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氓会会计，谁也挡不住
这个数字，像一个精准的法术，瞬间将李玄打回了原型。
他刚刚膨胀起来的、堪比宇宙大爆炸的自信心，被这张薄薄的催费单瞬间压缩成了一个奇点。
主治医生和护士们同情地看着他。
瞧这孩子，刚创造了医学奇迹，马上又要创造“负债奇迹”了。
李玄深吸一口气，脸上波澜不惊，内心己经开始疯狂地进行成本效益分析。
“现有功德点：2。
一次清算手续费：1。
提成：2。
净利润：1。
要赚够十五万，我得连续‘清算’15万个孙天豪那样的傻X才行？”
“不，不对。
孙天豪的业障高达1550点，属于‘优质大客户’，清算他只用了150点‘额度’，拿了2点提成。
这说明，提成比例是跟清算掉的业障值挂钩的！”
“要快速解决财务问题，就必须找到一个……‘业障’的珠穆朗玛峰！”
李玄的眼神亮了，像极了发现重大财务漏洞的审计员。
他默念一声，天道因果账本自动翻页，他下达了指令：“搜索：方圆一公里内，业障值最高的个体。”
正在检索……检索完毕。
一个金光闪闪的名字，跃然于账本之上，亮度和孙天豪比起来，简首是节能灯和探照灯的区别。
姓名：王德福身份：‘夕阳红’系列保健品特聘营销顾问、养生讲座“教授”功德：-850（没错，是负数！
）业障：3670最高单笔业障记录：以‘量子能量鞋垫’为名，骗取一名退休老教师毕生积蓄，致其心梗猝死，计业障800点。
当前位置：住院部A栋，VIP养生讲座厅。
李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好家伙！
这哪里是珠穆朗玛峰，这他妈是奥林匹斯山！
业障高到把功德都干成负数了！
而且地点就在本院？
这哪是客户，这简首是天道送上门的“年终奖”啊！
“医生，麻烦问一下，VIP养生讲座厅怎么走？”
李玄礼貌地问道。
主治医生一愣：“你去那干嘛？
那都是骗老头老太太的，你一个年轻人……哦，我去学习一下先进的商业模式。”
李玄一本正经地回答。
说完，他揣着兜里仅有的三块五毛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A栋。
VIP讲座厅里，人声鼎沸。
上百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老奶奶，正满眼崇拜地看着台上的“王教授”。
那王德福油头粉面，穿着一身假冒的唐装，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我们这款‘量子回春口服液’，喝一口，补充细胞能量！
喝两口，高血压糖尿病全拿下！
喝三口，阎王爷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今天现场认购，原价9998，现在只要2998！
前十名，我还送一本我亲笔签名的《活到二百岁的秘密》！”
台下的老人们群情激奋，纷纷挥舞着钞票，像是狂热的信徒。
李玄倚在门口，看着这疯狂的景象，又看了看王德福头顶那黑得发紫的-3670的业障值，冷笑一声。
“活到二百岁？
你的账本今天就该做年度审计了！”
他摸出功德算盘，这次他没有急着动手。
他发现账本上，王德福的业障如同复杂的蛛网，和现场每一个老人的因果都纠缠在一起。
“单纯让他倒霉，治标不治本。
钱不退回来，老人们的损失无法弥补，我的‘功德’也拿不全。”
“会计的核心是什么？
是‘平账’！”
“要平账，就得让这笔‘坏账’，原路返还！”
李玄眼中精光一闪，找到了华点。
王德福的诈骗之本，在于他那张嘴，和他营造出的“专家”人设。
那就从这里下手！
李玄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仅有的2点功德，全部押了上去！
“二类审计程序：穿行测试！
启动！”
他用手指，在算盘上重重一拨！
“啪！”
台上的王德福，正讲到***，他拿起一瓶口服液，声情并茂地喊道：“各位叔叔阿姨！
我王德福对天发誓，我推荐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我要是骗你们，就让我……”突然，他的舌头像是打了结，脑子里想的和他嘴里说出来的，完全变成了两码事。
他嘴巴一张，一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脱口而出：“……就让我出门被粪车淹死！
这玩意儿成本五块，加点糖精卖你们两三千，你们这群老傻X还真信啊！
哈哈哈哈！”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老人都愣住了，手里的钞票还举在半空。
王德福自己也懵了，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玄的第二波“审计”己经到了。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算盘响。
连接着讲座PPT的投影仪，屏幕突然一闪。
王德福那没锁屏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并且被完美地投送到了大屏幕上。
发信人是“心肝小宝贝”，信息内容更是劲爆无比：亲爱的，今天这群老不死的又贡献了多少业绩呀？
你上次答应我的爱马仕铂金包，什么时候给我买嘛？
如果说刚才的话是深水炸弹，那这条微信，就是对全场老人智商的精准核打击。
“骗子！
退钱！”
“我的养老金啊！
王八蛋！”
“打死他！
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一秒钟前还如同慈祥羔羊的老人们，此刻瞬间化身愤怒的雄狮！
一个白发苍苍的大爷，抡起手里的拐杖，第一个冲了上去！
场面瞬间失控！
王德福带来的几个保安根本拦不住，他本人更是被愤怒的人潮淹没。
在他被揍得鼻青脸肿之际，他那个装着满满一天“业绩”的密码箱，被挤得掉在地上，“啪”地一声摔开。
红色的钞票，如同雪花一样，漫天飞舞。
李玄站在门口，看着这壮观的景象，微微一笑。
“第三步，坏账回收。”
他最后一次拨动算盘。
“啪！”
一股恰到好处的穿堂风，从大厅的另一头吹来，卷起地上那成千上万的钞票，大部分吹还给了那些老人，但其中最厚、最整齐的十几叠，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打着旋儿，精准地、温柔地落在了李玄的脚下。
李玄弯下腰，在无人注意的混乱中，将钱一一捡起，揣进怀里，动作行云流水，表情正气凛然。
嘴里还念念有词：“哎，作孽啊，世风日下啊。”
十分钟后。
医院收费处。
李玄从怀里掏出一叠又一叠的钞票，“啪”地一声，豪迈地拍在收费员面前。
“结账！
付现金！”
收费员小姐姐看着眼前这座由钞票堆成的小山，和这个穿着旧衣服、一脸风轻云淡的年轻人，彻底陷入了呆滞。
……傍晚，李玄迎着夕阳，走出了医院大门。
他看了一眼账本，王德福的业障被清算了2000点，他自己则获得了高达20点的功德提成。
前所未有的舒爽！
就在他准备打车回家，开启全新人生的时候，脑海里那个AI客服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急促。
警告！
警告！
检测到A-7区出现高浓度业障聚合体，能量级别：灾祸。
任务类型：紧急回避！
重复！
所有该区域内的实习会计师，立刻中止当前所有业务，迅速撤离！
这不是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