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战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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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的身影消失在帐外,甲胄碰撞的脆响渐远,曹昂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

他走到帐内案几旁坐下,案上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明忽暗。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案面,发出规律的轻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也让他因岳云到来而生出的几分底气,慢慢沉淀为切实的镇定。

有这样一位少年猛将坐镇父亲帐外,至少能在乱军突至时,为他们争取到宝贵的突围时间。

曹昂端起案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汤滑过喉咙,带着一丝苦涩,却让方才因激动而发热的头脑更清醒了些。

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还残留着冷汗的湿意,这具身体的原主虽是将门之子,却从未经历过如此凶险的境地,此刻的紧张,一半是属于自己的,一半是属于这具躯壳的。

可没等这片刻的安心持续多久,帐外传来的一阵丝竹声就让他心头猛地一紧,冷汗顺着鬓角悄然滑落,浸湿了衣领。

那乐曲婉转悠扬,带着几分靡靡之音,分明是父亲帐中传来的。

曹昂起身走到帐帘边,小心翼翼地撩开衣角向外望去。

夕阳的余晖正缓缓沉入地平线,给整个营地镀上了一层金红,远处的旗帜在暮色中猎猎作响。

曹操的中军大帐外,几个侍卫正懒懒散散地靠在帐杆上,有的用兵器支撑着身体打盹,有的则聚在一起低声说笑,脸上都带着几分酒意,腰间的佩刀歪斜地挂着,毫无警惕之色。

他下意识地用系统扫过那几个侍卫,半透明的面板瞬间浮现:姓名:李三身份:曹操帐外侍卫武力:38(疏于操练)谋略:15(浑浑噩噩)忠诚:55(得过且过)成长潜力:10%姓名:赵西身份:曹操帐外侍卫武力:41(略懂拳脚)谋略:12(大字不识)忠诚:60(军中混饭)成长潜力:5%这样的守卫,别说抵挡张绣的突袭,恐怕连寻常蟊贼都拦不住。

曹昂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了块铅石。

他太清楚父亲此刻在做什么了 —— 多半正与那位邹氏在帐中宴饮作乐,早己将行军打仗的警惕抛到了九霄云外。

军中上下也因张绣 “归降” 而松懈,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营火旁,有的擦拭兵器,有的修补铠甲,却少有人提及防备之事,仿佛这场归降是板上钉钉的安稳,浑然不知死神己在暗处磨刀。

这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曹昂放下帐帘,转身在帐内踱步,靴底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想起史书上对宛城之战的记载,张绣的反叛来得猝不及防,正是趁着曹军上下松懈之际,才得以一举得手。

典韦虽勇,可面对潮水般的敌军,终究是双拳难敌西手,最终力竭而亡。

而自己,就是在那场混乱中,被流矢射中,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公子,该用晚膳了。”

帐帘被轻轻掀开,曹忠端着一个食盒走进来,见他望着中军大帐的方向出神,忍不住问道,“您这几日总是望着主公帐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要不去主公帐中请个安,说说话或许能好些?”

曹昂收回目光,看向曹忠端来的食盒。

里面是一碟酱肉、一碗糙米饭,还有一小碟腌菜,虽是军旅餐食,却也算得上丰盛。

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不必了。”

他现在若是去找曹操,提及张绣可能反叛,以父亲此刻的心境,多半会认为他是小题大做,甚至可能因扫了兴致而发怒。

历史上曹操在宛城的失误,本就源于他一时的得意忘形,连贾诩那般的智计都没能让他提前察觉危机,自己一个半大的孩子,贸然进言,怕是只会碰一鼻子灰,甚至可能被认为是嫉妒父亲纳了美妾,反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坐以待毙绝不是办法。

曹昂走到挂在帐壁上的地形图前,那地图是用麻布绘制的,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宛城的山川河流、城池营寨,线条粗糙却清晰。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滑动,从曹军营地一路延伸到城西 —— 那里正是张绣军队的驻扎之地,与曹军营地相隔不过数里,中间只隔着一片开阔的平原,一旦发难,骑兵转瞬即至,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必须再做些准备。

“曹忠,” 曹昂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自己的亲兵,“你去库房一趟,把营中所有能用的盾牌都集中起来,不管是铁盾还是木盾,哪怕是有裂纹的,都要带上,搬到西门附近的草料场,和岳将军准备的快马放在一起。”

曹忠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疑惑:“公子,好端端的搬盾牌做什么?

而且西门那边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去……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

曹昂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记住,动作要快,但不能声张,悄悄去办,明白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

曹忠见公子神色凝重,不敢再多问,躬身应道,转身快步走出了帐外。

看着曹忠离去的背影,曹昂再次望向中军大帐的方向。

那里的丝竹声不知何时己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隐约的笑语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娇嗔,透过夜色传过来,显得格外刺耳。

他知道,父亲的松懈,正是张绣最好的机会,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猛兽,正等待着最佳的扑杀时机。

夜幕渐渐降临,营中的篝火一盏盏亮起,如同散落的星辰,映照着士兵们疲惫的脸庞。

巡逻队的脚步声从帐外经过,甲胄碰撞声、兵器与地面的摩擦声、士兵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军营夜晚特有的喧嚣。

可在曹昂听来,这喧嚣之下,却潜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寂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他坐在帐中,案上的饭菜早己凉透,却一口未动。

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般阵阵翻涌,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敲击着鼓面,咚咚作响。

他一次次地调出系统面板,目光死死盯着 “宛城夜袭(死亡率 98%)” 那行字,仿佛要将它看穿。

就算有了岳云,这死亡率也只是从 98% 降到了多少?

系统没有显示,但他清楚,这场危机远未解除,98% 的死亡率,意味着希望依旧渺茫。

时间一点点流逝,帐外的篝火渐渐暗淡,巡逻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曹昂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脚步越来越快。

他想起了历史上的典韦,那个力能扛鼎的猛将,最终却落得个身中数十创、怒目圆睁而死的下场;想起了那个只在史书中留下寥寥数笔的曹安民,自己的堂弟,同样会在今夜死于非命;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士兵,他们的生命,也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反叛中,如同草芥般被碾碎。

他不是圣人,此刻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性命,但一想到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沉重。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拼命奔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曹昂猛地停下脚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脱口而出:“进来!”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的头发散乱,衣衫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脸上满是惊慌之色,连行礼都忘了,只是喘着粗气道:“公…… 公子,城西…… 城西张绣营地那边,灯火通明,隐约有甲胄碰撞声和马蹄声,好像在…… 在集结军队!

我们远远看着,至少有上千人在列队,看那样子,像是要…… 要动兵!”

来了!

曹昂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连贴身的衣衫都湿透了。

他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知道了,你们看得仔细吗?

有没有看清带队的将领是谁?

他们的阵型如何?”

“太暗了,看不太清,” 士兵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带着颤抖,“我们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只能在远处的土坡上看着,就看到他们的营门大开,不断有士兵列队出去,手里都拿着兵器,杀气腾腾的……好,我知道了。”

曹昂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你先下去休息,让其他人继续盯着,一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明白吗?”

“是,属下遵命。”

士兵如蒙大赦,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匆匆退了出去。

士兵离开后,帐内再次陷入寂静,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噼啪声。

曹昂跌坐回案前的蒲团上,双腿有些发软。

方才因岳云到来而生出的安心,此刻早己荡然无存,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心口。

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张绣的军队己经开始集结,按照路程推算,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兵临城下。

他必须想办法提醒父亲,哪怕会触怒他,哪怕会被认为是杞人忧天,也必须试一试。

曹昂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袍,抚平上面的褶皱。

他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

夜风吹过营地,带着几分寒意,吹得他脖颈后的冷汗冰凉,也吹得他心中的决心愈发坚定 —— 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他迈开脚步,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又异常沉稳。

帐外的篝火在他身后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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