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押上了对他最后一丝人性的信任,
也把自己彻底推向了风暴的中心——与假死的“战友”黄队达成协议,
准备在废弃化工厂的终极交易中,将幕后黑手陈墨轩一举歼灭。就在陈墨轩志得意满之时,
我瞅准机会将追踪器按在了他脖子上,以为胜券在握,远处的警笛声即将为这一切画上号。
然而,在最后关头陈墨轩在混乱中逃脱了,我精心布局的一切瞬间功亏一篑,
自己也再次陷入了绝境。第一章:旧伤与幽灵沉默寡言,眼神死寂。
这样的评价又不是第一次,随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我不在乎。来这个幼儿园已经两个月,
我以为没人会察觉到我。直到那一天...监控里,我和那个鬼影般男人的影像,
成了我暴露的第一道裂痕。那瞬间,手里的档案复印件几乎脱手。可我没逃。
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兵,不至于因一张照片、一个眼神就退缩。可笑,
我竟曾想销毁它——那份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任务档案。就在三天前,看到它,我几乎崩溃,
以为是我亲手将兄弟们推进了地狱。它清楚的写着我的作战报告,却不是当时的场景。
天色渐明时,我坐在那间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墙上贴满了战友的照片和当年任务的剪报。
我的左腿又开始疼了,那种钻心的疼,像有人拿着锈蚀的铁丝在里面搅动。三年前,
就是整理这些旧物时,我翻到了那份复印件。那条通往B点的路线,像一根刺,
扎进了我的大脑皮层。我告诉自己,是我记错了,是我看错了。可它就明晃晃地印在那里,
和我的记忆、和兄弟们的死亡现场,严丝合缝。“是我。”我在黑暗里对自己说,
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是我害了他们。”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最严重的时候。
我甚至想过一把火烧了所有东西,包括我自己。可我不能。我还穿着那身褪色的保安制服,
每天凌晨四点,我依然会准时起床,拖着这条废腿,对着墙上的拳靶挥拳。疼痛,
是最好的清醒剂。它告诉我,我还活着,还有未完成的事。我是在昏迷三个月后醒来的。
睁开眼,看到的是刺眼的白光和医生疲惫的脸。我第一句话问的不是“我在哪”,
而是“他们呢?”医生沉默了,然后递给我一份名单。十八个人的名字,十八个黑色的框。
我盯着那张纸,直到它被我的眼泪打湿、皱成一团。我记得黄队最后喊我的名字,
我记得老张把我扑倒在地,我记得爆炸的火光吞没了一切……我记得的,
只有我自己活了下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责是毒药,但也是燃料。
我不能证明自己无辜,就永远是个待罪的羔羊。我要证据。物理上的,铁证如山的证据。
我把那份复印件放在台灯下,用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纸张的纤维、墨迹的深浅、装订线的痕迹……我像个偏执的侦探,也像个绝望的病人,
试图从每一个细节里,抠出一个能让我活下去的理由。我开始写“军事日志”,
用最枯燥、最客观的语言记录我的每一个发现、每一次怀疑、每一次自我拷问。
我把所有能记起的细节都写进去,哪怕是一句模糊的对话,一个转瞬即逝的背影。
我的记忆力在那场爆炸后大不如前,一些关键的片段像被橡皮擦抹过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更让我确信,有人动了手脚。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接近真相时,
一个包裹砸碎了我脆弱的平静。没有寄件人,没有地址,就像一个幽灵丢下的诅咒。包裹里,
是一枚战友的旧军功章,上面的编号我熟得不能再熟。还有一张被烧掉一半的照片,
是我和陈墨轩的合影。背面,用一种暗红色的液体写着:“别查了。”我的手在抖。
这不是威胁,这是警告。一个知道我过去、知道我现在的“幽灵”,在警告我。
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黄队……不,他已经死了。我查过,查过无数次。但那枚军功章,
就像战友从坟墓里爬出来,把真相塞到我手里。我把军功章紧紧攥在手心,
金属的冰凉透过掌心,却点燃了我内心的火焰。这不是警告,这是战友托梦给我的证据。
他们没有死,他们的牺牲没有被遗忘。有人在抹去他们的痕迹,
而我要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找回来。在边境那些年,我不是孤狼。我有一些可以信任的人,
一些沉默但可靠的老兵和线人。他们或许不知道我在查什么,但他们知道,如果我开口,
那一定是天大的事。我开始联系他们,不是为了任务细节,而是为了陈墨轩。五年前,
他作为指挥官,他的行程、他的接触人、他的一切,都应该有记录。
我要挖出他当时的所有轨迹,和那份被篡改的档案做交叉比对。
我开始记录每一个接近我的人。在幼儿园,我像个偏执的哨兵,
观察着每一个家长、每一个访客、每一个新来的工作人员。我的笔记本上,
密密麻麻地记着他们的特征、行为、出现的时间。这不是被害妄想,这是生存本能。然后,
我看到了他。一个不是家长的男人,连续三天在校门口徘徊。
他的站姿、他的眼神、他手无意中摸向腰间的小动作,都和我在边境见过的毒贩如出一辙。
我跟踪了他,确认了他的身份——陈墨轩的直属手下。他被派来监视我了。我的调查,
终于被那只藏在幕后的黑手察觉了。更糟的是,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整理那份档案时,我将一份带有我笔迹的复印件遗落在了幼儿园的储物间。
如果他拿到了它……我的所有努力,我的所有伪装,都将功亏一篑。我没有慌乱。
慌乱是弱者的表现。我仔细观察了幼儿园的监控死角和盲区,
计算了园长和老师们每天的活动时间表。然后,
我制造了一个“意外”——利用我对电路的了解,制造了一次短暂的跳闸。
在应急灯亮起、所有人慌乱寻找原因的几分钟里,我潜入了监控室,
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删除了过去一周内所有拍到我和那个可疑男子的视频记录。然后,
我从储物间里拿走了那份复印件,换上了一张无关紧要的旧报纸复印件。做完这一切,
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我的腿疼得更厉害了,但我知道,
我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准备时间。陈墨轩知道我在查他,而我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这场猫鼠游戏,正式开始了。我看着镜子中那张死寂的脸,低声说:“任务开始。
”第二章:沉默的网与温柔的陷阱手机在深夜不合时宜地响起,
屏幕上陌生的号码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我盯着它,直到铃声戛然而止。几秒后,
一条短信跳了出来:“林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有些事查了会死人的,
我儿子还在上学……” 发信人是我已故战友老王的家属。老王,
那个总在任务间隙给我讲他儿子想考军校的汉子,已经死了五年了。他的家属,
现在却在警告我别查下去。我记得老王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前,兴奋地告诉我,
他儿子在学校拿了数学竞赛第一。他说,等这次任务结束,他要请假回去好好庆祝。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小子,到时候请我喝酒。” 那顿酒,他没请成。
我们谁也没喝成。“被安抚了。” 我对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
声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空洞。老王家属不是第一个。
自从我开始私下联系当年行动小组成员的家属,试图拼凑出更多关于那次任务的碎片时,
我就发现事情不对劲。有人像统一了口径,对那段历史讳莫如深。更有甚者,
几位家属的生活突然有了“改善”——有人搬了新家,有人孩子转了学,
有人干脆举家“旅游”去了,联系方式全换。这哪是巧合,
这分明是有人在用他们最在乎的东西,堵住他们的嘴。我的目标没变,
依然是要挖出当年任务的真相。但直接从他们嘴里问,显然行不通了。我必须换个方式。
我开始像在边境时分析犯罪现场一样,分析这些家属的“异常”。
我把他们的名字、住址、孩子学校、工作单位、近期动向,
甚至社交媒体上不经意透露的信息,全都记在一个新的笔记本上。这不再是简单的调查笔记,
而是一张试图描绘出幕后黑手能量范围的拼图。每一块看似无关的“被安抚”的痕迹,
都是拼图的一角。我隐约感觉到,这张网,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也危险得多。
在幼儿园的日子变得微妙起来。自从上次那个可疑男子被我发现并“处理”之后,
我以为能稍微喘口气。但新来的男老师周正,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他自称也是退伍兵,
对我表现出一种近乎“战友情”的热情。他会在我值夜班时送来热茶,
会在我巡逻时主动搭话,甚至能准确地说出一些当年抓捕行动的内部代号和细节。
这让我浑身的警报器都响了起来。更麻烦的是,他开始在孩子们面前“不经意”地提起我。
“林哥以前可是抓毒贩的英雄哦,你们要像他一样勇敢!” 他笑得灿烂,
但我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探究的光。孩子们是单纯的,
他们开始用一种崇拜甚至略带好奇的眼神看我,这让园长和一些家长私下里对我产生了疑问。
我的身份,在这个本该安全的“避风港”里,开始变得不再安全。在边境,
我们辨别一个人是否可以信任,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里的停顿。
周正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一个按图索骥造出来的赝品。
他的热情里缺少了一种真正的粗糙感,
那种只有在生死线上滚打过的人才有的、对危险的本能嗅觉和对战友的复杂情感。
他更像是一个被精心培训过的演员,台词背得很熟,但灵魂是空的。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开始在他面前“不经意”地流露一些调查的痕迹。比如,我会在他经过时,
把一张手绘的、标注着几个可疑地点的路线图草稿放在桌上。我会在和别的老师聊天时,
故意提高音量说一些关于“内部调查”、“档案篡改”的模糊词汇。我想看看他的反应,
看看他是否会像一个真正的战友那样,表现出愤怒或者担忧,还是像一个间谍那样,
试图获取更多信息。同时,我启动了我在幼儿园的另一个“情报网”——孩子们。
他们无意识中观察到的信息,往往比大人的刻意隐藏要真实得多。
我悄悄拜托了几个比较机灵的孩子,去“套话”周正。“周老师,你是不是也抓过坏人呀?
” “周老师,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好酷的样子!” 孩子们的天真烂漫成了最好的掩护。
我躲在远处观察周正的表情,他每次听到这些问题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警惕和不自然,
证实了我的怀疑。他,是陈墨轩派来的。就在我为周正的事焦头烂额时,苏晴出现了。
她是我现在的心理医生,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急于给我贴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标签然后开药了事。
她会认真听我讲那些破碎的回忆,会在我陷入沉默时耐心等待,
会在我情绪失控时用一种坚定而温和的力量将我拉回来。我开始期待每周和她的会面,
甚至在非治疗时间,也会不自觉地想起她说话时的语调和笑容。我告诉自己,
这只是一种对正常人际交往的渴望,是长期自我封闭后的一种反弹。但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苏晴的出现,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灰暗的世界,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
我开始对她产生依赖,甚至……一丝我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好感。这种感觉很危险,
因为它意味着弱点,意味着可能被利用。怀疑的种子,是在一次治疗中种下的。那天,
我无意中提到了陈墨轩的名字,说他现在是禁毒局副局长,是个“英雄”。
苏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虽然她很快恢复了常态,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她问:“你对他很关注?” 我说是的,因为和他共事过。她点了点头,
然后看似随意地问起了一些陈墨轩的私人习惯,比如他喜欢什么茶,周末一般做什么。
这很反常,一个心理医生,为什么会关心一个政府官员的私生活?
除非……她早就知道我在调查他。“如果你真的查下去,你可能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包括……我。” 那天治疗结束时,苏晴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她的声音很轻,
但我听得很清楚。这不再是警告,更像是一种挽留,一种带着威胁意味的挽留。
我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她到底是真心关心我,
还是陈墨轩布局中的另一枚棋子?那一夜,我失眠了。我坐在窗边,
看着对面楼房里零星亮着的灯,每一盏都像一个未知的眼睛。我对苏晴的感情是真的,
但这份真,此刻却成了我最大的弱点和潜在的暴露风险。我不能因为这份情感而放弃调查,
那是对死去兄弟们的背叛。但我也不能毫无防备地把她推向对立面。我需要她,
需要她作为打入敌人内部的“楔子”。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在下一次治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