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用鬼门十三针救活不该活的人,当晚七窍流血而死。>我因此被逐出家族,
发誓永不施针。>直到那个全身插满银针的濒死病人被推进急诊室。
>院长递来纸条:“救活他,否则你爷爷是下一个。”>我掀开患者衣服,
针孔组成古老符咒——他在培育剧毒药材。>院长微笑:“最后一味药引,需要施术者的命。
”>我捻起第十三针,刺向病人死穴。>“爷爷说过,”我盯着院长,“生死簿上,
你我名字谁先勾?”>医院灯光突然全灭,阴风里传来铁链拖地声。
>院长脸色剧变:“你…你开了鬼门?”---急诊室那扇厚重的门猛地被撞开,
金属铰链发出濒死般的尖啸,撕裂了凌晨死水般的沉寂。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腥甜气息,
混杂着消毒水和某种腐败的甜腻,像一只冰冷粘腻的手,瞬间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
担架车上的人形,几乎被银针覆盖。细密的、闪烁着冷光的针,深深刺入皮肉,
排列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与规律,远远看去,像一件残酷的金属荆棘铠甲。
病人的脸是死灰色的,胸口只有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起伏,每一次艰难的吸气,
都伴随着喉咙深处拉风箱般的、令人牙酸的“嗬…嗬…”声。生命之火,
微弱得只剩下一丝将断未断的游丝。“准备抢救!肾上腺素!建立静脉通道!
” 带组的张主任声音嘶哑,带着强行压制的颤抖,双手已经按上病人冰冷的胸膛开始按压,
动作又快又重,每一次下压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我僵在几步之外,
像被无形的冰钉钉在原地。眼前这一幕,那密密麻麻的、排列诡异的银针,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记忆最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烫得我灵魂都在抽搐。
爷爷临终时那张被黑血覆盖、扭曲痛苦的脸,还有族老们冰冷刻薄的“逐出家门,
永不施针”的判决,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胃里翻江倒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洗手衣。就在这时,一只戴着昂贵铂金腕表的手,
极其突兀地伸到了我面前。那只手很稳,指节分明,皮肤保养得宜,
与急诊室此刻的混乱和血腥格格不入。手指间夹着一张折叠得异常整齐的白色纸条。是院长,
周正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镜片后的目光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地越过我,
落在担架车上那具插满针的“躯体”上。他微微倾身,
将纸条不容拒绝地塞进我冰凉、微微颤抖的手指间,声音压得极低,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救活他。”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转向我,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骨髓生寒的笃定。他清晰地补充道,
声音轻得像耳语,却重如万钧:“否则,你爷爷的坟里,躺着的不会只是他一个。”嗡——!
脑子里像被引爆了一颗炸弹,巨大的轰鸣瞬间吞没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爷爷!
他们竟敢拿爷爷的遗骸……一股混杂着滔天愤怒和彻骨冰寒的杀意,
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堤坝。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痛是唯一能让我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锚点。纸条在我掌心被揉捏成一团废纸,
那冰冷的威胁却已如附骨之疽,深深烙下。我深吸一口气,
那混合着血腥和消毒水的冰冷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顶着张主任投来的、混杂着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的目光,我拨开挡路的护士,
一步跨到担架车前。“让开!”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病人的身体冰冷僵硬。
我直接抓住他病号服的衣襟,猛地向两边撕开!“嗤啦——”布帛撕裂的声音刺耳。
衣服下的景象,让围过来的几个护士瞬间捂住了嘴,发出压抑的惊呼。张主任倒抽一口冷气,
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病人枯瘦惨白的胸膛和腹部袒露着。但比那更刺目的,
是皮肤上遍布的孔洞——那是无数银针反复刺入拔出留下的痕迹。这些针孔绝非杂乱无章,
它们以一种极其古老、极其邪异的规律排列着,彼此勾连,层层叠叠,
最终在心脏下方汇聚成一个扭曲、狰狞的图案。那图案像一只盘踞的毒虫,
又像一张狞笑的鬼脸,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阴邪和不祥。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药材苦涩气味,
混合着皮肉深处腐败的甜腻,正从这些针孔里丝丝缕缕地弥漫出来。这根本不是治疗!
这分明是……是某种活体培育的邪术!将人体当作土壤,用针孔构建的符咒作为枷锁和温床,
强行培育某种东西!爷爷笔记里那些只言片语、禁忌至极的记载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
瞬间拼凑起来,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血符养蛊!以人身为皿,以精血为引,
培育至阴至毒的邪物!“这…这是什么?”张主任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指着那个针孔组成的符咒,脸色惨白如纸。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穿透人群,
死死钉在急诊室门口那个身影上——周正雍。他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隔绝了外面的混乱。此刻,他嘴角竟缓缓向上勾起,
拉出一个冰冷、得意、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人性,
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令人作呕的餍足。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和嘈杂,
那几个字的形状却清晰地映在我燃烧的瞳孔里:“最后一味药引,需要施术者的命。
”轰——!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彻底撕碎。所有伪装的悬疑和试探都成了笑话。
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针对我林氏鬼门十三针传人的死亡陷阱!用爷爷的遗骸胁迫我出手,
再用我的命,去催熟他养在这具活死人躯壳里的剧毒之果!
暴怒像火山熔岩在我血管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我的颅骨。
但爷爷临终前那张被黑血覆盖的脸,他死死抓住我的手,指甲嵌进我皮肉里,
用尽最后力气挤出的话语,
代价…魂飞魄散…永堕无间…爷爷的警告和眼前周正雍那张恶魔般的笑脸在脑海中疯狂撕扯。
担架车上那具“药人”的身体突然剧烈地、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怪响,仿佛体内那个被强行催生的东西正在苏醒,
正在贪婪地嗅着施术者鲜活的生命气息。时间,被剧毒浸泡的时间,正发出最后的哀鸣。
周正雍脸上的笑容愈发刺眼,像无声的嘲讽和催促。我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底所有的挣扎、恐惧和愤怒都被一种极致的冰冷所取代。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万念俱灰后的平静。我伸出手,动作缓慢而稳定,
探向护士递过来的那个打开的针包。指尖掠过一根根长短不一、寒光凛冽的银针,最终,
停在最长、最粗、针身隐隐带着暗色螺旋纹路的那一根上。针尾,
雕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扭曲的篆字——“锁”。鬼门第十三针。
指尖触碰到那冰寒刺骨的针体,一股难以言喻的阴煞之气瞬间沿着手臂窜入身体,
冻得我半边身子几乎麻木。灵魂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无声的尖啸,那是来自幽冥的警告。
爷爷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景象再次清晰无比地撞入脑海。周正雍依旧站在那里,
像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笃定,
仿佛在欣赏笼中困兽最后的徒劳挣扎。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无声的催促像鞭子一样抽打过来。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身后是爷爷被掘坟辱尸的深渊,面前是献祭自身滋养邪毒的绝路。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我喉咙深处逸出。
我捻着那根冰冷刺骨、仿佛有无数怨魂缠绕其上的第十三针,缓缓抬起手臂。
针尖在无影灯下闪烁着一点极其幽暗、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寒芒。我的目光,
如同两柄淬了万年玄冰的利刃,穿透急诊室浑浊的空气,
死死钉在周正雍那张胜券在握的脸上。“爷爷临终前说过一句话,”我的声音不高,
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仪器的鸣叫和粗重的呼吸,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铁板上,清晰、冷硬,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生死簿上,你我名字谁先勾?”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手腕猛地一沉!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撕裂命运的狠绝!“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入肉声。第十三针,
那根缠绕着不祥螺旋暗纹、针尾刻着“锁”字的针,
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担架车上那具“药人”的膻中死穴!针体瞬间没入大半!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状。
只有“滋——”的一声,极其轻微、极其诡异的声音响起,
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了浸透水的朽木上。一股肉眼可见的、凝如实质的黑色寒气,
瞬间以针孔为中心爆发开来!那不是烟雾,
更像是一片极致的、连光线都能吞噬的“虚无之暗”,猛地扩散成一个直径半米的圆!
寒气扫过之处,覆盖在病人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普通银针,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压,
瞬间寸寸断裂!化为齑粉!那针孔组成的古老邪符,在这股至阴至寒的气息冲击下,
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皮肤下的黑色线条疯狂扭曲、蠕动,
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灼烧声,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活物在皮下哀嚎、挣扎!“呃啊——!
”那具早已被判定濒死的“药人”身体,突然爆发出一种非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
那不是人类喉咙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无数怨魂在深渊中齐声尖啸!
他的身体像被通了高压电,剧烈地、反弓着向上弹起!皮肤下的血管瞬间变成恐怖的紫黑色,
如同无数粗大的蚯蚓在疯狂扭动、爆裂!
一股浓稠得如同石油、散发着刺鼻腥臭和浓烈药材腐败气味的黑血,
猛地从他口鼻、眼眶、甚至那些针孔中狂喷而出!“天啊——!
”周围的护士发出凄厉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张主任面无人色,
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这如同地狱降临的景象。
就在这惨嚎爆发的同一刹那——“噼啪!噼啪!噼啪——!”急诊室内外,
所有明亮的顶灯、无影灯、指示灯、甚至墙角的应急灯,毫无征兆地同时爆裂!
刺眼的电火花一闪而灭!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
只有仪器屏幕断电前最后闪烁的幽绿残影,如同鬼火般在黑暗中留下转瞬即逝的惨淡光痕。
紧接着——呼——呜——!一股无法形容的、透骨冰寒的阴风,
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凭空卷起!它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怨毒和湿冷,
瞬间席卷了整个急诊室!
异常清晰、足以冻结灵魂的声音——哗啦…哗啦…哗啦啦……那是沉重的、锈蚀的巨大铁链,
在冰冷坚硬的石地上被缓缓拖行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缓慢,沉重,
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收割一切的韵律,由远及近,仿佛正从地狱的最深处,
一步步踏向人间,踏向这间被黑暗彻底笼罩的急诊室!
“呃…呃……”瘫坐在地的张主任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牙齿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
裤裆瞬间湿透,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鬼……鬼啊!”护士们抱在一起,发出崩溃的哭喊。
绝对的黑暗中心,只有我,像一块矗立在冥河岸边的礁石。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股来自第十三针的、冰冷刺骨的阴煞之气,正通过我的指尖疯狂地反噬我的身体,
侵蚀我的灵魂。寒冷深入骨髓,意识仿佛正被拖向无尽的冰渊。
但我依旧死死地、倔强地站着,目光穿透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死死锁定周正雍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