌生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洗手间的窗户，也许可以从那里爬到邻居家的阳台。
她轻轻推开窗户，探头看去——二楼的高度，下面是灌木丛，跳下去应该不会受重伤。
正当她准备行动时，洗手间的门把手突然转动起来。
"小姑娘，别让我等太久。
"徐刚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耐心有限。
"施雨晴的心跳如鼓。
她迅速把手机塞回口袋，按下马桶冲水按钮制造噪音。
"马上好！
"她必须冒险一试。
推开窗户，她小心翼翼地跨出窗外，双手抓住窗台边缘，身体悬空。
就在她准备松手跳下时，洗手间的门被猛地撞开。
徐刚的脸出现在门口，看到半身在窗外的施雨晴，表情瞬间狰狞。
"小***！
"他咆哮着冲过来。
施雨晴没来得及跳窗，脚踝便被徐刚抓住，二人在窗户旁扭打时，施雨晴从窗台上跌落在地，头磕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等到施雨晴苏醒，只能看到眼前一片漆黑。
有什么东西紧紧裹住了她的头，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脸颊，散发着机油和汗水混合的臭味。
她的手腕被粗糙的绳索绑在身后，脚踝也被捆住，整个人像货物一样被扔在汽车后座上。
"别乱动，小姑娘。
"徐刚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很快就到我家了。
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父亲来找你。
"面包车颠簸得厉害，显然己经离开了市区平整的马路。
施雨晴试图通过声音判断位置——偶尔有拖拉机的轰鸣，远处狗吠，还有风吹过庄稼的沙沙声。
农村，徐刚把她带到了农村。
"为什么......"她的声音在头套里显得闷闷的，"为什么不首接找我爸爸？
"徐刚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你以为我没试过？
你父亲狡猾得很，电话不接，住处不定。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施雨晴被惯性甩到车门上，肩膀撞得生疼，"但他不会不管自己的宝贝女儿。
特别是当他看到这个——"车子突然停下。
施雨晴听到徐刚下车的声音，接着后车门被拉开。
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她的肩膀，粗暴地将她拖出车外。
她的脚碰不到地面，整个人被扛了起来。
新鲜的空气里混杂着牲畜粪便和秸秆燃烧的气味。
徐刚的脚步声在木质的地板上回响，然后她被扔在了一个坚硬的表面上——应该是床或沙发。
头套被猛地扯下，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施雨晴眯起眼睛。
当视线逐渐清晰时，她发现自己在一个低矮的砖瓦房里，墙壁斑驳发黄，天花板上的灯泡罩满了灰尘。
窗户被木板钉死，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
徐刚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她的手机。
"笑一个，小姑娘。
"他狞笑着用手机对准她，"给你亲爱的爸爸发张照片。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施雨晴下意识别过脸。
"不要！
""由不得你。
"徐刚低头操作手机，"好了，发送成功。
想要女儿活命，就带着钱来老地方。
"他满意地看着施雨晴惊恐的表情，"现在，我们等着。
"施雨晴环顾西周，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
房间很小，除了她躺着的这张铁架床，只有一个木衣柜和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
门是厚重的木门，看起来己经有些年头，门闩上挂着一把大铁锁。
"别费心思了。
"徐刚注意到她的目光，"这房子是我爸留下的，墙是实心砖，窗是钢化玻璃，当年防贼用的。
"他凑近施雨晴，呼吸喷在她脸上，"连喊都没用，最近的邻居在五百米外。
"施雨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想要多少钱？
""钱？
"徐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要的是公道！
十八年的牢狱生活，用钱怎么算得清？
"他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旁边的衣柜上，发出巨响，"我要施明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施雨晴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抬起头。
"如果真像你说的，我爸爸那么坏，为什么......为什么你出来后没有杀你灭口？
"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徐刚的痛处。
他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转身走向那张破桌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
"聪明的丫头，嗯？
"他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手枪，"因为他不敢。
他知道我留着这个——当年作案用的枪。
"施雨晴盯着那把枪，喉咙发干。
"你......当年的报纸上说你用的是假枪。
""骗警察的。
"徐刚爱抚着枪管，"真枪才有威慑力，不是吗？
"他突然将枪口对准施雨晴，"就像现在。
"施雨晴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枪口黑洞洞的，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深渊。
几秒钟后，徐刚放下枪，大笑起来。
"吓到了？
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将枪塞回铁盒，"我要当着施明的面，让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他没说完，但眼中的疯狂让施雨晴不寒而栗。
徐刚锁上铁盒，走向门口。
"我去弄点吃的。
别想着逃跑，后果你承担不起。
"门被重重关上，接着是铁锁咔哒的声音。
施雨晴立刻挣扎着试图解开手腕上的绳索，但绳结太紧，只磨破了她的皮肤。
她转而观察房间，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