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因一句 “按规定该公示班费流水”，就被赵雅嘲讽 “穷疯了”，
周明摔碎我的手机：“老子说的就是规定！”辅导员劝我 “别小题大做”，
王磊跟着起哄 “穷鬼的眼界就这么点”，我额头抵着墙壁淌血时，
赵雅还在倒计时：“要么道歉滚蛋，要么拿不到毕业证。”这个被踩在脚下的落魄户，
能让他们跪地求饶。1晚自习的铃声刚停，教室里的人就像被捅的蚁穴般涌出来。
我攥着手机站在后排，
屏幕上还停留在班级群里那条被淹没的消息 ——“@赵雅 请问班费剩余多少？
什么时候公示明细？” 发送时间是三天前，至今没有回复。
赵雅挎着周明的胳膊走在人群最前面，米白色的连衣裙衬得她像只骄傲的天鹅。
她新做的指甲在周明手腕上划来划去，笑声清脆得刺耳：“明哥，晚上去吃日料好不好？
我看到新开的那家有海胆刺身。”周明顺势搂住她的腰，
限量款 AJ 在瓷砖地上踩出轻佻的声响：“只要你喜欢，包场都行。”我快步追上去，
在教室后门的走廊拦住他们。“赵雅，” 我的声音在喧闹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单薄，
“班费的账……”周明猛地转过身，身高优势让他的阴影刚好罩住我。他嗤笑着抬抬下巴，
视线像黏在我洗得发白的校服上：“张风？你那破手机能看清数字吗？
穷酸样也配管班长的事？”他故意往前半步，鞋尖碾过我帆布鞋的鞋头，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橡胶底踩穿。赵雅从周明身后探出头，
手腕上的细手链在走廊灯下晃出细碎的光。我上周在商场见过同款，导购说那是限量款，
抵得上我三个月的兼职工资。“账目在我 U 盘里呢，
” 她的美甲在手机壳上刮出滋滋的响，“不过整理起来好麻烦哦，不像某些人，
整天闲着没事干。”“雅雅别理他，” 周明捏了捏她的脸，眼神扫过我时淬着冰，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自己穿着地摊货，就见不得别人戴金戴银。
”王磊抱着篮球从楼梯口拐过来，看到这阵仗立刻凑上来。他故意撞了我肩膀一下，
篮球在地上弹得咚咚响：“风哥这是干啥呢？雅雅为班级跑前跑后，还能贪这点钱？
” 他冲周明挤眉弄眼，“明哥刚给雅雅买的手链，我在专柜看到过，可贵了！
”我盯着赵雅下意识往身后藏的手包，
那包的 logo 和上个月班费公示里“班级活动物资采购” 的金额对得上号。
“按规定，班费收支每月都要公示。”我攥紧手机，指节泛白，“现在要毕业了，
清算明细总该公开吧？”周明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突然伸手拍掉我举着的手机，
旧款华为在地上弹了两下，屏幕直接摔碎。“规定？” 他揪住我领口把我搡到墙上，
后背撞得瓷砖嗡嗡响，“老子说的就是规定！再他妈纠缠雅雅，下次碎的就是你骨头！
”赵雅在旁边假惺惺地拉他：“明哥别这样嘛，张风可能就是好奇。
”“穷疯了的样子真可悲，这点钱都惦记。”2周明还在骂骂咧咧，
赵雅已经拉着他往楼梯口走。走廊里的人渐渐散去，几个看热闹的同学指指点点，
有人对着我举起手机又慌忙放下。手机屏幕碎成蛛网，
指纹解锁的地方裂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缝。我按了按开机键，
黑屏上倒映出我额角刚才被周明搡到墙上时撞的淤青 。辅导员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赵雅娇嗲的声音。我攥着碎屏的手机站在门口，
听见刘老师温和的回应：“雅雅别生气，张风那孩子是有点轴，回头我说说他。
”“刘老师您不知道，” 赵雅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他追我被拒了就处处针对我，
今天还抢我 U 盘说要查账，周明拦着他，他差点动手打人！”周明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添油加醋：“可不是嘛，他那眼神凶得像要吃人，要不是我反应快，雅雅就得被他欺负了！
”我推开门时，赵雅正拿着纸巾抹眼角，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刘老师坐在办公桌后，
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张风来了？正好，说说吧，为什么要为难赵雅？
”赵雅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后缩了缩，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张风你别过来！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也不能诬陷我啊！”“我没有诬陷你。
” 我把碎掉的手机放在桌上，屏幕朝上，“我只是要查班费明细，这是规定。
”“规定规定，就你知道规定！” 赵雅突然提高音量，
“班级活动采购、打印复习资料哪样不要钱？我辛辛苦苦垫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规定？
”她猛地指向我的手机：“你自己手机不好好拿，摔了倒成我的错了？”刘老师叹了口气，
端起保温杯抿了口：“张风啊，我知道你家庭条件一般，可能对钱比较敏感。
”他的目光扫过我洗得发白的袖口：“但赵雅是女生，又是班长，为班级做了不少事，
你让着点怎么了？”“手机我帮你报给学院维修，这事就算了，啊？
”我盯着他办公桌上的班级评优表，赵雅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写着 “优秀班干推荐”。
“刘老师，” 我指了指评优表，“去年的国家励志奖学金，
”“按条件应该是综合成绩前百分之十，赵雅的成绩是中游吧？”赵雅的脸瞬间涨红，
抢在刘老师前面开口：“那是因为我为班级做了很多贡献，综合素质分高！
”她突然跺了跺脚，眼泪又涌上来：“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自己拿不到奖学金就嫉妒我！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王磊带着两个男生经过，故意大声喊：“听说没？有人追不到班长，
就想栽赃她贪钱！”“这种人也太没品了吧，穷疯了？”3王磊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赵雅却突然破涕为笑，对着门外喊：“别瞎说，张风只是误会我了。”她转头看向我时，
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张风，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事就算了好不好？
”刘老师立刻打圆场：“你看雅雅多大度，张风你也别揪着不放了。”我没接话，
转身走出办公室。走廊公告栏前围了不少人，新贴的 “优秀班干” 公示上，
赵雅的照片笑得刺眼。第二天班会课，赵雅特意穿了条新裙子，站在讲台上摆弄投影仪。
“同学们安静一下，” 她拍了拍手，“关于大家关心的班费问题，我整理了流水单，
现在公示一下。”幕布上出现一张 Excel 表格，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人眼晕。
“这笔五千是毕业纪念册预付款，” 她指着其中一行，
“这笔三千是上周买的毕业晚会道具……”周明坐在第一排带头鼓掌：“雅雅辛苦了！
为班级操碎了心！”我盯着屏幕角落的日期，突然举起手：“这笔三千二的文具采购费，
日期是 12 月 15 号。”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那天我们系全天考试，
” 我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请问采购了什么？”赵雅翻页的手顿住了，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可能…… 可能是商家开票日期写错了。”“写错了？” 我追问，
“那实际采购日期是哪天？原始凭证能给大家看看吗？”“张风你什么意思？
” 周明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非要鸡蛋里挑骨头？
”他几步冲到我座位前，拳头砸在桌角，木屑溅到我脸上：“雅雅好心公示账目，
你倒像审犯人一样，安的什么心？”后排传来窃窃私语，王磊突然站起来：“明哥别生气，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他指着我的旧书包笑出声：“你看他那破包，
里面装的怕是捡来的矿泉水瓶吧？难怪盯着班费不放。”哄笑声浪里，
赵雅突然抓起讲台上的粉笔盒砸过来，粉笔头砸在我额头上生疼。“你给我滚出去！
” 她尖叫着，眼泪混着粉底糊在脸上，“这个班不欢迎你这种心理阴暗的穷酸！
”周明趁机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拽起来，膝盖狠狠顶在我小腹上。我疼得弯下腰，
他却按着我的头往桌角撞：“道歉！给雅雅道歉！”“我没错。” 我咬着牙抬头，
“把原始凭证拿出来，否则这事没完。”“没完？” 周明的拳头擦着我耳朵砸在桌面，
震得钢笔滚到地上，“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完！
”他掏出手机对着我拍：“大家快来看，穷鬼想讹班费被揭穿，还想动手打人！
”赵雅抢过手机怼到我面前：“拍清楚点！让全院都看看他的丑态！”散会后，
周明拽着我的胳膊往寝室拖，王磊举着手机跟在后面拍视频。走廊里的同学纷纷避让，
有人掏出手机录像，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寝室门被猛地推开，我被甩到墙角，
头重重撞在暖气片上，眼前瞬间发黑。“现在没人了，还嘴硬吗？” 周明踹了我小腿一脚，
“把你那破手机拿出来，给雅雅发道歉信息！”王磊已经把我的书本扔了满地，
正踩着我的笔记本电脑狞笑：“风哥，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哥爸是系里的行政老师，
整你还不跟玩似的？”赵雅倚在门框上，晃着新做的指甲：“给你三分钟。
要么公开给我道歉，要么等着记过处分，拿不到毕业证滚蛋。”“够了吗？
” 我扶着墙站起来，嘴角的血滴在洗褪色的校服上，“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
”周明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限度？你这种穷鬼的命都不值钱，还谈限度？
”他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往墙上撞，“再说一句硬气话试试！”我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
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赵雅拿出手机开始倒计时：“十…… 九……”“五…… 四……” 赵雅的声音裹着恶意，
像冰锥往我耳朵里钻。周明掐着我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硌得我下颌生疼。
“三…… 二……” 赵雅的倒计时带着戏谑的笑意，周明的拳头已经举到半空，
拳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4就在这时，寝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砰” 的一声巨响，
门板撞在墙上反弹回来。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为首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眼神锐利如刀，正是星瀚集团的李特助。他身后跟着两个佩戴国徽的法务人员，
手里的公文包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周明的拳头僵在半空，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
王磊踩着我电脑的脚猛地抬起，笑声卡在喉咙里，像被人扼住了脖子。
李特助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 散落的书本、地上的血，最后落在我渗血的额头上，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张总，您没事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恭敬，
在寂静的寝室里格外清晰。“张…… 张总？” 王磊手里的篮球 “啪嗒” 掉在地上，
砸在我的课本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看我，又看看李特助，
嘴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周明猛地松开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旁边的椅子。
塑料椅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 你们认错人了！” 他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
“他就是个穷…… 穷学生，怎么可能是总……”李特助没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从公文包里拿出雪白的手帕递过来。那手帕的质地细腻，
边角绣着低调的星瀚集团 logo。“抱歉来晚了，” 他微微躬身，语气里带着歉意，
“总务处的人已经在查账，法务部也调取了系群里的诽谤信息。您看是现在处理，
还是先去医务室？”我接过手帕按住额头，温热的血很快浸透了布料。抬眼时，
正对上周明惊恐的脸，他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赵雅突然尖叫一声，
手里的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屏幕亮着，
正是她发在系群里的那条 “穷鬼讹诈班费” 的朋友圈，下面还跟着王磊等人的附和评论。
法务人员弯腰捡起手机，对着周明亮出证件：“同学，涉嫌诽谤和故意伤害，请配合调查。
”“不…… 不是的！” 周明突然 “扑通” 一声跪下来，想去拉李特助的裤脚，
被旁边的保镖拦住。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喊：“我爸是周建国！系里的周老师！
你们不能抓我！他认识院长！”李特助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他按下免提，
电话很快被接通，系办公室的座机铃声隐约从听筒里传来。“让人事处查一下，
行政部有没有叫周建国的老师。” 他的声音冰冷，“如果有，立刻停职接受调查，
涉嫌滥用职权包庇家属。”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慌乱的应答声。周明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王磊 “扑通” 一声也跪了下来，
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打得脸颊通红：“张总我错了！我是被他们逼的！
求您高抬贵手……”赵雅突然发疯似的往门外冲，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她回头看着我，
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张风…… 不，张总！我真的知道错了！
班费我马上还！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看着满地的狼藉，我的旧行李箱被踢到角落，
里面的几件洗褪色的 T 恤露了出来，被周明的鞋踩得都是脚印。
李特助递来一份文件：“张总，这是初步核查的班费流水，
赵雅两年内挪用共计七万八千六百元，所有消费记录都在这里。
”文件上的明细清晰得刺眼 —— 周明去年生日收到的那块劳力士手表，
赵雅上个月买的限量款包，甚至王磊手里那部最新款手机，
都清清楚楚标注着对应的班费支出日期和金额。周明突然抱着头嚎啕大哭，哭声里全是绝望，
像条丧家之犬。这时李特助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眉头渐渐皱起。
他捂住听筒对我低声说：“张总，查到周建国不仅包庇儿子，
还把您匿名捐赠的奖学金…… 挪给赵雅当‘优秀班干’奖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