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吧，五千万，够你下半辈子花的了。"
苏雅冷漠地将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上面赫然写着五千万的数字。
我愣愣地看着这个和我结婚三年的女人，她正抚摸着已经六个月的肚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
"孩子是谁的？"我的声音在颤抖。
"李总的。"她说得理所当然，"我们是真爱，不像你我这样的商业联姻。"
李总，李明轩，我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苏雅口中的真爱。
我想起了这三年来的种种异常。她总是加班到很晚，说是处理集团事务；她的手机总是放在包里，从不让我碰；她对我越来越冷淡，连最基本的夫妻之间的亲密都在半年前彻底断绝。
原来，她是在为别的男人怀孕。
"为什么？"我的声音哽咽，"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苏雅嗤笑一声："羞辱？张凯，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爸当初让我嫁给你，只是因为你有点小聪明，能帮苏氏集团开拓市场。现在李总的公司已经是行业龙头，我当然要选择更好的。"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应该感谢我给你五千万，这已经比你三年来为苏氏创造的价值多多了。"
我死死盯着她，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如今却如此陌生。
"如果我不签呢？"
"不签？"苏雅笑了，笑得很冷，"张凯，你以为你还有选择权吗？明天《财经周刊》就会刊登我怀孕的消息，到时候整个商界都知道张凯被戴了绿帽子。你觉得还会有人愿意和你合作吗？"
她的话如同利刃，割破了我最后的尊严。
我颤抖着手拿起笔，刚要签字，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脏剧烈跳动，然后眼前一黑。
最后听到的，是苏雅冷漠的声音："真是个废物，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身边坐着的不是苏雅，而是我的助理小刘。
"张总，您醒了！"小刘一脸担忧，"医生说您是突发心肌梗塞，幸好抢救及时。"
我挣扎着坐起来，脑海里还是苏雅那张冷漠的脸。
"苏总呢？"
小刘的表情有些为难："苏总她...她说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不过她留了话，说离婚协议书已经准备好了，您出院后就可以签字。"
连我生死未卜的时候，她都不愿意陪在身边。
我苦笑着摇头，这就是我用三年青春换来的结果。
"张总，您别太难过。"小刘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其实我早就觉得苏总不对劲。这几个月她经常去产检，但从来不让您陪。而且，我上次无意中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咖啡厅里很亲密。"
我猛地看向她："什么男人？"
"就是李氏集团的李总。"小刘咬了咬唇，"他们看起来很亲密，那个男人还摸了摸苏总的肚子。"
李明轩，又是他。
我闭上眼睛，三年来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我想起苏雅刚嫁给我时还算温柔，虽然称不上深爱，但至少表面上是个称职的妻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对了，是从一年半前那次商务酒会开始。那次酒会上，苏雅第一次见到了李明轩。当时我还记得，她盯着李明轩看了很久，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是心动的光芒。
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她只是在社交场合维持礼貌。
"张总，您真的要签字吗？"小刘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苏雅要和我离婚，那我就成全她。但是，她想要简单地甩掉我，拿着五千万过她的好日子，那就太天真了。
这三年来，我为苏氏集团拿下了多少订单，开拓了多少市场？虽然名义上我只是个小股东，但实际上，苏氏能有今天的规模，我的功劳至少占一半。
而且，苏雅以为她和李明轩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但我相信一定会有蛛丝马迹。既然她想玩，那我就陪她玩到底。
"小刘，帮我查一下苏雅最近一年的行程记录，还有她的手机通话记录。"
"这...张总，您是想...？"
"我想知道她和李明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内心却在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既然她想要离婚，那我就让她离得彻底一点。"
小刘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张总。我马上去办。"
第二天上午，我出院回到了家。苏雅果然不在，听保姆说她昨晚也没回来。
我在书房里坐下，开始仔细回忆这三年来的种种细节。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
三个月前，苏雅说要去韩国考察市场，去了一个星期。但那时候，李明轩也恰好出差，说是去韩国谈一个项目。
我当时还觉得巧合，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多巧合？
还有，苏雅最近这几个月的孕检报告，她从来不让我看。正常情况下，妻子怀孕了，丈夫不是应该更关心吗？她却表现得像在守什么秘密。
现在想想，那些检查报告上写的父亲栏，肯定不是我的名字。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发现是苏雅的闺蜜王小雨。她看到我，表情有些尴尬。
"张哥，你...你还好吗？昨天听说你住院了。"
"挺好的。"我淡淡地说，"雅雅不在家，你找她有事？"
王小雨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看着她，"反正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王小雨吃了一惊："你...你都知道了？"
"孩子是李明轩的，对吧？"
王小雨的脸瞬间白了："张哥，我...我以为雅雅告诉你了。"
"她确实告诉我了。"我冷笑，"还给了我五千万分手费，让我签离婚协议书。"
"什么？！"王小雨睁大了眼睛，"五千万？雅雅她疯了吗？"
看到王小雨的反应，我心里更加确定了什么。
"怎么，你觉得五千万多了？"
"不是多了，是太少了！"王小雨激动地说，"张哥，你这三年为苏氏赚了多少钱？雅雅她怎么能这样对你？"
我看着王小雨，突然有种感觉，她似乎知道更多的内情。
"小雨，你老实告诉我，她和李明轩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小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张哥，其实...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但雅雅不让我说。她和李总，是从去年那次香港展会开始的。"
香港展会，我记得，那是去年三月份的事。苏雅说去谈一个合作项目，去了五天。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其实也在香港，办自己的事。"王小雨低着头，"我无意中在酒店看到了他们。他们...他们在接吻。"
我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原来，从去年三月开始，我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